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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枫国遗珠-第19章

小说: 枫国遗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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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为了扣你的押金。” 张玫琳又插了一句。
“我也想到了。” 杨莘楠轻叹; “其实我原来都想过; 他退我押金; 我就拿这钱请他们吃饭; 不准备把这钱放回口袋里的。 当天夜里; 我一直胸口疼; 一夜都没睡好; 后来连续发烧几天; 去看家庭医生; 开了药吃也没用。 脸上开始起红疹; 不疼不痒; 也不消失; 肿得厉害。”
周刚接过话头; “她一直都没告诉我; 只说有点不舒服。 直到有一天我儿子在MSN上说; 爸爸; 你快回来吧; 妈妈病得很严重。 还发了一张她脸肿的照片给我; 把我吓坏了。 我急着订票的时候; 她已经急诊住院了。”
“多亏SIMON的家教; 开车送我去医院; 给我当翻译。 还帮我去机场接他; 带他来医院。” 杨莘楠充满感激之心。
“我在医院陪她; 时间太长; 被护士赶出来。 我就在楼下等着; 护士换班了再上去。 什么时差; 冷啊; 饿的都没有感觉了。” 周刚的声音充满苦涩; “等她出了院; 情况稍微好转; 我要赶回国处理一些事情; 同时把她妈妈接过来照顾她。 想到她不能做饭; 也不能老让朋友们给送饭; 我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包了几百给个饺子; 把冰箱塞的满满的。 教会儿子煮饺子; 才走的。”
“你生的什么病啊?” 秦伟芳忍不住问。
“是皮肌炎; 属于免疫系统方面的问题。” 杨莘楠回答。
“都有什么症状?” 江妍也问。
“我当时浑身无力; 连上下车都要搬着腿才行。 胸口疼痛; 手抖得什么都拿不了; 脸上红肿不退; 肺部都已经纤维化了; 医生一直担心我的肝和肾有问题; 好在还没有那么严重。”
“现在呢?” 柳玉洁关切地问; 心里暗自责备自己太粗心; 没有注意到好友的身体健康状况; “治疗的怎么样?”
“一开始用大量的激素; 整个人都胖得变了形; 头发都掉了。” 杨莘楠抬手轻抚自己浓密的头发; “这都是减药后新长出来的。 还打那种一千多加币的针。 从一周一次; 慢慢减到半年一次; 最后就不用了。”
“那么贵的针; 医疗保险都COVER吗?” 秦伟芳考虑的都是很实际的东西。
“我的病例特殊; 专科医生把我列入了一个特殊计划; 基本上自己不用出什么钱。”
“你还在用激素吗?” 江妍打量着她的身材; 感觉不是很特别。
“还在用。 不过量已经很少很少了。 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彻底脱离了。” 杨莘楠不觉得很难过; “我的脸也不能太见阳光。 人家夏天一般用 30 的防晒霜; 我要用 60 的; 医生开的处方药一类的。”
“你真勇敢。” 一直没吭声的陈怡倩突然开口。
“不是我勇敢; 是我有精神力量。” 杨莘楠笑着说。
“精神力量?” 赵立阳指着周刚; “他吗?”
“他当然是一方面。” 杨莘肯定。
“还有什么?” 刘一夫也加入谈话; 心想原来周刚放弃国内的事业是这样的原因啊。
“我信主了。” 杨莘楠大声说。 “SIMON的那个老师是个虔诚的基督徒。 她不但帮助我们; 还为我祈祷; 给我传福音; 带领我认识了主。”
在场的人神情各异; 把这个话题轻轻略过。 只有陈怡倩深深地注视着容光焕发的杨莘楠; 难得主动地与之攀谈; 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冥冥之中; 有些事情真的是无法预知的。 移民的苦痛才刚露出狰狞的一角。
第七章 圣诞 春节
    一
时间刚到十一月下旬; 节日的气氛就渐渐浓厚起来。 商场里面张灯结彩; 装饰得或富丽堂皇; 或清新雅致; 或活泼可爱; 或庄严气派。 各种各样的大减价; 大酬宾活动一浪高过一浪。 电视; 广播; 报刊杂志上的广告铺天盖地; 引诱着人们打开钱包; 尽力消费。 
住宅区里开始出现五彩缤纷的灯饰; 在寒风冷雨中点缀着屋檐; 窗棂; 门柱; 门前的草地和草地上的树木。 星星点点的灯光被设计成各式各样的造型; 从立体的小鹿到灯光瀑布; 从闪烁变幻的礼花到笑容可掬的圣诞老人; 从地面上的火车到屋顶上的飞机; 人们竭尽才思把自己家的灯饰安排得五光十色; 与众不同。 有人甚至把明亮缤纷的彩灯直接缠绕家门前的大树上; 使之成为一棵巨大; 醒目; 照亮夜空的圣诞树。
街上的人似乎也多了起来; 而且大包小袋的提在手里; 脸上挂着愉快的笑容。 大多数人都开始准备享受一年一度的假期; 或者是一年一次的疯狂采购。
陈怡倩从律师事务所出来; 和喜形于色的房地产经纪道了别; 步履匆匆地赶向停车场。 手袋里的手机响了; 她很奇怪;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找自己? 接通了一听; 原来是杨莘楠。
“怡倩; 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杨莘楠首先细心地问。
“方便。 我正要去停车场。”
“我们教会小组今晚为迎接圣诞节排练节目; 你也来吧?” 杨莘楠的声音里充满活力和热情。
“我可不会演节目。” 陈怡倩感到为难; “不会唱; 也不会跳。”
“没关系。 我们就是唱歌; 你上次来我们一起唱的那些歌。”
“哦; 那些歌呀。” 陈怡倩有点莫名的欣喜; “那些歌我都会唱了。 我很喜欢。 每次唱的时候心里都会有一种感动。”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向杨莘楠敞开心扉; 其实她知道自己是个很内向; 不大会与人交往的人。
“那很好啊。” 杨莘楠热情地鼓励她; “多唱唱对改善心情有好处。”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陈怡倩坦白地承认。
“今天晚上来吧。 带上你儿子; 到我家来; 大家一起吃晚饭; 然后练唱歌。” 杨莘楠热情地邀请着。
“去唱歌可以。 晚饭……” 陈怡倩有点犹豫; 主要是感到不太好意思。
“别不好意思。” 杨莘楠在电话另一头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 直截了当地说; “我们小组活动都是大家在一起聚餐的。”
“那我要带什么菜吗?” 陈怡倩对当地聚餐的规矩多少还是有点了解。
“不用了。 你是新朋友; 带儿子来就行了。”
“那我带些水果吧。” 陈怡倩颇有自知之明; “我不怎么会做菜。”
“也好。” 杨莘楠又细心地问; “要不要我来接你们?”
“不用了。 我知道你们家; 可以自己开车过去。” 约定时间之后; 陈怡倩心情颇佳地把手机放进了手袋; 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和杨莘楠以及她的教会朋友的交往; 使陈怡倩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快; 就像看到他们都很 “喜乐” 的样子; 自己也不知不觉地轻松了许多。 她大约知道教会里的朋友们的人生道路并不顺畅; 可他们都能够互相支持; 互相鼓励; 愉快地面对现实。 她出于一种直觉与他们靠近; 却没想到这种交往给了她极大的精神力量; 使她能够从容面对生活中残酷的现实; 进而勇敢地走完自己的人生之路。
她不知不觉地哼起了在教会活动中学的歌; 几乎没有听见手机再次振铃声。 等她感觉到时; 已经不知手机响了多久了。
“喂?” 陈怡倩的声音里还残留着歌曲的余音; 变得格外悦耳。
“你搞什么名堂; 这么久才接电话?” 一个熟悉的; 不耐烦的声音震耳欲聋。
陈怡倩的好心情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还没来得及开口; 又听那声音有些疑惑地问; “你在唱歌?”
“没有。” 她的声音恢复成平静且冷淡。
“我想也是; 你怎么会唱歌。” 那声音的主人; 黄楚平; 立即恢复了肆无忌惮的态度; “刚才你的手机怎么占线?”
“一个朋友打电话给我。” 她尽量简洁地回答。
“不错嘛。 能交到朋友了。” 黄楚平不冷不热地说; “有长进了。”
陈怡倩突然觉得头痛欲裂; 却咬紧嘴唇; 不发出半点呻吟。 她知道是情绪波动引起的暂时现象; 没必要平白让人讥讽嘲笑。 夫妻呵; 这是什么样的夫妻? 她心里掠过这个念头; 越发觉得一阵悲哀。
黄楚平丝毫没有感觉到妻子有任何不对劲; 只自顾自地质问; “你怎么不在家待着; 到外面乱跑什么?”
“我到律师事务所签字。” 她尽量用平稳的声音回答。
“签什么字?” 他的口气很冲。
“买房子。” 她越发惜字如金。
“嗬; 终于办成了一件事。”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称赞; “我就说嘛; 有钱还有买不到的房子。”
她紧握着手机; 没有回应。
“房子什么样?” 他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点温度; “不会太小家子气吧?”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也不想回答; 只能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好好装修一下; 别小里小气的; 舍不得花钱。 我会再汇一笔钱过去的。” 停顿片刻; 他加了句; “布置得温馨一些; 我才愿意多过去。”
她真感觉到无言以对。
“哦; 打电话是告诉你; 我圣诞节准备过去。 看看老外怎么过圣诞节。” 他根本不在意她是否回应; 知道她在听就行了; “本来想让你换个好点儿的住处; 现在买下房子了; 倒省得麻烦了。”
“为什么不是来看看妻子; 儿子?” 她心里呐喊; 却没法说出来; 只能继续; “嗯。”
“我妈妈说想过去看看; 你了解一下怎么办手续。” 他准备挂电话时; 突然想起来。
她心里一惊; 脱口问; “什么?”
“没什么。 你问问怎么可以让老人过去看看就行了。” 说完; 他就把电话给挂了。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一声妻子; 儿子的状况; 只关心与自己有关的事情。
她已经完全习惯了他的这种方式; 丝毫不觉得他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也完全忘了自己当初决定嫁给他的原因; 也许是因为别人起哄; 认为是俊男美女; 天下绝配; 佳偶天成; 虚荣心作祟; 也许是看他英俊外表下有颗异于常人的聪明头脑; 又或许被他心情好时如雨后彩虹般的温柔所吸引; 反正不是为了钱; 因为那时候他还没有钱!
陈怡倩心情低落; 杂念纷纷; 脚步沉重地走到停车场。 她努力想使自己振作起来; 想到晚上的聚会; 觉得有个可寄托的去处; 一反常态地迅速上车; 呼啸而去。
阴雨连绵; 温哥华冬季恼人的雨水不紧不慢地下着。 乌云密布; 不到黄昏的时光; 天却黑得像是夜幕已经降临。 
魏晓霜坐在柳玉洁家的小餐桌旁; 悠然自得地喝着热气腾腾的香茶。 她把茶杯举到眼前仔细端详一番; “你在哪里买的杯子呀? 真漂亮。”
柳玉洁轻啜一口香茗; 随意地说; “刘一夫从国内背来的。”
“他在大陆买的吗?”
“我在国内家里有好些; 买了房子就叫他带过来了。”
魏晓霜好像很惊讶; “大陆也有这么好的瓷器呀?”
柳玉洁被她的表情弄得哭笑不得; “小姐; 拜托你有点基本常识好不好; 大陆怎么就没有好瓷器了?”
“不是说大陆很穷; 好多人连饭都吃不饱吗?” 魏晓霜近乎天真地问。
“台湾人民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呢。” 柳玉洁啼笑皆非地顶了她一句; “政治宣传你也这么相信?”
“也是哦。” 魏晓霜自己也觉得不大对劲; “现在大陆来的人越来越多; 而且好像都挺有本事的。 像你还是主申请人呐。”
“主申请人没什么了不起的;” 柳玉洁有点招架不住; “你别动不动就拿出来说。”
“好像也挺有钱的。” 魏晓霜自顾自地说; “像你送的东西; 出手都是世界名牌。”
柳玉洁看着她; 一时无语。
“现在连超市的那些香港人对讲国语的人都要客气一些了;” 魏晓霜挺诚恳地说; “这是沾了你们大陆移民购买力强的光了。”
“不是说大陆很穷吗?” 柳玉洁忍不住调侃她; “怎么又一下子又变成购买力强了?”
“在认识你之前; 我从来没有和大陆人打过交道; 也不认识大陆人。” 魏晓霜坦白地说。 “现在才慢慢了解; 我们从小受的教育有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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