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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狂王多难-第9章

小说: 狂王多难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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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豫乐闻言苦笑。同是男人,他能够理解厉炀想隐瞒一切的心情,若易地而处,他可能也会这么做。“火王昏睡多久了?”
“睡睡醒醒,早上一直出汗,睡得不是很安稳,中午用膳吃完药后,就睡得沈多了。”管事回答。虽然听令不准留在房里,他还是忍不住都会来偷看一下。
风豫乐沉吟。听这状况,都有在逐渐好转,应该是没什么大碍,而且值得庆幸的,这伤势并没有伤及筋骨,厉炀年轻力壮,恢复力强,再睡个一夜,精神应该就可回复大半。
“火王睡得正热,你藉现在拧条手巾帮火王擦一下汗吧。”心里下了定夺,风豫乐对管事吩咐,而后转头朝千凌说道:“千凌,我们走吧,让厉炀好好休息。”
“厉炀这样子,你丢得下他?”喻千凌不敢相信。
“不然呢?”风豫乐双手一摊。“就算待在这儿,他还是一直睡,瞧,连我们讲了这么久的话,他都没醒。”不是他没手足之情,而是评断过状况,单纯就事论事。
就是这样都没醒才更让人不安啊!喻千凌一脸嗔怒,走到榻沿坐下。“我不走,我要留下来照顾他。”
“水王不可!王醒来看到您会生气的!”管事大惊失色。“何况他并不打算让人知道他受伤的事,你待在这儿,府里的人见到,不就全揭了底吗?”
“气我又不是气你,怕什么?”喻千凌冷哼,一脸坚决。“而且你当我第一次来这吗?他都下令不准人靠近了,有谁敢来?”厉炀只要赶奏折或忙领地的事务,闭关个两、三天不让人进都是常有的事,府里的人早就习以为常,要不是如此,怎么可能关在房里一整天,都还没人发现?
“这……”管事哪里说得过她?满头大汗,赶紧看向风豫乐求救。
风豫乐别开视线,装作没看到,心里暗自好笑。这小子要是见到千凌为他急成这副模样,铁定乐翻了……不,错了,厉炀疼她如命,只会气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已。他无声地低叹了口气。
“那就这样喽?我去跟你娘说一下,免得她担心。”风豫乐伸了个懒腰,见管事还要再说,他一把勾过管事的肩头,往外走去。“好啦,你就别担心了,有水王在,火王骂不到你的……”
随著风豫乐和管事的离去,房门关阖,房间里变得静默,只有他沉重的呼息声,一下又一下,敲著她的心。
喻千凌的视线落在他的肩,他的背,然后回到他眼睫垂覆的侧脸,心里满是难过。他的肩总是那么宽,他的背总是那么挺,却为了她,害自己伤成这样。
虽然她总嚷著要他保护她,但她只是希望他能陪在她身边,不是真要他为她牺牲生命……她的双手紧绞,强忍不让心伤和自责侵蚀了理智。
不行,她要照顾厉炀,她必须振作。她用力吸著鼻子,端来药碗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她坐近他的枕边,准备将他的身体扳正,一碰到他的臂膀,体温和光裸的触感烫上指尖,她才想到他的上身是赤裸的!她的脸瞬间赧红,环著他的手,要放也不是,要抬起也不是。
害羞什么?小时候不都看惯了吗?她努力把害羞的心思压下,吃力地将他环起,让他的头靠著她的臂弯,端起药碗就近他的口。
喻千凌凝神,心里默念,像有条无形的线,将里头的汤药拉出了一条细丝,缓缓地从他唇畔渗入,速度很慢,她喂了很久,才把整碗的药喂完,整个手臂都被他的重量压麻了。
她不以为苦,把药碗放下,掏出绣帕为他拭汗,拭过他的胸膛时,健壮结实的肌理,再次害她的粉颊染成桃红色。
别乱想、别乱想!她不断告诉自己,眼神却还是心虚地飘了开,不敢多作停留,然而,指下抚过的起伏,还是让她无法抑止地连耳根都整个烧红。
越擦心越慌,喻千凌也不管整条绣帕已经湿透,胡乱把他手臂、胸膛抹过一遍后,赶紧把他翻回原本趴伏的姿势。
“这房里怎么这么热?”她吁了口气,脸红嘀咕,全身已香汗淋漓。
好一会儿,等到狂跳的心稍稍平稳了,她才敢再低头看他。
即使已有心理准备,他背上的伤势,还是让她抽了口冷气,什么胡思乱想、脸红心跳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呆子!”手指轻抚过那片青紫,她低骂了句,娇嗔的语气里满是不舍。
她闭起眼,一层水雾在他背上凝聚,结成了一层薄薄的水,被她用法力控制著,覆住整片伤势。
冰凉的触感将厉炀从昏沉中拉回,浓眉聚起,一直闭合的眼眸缓缓眨动,而后睁开,涣散的双眼失神地望著前方。
镇日间,高烧让他在昏迷及梦境中来回,里头有她,有南宫旭。有时她倚在南宫旭身边,有时却又偎在他的怀里,他已分不清,何者是现实,何者是虚幻。
一只手,轻轻抚过他的额际,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舒服喟叹。
“你醒了?”听到声音,喻千凌低头看他,见他张开了眼,心里好开心。
她美丽的笑容映进眼里,厉炀一瞬也不瞬地凝视著她。又是梦吗?只有在梦里,她才会这么关怀地看著他……
半昏沉的他,已没有足够的理智再去隐藏爱意,他伸出手,手背刷过她的颊侧,顺著颈际而下,他没有直《的碰上她,然而融和了散发的体温,似有若无的触抚,却充满了男性的占有隐喻。
不明白他眼中的炙热为何,喻千凌只觉她的身子开始燥热起来,隔著些许的距离,她几乎可以感受得到他的体温熨贴著她的。
不是没和他四目交接过,不是没被他的手碰过,但此时眼前原该熟悉的他,却变得好陌生。仿佛眼前的他,不是自幼一起长大的人,而是一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一个充满狂肆霸气的男人。
“……厉炀?”她迟疑地轻喊,紧张得喉头都哑了。
厉炀微眯起眼,视线变得迷蒙,只有她的美,益发清晰。这场梦,她选择了谁?是他?还是南宫旭?这是场美梦,还是恶梦?
“你会陪在我身边吗?”他的嗓音因发热而粗嗄,带著低沉的磁性。
被他的视线紧锁,喻千凌别不开眼,她有点怕他,却又有点被他吸引,她只能点头,如擂鼓般的心跳让她说不出话来。他和她,到底是谁不对劲了?
“即使南宫旭来也不离开?”就算是梦境也好,让他听一次她亲口的承诺……
为什么要这样问?喻千凌不解拧眉。南宫旭不知道他受伤的事,就算知道了,又怎么可能叫她离开?
她想问,但他眼里的热切及渴望,让她问不出口。她没见过他这样,那么索求,像个无依的孩子。
“我不会离开的。”她抚过他的额,柔声说道。
这是一场美梦……厉炀满足地扬起了唇,拉下她的手,在手背印上一吻。
他发烫的唇,像烙在上头,喻千凌一惊,本能地想将手抽回,他却牢牢握住,靠在脸侧,沉沉睡去,脸上心满意足的笑容,像他握著的是稀世珍宝。
心头莫名的颤动让她心慌,她咬唇,想逃出他的握持,他的神情却让她挪不开视线,让她无法离开。
他太坚强、太可靠,一直是她的依赖,被他呵护得太理所当然,让她忘了,他只不过大她一岁罢了,她却自私到只一味倾倒自己的情绪,从不曾顾虑过,他是否也有需要人呵护的时候。
“你在想什么?”喻千凌看著他轻喃。“我不会再那么任性了,你也要答应我,别让我担心好吗?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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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炀一觉醒来,近在眼前的睡颜顿时震得他全身无法动弹。一时间,他无法辨别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怎么回事?他闭起眼,整理紊乱的思绪。
那一晚,送她回府后,强撑的意志力开始涣散,整个人已呈现半昏迷状态,不想找来大夫闹得众所皆知,他只好亲自上门把大夫从睡梦中挖起,并逼迫大夫不得说出这件事,才拿著药方回府。
他的印象只到找来管事,把事情安排好,之后就一片空白。
不对!他不是交代不准她进来的吗?人怎会在这儿?还睡在他的榻上!厉炀倏地睁眼,双手撑起,背上依然紧绷的肌肉让他皱起了眉,却已不再那么疼痛。
这伤不应该会好得这么快……他伸手摸向后背,感觉到残留水气的冰凉触感,昏迷中的片段画面回到脑海,隐约中,他记得有双柔软的手,照料著他。
是她吗?厉炀看向她,她像怕占了他的位置般地蜷缩榻沿,即使处在只要一翻身就会摔下榻的危险边缘,她仍睡得好熟。
他视线转柔,悄无声息地翻身下榻,将她往里头挪了些,并为她覆上薄被,让她能睡得安稳。看著她熟睡的容颜,他的心里盈满感动。即使时间倒转,他仍会选择毫不迟疑地救她,能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安稳睡颜,是上天给予的最大恩赐。
等喻千凌醒来,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见他衣著整齐地坐在窗边看书,她傻傻眨眼,还搞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好半晌,她才忆起自己在此的原因——
他的伤!水眸蓦地睁圆,她跃下榻,立刻动手去扒他衣服。
“你在做什么?”厉炀闪躲著,背上未愈的伤让他不敢动得太激烈。
“你的伤啊,让我看!”喻千凌怒吼,无法顺利看到他的背,让她好生气。
“哪有什么伤?”不晓得她清楚多少,厉炀决定睁眼说瞎话。
他还想瞒她?喻千凌气得呼吸急促,突然想到原该躺在榻上静养的他,居然在这里和她玩起你闪我躲,美眸几要喷出火来。“你!你还动?!”
看到她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厉炀停下动作,叹了口气。“我好很多了,真的。”
“骗人。”喻千凌不信,一心只想脱掉他的衣服,却在按上他的胸膛时,昨晚他光裸上身的情景浮现脑海,她脸一红,连忙住手,不敢再轻举妄动。还好他已经穿上衣服了,否则她真不知要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我骗过你吗?”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握住她的手,厉炀柔声道。
他不想让她看到背,因为他知道,被撞伤的瘀青在开始扩散时,是看起来最严重的时候。
他的手好大,把她的手完全包覆,粗糙的指腹摩擦著她细致的肌肤。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明显差异,喻千凌慌得不知所措,掌心仿彿还存在抚过他身体的触感。
她怎么了?经过昨晚就整个人不对劲了!她连忙定神,用别的事来转移心思。
“怎么没有?这件事你居然瞒著我,还不让我进火王府!”说到这件事,喻千凌觉得很难过。那时的心痛,她还记得,像被人狠狠推拒在外。
“我只是没说,并没有骗你。”两人的关系太紧密,他只能用这种方式不让她知道,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你趴在榻上时,我差点吓死了!”她好怕,以为他会就这样沉睡不醒。
她眼底下睡眠不足的阴影,让他心一拧,既感动又觉不舍。厉炀拉著她的手,抚上额。“你看,我没发烧了,真的没事。”
喻千凌按了又按,还摸遍他的脸,确定真的恢复常温,心才放了下来。
“瘀血没那么快散的,你要去让大夫推拿,知道吗?”昨晚用水为他冷敷,是防止里头伤口流血更多,那只是初步的处理,之后要怎么把瘀血推散,才是关键。
“我会的。”不想在会让她担心的话题上打转,厉炀话锋一转:“对了,是谁让你进来的?”
“有你的吩咐,谁敢放人?我懒得跟他们计较,直接去找风豫乐带我进来了。”喻千凌皱鼻,想起昨天的折腾,好气又好笑。“以后你再敢这样对我,我就来个水淹火王府!”她板起脸恐吓道。
厉炀微感尴尬。他不想张扬,没想到,竟闹到连风豫乐都晓得了。那是否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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