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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谎言城堡-第50章

小说: 谎言城堡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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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山山脚是车行道,为节省体力。搭乘了一辆前往避暑山庄的顺路车。云雾山是省级自然保护区,路上随处可见警示牌。在路口,萧稣与我下了车。
古树森森,雾气未散,要枯叶,灌木中氲氤飘升,清新而又湿润。上山的第一段路就是这样的,黄色长石为阶,踏磨得溜光,苍色青枝绿叶为盖,泄下残碎的开光,可惜,萧稣与我急着赶路,双眼只能盯着脚尖和前方,而且,不需攀登就能欣赏到的风景,太多人的目光巡视赞叹了,于后来者还为此沾沾自喜,总让人心里有种庸庸的感觉。如果张开双臂站在凌云峰上,那才是真正挑战后欣狂的喜悦,而风景,更因为那份喜悦而美丽超脱。
所民,我与萧稣必须尽可能地早抵达峰顶。尽可能在上面呆久些,不能让这次难得的机会留有遗憾,我那个隐秘的愿望也在去实现。
翻过几脉山岭,路并不陡峭,村庄,城镇都没在后方的山包下,一直咬牙坚持,行了将近两个小时,我俩在一道清流旁歇息,卸下愈来愈沉重的背囊,捶捶愈来愈乏力的大腿,萧稣看着满面汗水的我乏乏地笑。我对着水中的倒影,也乏乏地笑。
“根据线路图,这里海拔七百米,到达云雾山真正的山脚,也就是一直向上直至凌云峰原山脚,依照我们的速度,还需要近三个小时,中午我们必须抵达。”我在研究线路图,“那里海拔一千三,晚上我们应该在海拔二千三的那个宿营地过夜,也就是说我们在下午五点之前要赶到那儿。”我举目望望直插云天的那座高峰,“很难哦,因为后面的路几乎全部是上岭,六七十度左右吧,萧稣,这次可真要累死人了。”
“谁怕谁?我本来没打算活着回去!”萧稣说。
“我可答应了蓝诗祺要带一个活人回去的。”
“如果我真死了,你说,祺儿会哭吗?”萧稣停下丢石子进水潭的动作,问。
“不会,因为我一回去把你的死讯告诉她,你在天国就立刻能见着她了。”
萧稣一时没会我意,我抽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钻入了路旁的竹丛中。
“死韩若,竟敢咒我们,你死了,我也不会上天堂的。”萧稣生气地把石子扔向我,没击中。
不一会儿,我削出了两根竹棍,齐腰长,丢给萧稣一根。
“上路吧!”我说。  接下来是栈道,崎岖不平,走过了最后一个几户人家的小村庄,呼更难走了,我们也不是没有走路这样的路,上次在原始森林中没路的时候还要亲自开呢!虽是栈道,路两旁的树木还很葱郁高大,所以我俩没有受毒晒之苦。海拔一点点被我俩踩在脚下,景物植物起了变化,阔叶的树木渐渐地少了。
萧稣与我每走一步都互相鼓劲,说一定在坚持到下一个山岭,越过了又把下一个目标定在更下一个山岭。我俩知道,更大的挑战还没到来,虽然冲击顶峰时败了下来才是最大的失败,但若现在就不行了,就连失败的滋味也没品尝到。
一挂飞泉,线路图上的一千三,名曰雾泉,出现在前方,萧稣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飞奔过去。
“哇!终于到了,我们胜利了!”萧稣甩掉身上所有的累赘,伸开四肢躺在软软的草上,一棵叶片狭长的树为他遮住了阳光,只有几个小小的斑点在他身上调皮地嘻玩。
“比预计的多用了大半个小时。”我看看表苦笑着说。按照这种状况和速度,在天黑之前抵达二千三的宿营地似不大可能了,山势太急了。我也不相信体力有突破极限之说,既然能突破就不能谓之极限了。
因为为了尽量减轻负重,我俩没有带炊具,食品全是压缩速食高热量之类,另还有一些罐头。
萧稣与我被绵延的群山包围,极目都是苍绿色,唯有湛蓝的苍穹托着云雾山的雄伟。萧稣喂饱了小肚肚子之后又在风头树阴下休息。我左看右看线路图,越觉得不对劲。举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凌云轿”。终于知道自己错了,那不是云雾峰,在镇上就能看到的直插天际的它,其实是“凌雾峰”,海拔3113。凌云峰还在它的背后,还会更高,整整高出凌雾峰三百七十一米。
凌云峰又多了一层神秘,我心又气馁一分,有把握让它臣服脚下吗?
线路图越往上解说就越简单,我想上面可能还会有很多风景奇幽的地方。再次起程前,萧稣与我在雾泉下痛快地淋了个澡。泉水是从地丈多高的石凹间飞泻而下的。萧稣站在水底光滑的鹅卵石上,任凭水帘砸着头顶,激开一朵朵白晶晶的水花。我说赶路要紧不要太迷恋水的温柔。催他几次他都没动。我一生气,按下快门,拍他几张洗浴图。萧稣这跳出来要找我算帐。
这么高的山还是第一次爬,山风很大,也很冷,衰迷的草被吹得贴地而伏,在这,感觉不到太阳的温度。这是海拔一千七时我对萧稣说的话,此时的他,热情降至了最低点,只在我和身后慢慢地跟着很长一段时间也难见他开口言语,我也微微责怪自己此行有点天真,不多带几个人来,两个人在回声都没有的高山上穿行,太孤单了。
我千方百计逗萧稣说话,最后连开他和蓝诗祺的玩笑,他都没了兴趣。我于是就唱歌,BEYOND的《冲开一切》、《长城》,石器乐队的《寂寂街头》、《殒落的蓝色》,还有Blue Star的《别说离开》。余珏和冰初姐的歌萧稣没有接触到,他见我唱得起劲,有时也干吼几句。
常听人说高山上的天气莫测诡谲,萧稣与我是亲历了,十六时,刚才还光灿灿的太阳忽一会儿就被山间的湿气隐没成一个玉盘,时现时没。湿气是从山底吹上来的,像雾,比雾散,像毛毛雨,比毛毛雨密,而且是随风而上的,白濛濛的,视线冲不出一个小小的山包的范围。我俩行走在山脊上,脊上很少树,树在脊沟里。湿气变幻着,时远时近,天地间只剩下以我俩为中心的一会段距离明亮。
“仙境!”萧稣惊叹着。调着焦距光圈,捕捉着美丽。
“我终于明白干嘛有那么多人喜欢登山,登山是个借口,享受才是真正的目的,感受这大自然的神奇。”我站在处高丘上面朝山下,湿湿的水气在山风中扑扑地掠过我的脸,滑过我的手臂滑入我的颈间,衣服鼓鼓胀胀。头发像地上的草一样向后翻动,我展开双臂,闭上眼,迎着这幽灵般的清风;这一刻,我感受到了什么叫超脱。
“上面的风景将是方外之物!”萧稣说。望向迷雾深处的前路。
“那我们还等什么,留恋这里的,错过上面的?”
萧稣与我创造了一个小小的奇迹,十八点钟我俩成功地找到了那个背风的宿营地,很感激迷雾,迷住了我们的视线也迷住了云雾山那不可超越的气势,让我俩敛起了人的渺小的感叹,而风景,一直引导着我俩前行前行。迷雾把她的面目深陷,我们必须去迷雾深处才能探访她的美丽。而迷雾深处总是在前方等着萧稣与我。
撑开帐篷,打下定风桩,在帐篷四周洒下驱蛇虫的药粉,又到不远处的岭涧取了水。这是线路图上最后一个标明的宿营地,名叫雾隐谷,看来是名副其实, 线路图上注明此处是不能生火的。萧稣与我想生火取暖的计划落空,并不是线路图上那么说我信就依了,而是湿气太重,柴木浸润了水分,燃不起来。
脱掉了因在湿草中穿梭而湿透的靴子,萧稣与我躲进了干燥暖和的帐篷中,俯趴着伸头看外面。嘴中的压缩饼干咬得沙沙响,天色渐暗,风声加急,不知是云幕还是湿气压在上空,忽明忽灭,我俩疑似身处天际了。
“韩若,我俩是不是够神经的,两个人跑到这地方来。”萧稣说。
“你怕了?”
“才不呢,这里还没有原始森林那么恐怖,幻境吧!要是一生在这我也愿意。”
“你在说痴话吧!有些事和只能停留在偶尔一次的欣赏上,真的握在手中,还会烫手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里挺美的。可惜太难走了,若是在城市近郊。又有缆车该多好啊。也不用这么辛苦。”
“好吗?我可不喜欢夹在一群群人中间看风景,还不如去动物园算了。有时候人比垃圾还可恶……”我惊觉要说别人的坏话了,所以打住。
“假若我姐姐,还有祺儿,还有卞一一跟卞乙乙,她们都在这儿就好了,这么美丽的地方她们错过了,我俩却独享了。”
我喝口水,翻身钻入睡袋。
“喂!韩若,我正跟你说话呢!这么早就睡?”萧稣叫道,“天还没黑,不多看一会儿?”
“又没落日夕阳,好看的在峰顶哩!养足精神,明天你就知道什么是没气力说话了。”我打着哈欠说。今天可乏死人了。
“明天,不,后天我们就在最高的地方看日出。”萧稣也钻入了睡袋。
没有原始森林中夜枭的哭嚎,没有虫鸣蛙叫,只有风吹过树的呼呼声传来。一切是那么的静,而后,我睡着了,这并不困难,原始森林中的三天二夜,要说恐怖我早就领教过了。而且,萧稣与我不相信真有魑魅魍魉、山间的妖怪蹦出来吓唬人。我想都没想。
一阵急雨惊醒了构,忽啦啦一会儿就消停了。高山的气候真的不可思议,八九月之交说雨就雨。我看一眼表,已是凌晨四时一刻。轻声唤几声萧稣,他深睡没有回应。我醒后一直睡不着,可能是昨晚睡早了大脑休息足了吧!在睡袋里睁眼躺了近半个小时。掏出玉质的小丘比特在黑暗中用脸和唇感受它的温度。大脑从刚醒时的懵痴状态越发清醒,索性爬了起来,打开手电筒,穿上靴子,加件外套,就出了帐篷。
雨停歇很久了,可是迷雾仍没有散,微光中依稀可辨远处山丘淡淡的黑影和脚下草丛的大致模样,或许是海拔巍峨的地方,晨光光临的也早。昨天到这儿时因为身心的疲惫不堪而没能四处走走,山丘上多是草原,我于是信步向东方的一个高丘走去,草没到了膝盖,踩上去挺柔软的,只是湿湿的脚掌有点麻木冰冷。高山的温差大,我们早就预备了保暖的衣物,把手缩在袖子里,瞄着直线往前走。
我想到了云淡风轻,她曾和晨雨谈到了人生的局促。云淡风轻说人像一只海龟,背上驮着沉沉的壳,壳内的空间是狭小的,但海龟不能没了它。但海龟更不能因为是负重而抛掉——那同时也是海龟生命的完结,海龟的幸福就是因为有这么一副沉沉的壳,危险时可以躲进去,想戏水时可以背着它嘻玩遍整个海洋。
我当时很信服她的这番话,晨雨说这有点像道家的入世,避世而不离世,人生的挫折、沮丧、烦恼,甚至愤世嫉俗,也如那个沉沉的龟壳,其实是在完整着人生,如果没有残缺,人生却是残缺。
晨雨那时说得很坚定,云淡风轻不会知道那是晨雨在为我开脱。
我站在高丘上静默一会儿,一切心事慢慢地沉淀,东方的天空的雾障被天风吹动,露出一个亮亮的曙白的缺口,瞬息间又掩上了。
雾隐谷,是雾的故乡么?
谷底深处传来萧稣微弱的声音,焦急地喊着我的名字。
“韩若——,你在哪儿?”
若在平日,萧稣一定会说韩若你死哪儿了,在这人迹渺渺的地方,萧稣也讳忌“死”这个字。
我把小拇指放进嘴中,吹出一个音调极高的口哨,像风声一样迅速远去,掠过草原的树顶。
往回走,半途中遇上了匆匆而至的萧稣。
“这么早就出来,想急死我呀!”萧稣说,他双手插兜在前面等我。
“我睡不着,你怎么也起来了?”
“一醒来。摸摸你不在,还能睡得着吗?好冷啊!”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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