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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畸爱-第19章

小说: 畸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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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是从附近好几个小学分来的。说“分”来而不是“考”来的意思是说进这个学校根本不难,只要你愿意来就可以上。刚来的时候白老师见我外语成绩好,学习也用功,就指派我当了班里的外语课代表。可是过了不长时间,他开始对我的表现不满意,原因是他要我在早自习时站在讲台上去领读而我不能。性格腼腆的我实在没有勇气站在那里做到这些。我无法想象,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孤零零地站在讲台上受下面全班同学的嬉笑和评头论足。尤其是面对女同学。我认为自己长得非常丑,讲台对我来说无疑就是审判台。平时我默默躲避在一个角落,就是想不引起大家的注意,也免得叫人起难堪的外号。我毕竟不是白老师。一想起到台上我的腿就打哆嗦,脑袋发懵。要是人真的上去,我的腿准会抖得像过了电,宛如筛糠的箩一样。出于自尊我又不好把这些说出来,只是一直拖着不做。为此他对我感到很失望。他一定以为我这个老实勤奋的学生很听话的。我不去做,他以为我是在有意与他作对,不把他的话当回事。没过几天,他就把我给撤了,换了一个听话的女同学。她当然照着他的话不折不扣地去做了。我并不记恨白老师,真的,只是心里有些失落。毕竟“课代表”是我上学以来当过的最大的官了。不过在同学们面前我还是装出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表示我胆敢抗上,并不把班主任放在眼里。证明自己不是孬种。
班里同学的学习成绩参差不齐,有的很好,有的很差。一部分人对学习失去了兴趣和信心,放弃了,来学校纯属为混日子打发时间。可能家长觉得把他们轰到学校来还省些心吧。刚入学时,因为老师是新的,同学之间又不摸底,一些捣蛋鬼还夹着尾巴。等到大家彼此都熟悉了、了解了,他们开始肆无忌惮起来,纷纷露出了狐狸尾巴。往往是副课老师在上边讲,他们在下面闹;老师们睁眼装瞎,只讲自己的课,等下课铃一响,拔腿走人,也不管你听懂了没有。不过这些都是上了年岁的练就了一身不急不躁真工夫的老老师,如果遇到年轻气盛的老师就行不通了。他们火气大,自尊心也强,极要面子。语文老师只有二十多岁,粗红的脸上长满了青春痘,要不是因为脸上的皮肤不好,她算是挺好看的。那天她讲新课时,当读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逑”时,学生中有人低着头发出“吱吱”的窃笑声来,随后大家也一起跟着笑。女老师立时红了脸,原本就红的脸此时变成了酱紫色,象猪腰子一样。她“嘭”地把书摔在桌子上,恼羞成怒地说:“你们以为自己有多纯洁清白吗?!实际上你们的思想比谁都肮脏!”接着,她连挖苦带讽刺地把全班训了半天才解气。结果是课文还没讲,下课铃声就响了。她气哼哼地拿起书走了。
在班里我是最不声不响的,属于最普通最不显眼的那种学生。用别人的话说,蔫屁一个。别人的事,一概不管不问。上课来,下课走,就像一个游离的化学分子,漂浮在班集体的外围。我说过,我怕因自己丑而被别人起外号。班里那些活跃份子都有绰号——王大嘴、刘板头、肉瘤儿、爱不够、孙流氓、许眯眼……我不想招惹任何人。我在班里和所有的老师同学都保持着距离。我很少接近老师,由于害羞,使我打消了与一些人交流的想法。班里有几个女生,她们不但长的水灵可爱,而且学习也特别棒。她们都是附近部队干部的子女,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情。在男生面前她们永远摆出冷冰冰的样子,看上去像一群好看的泥娃娃。为了使她们重视自己,多看自己一眼,我已不再像以前那样鼻涕邋遢的了,开始喜欢穿好衣服、新衣服,裤子都压了缝。可能我心底深处并不真想被人遗忘。像在原来学校一样,班里的男女同学之间仍然是“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两者之间看上去似乎根本不认识似的,象有杀父之仇一样。实际上内心里都对对方充满了好奇,甚至暗恋着对方,极在乎异性对自己的看法和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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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剩下我一个人,生活对我也就变得很随意了。一个人当家作主的感觉非常惬意,我理解为什么以前那么多人为自由解放抛头颅酒热血了。此时的生活完全成了你手中的软泥巴了,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我做什么事往往是心血来潮,完全没有生活规律。只有感觉到肚子饿了,才想起弄饭吃,从来是不管时间的。哪怕是半夜三更才忽然想起没吃晚饭。而且怎么省事怎么做,很少正儿八经地做饭。当时在家里读小说成了我每天的主要内容。可以说读得天昏地暗。那时我几乎逛遍了全市所有的书店,并且每个星期天都去转一圈。新书非常少,小说也总是那么几本,如果能赶上一本新书上市就是很幸运的事了。一个星期天中午买了一套三大本的《艳阳天》小说,回到家就读,一直读到深夜,晚饭也忘记吃了。我入迷的程度到了连撒尿的工夫都没有,书中的故事深深吸引着我。我对书中村支书记肖长春和团支书焦淑红的恋情迷恋得不能自拔,恨不得能一口气把他们之间发生的事都看完,而对其它的情节又嫌太罗嗦太长。焦支书俊俏的面容使我兴奋,为她对肖的真挚的爱所感动。我对美丽的女人充满向往,恨不得立刻成为一只蚯蚓钻进书中,能有机会和她生活在一起。
我看到很晚才上床去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仍然兴奋着,脑海中女主人公迷人的笑靥,俏丽的身影仍然飘浮着,不肯退去。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我才睡着。睡梦中我的身体燥热的如火炉一般,下身那个平时软弱的小东西此时鼓胀得如一支放哨的红缨枪,精神昂扬,意气奋发。我仿佛看见美丽的姑娘笑盈盈地向着我的路口走来,我情不自禁地奔了过去……随着麻嗖嗖一股暖流涌向全身的惬意,我似乎漂浮在云端,拥着彩云在畅快地飞翔……后来云朵突然变得越来越沉重,开始往下降落,象被扎漏了的车胎一样。我悠然地向下降落,终于落在棉被般的草地上。我的下身湿乎乎的,空中的飞翔使我四肢疲惫,人软得象散了架。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较晚,等我气喘嘘嘘地跑到学校,老师已经上课了。班主任白老师见我迟到很生气,他让我在门口墙角罚站。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是在那些女同学们的面前,遭到罚站,好像地上有无数小虫爬上了我的脚、腿、前胸后背,使我骚痒难忍。觉得自己像个前几年被批斗的反动分子一样接受大家的批斗。像一个小丑十分地狼狈、丢脸。我恨恨地想,“地包天”一定是在借机报复我,整治我,就因为当课代表时没听他的话,现在横竖看我不顺眼。我发誓一定找机会报复他。只是这次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谁让自己栽在他手里了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咱们就走着瞧吧!看谁整治谁!从此以后我开始经常请病假,经常是不请假就不来了。每当他们问起旷课的事,我就推说自己身体不好,病了。我不上学正好可以在家里专心看小说,那才叫自在惬意呢,那才叫幸福呢!说来也怪,这时常觉得时间象田野中的蚂蚱一样在蹦,才不像在学校那么漫长难熬呢。我实在不愿意去见白老师的那张“可爱的”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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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到晚,满脑子都是书中的人和事,我的全副身心都沉浸在虚幻的王国里。但没多长时间,我觉得头痛、眩晕、无力。特别是两腿早晨起来竟不听使唤,想跑几步都不行,好像联系大脑和腿之间的神经断了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极担心自己下半身会瘫痪;心理负担很重。我更不愿迈出屋门了,不愿见外人了。看到谁都烦,都感到局促不安,做事心不在焉。只有自己独处时,才感到安全、放松。我对生活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没有兴趣。有一天,白老师在做完课间广播体操的时候把我叫住,说要跟我谈谈。我们蹲在篮球架下,空旷的操场上几乎就剩下我们两个人。我知道他为什么要找我。我的心怦怦直跳,非常紧张,但外表还尽可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次他不像以前再那么板着脸对我,而是换了一副很温和的表情。他假惺惺问我对自己有什么打算和想法。他想哄我,我联想起电影中那些佯装成好人的特务,看上去很做作,极假,呲着牙笑着向小孩子问八路军武工队藏在什么地方,并说如果讲了就给他好吃的。我可没那么蠢。我对他早有戒心,绝不想把真实想法告诉他,只是表示最近不来上课确实是身体不好的原因。他又问我为什么不是家长写请假条呢。我说家长都去了外地陪床看病去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他听了脸更长了,嘴角两边形成了两个很深的辙子,像一对滑稽的大括号。最后他对我的情况表示同情和理解,但他希望我尽量克服生活困难,把学习赶上去。后来我旷课的事也就不再追究了,不了了之。自此我不来上课似乎更加理直气壮了,真成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由于我长期不去学校上课,后来好几门课再也听不懂,听课如听天书,数理化成绩一落千丈,作业也无法完成。对学习我彻底失去了信心。
张叔叔有时也来看看我,问我有什么困难需要他帮忙,需要不需要钱,因为父亲的工资是暂由他代领代管。我偶尔要点钱,除了吃上用些外就是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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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外地的父母偶尔写信来,或者给单位某个人打个长途电话,问一下家里的情况。寂寞时我也常常想起他们来。对他们那边治病的情况,我一直不太清楚。
我不好好去学校上课,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邻座的女生使我极其的恼火和不快。别看她长得并不出众,却是自我感觉特别良好,人如地主婆一样特别矫情、刻薄。我给你说说她长的什么样:一张瓦片脸,鼓眼睛,齐耳短发,看上去像殡仪馆出来的。她像其他部队子女一样,有一种傲劲儿。虽然她相貌平平,可非常喜欢臭美。今天穿这样的,明天换那样的。按说我和她无仇无怨的,并无什么过节,可她专门找我的碴儿。说起来也怪我的鼻子不争气,自小总有爱流鼻涕的毛病。流就流吧,可气的是它不分时候和场合!小时候我棉袄袖子被抹得像古代武士胳膊上边的铁护腕,蹭光瓦亮的。但那时也没当回事,并没有人笑话。现在长大了,进了城里,但鼻子并未因此就不生产或少生产那透亮的“面条”。相反,倒是有增无减。一到天冷鼻子就特别不争气,象一个破漏斗。尤其是在课堂上,越发显得厉害。弄得我觉得一节课的时间特别长,常被它困扰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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