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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狼毒-第6章

小说: 狼毒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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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有沉重的心事,使得我面对不了这样的邀请,更拒绝不了这样真诚的诱惑。几次尝试着调整状态,快速恢复平静,结果都以失败告终,一说话,脖子就硬得像被一块石头卡住了,呼吸,更无法开口,至于想装出若无其事、无所谓的样子,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咬着嘴唇把头扭开,漫无目的地极目望去,夜晚已把它那布满星星的深蓝旗帜挂在天边,颗颗星星顽皮地眨着眼睛,捉迷藏似地,无忧无虑地在它们的世界里遨游。
沉默着,坚持着,大家无言。蓦地,他俩干脆拉起我的手就走边说:
“走,追安,别难过了,有什么话,我们进房间好好说,这里人太多,我们走吧。”拉着我往大堂里走去。
“追安,今天晚宴那会儿,其它车上的客人见到你哭得那么伤心,就对我说,你们车上的导游真好,看你们要走了,还舍不得你们而流泪。”
哈哈哈…………我破涕大笑。
刚踏进房间,他们便热情地招呼我坐下,还忙着给我泡茶端水,一下子给我的感觉是,这里没有导游与客人,只有朋友。吴博士在我对面的床上坐下,像要走到我心里来瞅瞅般有锐利的目光注视着我,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发问道:“追安,说吧!有什么困难,说出来,看看我们能否帮得上你的忙。”
他的直截了当,让我感到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是被什么魔力给控制住了一般,豁出去痛痛快快地说吧,都这样了,自己还藏着掖着干嘛?但继而身体里常跟我们对话的那个声音却及时地响起了,“想想昨晚的遭遇,想想昨晚你所受的伤害,千万别再那么实诚和犯傻了呀。”可眼前的事实是不说是不可能的,我只有从心灵深处下了决心,这次,我一定要说得轻描淡写,淡然如茶;我考虑了几分钟,把我要说的话理理头绪,由于都是些言不由衷的说词,说这种伪心的话让我觉得很累,我感到精疲力竭,几次想打住,说话的语气也比心中实际遭际的感受要平和得多,时时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耽迷于企图求援的情绪中,在叙述中切记一定不能掺入悲观和可怜。我尽量调整自己的语调和口气,努力做到平缓、不紧不慢地讲述,再也不希望让他们看到内心那正在冒着鲜血的伤口。那样,他们只要稍微一使劲,我的伤口就会喷涌出鲜血,轻则失血过多,重则倒地身亡。绝不能再吃这样的吃亏,我吃不起!我的讲述紧紧围绕一个中心展开,事情都是真的,但这一切都已过去了,成为历史了,“好了伤疤忘了疼”正是我目前的写照。是的,和昨晚相比,我已经进步了。
“三年前,我被调到县文化局下属的一个广播站工作,做一些简单的新闻采编和播音。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做电视节目主持人,可还没干完两个月,局里换了新领导,一朝天子一朝臣嘛,他就用了他的亲信,调我做财务去了,我从小就讨厌与数字打交道,于是,到他那里申请了几次要求换工作,他却死活不同意,还为此故意百般刁难我,我忍无可忍,就以小孩子太小,没人照顾为由,向局里请了几年的长假,在这几年当中,我经家里人介绍,当了导游,后来还承包部门当了老板,都还做得不错,在我们这个小县城里也小有名气。只是今年9月份,我的假期就到了,时下又面临州里机构改革,我无法再请假,非得回去上班不可,可心里真是不想面对那个领导,因此就想着如果能调到州里或能离开这里,做我喜欢的工作,那就太好了,当然,我也想好了,实在不行,我就只有和他鼻子碰眼睛地处一堆,看他还能把我怎样,反正我只要上班,他是不敢不发我工资的。就这些,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特意补充道“现在,我可是全部交待完了,在你们二位面前,彻底是无半点隐私了,两位博士大哥,你们也别想着一定要帮我,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这种事不是小事,你们能听我讲讲,我真的已经很感激了,就别提什么帮不帮了。”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他俩七嘴八舌地开始出主意了。
“追安,这种事不是一时半载就能办成的,需要时间,所以你千万不能急。”
“你如果要往州里调,需要什么样的要求?”
“当地一把手,就是今晚吃晚饭时作重要讲话的那一位领导,钦点御批我往上调,就成了。否则,靠势单力薄的我一环环地疏通,起码要花两年的时间,还不能保证真的就成,弄不好,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也不想劳命伤财去折腾这样风险极大的事,不值!”我很坦诚地跟他俩讨论。
“吴星辰,你昨晚不是说有个姐姐在春江市广电厅当领导吗?你看,我俩是不可能去找那个一把手帮追安说说这件事,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得走。但请你姐帮忙应该是可以的吧?再说,春江是大城市,比这里要好得多。追安,你说是不是?”王博士的眼珠在我和吴星辰之间来回移动,很忠恳地提议。
“能到春江那当然是我求知不得的好事,不过也别难为吴博士,毕竟不是他在那里,更何况这种人事调动真不是什么小事,算了,算了,你们就别操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看他们越说得起起劲,我就越想阻止他们再继续讨论下去,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上当。
“追安,我不是想拒绝你,不想帮你。”吴星辰说“可这个事得慢慢来。既然我一再对你说,帮你解决心事,我就一定会言而有信,只是整个事情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想想,我来日月城旅游了三天,一回到春江,就和我姐姐提这样的要求,肯定是不妥,她会怎么想我,万一她不往好处想,那这个事说出来之时,就意味着彻底结束了,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所以,我们办任何事之前,一定要好好策划,周密安排,要确保万无一失,千万不能因急躁操作而误了大事,你容我好好想想,仔细筹划到底该如何进行这个事情才是最把稳,我们才着手去做,好吗?”
看着他真诚的眼神,诚恳的态度,我沉默了,不得不承认,吴博士说的是肺腑之言,且句句言之有理。也许,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许,我今晚的眼泪真的震动了他;也许……,但我真的还是不想麻烦他,也不想对他寄予希望,更不想把自己的前途和命运押在这样一个游客身上。古人云“君子之交淡如水”,那又何必呢?我开始努力地为他俩找台阶下。这样,我心里才更释然一些,主动放弃总比被别人撕破脸皮拒绝要有面子嘛。
“不急!不急!”我认真地说“你千万别为难,我是说真的,这个忙真的不麻烦你帮了,仔细想想,真是无所谓的,这么多年我不都挺好的过来了吗?”我真心实意地谢绝这份帮助,只是心尖尖哆嗦得厉害,有疼又痒。
同样的事情,可两天晚上我的表现却截然不同。很显然,事情没有变,可我的心态变了。我不会再把自己逼到尴尬的境地,也不会让自己再一次经历大喜大悲,更会保护好自己,不再受伤害。后来,遇到的事多了,很多异曲同工的情节也渐渐多了,我似乎悟出这样的道理,人一生中最可怕的不是遇到挫折,而是受到挫折后不能调整心态。
“追安,今天下午我们在寺庙门口买藏刀的时候,你不是劝我们不要买,说是上不了飞机?”吴星辰满脸深思地问我。
“就是嘛!”我很来劲地说“还以为我骗你们,如果你们的藏刀上得了飞机,我就不叫追安,不相信就等着明早看吧,到时可别又劳烦我从邮局寄,我可是N次受理过这样冤枉的业务了,你这就更是特殊,漂洋过海的,几万公里,万一寄丢了,还怪我不负责任呢,我做导游的一世英名就毁在你手里了!”我嘟着嘴,假装很生气的样子,像机关枪那样把怨气全都扫射了出来。本来嘛,想着中午在寺庙门口,我口水都劝成丸药,让他们不要买刀,一遍遍告诉他们凡是刀具,都上不了飞机,从前我们碰到这样的事可是不胜枚举,可他们全当我的话是耳边风,照样大口喝酒,大碗吃肉般爽爽地买了一大堆,我当时就知道,这下谁车上的客人买了刀,导游又有忙活的了。当我看着吴博士笑嘻嘻的,如获至宝般抱着藏刀跨进车门的那一刻,真是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了。
吴博士听完我的数落,开心得嘿嘿嘿直笑,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笑得那般无邪,因为我的率真?
“我们来这样做”他说“追安,我把我买的藏刀留下来给你,等我走后,你抽个时间上趟春江,带上藏刀去找我姐姐,告诉她是我让你去送刀的,这样,你就可以先接触一下她,等我下次回国,再带你一起去找她,一来二往的,等到你们都相处熟悉了,我们才慢慢地把你的想法告诉她,到那时请她帮忙,应该是水到渠成了,你说呢?”
我哑然了,没想到他还真是在动脑筋帮我盘算如何做成这件事,和昨晚那个出尔反尔、没有一点厚道可言的他相比,这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这表现真是让我太出乎意料了,我傻了眼似的盯着他,既熟悉、又陌生。
“好主意!”王亮博士击掌赞成道:“对,就这样办!追安,你呢,也别着急,要有耐心,按照吴博士的策划去做,一定会做得成。”
“发什么呆?追安”吴星辰眯着眼问我“怕我出了日月城就不认账?你放心,我既然承诺了,就一定会办,不信你就等着瞧吧!”没等我回答,他就和王亮谈起他们之间的一些我不太听得懂的事。
我无话可说,事情会充满喜剧地发展成这样,是我始料未及的,我甚至没有说一声谢谢,就这样看着他俩就像一对放大的木偶在我面前比手划脚地交谈。
后来,也不知是谈些什么内容,我也就不由自住地加入了进去,我们的谈话越来越融洽,我慢慢被他们的真诚驯服,心里的防线也将近全面崩溃。不用明说,只需用我的语气、神态和表情向他们传达我已彻底放下武器,举起白旗的信号。他们更是滔滔不绝地你给我讲一通,他给我说一段地跟我谈了很多,谈到他们如何努力、如何成功、生活中的一些趣事、异国的生活怎样等等……,愉快的谈话声和笑声溢满房间。其间,他们更是不失时机地、有意地给我很多鼓励,使我对未来的生活增添了更多的自信。为此,我真的很感动。至到今天,一想到那两个博士大哥挖空心思帮我出谋划策走出困境,不遗余力开导我的夜晚,我就心潮起伏,感慨万千,并衷心祝愿他们:好人一生平安!
至到凌晨三点,我们的谈话才结束。由于太晚,他们便安排我留在吴博士的房间住下。吴博士和王亮博士一起住。
躺下后,我居然没有一点睡意,脑子里放幻灯一样把整个事情反反复复想了一遍又一遍,我不知道该对这件事抱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才是对的。理智提醒我不要太轻信,判断力告诫我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我想嘲笑自己,却又感到疲惫不堪,很快就沉入梦乡。

    四
嘀哩哩   嘀哩哩   ……
电话铃声吵醒了我,我想都没有想,伸手拿起电话就接。
“请问是吴星辰博士吗?”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彻底让我清醒,可也难住了我,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我突然意识到总不可能告诉那头,是我借住了吴博士的房间,然后就被无穷无尽地追问,我又像犯人般一一解释吧,别没事找事了,正犹豫着该如何处理是好,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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