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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公园前-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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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没事。
在急诊,医生给我做了处置,缝了十几针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末了她跟我们说,小高,你同学伤得不轻,办住院吧,观察观察。我就问,大夫,得住几天哪?她说先观察一天看看吧。一天够了,要是没事就回家好好养着,要有事……有事你就往下住吧。
去病房的路上老高接了个电话,脸黑得跟老萨似的,我看他差点又要破口大骂。接完了他说,还他妈有脸给我打电话!操!跟着就痛骂波头儿。妈的,春宇要有事我跟这傻逼没完!……你们几个……他叫那几个朋友,以后别跟人说我认识那傻逼啊。大脑亏损!这个傻逼玩意儿!打仗打他妈自己人……真鸡巴新鲜!
那天老高在医院一直陪我到挺晚,最后看我这没什么事他就挨个找值班护士PK。那时候“PK”这个词还没出现,他的行为那时候叫调戏,不过活动是双方面的,他调戏护士护士也调戏他,反正都没正经。后来太晚了,老高要走的时候跟我说,眼睛贼大有点像赵薇那个,看着没?那个。还叫我送她两盒汇仁肾宝呢,说她老爸最近腰老疼。他撇撇嘴朝外边看。净他妈扯淡。跟我扯?操。就她那颜色我一看就知道肯定老公不耐用。我说老高你快走吧,都几点了,别没正形了你。他哈哈假笑,说走走,这就走。出门前他还说呢,春宇,你要是看她还行就帮帮她!反正闲着。我没理他。
第二天上午我在病房胡思乱想,想这时间林怡云能干什么呢,又想今天能不能出院,房门轻轻一响我朝门口看去,就看见林怡云推开门,之后站在门口那看着我。我就说,你干嘛站那啊……她舒了口气,走进来。
隔壁床正好没人,我叫她坐,跟着我也坐着和她对面。林怡云跟我说的第一句话问我,挺疼吧?她看着我头上的绷带,要哭的样子。我说,不疼了,没事了。过几天就能好。接着我跟她说,林怡云,昨天不是我叫老高来的。我们的事我没跟老高说,是我昨天喝多了老幺替我接的电话,老高就知道了。我又说,你也知道老幺那人最那个了……林怡云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我说,那就行。然后我问她,自己来的?她说自己。又说,你忘了今天星期六?我想起来了,点点头。
以前每到周六我都回家,林怡云就一个人留在学校。我想她那时自己一个人肯定挺孤单挺难过的。以前星期天回到学校林怡云一见我总是特别开心,像久别重逢一样。
我脱口而出,说,他也周六回家呀?说完我就后悔了。
林怡云一扁嘴眼泪流下来。点点头,她说,春宇,我们俩……以后能做朋友吗?最好的那种,朋友。我说,行。怎么都行。
我们的青春长大了。
15
    老高来的时候林怡云刚走一会儿,我躺在床上脑子里空荡荡的,想不起来刚才和林怡云都说什么了。老高到了床边我没理他。
他推我一下,哎,傻啦?我来啦。
看见了。我说。
那不跟我说话?
坐。
他看看我,春宇,刚才林怡云来了?
我也看他一眼,问他,你看见她了?
……啊。他点头。
我说,那还问。
他坐下来,说对了,刚才我见医生了,说你没事了。收拾收拾咱走吧。呆了下,他又说,对了,昨天波头儿一直等我到半夜,在我家门口。呵呵……他说哪天想请你吃顿饭。说着拿出个信封摆到我面前。这点钱他说就那么个意思,你别嫌少,收着吧。……那小子还算明白事,我都说用不着整这个,他说啥不干,非叫我拿来。老高讪笑着看着我,像是他在求我似的。
我看一眼信封,问,多少钱?
他说,才他妈两千。
……
拆线那天老高和波头儿一起陪我去的医院,都弄利索了我们去喝酒,两辆车七八号人,咋咋呼呼。在车上老高跟我说,春宇,一会儿有几个MM,波头儿叫来的,你看上谁你就说话,叫她陪你。干啥都行。我问老高,什么MM?干什么的她们?什么干啥都行啊?他笑眯眯,说,你管那么多干嘛,反正波头儿拿钱。又说,春宇你可是我哥们,啊,到时候别给我丢脸,啊。一脸淫笑。看他这样我明白了,我说,老高,我从来不干那种事,你叫他还是算了吧。老高还笑,说,什么从来不从来,这有啥呀!以前你都自己解决是不?这跟那没两样。我说老高你说什么呢你。他说,春宇,别的甭说了,今天你看上哪个你就把她当林怡云,狠点,玩命收拾她!我看着他,说,老高,我发现你有点变态。跟着我又说,我告诉你老高,一会儿喝完酒我就走。谁我也不收拾。
那天坐我边上跟我一起喝酒的女孩说她十九岁,我看她长的还挺漂亮,就是眉毛是假的,一根都没有,就画了两条线还不怎么黑。我那会儿就问她,哎,你眉毛哪去了?她说,这不是,刚纹过的。我笑着说,给你纹眉的是美容师吗?街边刮脸的吧?她一听脸就黑了,一脸不爽使劲看波头儿。
那顿酒之后我和波头儿的恩怨就算了了。那天波头儿把十九岁女孩臭骂一顿然后跟我说下回百分之百,肯定给找个漂亮的,你肯定能看上,不介我就不姓陈。我那时才知道波头儿姓陈。我说行啊,再说吧。
我受伤那段时间正好大一期末,拆线没几天就开始考试了。
那一阵子我焦头烂额。忙完各科考试,第一个先去了高数老师家,美其名曰认认门。那天天特别热,我和另一个同学我们俩一人抱一个特大号西瓜,进门后撂下西瓜呈上各位同学凑的份子,接着就帮高数老师批我们班的卷子。我们俩一个改一个批,高数老师就在一边忙活另一个班的,间歇还吃了两块西瓜。高数老师家没空调,风扇也只有一台,我和同学我们俩搞的满头大汗,最后所有出钱同学包括我们自己都及格了我们才终于松了口气,告辞出门。高数老师满脸堆笑送我们,当时我看见他被汗浸透的破背心上还印着两块西瓜的污渍。有点脏。
高等数学解决之后我们又去搞学生处。根据师兄的指点我们陪学生处一位老师喝了几顿酒又送上几条“555”之后,我们两个加在一起五张考卷的及格问题迎刃而解。现在我还记得学生处那老师膀大腰圆酒量极宏,那几顿酒我几乎回回吐得翻肠倒肚,他老人家就在旁边说风凉话,说赵儿啊,酒还得练哪!我想说是是,可还在吐只能连连点头。嗯嗯作答。
我考试老高也考试。他还是高考。
又发榜了,老高兴冲冲来找我,一见面就说春宇我又没考上。我说是吗,你要能考上就出鬼了。他说你看,也不安慰我两句。我说,你那么高兴还用着安慰吗。他就笑,说嗨,以后再也不考试了,真他妈牛逼!
那以后老高开始跟他爸卖药,兢兢业业,而且屡有建树。自从他加盟以后他家的药店由原来的两家很快发展到五家连锁,新开那三家都在市区旺地,规模日益扩大,生意越做越火。我就发现,人其实真是天生我才。
……
零一年北京申奥成功,那天老高张罗了一个车队,前后数十辆车排成长龙,他开波头儿的“两千”在最前面。他那时说他的“现代”是进口车,跟当前形势不符,所以暂时跟波头儿换着开。
老高的车队雄赳赳声势颇大,每辆车都挂出大红标语,都是热烈庆祝之类的话。那天他叫我去,我刚到那一眼就看见了那些醒目的标语,整整齐齐,每条都附书“XX连锁药店有限公司”空格“宣”,跟正文字号差不多大。
那天和我一起去的还有个女孩,跟我同系,比我低一届念大一。如果林怡云算是我初恋的话,这个女孩应该是我第三任女友了。在她之前本来还有一个,那个女孩跟林怡云同在财院,我们一起不到两个月就分手收场了,原因非常简单,就是我跟林怡云藕断丝连。其实那时候我也跟那女孩解释过我和林怡云根本没藕断丝连,可她不信我也没办法,只能一再保证。后来有一次林怡云找我好像说有什么事,我们俩那时一起走着,说着话不知道怎么她就挽上了我的胳膊,当时我也没在意,挺自然的,没想到正好迎面碰上那女孩,结局当场出现。
其实当时我也试图过脱开林怡云的手臂,可林怡云没看到危机死挎着我不放,等那女孩到跟前了她才突然吓一跳似的松开我,还跟那女孩解释说没看见你过来。当时那女孩就说林怡云你真不要脸!林怡云就一下又挽住我,说什么叫不要脸哪?我们就这样了,怎么啦!我那时根本没法插嘴,也不能就叫林怡云撒手,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就得硬挺着。那女孩忽然就笑了,说,我真傻,我跟你们俩搀和什么。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怡云那会儿看着那女孩的背影出了会神,我就忽然发现她眼里露出来一种莫名其妙的神采。等那女孩走远后,我说,林怡云,你什么意思啊?林怡云说,怎么啦?真喜欢她呀?她哪好啊?……没看出来。说完扔下我的胳膊就走了。那天到最后也没说找我到底什么事。
被林怡云气跑的那个女孩我和她大二下学期才开始的,现在有时候我还是会想起她。她也是财院的,不过跟林怡云不同班但也认识,寝室离得也不远。那女孩性子挺直,体育方面有点专长,尤其羽毛球打得特别好,对足球篮球也颇有心得,就是长得不太漂亮。她那人挺有意思,对那些脸蛋儿漂亮的女孩不知道怎么特殊不屑,说她们都是一张颓废的脸。也不知从何说起。
我和那女孩分手前后的那段时间林怡云有事没事就来找我,那个时候她和眼镜已经一起半年多了,我也慢慢接受了现实,过程很艰苦没法用语言形容。不过那段时间林怡云也常来找我,来的时候就只说看看我,又说对不起我。我那时就总说没事,有什么对不起的。但我看着她的时候心里其实很难受。
林怡云那时来找我,给我的感觉她跟眼镜像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我没问过她,我怕那只是个错觉。后来有一天我请林怡云吃饭,就在学校边上的小饭馆,那天我问她,林怡云,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听我问,林怡云放下空杯笑笑,说,你不知道啊,初三我就能喝一瓶白酒了。她能喝酒我是不知道,因为她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那么喝过。
16
    两千年刚开始的时候林怡云还是我女朋友,到这一年快过去了我们俩却什么也不是了。那时候她来找我,我就请她吃饭,慢慢我们就固定在学校旁边的一家小饭馆。那家饭馆位置比较偏,平时光顾的同学不多,碰不见什么熟人没那么多罗嗦。
我和林怡云一起吃饭其实也没什么话可说,但还是能一起一坐两三个小时,喝完酒却又继续各走各路,只不过我是一个人,她是两个。有时候我想,那段时间我们肯定不是男女朋友了,但心里其实我们谁也没真把对方只当朋友,何况最好的朋友。一男一女哪有最好?我想。
*
零一年暑假过后我们大三了。那天回到学校林怡云见到我就问我,暑假过得怎么样?我说,挺好。你呢?她说嗯,也挺好。跟着她说,春宇,这个暑假我一直都在北京。我说去北京啦?她说,陪他去的,他去那边工作。然后她又说,对不起,春宇。我知道她说的“他”就是那个眼镜。时间真快,眼镜毕业了,去了北京。林怡云陪他一块去的。我心里不知道怎么像被突然掏空了似的那么难受。我说,你干嘛老说对不起啊,我又没事。她就笑笑,问我有没有一点点想念她。我说,有。跟着我们就低着头都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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