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集训营-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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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口水鼻涕一大把，如此这般祖先们的魂灵便附在这人身上，大家都可以通过他和自己已故的亲人对话。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对于这些玩意儿，当然不信。但柳琴说这种习俗最能代表湘东一带的风土人情，很有文化底蕴，值得我这个平素喜欢爬格子的人去瞧瞧，于是我又一次来到我曾经日夜生活过的地方。
学校早已搬走了，这里又恢复了原来的肃穆。一个个牌位耸立在烟雾缭绕的大厅里，如一片茫茫的黑森林。祭祀开始了，一遛烟摆开了四张连桌，分置二十四个饭碗，二十四个酒盅，各家分别将茶点摆好。点过长明灯，烧过路钱纸，随着一阵噼哩啪啦的鞭炮声，祖宗牌位被请了下来，供在连桌上。接下是拜祖，一切都显得那么庄重。我不是柳家庄人，便站在一边看。拜完了祖，各家便争着去酙酒，酙了又添。终于轮到旋祖宗牌位了，于是大家散在一旁，须臾便拥出一个三十好几的汉子来。我仔细打量着这位神祇的代言人。这是一位老实地道的庄稼人，地道得近乎木讷，完全不可能有什么恶意的欺诈或善意的玩笑。只见他净了手，上了香，便捧着祖宗牌位转了起来。他双目微闭，嘴里念念有词，转着转着便脚下生风在大厅里跑了起来，于是很快有人递给他一条凳。那人便将凳子塞到屁股底下，作骑马状，身子虽然停了下来，两脚仍不停地在地上有节奏的踏着。大家便争着说：“来了，来了。”那人做了一个下马的动作，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便开始哭，眼泪鼻涕全出来了，一大把。大家全吓傻了，咚地一声跪在地上不知所措，脑袋鸡啄米地磕，嘴里不住地嚷着：“祖宗祖宗，您怎么啦？是我们凡人做得不周全，什么地方怠慢了祖先吗……”那人摇了摇头说：“哪里哪里，我是高兴，我是笑。看到我的后辈们这么兴旺这么孝顺，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哭呢？”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于是就有人围着问你是哪家的祖先，那人报了一个姓名，立即有人蹲在地上问这问那，问来者阴间生活，问世人财运子孙。他总是有问必答。这家问完了，他又成了另一家的先人。有时，他既是这家的先人又是那家的先人，一会说这一会说那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安安静静一会手舞足蹈……我平生所见过的口技表演和杂耍家也不及他表演得出色。
突然，人们一阵惊呼：“木木！”“木木！”“……”我定睛看时，那人正金鸡独立在大厅里跳了起来。他跳得又快又稳，这是一般人很难做到的。跳过一阵，大家便围了过去说：“你真的是木木吗？”那人不语，做了个用嘴点炸药炸鱼的姿式。站在我身边的玉竹轻轻地叫了声：“木木……”双手一抓扑了个空，身子晃了晃，眼看就要倒下了。我赶紧跨过去将她扶住。玉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她紧咬牙关，两眼发直，嘴唇不住地磕碰着，两只竹枝似的手把我捏得生痛。我再也无法超然物外了，连忙用另一只将玉竹的手紧紧按住，唯其这样才能将我的力量传递给身边的这位弱女子。同时也真的希望有所谓灵魂，这样我身边的这位弱女子才能得到一丝慰藉。
大家围着那个人“木木”长“木木”短地问个不休。“木木”一边回答一边左盼右顾。玉竹见了，连忙对柳琴说：“你木木叔在找你哩，快去……”柳琴望着我尴尬地一笑，走了过去。
“快问你木木叔，有没有钱花，有没有房子住？”玉竹催促着。
“木木”说：“钱倒不缺，房子也有，只是没有船，水上根本没法去，憋得慌……”
玉竹点了点头，慢慢地松开了我的手。
江风习习，残阳如血。
我和柳琴抬着真船一样大的纸船来到河埠口。款款江水拍打着河岸发出阵阵呜咽，我的心很沉。这次柳庄之行，使我感受到了一种刻骨铭心的爱情和一股无法排解的抑郁。我常常反思在这场剧目中扮演的角色。我常常想如果我在这场戏中主动一些，多做点穿针引线的工作，事情的结束可能远不是这样。唉，谁叫我那么不开化。现在是羊全部丢光了，把羊圈再补好也无济于事。
玉竹来了，她扛一只纸箱，里面叠满了冥币。她今天显得特别精神，跳来跳去，每件事都要自己动手，唯恐别人不小心手重碰破了。放好纸船，我们便呆在一边，看着玉竹将一件件搬进船舱。这纸糊的模制品大多是木木生前使用过的，只有彩电和冰他生前恐怕见都没见过。玉竹怕他不会用，硬逼着柳琴写了一份长长的使用说明书。柳琴不忍让母亲失望，可一提笔写来写去却只是这么一句话：“木木叔，我和妈妈真的好爱你哟……”这说明书连同玉竹衬衫上的第三颗纽扣都装在一个信封里，交给了西去的“押夫”（纸人）。据说火化时，“押夫”会交给木木的。
道士来了，和尚来了，一阵沉闷的铜锣声似从冥冥地府传出来。“轰”地一股烈焰腾空而起，一只燕子惊叫起来拖着受伤的尾巴，直往云端里窜。热浪舔着人的脸，生辣辣地痛。大家都往后退了几步，只有玉竹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大火渐渐熄灭了，一团团未尽的余灰掠过江面，在天空中翻滚，象一群墨色的蝴蝶翩翩起舞，然后摇摇晃晃地落到水面上，发出一阵轻微的叹息声。
太阳落下去了，余辉把江水涂得褚红，黄昏把玉竹的身影拉得很瘦很长。看热闹的人早已鸟散，可我和柳琴都不想走，更不忍打扰她的幽思，只好远远地跟着她，护着她……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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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书作者大漠风
电子邮箱mailto：aiqingjcy@126。
aiqingjcy@126。
QQ联系359880941
爱情悔恨录
大漠风：
你好！
惊悉你在起点开办了一个“爱情集训营”，甚感欣慰。我是一个步入不惑之年的男人，心灵有太多的创伤，对爱情的感悟也颇深。现捧上一颗赤诚之心，呼唤人间的真情
颤栗的心
2006年3月7日
颤栗的心：
你好！
来信和稿件都已收阅，谢谢你对“爱情集训营”的支持。
你是一位重感情的男子，如此钟情，如此执着，可以上世界爱情迪尼斯记录。
我们在此发表你的文章，不仅是对你那份执着的褒奖，更是对纯洁爱情的呼唤。同时也希望你笔下的莲子能看到此文，明白你的心迹。这样对你也许是一分慰藉。
祝家庭美满，工作顺利。
大漠风
2006年3月7日
爱情忏悔录颤栗的心
成功的爱情是相似的，不成功的爱情各有各的不同。我和莲子的爱情就更加奇特了。一见钟情的初识，海誓山盟的热恋，无可挽回的结束，一切是那么短暂，那么突然，象决堤的黄河开始是一泻千里，而后被黄沙细土一点点呑噬掉，最后连河床都找不到。多少年来，我一直在寻找机会，想亡羊补牢，然而终归是徒劳。
那年夏天，我因一篇小说的发表，被文化馆看中，由一位乡下小学教师摇身一变成了县文化馆的文学编辑。去新单位上班前还有一段时日，我和一位朋友决定去县水泥厂玩几天。水泥厂偏居县城一偶。那里山青水秀，风景优美。尤其是与水泥厂几里之隔的秦人古洞，在我们那个小县堪称一绝。据说明朝地理学家散文家徐霞客在此洞游览过，还写过一篇美文哩。
秦人古洞确实不错，苍穹似的洞顶穴，潺潺的泉水，汩汩的暗河，曲里八拐的幽径，异彩纷呈的钟乳石，时隔多年我依然记忆犹新。然而最使我终身难忘的是那个陪我们一起游玩的姑娘，莲子……
至今我仍闹不明白，我为什么爱上莲子。也许是她的大胆和幽黙唤醒了我蜇伏的青春萌动，也许是她那玩世不恭和什么都不在乎的话语激活了我寂寞的心，也许什么都不是，仅仅是一个青春少年对异性的一种朦胧向往。回到家里，我开始给莲子写信。信很长，我把自己的一点看家本领全部用在这封信上。洋洋洒洒，好几千字。当时我对莲子还不太了解，也不便多说自己什么，只好把这信当游记来写。信中虽然写得是游览之事，但只要涉及莲子我就不惜笔墨，浓抹重彩。字里行间，那些誉美之辞无不准确的传达了一个多情少年的顾盼。莲子遭到了重重的一击，捧着这封厚厚的信发了好一阵呆，旋既被一群女工抢了去，满厂子传观。不久，便有各种关于她的闲言通过不同的渠道传到我耳中。我开始后悔自己的莽撞：想不到自己一时的冲动，竟给这位少女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我拚命给她写信，一封，两封，三封……然而这些信如同片片雪花一落在海面就融化了，根本激不起一点涟漪。我决定再去水泥厂看看，当面向莲子赔理道歉，请求她原谅。
莲子说她不是我要找的那种女孩，她不配。莲子很坦荡，坦荡得一览无余。这是她最大的优点，也是她致命的缺点。多少年后，莲子离婚结婚，始终没有个归宿，这就是悲剧之所在。这是一个八十年代文学杂志上反反复复登载过无数次的故事，但我做梦也没想到故事中的主人公会与我有什么关系。
莲子告诉我，他是她的语文老师，班主任。他房里有许多书，她常去借。他结过婚，夫妻感情一直不好，老婆一来就吵。她暗地里常为他鸣不平。一有空，她便帮他收拾整理房间，偶尔也帮他洗洗被子蚊帐什么的。一次，班上组织春游，她崴了脚，落在后面，是他背着她一步一步捱下山的……
事发后，学校要开除他。莲子把全部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她写了一封长长的遗书，往水库里一跳……人虽没死，但书却无法再读下去了。无奈的父亲提前退了休，让她顶了职。就因为这，人们看她的目光总是怪怪的。正经的男人嫌她脏，退避三舍；不三不四的象苍蝇似的挥之不去，总想在她身上捞点什么。她说，最近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个家住附近的地质探测员。他的家人对她很满意，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