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女人-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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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萍听了，心里仿佛乐开了花，她拉着三丫儿的手：〃你也留下来吧。〃三丫儿当然愿意留下来。二个小伙伴便又坐回到椅子上。王季刚本想借这个机会单独和梦萍聊聊，看到三丫儿不识趣地留下，他只好一脸严肃地拿起吉他给梦萍讲起以前的谱例来。

王季刚的声音真是温柔，温柔得要滴出来水，一声声地滴在梦萍的心上，滴得她心里直颤颤。虽然现在早已经对王季刚没有了那种感觉，可是再想起他那时的声音，梦萍的心仍然不受控制地一动一动。真不知道他当时是不是施了魔法？不然自己怎么会这么多年稀里糊涂地听任他摆布？

梦萍深深地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韦庄开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她站起身走到门口，接过韦庄拎的包，笑着说：〃买了这么多的东西呀？〃

韦庄笑着说：〃咱们俩都15年没见面了，我今天一定给你做几道好吃的菜。〃

梦萍边帮韦庄摘菜，边说：〃韦庄，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家请客要你去当大师傅的事？〃

韦庄笑了：〃记得。〃

〃你做的菜真好吃，我妈现在还总念叨你做的菜好吃。〃梦萍由衷地夸着韦庄。

韦庄笑着想：谁吃过她做的菜不夸她呀。可惜现在的她是闲置设备。只给晓曼一个人做。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浪费。

韦庄早晨还不知道这个节要怎么打发，梦萍的到来使时间过得很快，两个人聊着聊着，天就黑了。晚饭后，韦庄把晓曼安排好便回到大屋，她和梦萍躺在床上，看着洒满一窗的月光，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梦萍，记得以前我们也曾看着月光聊天，多久了，没有这种心情？我们今晚再聊个通宵如何？〃

梦萍也看着窗外的月光：〃15年前我们分别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月光，时间真是快。当年的小姑娘现在都成了中年妇人了。要不了多久，我们俩就都成姥姥了。〃

韦庄看着窗外银色的月光，她可没心情和梦萍看月亮。便直截了当地问道：〃梦萍，你到底因为什么和王季刚离婚？〃

〃哎，这事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你还记不记得我的大妹丽萍？她五年前去了日本。这几年在那里过得很难，但也挣了一些钱。去年，她终于挣够了把我办到日本的钱，来信说要把我也办过去。王季刚却说还是他先去的好。他到那里会比我能挣钱，等他挣到钱再把我接出去。想想他说的也有理，再看看他那么愿意去的样子，我就让他先去了。刚开始他去日本的时候，住在丽萍那里，没多久就搬出去住了。后来丽萍告诉我，他搬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公寓里。又过了几个月，他就提出来和我离婚。我不同意。他说离婚是为我着想，可以还我一个合法的自由身，对他倒没有什么影响，因为他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回中国，离不离让我自己看着办。〃

韦庄的眉头紧皱：〃怎么会这样，就这么一个理由？到了日本，人就变得也日本了吗？既然丽萍在那里，你为什么不去呢？〃
第十六章　吉他恋人（4）
　　　　〃去日本是要花钱的。要十万块钱。当时东凑西凑了十万块，本来是我要去，王季刚去了，钱就都给他花了。想去倒是容易，但一时半会儿的再凑不出那么多钱了。〃

〃那王季刚去日本没有挣钱吗？〃

〃挣是挣了，可是也不够我去日本的钱呀。听丽萍说，和他同居的那个女人有些钱，可是她也不会把钱给我，让我去日本呀。〃

韦庄无语。简单地评判谁对谁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虽然她对王季刚一直没什么好感，可是这件事情非说王季刚的不是也显得太肤浅。好像谁也没有错。那问题出在哪里呢？此事纯属偶然？说王季刚主观故意骗了梦萍？似乎有些牵强，不过以韦庄对王季刚的了解，也不能说他就没有这个初衷。韦庄对王季刚的人品是极其嗤之以鼻的。想起王季刚做的那些事儿，韦庄的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地问道：〃就不知道当年王季刚怎么会在你眼里那么辉煌，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不觉得怎么样，就搞不懂你怎么会那么死心蹋地地爱上他。对了，他头上的那道光环什么时候在你眼里消失的？〃

梦萍伤感地说：〃几年前就消失了。但我就是没办法不爱他。好像爱他已经成了习惯。〃

梦萍的话让韦庄心里一动，15年前的梦萍也说过同样的话。韦庄始终不懂，怎样才叫爱。那时她们还都是中学生，看到梦萍爱得如醉痴，韦庄不明白。现在的她，仍然还是不明白，想想自己对刘生实有爱吗？对吴半江有爱吗？真的说不清楚。和吴半江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感情总是有的。但拒绝谈爱。因为一直找不到那种浪漫的感觉。和刘生实在一起感觉倒是不错，可是韦庄知道，严格意义上说，那也不是爱，因为没有爱的土壤。梦萍则不同，她浪漫多情，满心都是对爱情粉红色的幻想。上中学的时候，她经常把她用英语写给王季刚的情书拿给韦庄欣赏。短短的几行诗，总是看得韦庄浮想联翩。常常在心里羡慕地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LOVE一下呢？人生一场梦，只要能像梦萍这样投入地LOVE一次，也算死而无憾了。

〃梦萍，你给王季刚写的那些情书现在还保留着吗？〃

梦萍没有回答韦庄，她已经轻轻地发出鼾声。韦庄两眼望着窗外依然如水的月光，谁能知道，谁的命运是怎么样？当年如此完美的爱情现如今也成了伤心的回忆，这实在给人太破灭的感觉，可这破灭是如此真实地躺在她身边，谁又有脾气？
第十七章　真实的他（1）
　　　　一个月前，钱鑫就安排好了十一去新马泰的计划。可是千算万算没想到郭蓉蓉会十一值半天班。没有办法，只好将出游计划改换。

清晨醒来，眼睁睁地看着郭蓉蓉从床上起来，又眼睁睁地看着郭蓉蓉去值班，钱鑫的心里很不畅快。他浑身燥热，心绪烦乱。躺在床上给小李、小张和小王打了电话，哥儿几个约好去游泳、喝茶，这样就会打发掉一上午难耐的时间。

来到江边，远远的就看到小李的车，钱鑫紧走几步招呼小李说：〃小张他们呢？〃小李向左面瞥了一眼，原来他们两个也早到了。四个人锁好车，嘻嘻哈哈地向江边走去。钱鑫刚走下一级台阶，迎面碰到苗苗和于少华走过来。小张他们都认识苗苗，便热情地打起招呼：〃嗨，苗苗。〃

苗苗正和于少华有说有笑地走着，突然看到钱鑫，她本能地紧张起来。因为于少华多次对苗苗说：〃钱鑫不是好东西。他抢走了妈妈。他是坏人。〃现在于少华和钱鑫相遇，她觉得好人和坏人会打起来。爸爸当然最亲。她把头一低，脸往于少华的身后躲去。钱鑫正一脸高兴地招呼着苗苗，她突然这么一躲，把钱鑫闪得愣在当地，满脸涨成猪肝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氛非常的不自然，大家一时都有些尴尬，唯有于少华的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他转过身用双臂护着苗苗，那架式似乎在说：不用怕，有我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

看着钱鑫满脸通红地愣在那里，再看看于少华一脸得意地笑，小张指着江边说：〃咦？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呀？咱们快走吧，一会没有好地盘儿了。〃哥几个顺着小张的话音儿，赶紧打着哈哈把场圆了下来。几个人向沙滩走去，一路上嘻嘻哈哈地说着笑话，谁也没再提此事。这种明显的打圆场，弄得钱鑫心里更不舒服。他的脸一直火辣辣地烧着。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他家里叔叔长叔叔短叫得那么乖的苗苗，在她爸爸面前会理都不理他。这让他在朋友们面前，脸往哪里放！管她吃，管她住，还管她上私立学校，到头来就换了一个躲避！这不是自己亲生的，再对她好，也是隔着层肚皮。养条狗见面的时候，还知道摇摇尾巴呢。给她花了十几万，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特别是在她爸爸面前！钱鑫越想越气。一个人躺在沙滩上，不管小张他们怎么叫他，都没有去游泳。

小李他们三个人走到江里，看着离钱鑫远了，便议论起来。小李说：〃今天可够钱鑫喘的了。回去肯定要和郭蓉蓉算帐。〃小张说：〃凭什么跟郭蓉蓉算帐呀。孩子小，不懂事，钱鑫不会往心里去的，别扭一会也就算了。〃小王说：〃看到了吧，这就是养情人的结果。不是自己的孩子，就是差着一股劲。上火也白上。〃几个人边往深走边议论着，不时地瞄一眼钱鑫，看他还是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他们会心地相视一笑，都觉得自己比钱鑫强多了。

11点的时候，郭蓉蓉就开始频繁地看表，看到接班的一来，马上站起身来，打了一个招呼就急急地往家里走。她知道，钱鑫一定等得非常着急。一进家门，就看到钱鑫穿着短裤斜靠在沙发上抽烟，郭蓉蓉说道：〃你怎么还抽烟，还不快准备一下呀？〃钱鑫阴沉着脸，一句话没说，郭蓉蓉一边换衣服，一边催促着钱鑫，可是她连说了几句，钱鑫都是动也不动，郭蓉蓉不高兴地说：〃怎么了你？〃

钱鑫突然爆发似的大声说道：〃还不是你那个宝贝女儿！〃郭蓉蓉搞不懂钱鑫什么意思，但很不满意钱鑫对她吼。她也冷着脸说：〃苗苗哪里有招你，至于你这样对我吼！〃

〃就是你这种腔调，才把你女儿惯得不像个样子！〃钱鑫的脸涨得通红，上午江边那一幕又在他眼前出现。看到钱鑫这样的脸谱，郭蓉蓉想起和于少华吵架时的情形，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莫不又是昔日重来？钱鑫看到郭蓉蓉没吭声，他的劲头似乎更大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站在郭蓉蓉面前说：〃去年你要送苗苗上私立学校，我二话没说便给她拿出15万。我对她怎么样，你心里有数。她每次回来，我给她买最好的水果，最漂亮的衣服，你也看得见。可是现在她竟然这样子对我，我还不如养一条狗！〃

郭蓉蓉看他说得气愤，不禁问道：〃苗苗到底怎么样对你了！〃

〃刚才我和小张他们去游泳，在江边碰到苗苗和她爸爸。。。。。。〃

郭蓉蓉听了钱鑫说完事情的经过，她笑了。〃你这么大个人，跟孩子计较什么呢？她还只是个八九岁的孩子，你多大了？就为这件事生这么大的气吗？〃

〃八九岁的孩子不懂事？！她不懂事怎么知道往她爸爸身后躲！我看她是故意不理我！我养条狗，八九个月也知道向我摇尾巴，何况一个八九岁的人！〃钱鑫看到郭蓉蓉笑，他的火气更大了。郭蓉蓉听他一句一句地把自己的女儿和狗比，也生起气来：〃哎，钱鑫，你不要总是狗狗狗的。我女儿是人哩，不是狗！当初住在你这里，也是你千求万求我才来这里住的。你不要忘了。〃

〃我是求你住在我的房子里，但没说让你白住。这房子一个月的基本费用要四百多元，你拿一半给我！〃钱鑫说着便把手伸到郭蓉蓉面前。郭蓉蓉再也没想到身价逾百万的钱鑫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钱鑫看到她的窘迫，继续说道：〃有你这样的妈，才会有那样不知好歹的女儿。我在你们母女身上花了多少钱？这房子，这家具，还有你身上这身衣服，这条项链，这。。。。。。哪个不是我买的？那叫二十多万，你知不知道！当初和我前妻离婚的时候，我只给了她三万块，和你同居还不到二年，就花了这么多钱，你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竟然见到我连个招呼都不打！还叫人吗！〃
第十七章　真实的他（2）
　　　　钱鑫滔滔不绝地历数着这二年来给郭蓉蓉都花了什么钱，郭蓉蓉越听越是惊奇，她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