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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狐狸土-第5章

小说: 狐狸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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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的暴躁个性还有当时叶尼西人和其他流浪族群实际上是不受法律保护的,但赌了就是赌了,加上卡罗的父亲不愿意输掉传奇性的名声和他的荣誉,所以他还是决定把那件事干到底。一个星期后的清晨五点,一条相当大的蕾丝内裤被挂在了市政府大门上。

第二部分 第15节:雷苏拉提马戏团(6)

    两个小时后,市长的人就来到卡罗老爸的小屋前。他们没敲门也没问什么,甚至一句话也没说。他们割了卡罗母亲的喉咙,还有他祖父、六岁弟弟和初生不久的小弟弟的喉咙。他们让卡罗的老爸活着,只是把他的睾丸割下来钉在了大门上。离开前,他们把赌注放在厨房桌子上:一瓶烧酒。

    隔天,当卡罗和他祖母比预定晚一天从外地回来时,他们觉得很奇怪,住家附近没有半个人影。卡罗看到他祖母惊惶的眼神。当小屋进入视线后,卡罗加快脚步,并要他祖母稍等。越接近小屋,他听到自己的喘息声越大。进入敞开的大门后,他看到家人躺在血泊中,而他父亲,用一根绳子悬梁自尽了。桌子上,是一瓶没开过的烧酒。

    你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个故事吗,我聪明的小狐狸?因为我想让你知道,你可怜的祖先在名声和愚蠢之间走钢索的例子。你要永远记住这事,因为你自己也是个自命不凡、血气方刚的孩子。

    而且我们这个祖先没把一句充满智慧的叶尼西俗语牢记在心,那句话你也知道:“每个人都会得到他为别人所做的三倍回报。”一个人如果为别人着想、对别人好,我聪明的小狐狸,这样来自各方的祝福会拥向他。如果他所做是相反的,他会在不好的能量下受苦。就算对方对你的善意并没有清楚表达,他的心意也会给你力量,即使你没有意识到。这是不会错的,我聪明的小狐狸,自古以来就是这样,而且也永远会是这样。

第二部分 第16节:芙丽达和罗伊斯之恋(1)

    第四章

    芙丽达和罗伊斯之恋

    芙丽达生命中最后一次感到恐惧,是因为她母亲不像平常那样唱安眠曲给她听了。莉莉已经没办法那样做了,因为她已在弥留之际。她的身体已经垮掉,浮肿又长满脓疮、脓疱,而最糟糕的是,她的脚已经无力支撑她走到最小的女儿身边。小女儿在隔壁房间哭个不停。莉莉的丈夫过去察看,他点燃一绺熊毛,在芙丽达身子上方画圈,有节奏地向左三圈,然后再向右三圈,来来回回,温柔而缓慢。熊毛在她头部上方一点一点移动,微光闪烁,轻飘的白烟在她吸气时会窜进她鼻子里。

    终于,恐惧从小芙丽达心里头飘走。她能确确实实感受到,是的,感受到恐惧的离开。从这一刻起,恐惧不会再回到芙丽达体内,这一生都不会。

    在这一刻,她母亲也喘了最后一口气。如此,很多族人都持相同看法,认为母亲强大的守护灵留在这个突然变得坚定沉着而且从今以后也会如此的小女孩身体里了。是的,在死去那一刻,母亲的灵魂跑进小女孩心里头,没有长途的旅行,只是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

    芙丽达是家里最小的,全家里对她照顾最多的是沉默的爸爸。有次他温柔地拿起一根芙丽达掉在脸颊上的睫毛,跟她说,现在她可以随心所欲地许个愿,只要她把睫毛放在食指上,然后一口气用力把它吹走,这个愿望就一定会实现。芙丽达很喜欢这个故事,所以总是盼望看到掉落的睫毛。但要发现掉落的睫毛并不容易,特别是五岁女孩的睫毛。于是她父亲就想出一个花招——从他鼻子里找,里头有一小撮一小撮鼻毛。他先挑出一根鼻毛,假装无意地抚摸小芙丽达的脸蛋,然后高兴地告诉她:“你看你看,有根睫毛。”

    许多年后,芙丽达早已知道他父亲慈爱的“谎言”,而他父亲也知道她已经知道。当她父亲会心微笑地抚摸她的脸颊,然后郑重地递给她一根鼻毛时,芙丽达还是会很乐意装作那是自己的睫毛,把它放在左手食指上,全心想着愿望,闭上眼睛,然后把她个人独有、非常特别的睫毛吹向世界。

    森林区的冬天似乎是无止境的。在某个冬天结束,白天终于变得比黑夜长,晨霜也不会再染白狐狸尾巴时,芙丽达一家人又踏上旅途,随行的还有两个已婚姐姐的家人。就像他们祖先做过的,在同样的季节,从阿玛丽恩村出发。但现在拉车的是两匹马,不像当初他们父亲还需要狗帮忙拉。因此他们的旅程比祖先远多了,但在开始几周,他们还是很乐意遵循祖先们走过的路径,利用他们使用过的宿营地。

    父亲坐在车夫座上,他旁边是芙丽达的两个哥哥。马车里头,坐着芙丽达和她的爷爷奶奶,三个人挤在堆积如山的拼布地毯、围巾、围裙、木鞋和其他各式各样的货品之间。他们的狗叫做吉波里,是只黑白混色的博美狗,跑在马车后头。如果吉波里累了,就会跳上鸡笼旁的宽木板上。鸡笼是芙丽达的父亲钉在马车后头下方的。虽然他们每晚至少都会烤一只鸡来吃,但奇怪的是,笼子里的鸡在旅途中都不会减少。会有这样的奇迹都是因为吉波里。当他们一伙人赶完市集,车队离开村子时,吉波里就会落后,然后他们常常就会有一两个钟头看不到它,因为这段时间里,吉波里正热衷于抓鸡。当吉波里叼着猎物赶上马车时,它会跑到马车前头,像摆下路障似的把战利品放在马匹前方几米远。而芙丽达的父亲会拉马停车,跳下车座,夸赞地摸摸吉波里的头,然后很快地让鸡消失在马车里。如果他们晚上在宿营地被警察盘问烤鸡从哪里来时,芙丽达的父亲会平静地回答:“警官先生,请看看我们车底下的鸡笼子,然后你就会知道,我们是载着自己的鸡来的。”

    “我们叶尼西人从不偷的,”警察走远听不到后,做父亲的认真地说,“‘嘎却’们只需要注意……”讲到这里,他自己还有其他围坐的人都笑弯了腰,因为大家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嘎却’们只需要注意,不要让活蹦乱跳的鸡不小心撞到我们的吉波里就好了。”

    “所有自然繁茂生长的,都是要给大家的。”老祖父点头,开口说了起来,至于他接下来要讲的是什么,大家也知道,“所有的都是上帝创造并让它们生长的,不是农夫的,所以是属于大家的,因此不能说是偷。”

    在这样的夜晚,有一次,芙丽达的两个哥哥吃完饭后就马上闪人。他们不像家族其他人那样,在溪边收拾睡觉的地方,不像平常那样,准备好铺床的杉枝和麦秆,也不像往常那样高兴地期待祖父母在火堆旁述说从前的故事。两人只喝了一小杯烧酒,就离开偏僻的宿营地往村子方向走去。他们离开时,芙丽达的爸爸并没多问,他显然很清楚,村子里有人看上他两个半大不小的儿子了。他看着他们的身影没入树丛,从他的视线消失。他想起自己还年轻时的那段岁月,那时,热情的风让他的血沸腾,而他是女孩子们渴望的对象。

第二部分 第17节:芙丽达和罗伊斯之恋(2)

    这晚,芙丽达做了个噩梦。她梦到两个哥哥走在一条路上,在路的末端,几只猎犬龇牙咧嘴。两个哥哥说说笑笑,大声嬉闹,快活地跳着,并没注意到那几只已经对着他们流口水的猎犬。芙丽达想叫住他们、警告他们,但嘴巴却像是麻木了,舌头沉重得动不了。两个哥哥继续往前,越来越靠近猎犬。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会没看到那几只狗?梦中的芙丽达使劲想追上两个哥哥,但她的脚却不听使唤,他们离她越来越远。终于,第一只猎犬咬向其中一个哥哥。芙丽达惊醒过来。

    四周一片漆黑静谧,只有树梢在风中缓缓摇动,其他人都在睡梦中。芙丽达不假思索地一跃而起,打算去村子里看看两个哥哥的情况。她光着脚,身上只套着一件简单的白亚麻袍,沿着马路走时,她恍恍惚惚得就像还在梦中。但她并不觉得累,她脚步敏捷轻快,连自己都感到惊讶。快步跑了好几公里到达村子,她一点也不觉得疲累。到了小教堂后,她也没考虑该走进对街的哪一家酒馆,只凭直觉,猛然拉开其中一家酒馆大门。然后看到她大哥脸朝下趴在地上,旁边是一个烟灰缸,底下有一摊血。她二哥蹲在他旁边,催促着他,想扶他起来,并没注意到有把刀子正飞向自己。芙丽达眼角瞄到那个把猎刀掷向她二哥脑袋的小伙子——一个红发白肤的年轻人,要不是像现在这么醉、这么激动,应该是会讨人喜欢的模样。芙丽达心里这么想,同时一脚踹向她哥哥。她哥哥往旁一跌,猎刀飞过他身后钉在了门柱上。芙丽达站在门框边。她没盯着那把刀看,只是缓缓蹲下,很自然地伸手握住刀柄,猛力一抽,把刀子从门柱里拔出来,然后从容地走向红发男孩。酒馆里没人敢动弹。十几二十个小伙子和男士们都像麻痹了似的,包括那个红发小伙子也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当芙丽达站到他面前时,他咬紧嘴唇,胸部激烈起伏,害怕地看着这个十四岁光脚丫穿着亚麻袍的娇小女孩,仿佛站在他眼前的是个巨人。芙丽达左臂后扬,然后一巴掌用力往他脸上扇过去,接着手背一甩又扇过他另一边脸颊,再把猎刀深深插进他眼前的桌面。等到那小伙子丧气地低下头时,芙丽达才转身走开。她走向几步外那个仍然昏沉沉还流着血的哥哥,扶他起来,并要她二哥从另一边撑着受伤的大哥。在离开酒馆,使劲关上大门前,她目光不屑地扫过在场的众人,“呸”的一声往老旧的木头地板上吐了一口口水。

    那些男士们还是动也不动。大概过了一分钟后,才有个老头说:“这女孩要是长大了,不知会怎样?”然后他看着两张桌子外还插在桌面里的猎刀,扬起眉头,不以为然地看了看独自轻声哭泣的红发男子,喝完他最后一口啤酒,然后说:“买单!”

第二部分 第18节:芙丽达和罗伊斯之恋(3)

    回到过夜的地方,芙丽达马上帮她哥哥在伤口上滴了些山金车药水。隔天,为了让他恢复元气,芙丽达在饮食里加了些荨麻粉。但伤口比她想象的麻烦,还持续出血,于是她又在上面抹了半指厚的松脂膏。如此,药水、药草,加上小妹妹深情的抹药照顾——虽然动作有时比较粗鲁大大咧咧,她哥哥很快恢复了健康。

    芙丽达一直是家里的中心人物,这并不是因为她是家里最小的——已经很久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了,而是几乎遇到任何情况,她都能恰当处理,不管那需要多少智慧、经验和勇气。才十四岁时,除了父亲以外,她就像个首领一样。而且她不会对此吹嘘炫耀,因此大家也都肯定地接受这件事。芙丽达总是会先为其他人着想,尽可能不突显自己。在某件事情上,她甚至是那么地克制自己,以至于她的兄姐起先是开玩笑地嘲弄,后来才是担心地问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这件事跟男人有关。那时,女孩到了十五六岁,通常都已经嫁人了,但芙丽达直到二十五岁还是没找任何对象。“你们不用担心,”芙丽达一派轻松地安慰她兄姐,“我只是还没碰到对的人,有一天他会出现的,一个对我来说够‘狼’的男人,然后我会一口咬住他。”

    起先,她是那一带年轻小伙子最渴望得到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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