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进风雨中-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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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中学工作太多了，还是小学工作清静，没有这么多罗嗦事情”。
正在祥子在独自发呆的时候，喜贵老师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祥子，休息一下吧，出去跟我们打打羽毛球，运动运动，锻炼锻炼身体。毛泽东不是说过，身体是干革命工作的本钱嘛，锻炼身体也是为革命工作呀。”
“话是这么说，可是眼看明天就要评讲作文了，还有100多本没有改好，不改好明天怎样讲评呢？……我还是改好作文再去吧。”祥子说。
“党国的事业是千秋万代，总不能让你一个给干完了吧？你一个人把所有工作都做完了，那我们的后代干什么去？他们还不要埋怨你将所有的工作都做完了。”喜贵说完，不管祥子同不同意，拖住他的手就走。
祥子也发觉自己很久没有去运动过了。学校内的简易操场上已经画好比赛场地线，喜贵在操场边的两棵大树上挂起了排球网。十几个老教师穿着运动短裤在跑道上做着准备运动，很多学生站在操场边上准备欣赏这场精彩的排球赛。教师分为青年教师和老年教师队，凡是打不赢的队伍要请大家吃一顿饭和喝一瓶贝墩酒。按照他们的说法，这是活跃活跃单调的教学生活。校长是一个热爱体育的人，也十分支持这样的体育比赛，听说有时候还亲自上场参加比赛，手脚还挺麻利的呢。
“老师，你好帅哦。”祥子班上的学生在叫喊着。
“老师，你好健壮哦。”
“老师，你要好好表现表现，打出超水平来。”
祥子的青春激情被学生们的气氛搅动起来。他向自己班上的学生挥了挥手，喊道“老师会尽力的，看着吧。”
小学没有合适的场地，所以有好几年没有打过排球了。现在接球、垫球都有一些陌生了，“不过对付老教师应该还是可以的”祥子心里想着。
比赛开始了，祥子拼命地垫球、传球，救回好几个眼看就要落地的险球。当祥子扑到在地，又救起一个边界球时，同学们给以雷鸣般的掌声。膝盖擦破，一股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但看到周围火一样的气氛，祥子强忍着疼痛在场上坚持着。
“你喝一口矿泉水吧。”只见梦婷手里托着一瓶霍山牌矿泉水，瓶盖已经拧开了。
“等下吧。”祥子打得正在兴头上，不想停下来，他想把比分追上去。现在是老教师队领先10分。
“先喝喝水嘛，老师。”班上的学生叫喊着“梦婷老师那么殷勤，要懂得体谅人家的辛苦嘛！”
祥子的脸一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喜贵猛地推了祥子一下，他被推出了场外。祥子顺势接过梦婷递过来的矿泉水猛喝起来，一只眼瞥了梦婷几眼。
“老师，给我喝一点。”学生起哄道。
“要，你就来拿。”梦婷瞪了他们一眼说。
学生顿时静了下来，把目光再次投向排球比赛。排球比赛继续进行，青年教师队仍就落后。这次上场，祥子似乎是发了狠，又好几次扑救起几个险球，可是形势还是没有明显的好转。
“看，你的膝盖流血了，还是不要再上场比赛了。”梦婷惊叫着说“我们学校老教师队的技术力量是比较均匀，又有团队合作精神，因此，一般排球比赛都是他们赢。现在差距这么大，回天无力了。你就休息一下吧。”
“还有十分钟，应该还有机会的。”祥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我要跟他们一道并肩作战到底……”说完，祥子又冲了上去，换下另外一个受伤的队员。
随着裁判的一声终场哨声，比赛结束了，结果是老教师队获胜。吃过晚饭后，祥子累得不想动了，也没有洗澡，就摊在床板上。
“我说嘛，老教师队肯定会赢的。”由远而近传来了梦婷的声音“这不，拼了全身气力了，还是这个结果。”
祥子微微睁开眼睛，只见梦婷就站在自己床前，手里拿着一瓶跌打药酒。她撅起小嘴，朝祥子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乱动。她小心地掀开祥子的长长的裤筒，一直挽到膝盖处。
虽然她是多么的小心，好几次还是让祥子禁不住大叫起来。梦婷留下几滴泪水水“都是我不小心，弄到了你的伤口。忍一下，我会更小心，不会弄痛你了……忍一下，好吗！”
“这点痛怕什么，董存瑞舍身炸碉堡都不怕，我能怕这点痛吗。”
“看，你又上纲上线了，搬出那么多大道理出来了。”梦婷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男子汉，这点痛算什么，至少我们还有梦……”祥子不由得哼起了歌曲，故意把这个“梦”字重重地强调了一下。
“受伤了，还这么浪漫，你有什么样的美梦啊？”梦婷抬头问。
“有你在身边，我想不浪漫都难哩。”祥子抓住梦婷的手说。
“是吗？”梦婷眨着一双明眸说“怎么我就看不出来呢？喜欢做梦的人……”
“看不出来吗？请你闭上眼睛，好吗？”祥子忘记了伤痛说。
梦婷听话地闭上了双眼，流露出一种无比天真，无比幸福的表情。似一个小孩在等着上帝给她分发苹果，似一个忘记方向的姑娘在静候神灵的指点。纯灵的双眼，嫩滑的双手，粉红的衣裙，让一个心底里存有“邪念”的年轻人情难自抑。生活啊，纷繁复杂的各种社会关系让人苦不堪言，可是人类甘于困苦，不是人类有着多么强大的能耐，而是伊甸园里诱惑促使人类不断地追求和超越。就是天大的苦难，人类也会为了诱惑中的幸福而前赴后继。祥子面对一个充满诱惑的天使，怎会表现出超道德的情操呢？
祥子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轻轻地放在梦婷的双手之间。他将她的双手合拢起来，推到她的胸前。在祥子看来，梦婷是某种神秘的力量形成了对他的巨大诱惑。
梦婷慢慢地睁开了双眼，看到双手中间两个又红又大桔子，高兴得眯着眼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桔子呢？”她用一只纤巧的手指顶着祥子的鼻尖问。
“路透社那里弄到的消息。”祥子看着她的脸说“我们学校不是有个新闻评论员吗？总是喜欢对社会热点新闻发表他的高见，大家都爱称呼他为中国大陆的‘小李敖’。他这个人对消息是蛮灵通的，我就跟他套近乎，想从他嘴里多了解学校的各种关系。他是无意中说了关于你的事情……我就把它默记在心里。”
“哇，看似简单的问题有这么深奥吗？”梦婷仰着脸问。
“不是深奥，是深情。”祥子带着微笑说。
“你真会哄人……坏蛋。”梦婷责怪祥子说“桔子是从那里弄来的？”
“偷来的。”
“净说废话，老不正经。”梦婷有点生气地说。
“事实如此嘛。”祥子仍就不紧不慢地说“我是惯偷，小时候偷书读，长大了偷心。这两个桔子是用来偷心的。”
“还狡辩！”梦婷一边笑一边用教鞭轻轻地打在祥子的身上。
祥子觉着这些天的时光过得舒服了许多。工作已经开始进入状态，学生慢慢地适应了他的教法，成绩正在稳步提高。由于祥子加强了与学生的沟通，师生关系比刚来时融洽多了，学生会主动跟他打招呼，主动给他以建设性建议，积极与老师一道做好班上的工作。校长也看到了祥子的明显进步，特意在校会上表扬了他。语文科组长也特意在公开课研讨会着重介绍了祥子的创新作文教学，肯定了他对作文方面所进行的大胆探索和取得的成绩。
祥子感到心情舒畅极了。走在校园的小道上，他不由的哼起了歌曲“晚霞中的红蜻蜓，你在哪里呀，童年时代遇到你，那是哪一天？提起小篮来到山上，桑树绿如荫，采到桑果放进小篮，难道是梦影？晚霞中的红蜻蜓，你在哪里呀，停歇在那竹竿尖上，是那红蜻蜓。”生活正向他描绘美好的图景，正向他展示温馨的福祉。
二、情波荡漾
二、情波荡漾
盛夏的余热在经过初秋凉风的荡涤后，已经平和了许多。白天还有一丝酷热的感觉，夜里完全体会不到由于闷热引起的不适。祥子所在二层教学楼让他在开学后两个月里受够了，特别是在劳累了一整天后，本来想好好地睡一觉，但是从楼顶蒸压下来的热浪搅得他怎么也睡不好。那部小风扇尽管发疯般狂转，丝毫不能降低室内温度。祥子旁边的学生宿舍由于闷热异常，经常到夜里一点多了，还有学生到走廊上闲谈，不愿意回去睡觉。盛夏的夜，总是让人觉得是如此漫长。楼下的小河不辞劳苦地送来少许凉爽的微风，给祥子锅炉一样的房间带来一些凉意。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小河的不断努力，房间里的热气才逐渐消散。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祥子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早上的浓雾还没有散尽，明晃晃的阳光又把祥子的房间包围了。所以，祥子不但夜里睡不好，白天也不能舒适地工作。
秋天的到来多少让祥子觉着舒畅和兴奋。夜色越来越浓了，祥子关了灯，回床上睡觉。很奇怪，平时一躺在床上就能入睡的祥子现在怎么也睡不着。是天气太闷热了罢？是工作不顺心罢？还是领导批评他罢？都不是呀。祥子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如何努力才适应中学教学工作的。自己一心扑在教学上，竟然没有给兰花一次电话，更别说回去看望她一次。看着外面乌黑的一团，祥子隐约地体会到生命的难得和可贵，体会到亲人关切的温暖和愉快，体会到相思情人的苦痛和伤悲。
梦婷给了祥子很多生活上的帮助，使他能够度过开学初那些艰难的日子，使他及时找到适应中学的方法和途径。梦婷在祥子的心里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使他有时也无法说清楚的地位。白天，梦婷可以给他一些工作上的帮助；夜晚，梦婷可以给他生活的快乐。在常人眼里，祥子应该是一个幸福的人，最起码是一个顺心的人。要不是，人们怎么看到的祥子总是乐呵呵的呢？总是埋头于工作之中而没有半点怨言呢。
梦婷在一定程度上抚慰了祥子来自工作和生活的痛苦，给了他工作的动力和精神的支持。祥子的心里更复杂了，兰花对自己的一往深情，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爱，总是在他游历于现在的幸福时浮现在眼前。祥子看见兰花手里提着一个竹篮子，上面用一条毛巾盖着，身上穿着一条长长的衣裙，裙摆上绣着一群小天鹅。她就站在学校升旗台的旁边向祥子的房间方向张望，希望能够看见他的身影……祥子朝着兰花飞快地跑下楼梯，穿过长长的走廊，再转一个弯，眼看就要到了，他加快了步伐……突然，轰隆一声响，小河河面上的木桥断了，祥子掉在了小河里，冰冷的河水将他全身都湿透了，像个落汤鸡一样，好不可怜。祥子奋力想爬起来，只是平时很浅很浅的小河，却在刹那间变得宽阔和深邃，他飞快地坠下深渊里去，不停地坠下去……祥子惊醒了，这是一个恶梦。
祥子把灯拉亮了，赶紧坐了起来，感到口里有些干燥，很想喝点水。他努力寻找了许久，没有发现可以喝的热水或者矿泉水。祥子在灯光下环视了一下房间四周，房间里只有一些书籍，歪歪斜斜地摆着几张凳子，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出什么大件的东西来。人生的荒凉感油然而生，一种背井离乡的落魄情绪弥漫在复杂心海里。令人尊敬的人民教师啊，精神上你现在穷得可怕，为何连物质都不多予一点？祥子为了节约那可怜的几块钱车费，自从来到学校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家一次。他留在学校里说是为了加班完成没有做好的工作，人们哪里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呢？说因为没有车费钱而不回家，那是多么让人难堪啊。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