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死了吗-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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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弄好后，重新预约。”黄发头也没抬的撂下一句。
“可是预约又要半个月，请问下次预约是不是可以少等几天？”人家就是大爷！惠生无可奈何，但仍希望能缩短些痛苦的等待。
“再说商务签证也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麻烦你讲一下好吗？”惠生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尽量客气的问。
“上海工商大会。”
“上海工商大会，请问你有那里电话吗？”
黄发写了一个电话，推了出来。
“谢谢！”
惠生心情无比沮丧，拖着软绵绵的双腿走在繁华的大街上。潮水般涌动的人群，每一张脸都面若桃花，三月的春风，已在他们的脸上萌动春意。
然而惠生的脸似乎还浸在寒冬腊月的冰窟里，涌动的人群，就如阵阵凛冽的寒风，不断搜刮着他身上的热量。惠生很想放弃签证，但是想想折腾了将近一个月，又有些不甘心。犹豫了一会儿，他最后还是拨通了上海工商大会的电话。
“您好！上海工商大会。”电话那头是一个很甜的女声。
这温柔的声音，让惠生一下子感到了春的暖意。他自然大方的询问起有关在上海工商大会签证的相关事项。
在一番商讨之后，对方给了惠生一个下周五下午2：30签证的机会。惠生非常满意的挂断了电话，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再看周围的人潮，就像移动的花海，春天来了，惠生闻到满园的芬芳。
周五很快就到了，惠生小小睡了一个懒觉。起床后不慌不忙的收拾好申请材料，再优哉游哉的去了上海。
工商大会的签证就像客户小姐的声音一样甜美，在这里惠生享受到了使馆等同于老外的待遇。打开一扇门，里面一张凳子，申请者可以和面试官坐下来谈。
面谈很顺利，只是最后交钱时惠生才意识到：这里该是使馆的附属盈利机构吧，要不然为什么态度这么好，而且还多收180元钱。
不过惠生根本不在乎那180元钱，反正那钱是公司出。惠生还没有忠心到以公司为家的地步。
“看样子，下周四可以拿到签证了。过几天就可以去德国了。。。。。。”想到这里惠生不禁喜上心头，感觉自己这颗飞舞的尘埃就要落地了：
飞舞的尘埃
又开始飞了
平坦的高速公路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分
离开你
心随着车子飞驰起来
近处的广告牌
炫烂夺目，却转眼即逝
远处的照明灯
呆呆站立，竟久而不去
呼呼的风声
刮起飘惚的灵魂
漫无边界的思绪
就像无数呆立的路灯
日复一日
默默地从A城站到B城
高楼林立的都会
过客总要离去
纵使寒风刺骨
哪怕黄泉已近是子夜
离开你
过眼云烟
却时常挂念
飞驰的汽车，飘惚的思绪
出窍的灵魂总会撞上另一个游魂
截路斥问：“来来回回，你究竟要去哪里？！”
“我要。。。。。。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就别瞎惚游！”
玻璃窗外
另一个世界
飘飞的风景
眼力所及，绝无飘惚
游离的眼神，
窗外任由飘游
随窗齐飞的桔黄色灯光
一如指引的车灯
照亮前方小段路程
亦如尘土
在灯光下表演迷茫与飘游
然而当前方到站
当灵魂不再飘惚
窗外的风景也不再飘游
飘飞的心也就成了落地的尘埃！
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惠生心情非常复杂。车到站了，就快要尘埃落定，是该抉择的时候了。
惠生又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他终于写了一条短信：
“多少次想对你说，但一直没有勇气，于是我一直煎熬着。但是我现在不得不说了，因为我怕三个月后，你可能去苏州了，或许我们只可能做朋友了。很多事就是错过一次，就是错过一辈子。今天对于我又是煎熬，庆幸的是我终于鼓起勇气对你说：‘曼瑜，我爱你！’”
写完短信，读了二遍，又犹豫了几分钟，最后惠生终于把短信发了出去。
消息发出去了，抉择已经定了。惠生终于如释重负，在狭窄的单人床上舒展开四肢。可是毕竟是单人床，惠生还没伸直双腿，便已头脚顶床；还没伸长双臂，便已手触墙壁。
每个人的选择都是要受限制的，选择的同时也意味着被选择。就像惠生选择了舒展四肢，却也只能在窄小的空间里自由一样。他发出去的信息也似乎一直在自由的单身宿舍里盘旋，迟迟找不到出口。那条信息就像泥牛入海一样，在惠生精力耗竭时也没有回应。
第二天，惠生六点就醒了。他立刻伸手去拿手机，发现竟有一条信息。信息是曼瑜凌晨三点发来的：
“我想你一定已经睡着了，不知这次你是否和上次1861一样整我？如果是真的话，我暂时不会离开这里。因为我的翅膀还不够硬，我说过我要把失去的补回来。我的脑袋暂时装不下别的，不知道这么讲你是否能理解？我更怕失去一位朋友！”
“原来昨夜有人陪着我一起煎熬！玩笑？这种事怎么可能呢！可是好不容易做出了决定，她竟要我再继续等！”惠生想了半天，也回了一条长长的信息：
“失去一位朋友？看到我在你机子上写的天书没？这样耗下去，我会受不了的。虽然刘牛和他的上海朋友已破镜重圆，但他早已暗示，我一直在碍他事。还记得我下决定前郁闷的样子吗？昨天终于鼓起勇气想结束这痛苦，然而你却要我们一直耗下去。我不知道这样的路我们还能走多远。算了先想想出去玩的事吧。今天也很热，注意防暑。祝你好运！”
时间很快就到7：30，代理主管毛通来电话来催惠生了。
“起床没？就差你一个了，快！我们要出发了！”
“哦，不好意思，马上到！”
难得周六可以出去玩一下，就别想太多。走吧，出去好好放松一下！
惠生其实还算幸运，进到一个有一大堆贪玩女孩子的部门。每次主管返台，就轮到贪玩女生暂时代理主管职务。这样她们就会借部门活动之由，将周六本应加班的时间用做出去游玩。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肖甸湖公园。这里是毛通当年进厂前军训的地方。那时正是惠达刚到吴江投资不久，所以他们也舍得在人员培训在投资。于是当时的毛通享受了半年野外训练的生活，才正式进厂上班。
毛通像导游一般走在队伍最前面，绘声绘色的给大家讲着自己当年的趣事。惠生走在最后，这倒不是因为他在想心事，而是因为最后一个赶到，所以被迫扛矿泉水。
7月初的吴江，已经是骄阳似火的炎炎夏日。然而这次这帮疯丫头组织的活动却是来烧烤。汗如雨下，惠生感觉自己就像被木炭烤得流油的肉块，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吃了。
不愧是当年的军训基地，公园里的确有不少考验人的训练项目。攀网、索桥、空中木桩。。。。。。惠生玩遍了所有的项目。夕阳西下时分，返程的路上，惠生又走在最后，不过这次是因为鞋子全湿，脚趾破皮的缘故。
洗去满身的臭汗和疲惫，静下来的惠生又开始想曼瑜的问题了。“也许他认为我真的可能给她开玩笑吧，有必要声明一下。”惠生想着，于是给曼瑜发了一条信息：
“一静下来就开始烦这个问题，真不忍心把你卷入这个漩涡。但是我得说明一下，爱对于我来说是神圣的。这和1861毫不相关，那是可以开玩笑了。但爱这个字决不会轻易从我口中说出，因为它有着惊人的杀伤力！而且更重要的是它意味着责任和义务！”
等了半天，也不见回信，疲惫不堪的惠生不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惠生又在6点醒了，他下意识的拿过手机。竟然又有一条短信，是曼瑜昨晚1点发来的：
“今天玩得怎样？”
看到曼瑜的回信，惠生立即回信：
“不错，我的脚趾玩掉了三块皮，有个手指还刺进了竹签。遗憾的是你不陪我们一起玩，真不好意思害你这么晚睡！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昨天逛到晚上11点。由于伞丢了，被晒得黑不溜秋的，所以你们星期一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吓着。”让惠生感到意外的是，曼瑜竟立刻回了信息。原来她也这么早醒了。
“不会吧，这天太阳很毒，出去一定要带伞，我们的手臂都晒红了，不过我的今天已经好了，只是觉得好累。”
早早的醒了，但是惠生根本不想起床。就像大多数的上班族一样，周末最大的享受就是睡懒觉。惠生虽然睡不着，但却一直赖在床上。
休息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深夜，夏日的炎热已渐渐退去，但惠生并没有睡觉。
“睡了没？”
12点，惠生终于等到了曼瑜的信息。
“前两天我们就像黑夜和白天一样，所以今天我正守着手机等你呢J今天热死了，你没被晒坏吧！”
“晒得差不多了，昨晚热得几乎没睡着。还是自个的地方舒坦。我8点回来的，太困，先睡了一觉，所以现在刚洗完澡。”
“幸好还有水。是呀，虽然这里狗窝都不是，但毕竟目前还能忍受。这两天你到苏州哪里玩去了，现在又困了吧！能睡着就早点睡吧，晚安！sweet dream！”
“我不困！”
“好像我也不困，你宿舍热吗？要不我们出去凉快一下？”
“这两天我的心里一直被这件事压着，老是被一个矛盾折磨着，昨晚逛到11点，什么都没买到，根本没有心情。因为你的确不错，所以我非常慎重，所以觉得心累。这个矛盾和你没关系，问题在我自己身上，我无法解开，这两天我做了无数次反复决定，每当我舍不得放弃时，我就觉得它在作怪，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宁愿心里安宁坦当，我们还是做朋友，好吗？”
“真想把这手机砸了！写了半天竟重启！只好简单点：我有一个缺点：不强人所难；还好有一个优点：执著；另外还有一个似乎也算优点：就算两肋插刀，只要看到心爱的人幸福，自己也就觉得幸福。我不愿让你难过，所以睡觉吧，明天醒来，又是一轮新生的太阳！”
“希望我们能一如既往，晚安！”
“你刚说不愿让我难过是指什么？”
“不必烦恼，听听孙楠那首《不见不散》吧，也许他是对的。”
“就是既然让你选择是件痛苦的事，那就让自然选择！我越来越信宿命论，不过我还是努力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只要努力过就好，即使没有结果，至少不会遗憾终生！”
“你也早些睡觉吧！”
“没事，整理一下资料。就要过一点了，据说子夜是灵魂出窍的时候。说不定走一趟黄泉路，就可以超脱这尘世间一世烦恼！”
“不要太晚，明天还得上班！”
“多谢关心，没事的。你快睡觉吧，要是明天脸上多了一个斑，可别说是我养的J”
第二天，似乎轮到惠生睡不着觉发信息了。凌晨一点他给曼瑜发了一条信息：
“水水水水水水，睡睡睡睡睡睡，随随随随随随。。。。。。这是一条内附咒语的短信，静下心听心灵深处，山谷涧水幽幽，闭上眼睛，看，前方圣景天堂！”
然而信息根本就没有回应，天还没亮，惠生就醒了，又下意识的去拿手机，然而上面同样没有新信息。惠生想，就这样了吗，我和她只是朋友？
虽然惠生心里越来越苦闷，但是时间却一刻也不曾停留，转眼到了周四。惠生如期赶到上海工商大会，顺利拿到了签证。
然而周五一早，等惠告诉厂长自己的签证已经办好时，厂长却给了他一句让他心情无法平静的话：办好了，不是就要马上去，而是等看什么时候需要再去。
惠生感觉自己被当猴耍了，厂长的话远比使馆那头黄发的“回去”有杀伤力！但是惠生却并没有说什么，他不想与厂长争辩，他只是暗暗打算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