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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黑金道-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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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皱起眉头:“袁婶,你不要心急,说话小声点。”
袁玉珠却是急得脸色都白了,但见服务生进来倒茶,强忍住不敢说话,等服务生一走,她立即拉住了安子的手:“张先生,我真的找到了,这一回可是真的找到了,老天开眼啊,老苏你在天有灵啊!”因为过度的激动,她失声的嚎淘起来。
安子抬手示意听到哭声进来的服务生出去,然后敲了敲桌子:“袁婶,你要是再这么哭下去的话,老苏大哥和志刚父子俩的在天之灵真可能死不瞑目了,他们还指望着你替他们雪冤呢,可瞧瞧你这哭声,能解决问题吗?”
“我知道,我知道,”袁玉珠仍然是无法抑制住泪水,接过安子递过去的手绢揩了揩脸,好长时间情绪才稳定下来,然后一五一十的把柯红印告诉她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张先生,你让我有火急的事情,一定先找你,我相信你,就找你来了,我现在就要去信访办上诉,告诉你一声,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
“你等等,”安子拦住她:“你去上诉,上诉什么?”
“这你还用问吗?”袁玉珠气得脸都紫了:“赵钜杀了我丈夫,她柯红印可是当场看到的啊!”
安子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袁婶,她说过那个保镖就是赵钜的话吗?”袁玉珠急了:“跟你这人说不清楚,那个保镖是赵钜的保镖,姓杨,那个仓库里的姓苏的就是我丈夫啊,日子也能对上,一点也错不了的,老苏啊,你死得好惨啊!”她再度大放悲声。安子声色不动的看着她:“照你这么说,赵钜他们还杀了她母亲呢,那柯红印自己怎么不去报案?”袁玉珠大急:“她那不是没有证据吗!”安子道:“那么你的证据在哪儿?”袁玉珠火了:“张先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想拦住我,告诉你,我什么也不怕,还真不信这世上就没个讲理的地方了。”
安子摇头苦笑:“袁婶,讲理的地方是有,但你得有理是不是?你也不说想一想,柯红印怕他们怕到这个程度上,为什么呢?她不是亲眼看到你丈夫被杀的吗?她怎么不去报案呢?不是她不想去,是因为她知道告不倒赵钜的,赵钜在弈州苦心经营十多个年头,关系网盘根错节撼之不易,你今天把材料递上去,明天你和柯红印就会一块被弃尸荒野,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我就不信你不明白。”
袁玉珠赌气的道:“我豁出去了,我的儿子,丈夫都死在他们手里,我一个人还活着干什么?”
“活着,才能替他们报仇。”安子凑过来,小声的说道:“袁婶,你要做的事情,一是让柯红印更加信任你,到时候肯为你出面做证,最好你能够认她做女儿,这样你们俩就绑到了一条船上,齐心协力的想办法把赵钜扳倒。我这边呢,替你联络一下上面,你要知道赵钜的关系网很广不假,但总有不被收买的正直官员,我们找到这个人,把材料递上去,这样才能达到报仇的目的,否则,你的材料传来递去,总是回到赵钜的手里,那岂不是死路一条?”
袁玉珠怀疑的望着安子:“你说的那个正直的人,真的能够找到?”
“肯定能,”安子点头道:“我拿我的人品做担保。”
袁玉珠不吭气了,过了一会儿又问:“那得等多久?”
安子点燃了一支烟:“一年,或者更长一些时间,你不要以为时间长,你看看报纸上披露出来的那些个黑帮势力,有哪一个不是经过好多年的努力才把他们绳之以法的?因为他们已经不是一个个单个的人了,而是一股渗透进社会中的无形的力量,你急于动手,只能打掉他们的一两个小爪牙,动不了根本。更何况赵钜老奸巨滑,我说一年的时间扳倒他,那已经是非常乐观的了。”
袁玉珠说不出来的失望:“要这么久?”
安子不作声,只是吸烟。两人静默的对坐了好长时间,袁玉珠站了起来:“那好,张先生,其实我也知道你说得对,只是我咽不下这口气,真的咽不下啊。”安子也站了起来,动情的说道:“你知道吗,袁婶,我只怕一件事,怕你太不冷静,不等时机成熟就急忙上告,反倒让赵钜伤害到你,到了那时候,我们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袁玉珠道:“张先生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出这种事,我准备带着红印去乡下躲一阵子,只跟你一个人联系,这你放心了吧?”
安子点点头,看着这个未老先衰的妇女佝偻着身形走出了包间,他仍然站在原地,好长时间没有移动一下。
开车走到半路上,安子的心情突然紧张起来。
后面有一辆车一直在跟着他。
那是一辆漆成棕蓝色的桑塔纳,性能良好,早在省城的时候他就遇到过这辆车两次,当时没有留意,现在看起来,这辆车应该是为了他而来的。
现在,那辆车正迅速的向他逼近,他甚至能够从车身的颤动,感受到一阵迅速逼近的凛冽杀气。
是程维松!安子立刻想到了这个名字。
安子心里害怕起来,他以为这个杀手早已离开了,那一夜未曾得手,事后让安子提心吊胆了好长时间,才慢慢的放松了警觉,而他就等待着这么一个时候,在这条连接两城的公路上,纵然是车来车往,但是他会找到不少于几百个机会轻而易举的杀掉安子。
安子以前一直认为,象赵钜那样找一个保镖是件很蠢的事情,这世界上除了明确的利害关系,没有人是可靠的。但是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如果身边有个人的话,至少也能够给他壮一壮胆。
前面一个路标迅速推近:新口汽站。安子立即将方向盘一打,向着那条土路驶了过去。从后视镜上他看得清清楚楚,那辆棕蓝色桑塔纳也随之掉转车头,追了上来,那么这就毫无疑问了,来者就是程维松。
安子的头上不知不觉淌出汗来,他恐惧得有一种想大哭的欲望,经历了那么多次的追杀殴斗,他以为自己已经磨练得意志坚韧起来了,现在他才发现,他仍然是那么的软弱,那么的窝囊而无能,甚至还不如以前,现在的他,竟是无法想象的那么贪生怕死。他的脑子掠过了一个不堪入目的画面,他正在跪在地上,向着枪手乞求性命,对方却悠闲的笑着,把手枪冰冷的枪管伸到他的嘴边,让他含住,然后,对方漫不在意的扣动了扳机,从他的后脑和两腮,同时喷出一片血雾,然后他脸朝下的栽倒在地。
砰!一声巨响,吓得安子惊叫一声,他颤抖的手已经把握不住方向盘了,轿车的前部失去控制,轰的一声,斜着驶进了道路下面的一片草丛中。他拼命的大声咒骂起来,骂自己没有出息,骂自己对不起小银子,一想到小银子,他的身体无由得一热,那个美丽的小妇人,他又是好长时间没碰过她的身子了,现在她成熟得就象一只味道鲜美的水蜜桃,总是抱怨他喂不饱她,这段时间她的电话突然来得少了,对他的情况也不是那么关心了,他有点怀疑,小银子是不是外边又有了男人了?深圳那种地方,出了这种事好象也没什么奇怪的。
一声怪异的震响,好象是谁打开密封的玻璃瓶时发出的动静,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挨了一下,撞击得他一个跟头栽了出去。
他中弹了,他是从车里逃出来,正向前方一座好似污水处理厂的建筑物奔过去的时候中的弹。如果不是这一枪打中了他,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跑得这么远,只有在脑子里想着小银子的时候,他才有勇气逃跑。很明显的是,现在他的勇气不如以前了,而且这一次他运气不好,没有把防弹衣穿在身上,金属弹头射进他的臂膀,击碎了他的肩胛骨,因为剧烈的痛疼他失声的哭了起来。脑子里的小银子也被这一颗子弹打得烟消云散,他吃力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心里充满了委屈和不甘,孩子一样的泪流满面,全然忘记了这样做的后果是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了枪手。
后面的枪声持续的响着,安子放声大哭起来,就象他小时候一样,那一次他偷了邻居韩叔家的一只木雕小狗,后来韩叔把他叫到面前,很温和问起这件事,他不知如何回答,就放声大哭,哭得韩叔手足无措,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幼年的成长经验告诉他,遇到事情的时候,只要放声大哭,就能够把问题化解无形。
虽然他已经成长为一个大人了,但一旦遭遇到无可化解的危险,迅速倒退的人格就又回到了幼年,上一次流泪是在钜大公司面对赵钜和杨侃的酷刑折磨,而这一次,他的哭声能感化冷血的杀手吗?
他不知道,他压根没想到这些问题,恐惧已经征服了他,他的思考能力已经丧失,只是望着那座二层小楼,小楼上有一块牌子:新口汽站,他放声大哭着走了过去,几个从楼里出来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却视若无睹,大哭着走过,突然之间他发现了汽站收发室的门敞开着,他梦游一样的走进去,门里边是一间狭小的房间,一张桌子,两把木椅,还有一张钢管床,看到这张钢管床,他立即钻了进去,躲在里边龟缩成一团,把拳头塞进嘴里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汽站的工作人员都跑过来,伸手想把他从床底下揪出来:“你是谁?钻床底下干什么?快出来,这里是危险禁区,汽站会爆炸的,快出来。”他躲在里边,一声不吭,打定了主意就躲在这儿了,任何人也休想让他改变主意。
床底下又脏又潮,还有一股呛人的霉味,他却甘之如饴,这里边是他有生以来所呆过的最安全的地方,后面的泛着阴潮的墙壁上绝然不会伸出一支枪口来对准他的脑袋。他在里边安全的龟缩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穆东升的声音:“出来吧,操你妈的,这么大个人钻床底下去了,你说你还叫个玩艺嘛?”
安子诧异的看了看上面黑糊糊的床板,脑子中一片惘然:我怎么会钻这里边来了?他脸色说不出难堪的爬了出来,拍打了几下身上的尘灰和蜘蛛网:“你怎么也在这里?”穆东升不屑的瞧着他:“瞧你那鸡吧样,一个杀手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快不要混了,回家抱着你老婆吃奶去吧。”
“你说话最好注意点,警察怎么了?警察就有资格骂人了?”安子脸色肃穆的警告着穆东升,向前走了两步,觉得脚掌钻心的痛疼,抬起脚来一看,惊讶的发现鞋底不知什么缘故不见了,只剩下鞋帮还煞介其事的套在脚上。他心里说不出的晦气,走出收发室,漫不经心的瞧了瞧门外围观的汽站职工,才发现这里是一个液化石油汽屯积站,四座横放的圆柱形液化储气罐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金属光芒。这时候安子已经从那种丢人现眼的行为倒退中摆脱了出来,即使是程维松拿枪对准他,他也会安之若素视若等闲。
“你怎么来得这么巧?是不是你一直在监视我?”安子有些紧张的问穆东升。穆东升呸的一口唾沫吐在他的脸上:“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艺?你也配!”安子不无恼火的拂拭掉脸上的口水,对这个穆东升说不出来的厌恶,你说这个穆东升,救了人的命还不落个好,何苦呢。
从汽站里走出来,再沿着刚才的路线往回走,就见两个身材短粗的男人手里摆弄着手枪,正相互吓唬对方,穆东升大吼一声,那两个人急忙把枪收起来,装没事人似的站在一边看热闹。安子瞟了他们一眼,才发现他们就是汽站的安全保卫人员,行政上隶属汽站,但安全管理方面也接受公安部门的训导。
一具面目模糊的男尸横卧于草丛之中,这多半就是程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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