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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朝野-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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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宇庭深沉地说:“我曾经跟你说过,市场经济发展很快,机关干部还是过着苦行僧的日子,这些年来,你在我身边工作很不错,以前关照不够,我这次把你活动到指挥部,一则了结我的一个心愿。二也使你在经济上奠定一点基础,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没有一点积蓄怎么行?”
马伯清沉吟道:“这里的钱恐怕不是那么好弄的,何况还有个朝旭架在那儿。”
代宇庭笑道:“伯清呀!看来你对我的安排还不理解啊!你与我相处多年,我办的事情有几件是吃亏的?”
马伯清翻了一下白眼,说:“那倒是!”
代宇庭说:“你在办公厅群工部照常当你的官,工资福利不少你一份,该上还得上,该提还得提,借调嘛。到了工程指挥部你又是大管家,还有一份工资,甚至比办公厅高出几倍,人家有什么你就有什么,可以说这还是微不足道的小钱。至于怎么样弄大钱,这就要靠你的能耐,最主要的是和我配合好,我虽然不会直接出面,我会以适当的方式给你联系的。”
马伯清担心道:“要安全稳妥才好。”
代宇庭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放心,我几十年来从不知‘失足’为何事。”
马伯清虽然内心很紧张,但还是答道:“我听您的!”他生怕代会看不起他。
代宇庭说:“顾同苏那里按正常程序工作,没有特别。洪波是你的助手,但外表应保持一定的距离。”
马伯清说:“这我明白。”
代宇庭说:“总而言之,韬光养晦,伺机而动。至于洪波,我会给他谈的,你只管使唤他好了。你到指挥部以后,小钱不要动人家的,先以办公室的名义向市政府写个要开办费的报告,写好以后直接给我,口可以开大一点,百万之内领导压一点,也够你花的了。”
马伯清感激地说:“谢谢您啦!”
代宇庭说:“这笔钱由你掌握,与朝旭他们无关。但是,钱要用活,对他的手下大方一点,干大事嘛!要有一点干大事的风度,再也不能让别人笑你。”
马伯清不解地问:“谁笑我什么啦?”
代宇庭掩盖着说:“没什么,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另外,对我今天和你说的这些东西,就到你这里为止,除了你我,没有必要给外人谈,其实,除了闲聊一下《孙子兵法》,也没有说什么。”
马伯清听这么一说,对前面想问的事也不便再问了。对代的耳提面命,只好唯唯喏喏。
马伯清从护春楼回到自己家里,陡然感到自己一夜之间身价百倍,好象是一个可以与那些大亨们并驾齐驱的马老板了,而且大买卖还在后头哩!同时,他又感到自己的脑袋沉甸甸的,他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场合,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呢?
嗨—;—;!管他呢!天蹋下来有地撑着,他代宇庭谋划的,准没错,有事由他当担,关我个屁事。他那么大个官敢做,我有什么不敢为的。他,第一次没有睡好午觉,躺在铺上翻来覆去,总是回想代宇庭上午的谈话。虽然言来语去中他受了些气,但总的来说收获是大的。他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这种令人震颤的谈话,还是出自一个国家高级干部之口。平时,虽也听到社会上零零碎碎的各种各样的议论,那不过是经过加工后的传闻,哪有象代宇庭这样系统、高深、赤裸裸,原汁原味的现身说法?好家伙,一个总揽楚云市财政大权的堂堂财政局长,竟然是靠一部《孙子兵法》发迹!嘿!我怎么就没想到?还好!现在也不晚,起步了,起步了。“有用即知己”,这说明我不仅对他有用,而且还成了他的知己。
他翻了一下身,小笔记本掖了一下他的腰。他掏出来又把代的谈话记录翻了翻,心里“啐”道:甚么党性、良心,纯粹他妈的骗人的鬼话。我说呢,一个小小的理发员竟平步青云,爬得这样高,原来有他的秘诀。其他的高官不也是这个吊样,我送了三万元才搞了个副处级,别的人肯定比我送得多,都他妈噔!噔!噔!上去了,下一步看我的!《孙子兵法》,哼!你用《孙子兵法》,我有我的办法,既然都这样搞,我马伯清再不动手,岂不笨到了家?机会来了……。
马伯清眯缝着眼睛,憧憬着醉人的前途,想起这些年看足了老婆的样子,自己工资低,又抽烟又喝酒,虽然孩子不要他管,毕竟钱太少,一月下来往往还要向老婆要点儿。然而,据说这婆娘宁可拿钱养小白脸,而对自己这个做丈夫的却不屑一顾,每次钱还没到手,先要听一大堆的闲话。平时别说打麻将,就是有时看到别人跳舞,心里痒痒的,想去舞厅光顾一次两次,无奈囊中羞涩,没了一支手别人并不觉得什么,身上没钱别才看不起你呢!嗯!还是俗话说得好哇!老马不行因无力,人不风流只为贫啦!我老马—;—;!嘿!他娘的,现在好啦!、、、、、、、。想着想着,觉得一身轻飘飘的,他—;—;象是醉了。
四十
    代军从广州回到楚云后,他感觉到了深伏着的危机,随时都有可能锒铛入狱。仿佛楚云市就是一座若大的监狱。遵老父之嘱,他在工作态度和生活方式等方面尽量保持原样,不使外界看出破绽,外表也收敛了不少,以往那种趾高气扬的神态没有了,连走路都是总是勾着个头。心事重,压力大,加上这位代公子年轻,从来不曾受过如此刺激,虽然他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试图掩饰和抑制内心的恐慌,可总也恢复不到正常状态。甚至越来越萎靡不振,成天使劲地抽烟,拼命地喝酒,一坐到办公室眼睛皮就往下掉,暗暗叹气,别人送材料给他看,最多看下标题签个字,把笔往桌上一扔,一头仰靠在坐椅上。局里干部对他这种一反常态的表现也有各种猜测,多数人以为他是因刘静宜离他而去,对他打击太大,使他沮丧。谁也不敢刨根问底,自讨没趣,这是一位惹不得的太岁。人们根本不知道,此君将趋万劫不复的深渊,若非其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地及时从烟草公司调拨资金,堵住了这个大窟窿,这公子哥儿恐怕已是镣铐加身了。莫说税务局干部职工茫然无知,就连位极楚云市的副市长方格明亦蒙在鼓里。
陈好好比以前更活跃,更爱打扮自己,整天轻歌飞扬,香气袭人。竞争对手消失了,她解放了,对代军可以大胆的亲近了。代军和别人很少讲话,只对陈好好有说有笑。他回忆刘静宜那随便就可以背叛自己,虽然也是自己默认了的,可她、、、嗯!特别是她在局里一系列的表现、行为,与好好比较,倒觉得眼前的她有不少可爱之处。想到自己现在和将来都有求于好好,所以对她显得特别亲近。好好也觉得代军比以前专一多了,她对他的话也是言听计从,什么开支、拨款、进帐从不问来由,交待就办,俩人交往日益密切。局里也觉得刘静宜出走也不是什么坏事,少了很多麻烦,开放年代嘛,谁想走就走好了。加上陈好好平时为人处事不同于刘静宜,虽然穿戴妖艳,但总是对人笑语盈盈,给人以谦和的感觉,又是个未婚女孩,大家巴不得她和代军相好。好好也很识相,自我感到大家对她还友善,从没有人议论或鄙夷她在攀附权贵,没人象厌恶刘静宜那样嫌她,回避她或背后指手划脚,好象大家都希望她和代军的关系发展下去。为此,她暗自庆幸,自己终于胜利了。她对局里的干部职工更加热心,特别是在女士面前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凡局里人托她办的事,都妥妥贴贴地给人家办好,人缘关系越来越好。代军也人前人后听到了不少赞扬好好的话,他的心总算暂时稳定下来了。
金钱是一部不绝于耳的乐曲,诱发着世人去歌、去舞、去闹、去歇斯底里地嚎叫。多少人步着它的节奏一步一个脚印表演着,一部份人循着它的旋律,再创出美妙的佳音;还有一部份五音不全者,一辈子也不得入门;更有甚者,自以为是大乐师,企图垄断这本属于全人类的整部乐曲。最后这种人往往因乐历不足,始终无法踏入这特殊的乐曲殿堂而变成了狂人。
代军就是这样一个狂人。他的心态并没有因广州失款而调整到正常位置。父亲的特权暂时救了他一命,同时也更助长了他要再度一搏的野心。他认为,上次的失利,是因为自己没有亲自经手,用人不当所致,总体策划并无大错,反正老头子已经把这个洞堵住了。一不做,二不休,这帐上不是还有两千万吗?还得赌他一把,也许还可以把上次的损失捞回来。况且,广州已经建立起了根据地,只要抓住惠州的房地产赚他一笔,自己就不会两头做不起人了,要不每天回家,老家伙想骂就骂,而且不是鼻子不是脸的。到了单位不敢多言,唯恐有失,“我他妈还象人过的日子吗?”他时常独自一人重重地捶着桌子,狠狠地骂自己。
他想起广州那层阔绰的办公楼,豪华的“奔驰”车,还有王总办公室那位彬彬有礼的秘书小妞,就心潮澎湃。于是,他又和王必成通了电话,叫王换一个区重新跟他登记注册一家房地产公司,办公楼和两台轿车都作为公司注册的固定资本,流动资本叫王、刘二人想办法搞个资信证明先应付着,注册资本为两千万元人民币。投往惠州的开发资金,由他在近期内亲自带汇票到广州,以保万无一失。
王必成接到电话,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他自言自语道:“这下好了,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啦!还是他妈的姓代的有本事。”他连夜把刘文乔叫到他的寓所,转告了代军的意思,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与刘文乔商量。他主张还是由刘全权负责办理公司注册手续,他和小吴马上去一趟惠州。
王必成兴奋的说:“刘总,我们这次可真要大干一场啦!我说代军这小子有能耐嘛,一千五百万扔到水里连响声都没有,嗨!象没事儿一样,立马又他妈的搞到上千万,神了!”
刘文乔阴沉着脸,抽了一口烟皮,笑肉不笑地说:“哼!神了!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既然这公子爷能搞到大笔的钱,我们难道就不能弄点儿小钱?虽然不能象那婊子那样把他搞得太惨,可也不能象上次那样缩手缩脚,还不如那娘儿们心狠。咱哥儿几个也该把下半辈子安排安排一下啦!广州这鬼地方,真他妈就是钱的世界,少了钱还真不成。这些年一直是有去无进,生意很不好做……”
刘文乔只顾自己说,抬头看了看王必成,见他低着头,眉头皱得紧紧的半天没吭声,他也就不再往下说了。
王必成的心思,实际上是顺刘文乔的发言走的,他也在想:是啊!我们赚个钱好难,而他老先生几千万元象玩纸牌一样,丢了又抓一把,丢了又抓一把,真他妈轻而易举。回想自己大学毕业后到广州找工作,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辛辛苦苦挣扎了四、五年,总额还达不到六位数。
记得刚到广州,转悠了一个多月,盒饭吃得只想吐,身上带的一千二百元钱所剩无几,与流浪汉差不多了。当时,心里慌得真想去偷,去抢银行,可有这个心,没这个胆。自己还是一个大学生啊!是初升的太阳啊!怎么能干那种事呢?毁了自己事小,伤了父母的心又何忍?盘缠将尽,只好在立交桥的水泥板上过一夜。第二天,肚子饿得咕咕作响,看着南来北往的行人车辆,自己举目无亲。勉强爬起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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