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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黑角落-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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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负责抢劫案的麦肯队长,他配合你们这次行动。”斯柯特睁着一只眼睛向刚刚到P郡的李易之他们介绍麦肯队长。麦肯的腿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中了弹,手术后就瘸了,但他仍被留在行动队里继续当队长。
他们彼此认识了。
“走吧,我们去大会议室,已经5点钟了,伙计们都等急了。”麦肯招呼李易之和杰克探长。
大会议室是P郡警察局班前点名的地方。李易之随麦肯走进去,只见十几个便衣已等候在那里,清一色的黑人,个个肩宽腰细,一看就知道是在健身房里泡出来的这身腱子肉。
麦肯队长重复了两遍行动步骤,便命令准备行动。因为嫌疑犯可能带武器,弄不好会有一场对射,所以每个人都穿上了防弹背心,子弹也上了膛。
麦肯队长递给李易之一支9毫米口径的自动手枪,那是美国警察普遍装备的枪支。
“小伙子,玩儿得转吗?”
他打量着李易之,并不掩饰对他的怀疑。
李易之没有回答,只是迅速地伸出手去,把右手食指伸进扳机护圈,一抖腕子,手枪飞快地旋转起来。接着,他一手握住枪把儿,用手枪标尺贴着腰带向下一推,“哗啦”一声,子弹上了膛。前后不到三秒钟,把麦肯队长看了个目瞪口呆。他只从电影里见过西部牛仔在手指上转左轮手枪,可一只手子弹上肢他可从来没见过。没想到,今天这个中国小伙子让他开了眼。他竖起大拇指:“好样儿的!”
“谢谢!”
李易之报以微笑。他这么做是跟美国人学的,依着他的性格和中国人的习惯,决不会在第一次见面的人面前卖弄手段,而是会采取“真人不露相”的态度。但美国人可不懂“谦谦君子”那一套,你只有亮出真章儿,人家才服你,才信任你。此刻,他是为了让麦肯队长放心,也透着不让他小看华盛顿警局的意思才露了一手。
赌场下午6点半开门,11点关门。
李易之让王先生简单化了装,贴上了假胡须,免得没等他认出罪犯反让人家先认出来。这是李易之小心之处,其实,黑人也不容易记住亚洲人的面孔,就像中国人看黑人都长得差不多一样。
P郡的赌场虽比不上拉斯维加斯和大西洋城,但规模也不小。除了没有角子机,其余的赌具应有尽有。赌客多数是黑人,其次是亚洲人。张张牌桌挤得里三层外三层,与灯红酒绿的大西洋城相比,这里显得乌烟瘴气。
李易之和王先生选了一张靠近角落的牌桌,那里不引人注意,却能观察到赌场的每个部位。华盛顿警局为这次行动发给李易之400美元特费,那是用来赌钱的。他得边赌钱边盯梢,如果光坐着盯梢,是很容易暴露的。
王先生一进赌场,情绪立刻亢奋起来,好像早把挨枪子儿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头一注就押上了300美元的筹码。李易之从没赌过,这是头一次上牌桌,见王先生下注,连忙跟着他也下了50美元的赌注。
“Yeah!咱们赢啦!”王先生冲着李易之傻笑。
李易之拿着庄家赌的50美元筹码,回想刚来美国时,一天打工12小时都挣不到50美元,可这连一分钟都不到,不禁感慨万分。想到来此的目的,他收起念头,手下随着王先生下注,眼睛却注意着大厅内的动静。
7点钟刚过,王先生有点神色慌张地挤到李易之身边:“来了,来了。”他用中文低声说着,那声音有点发抖。
“别紧张!来了几个,在哪里?”
“只来了一个,就是朝我开枪的那个,扒了皮我也认得他的骨头!”
李易之立即用微型步话机向麦肯队长报告。不一会儿,麦肯队长便一瘸一拐地出现在一张玩21点的牌桌旁。
李易之按事先的约定向王先生指认的那个嫌疑犯走过去。经过那人身边时,李易之把帽子摘下又戴上,但没有停步,这是告诉其他便衣目标所在,让他们盯牢。
嫌疑犯身材不高,有一张极黑的脸,李易之觉得那脸色黑得如同炭烧的黑锅底,那人眉宇之间露着凶光。他并不赌钱,只是这儿看看,那儿看看。跟他一起的同伙大约有五六个人,都在人群中东张西望。
为了不引起嫌疑犯的警觉,便衣们轮流盯梢,只要他一出赌场,立刻逮捕。而在赌场里,只要他没有犯罪现行,警察是不能在营业时间抓人的。
9点钟过了,第二目标还没出现。
便衣们开始有些不耐烦,对嫌疑犯越盯越近,恨不得一下子铐走算了。“黑锅底”似乎觉察出不对劲,暗示那几个同伙一个个溜出赌场。
直到赌场关门,第二目标还没出现,只好放弃。
“黑锅底”随着赌兴未尽的赌客们往外走。李易之和另一个便衣一左一右远远跟在他后面,不时用步话机报告嫌疑犯的位置。
一小队便衣在黑暗中向“黑锅底”包抄过去,四辆警车也慢慢向目标靠拢,好像一张正在收拢的网。
李易之眼看着“黑锅底”加快了脚步,真想一个箭步冲上去,给他来个饿虎扑食。但他想起杰克探长的交待,务必要等嫌疑犯进了汽车再动手,那样就可以一并搜查汽车,否则还要单独申请搜查证。李易之心里暗暗对自己说:“沉住气,沉住气,一定毕其功于一役,不能多生枝节。”
他向周围扫一眼,发现那些刚出赌场的赌客正一群一伙地站在便道上,似乎已经感到要出事,想看热闹的光景。
“黑锅底”跨进停在路旁的汽车,“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快跑!”
不知是谁向“黑锅底”大喊了一声。李易之闻声而起,一下子窜到车门边,说时迟那时快,他从打开的车窗探进手去,一把拽下了“黑锅底”的车钥匙。
“警察,手放在头上,下来!”他大声命令道。
这时四辆警车已前后开了上来,堵住了“黑锅底”的去路。突然,谁也没注意到的一辆警车从停车场冲出来,那是麦肯队长的指挥车。随着一声刺耳的警笛,麦肯的车急刹在“黑锅底”的正前方,其余的警车也都闪起红蓝两色警灯,便衣们一齐冲出来,警犬冲在最前面,七八支手枪齐刷刷地对准“黑锅底”。
“黑锅底”翻着白眼仁,恶狠狠地盯了李易之一眼,像是要盯进他的骨头里。接着双手放在头上,从李易之打开的车门迈了出来。
李易之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不等他站稳,就拎着他脖领子,把他的头反压在车顶上。
“你有权保持沉默……”他开始大声清晰地向“黑锅底”宣读权利。
路旁的人都看呆了。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十一)你还能活15年
    鲍比快30岁了,个子不高也不粗壮,但十分灵活。尽管和其他黑人一样是黑皮肤,但人家的皮肤多少总有些泛棕色,只有鲍比黑透了,尤其是他那张脸,黑成一团。要是在光线稍暗处,只要他闭上眼睛,别人就很难分清他的眉眼,这成了他最显著的特征。这会儿他坐在华盛顿监狱拘留所一间黑暗的房子里,通向外面的一尺见方的小窗里射进一络天光,只在墙上打出一方亮框却照不亮房间的其他角落。鲍比已经在这儿3个月了,除了提审,见律师,他不能迈出这间黑屋一步,只能整天待在这间臭烘烘的牢房里。他腻透了,烦透了这个鬼地方,也恨透了那个指认出他的华人赌棍和亲手抓住他的华人警察。
鲍比从小生长在纽约哈莱姆区,那里是黑人聚居的地方。他的父亲在码头当搬运工,母亲给别人洗衣服。鲍比兄妹5个,他是第二个儿子。由于生计艰难,子女众多,父亲干活挣的钱不够填饱这一群人的肚子。他劳累不堪,脾气越来越暴躁。最小的孩子出生时,父亲开始酗酒,喝醉了就打骂妻子和孩子。他骂鲍比的母亲是个只会下崽的老母狗,骂鲍比他们是魔鬼派来害他的小鬼。因为鲍比长得格外黑,特别不讨父亲的喜欢,他只要一看见鲍比就会动打人的念头,所以鲍比挨父亲毒打的次数最多。
“你这个丑陋的家伙,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混球!你是老母狗和魔鬼生出的狗杂种!”父亲总是边打边这样骂着。他打人从不用手,而是抄起什么用什么,不论是木棍还是铁榔头,只要摸得着,他抄起来就没头没脑地打下去,鲍比浑身上下都是他打出的伤,背上腿上扎满了木刺。他恨透了父亲,发誓要杀了他。
一个漆黑的夜晚,父亲喝得醉醺醺地回到家,一头栽在床上便打起粗鼾。鲍比和兄妹们挤在一张床上,别的孩子早都睡了,只有他在黑暗中睁着双眼。开始,他还听到母亲在床的另一头轻轻啜泣,后来连母亲也发出鼾声。鲍比轻手轻脚从床上爬到地下,在床下的一只小木箱里掏了一阵,拿出一把锋利的屠刀,那是他从附近的肉铺偷来的。他走到父亲身边,破窗户外射进的路灯光照在父亲流出涎水的厚嘴唇上。鲍比静静地站在父亲身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双手举起屠刀,对准父亲的胸膛狠命扎了下去。一声嚎叫,父亲坐了起来。鲍比拔脚就跑,一直跑到码头,藏进一只运货的小船。鲍比从此再也没有回家,那年他刚满12岁。
第二天天刚亮,小船便启航了,把躲在货舱里熟睡的鲍比带到海上。
船上的清洁工到货舱打扫,发现了鲍比,把他交给了船长。船长是个50来岁的黑人,看到鲍比是个瘦小的孩子,便把他带到自己的舱里,他指着床让鲍比坐下,自己坐在小写字台前的椅子上。
“说吧,小伙子,别害怕,你为什么跑到我船上来了?”
鲍比翻起白眼仁偷偷看了老船长一眼,老船长正微笑着在看自己,样子很和气。鲍比不再害怕了,但他也不想说出杀爸爸的事,就编了一套瞎话。他说他的父母出车祸死了,亲戚们嫌他累赘,都不肯收留他,要把他送到孤儿院去。他不愿去孤儿院就逃了出来,晚上实在太困,没地方去就钻进船舱睡着了。
老船长是个单身汉,听鲍比说得可怜,就收留了他。他给他洗了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鲍比很机灵,每天跟在老船长身后听候差遣。不到半天,鲍比已把船上的角角落落弄得一清二楚,只要老船长一招呼,不论放在何处的东酉,他都能立刻取来。老船长很高兴,晚上就让鲍比睡在自己的舱房里。
这条船载重量不大,只是一条小货船。它从纽约开往迈阿密,一路上在沿海城市靠靠停停,装卸货物。到达迈阿密后,再沿原路返回。小本生意,风险也不大。鲍比就在船上干点杂事,不挨打不挨骂,天天能吃饱饭,他很开心。可是当船从迈阿密返回,一天天驶近纽约时,鲍比的心情便沉重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杀死了父亲,但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想再见到父亲、母亲和任何以前熟识的人,不想再回到哈莱姆区那破烂的家里去,他不能再回到纽约
船在葛拉斯堡罗靠岸了,这是到达纽约前的最后一个港口。鲍比知道再留下去被带回纽约,在那里没准很快被人认出来,然后把他送回家或者关进监狱。反正都一样,这两个地方他都不想去,于是,他下决心在葛拉斯堡罗离船。
船员们都去帮着卸货了,老船长到前甲板去指挥。离开舱房前,他看鲍比近来有些闷闷的,以为他坐不惯海船有些累了,便让他留在舱房里。
鲍比心神不定地坐在床上,他要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离开,不能让人发现。他看到写字台上放着船长的大钱夹,心不禁怦怦地跳起来。他拿起钱夹,想到老船长慈祥的面容,又把它放回写字台。他向舱房口走了一步,又忍不住回身抓起钱夹。他向四周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舱外船员们已把货装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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