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死了吗-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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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生走出宾馆，突然想起进来时看到的马尿湖。
“那一湖碧水，夜色中一定又是另一番景致吧！”想到这里，惠生给成雪发了条信息，告诉她他呆会写首诗给她。
碧湖电闪
静静的一湖碧水
填一条绿色的路
通往一个嚼石吞沙的工厂
辉煌灯火
投射湖间
波浪起伏，影映跌宕
走上这绿色的路
举起相机
用闪光灯为你喝彩
夜太深
没有一点星光
辉煌的灯火
只能照亮方寸之地
远方不时有亮光闪现
似雷电
起风了
仰首望天
一道闪电横空划过
似一棵绿芽
倏得从地下冒出
猛的长出两片叶子
悄无声息地不见了踪影
一闪即逝的“绿芽”
闪现天穹
只有在那一刻抬眼才能看见
也只有在那一刻按下快门才能拍到
而在那一刻，我只仰首望天
于是我只好载一湖碧水而归
不时望天，而“绿芽”已不再闪现！
惠生发了十条短信才把这首诗发完，但是成雪的反应让惠生有点失望：
“哇！你好历害，一下子发了这么多短信。”
虽然成雪并没有评价一下自己的作品，但是惠生却感觉自己的诗发表了一样，那一湖碧水似乎也有灵性，生出一双眼睛，温柔的看着惠生熟睡的模样。
第二天，吃过早饭，惠生、殷泽、铉浩三人找到了池州贝壳工程处处长易照洲，他们一行四人坐上吉普车去了工地。
建生产线所需的所有设备都已近到齐，广阔的工地上堆满了集装箱。而所有木质的集装箱都已变作灰色，上面布满黑色的斑点，看上去就像已近暮年的老人。一行人检查了所有集装箱的外观，虽然所有箱子都发灰，发黑，但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一个破损的。
检查完集装箱，四人回到宾馆，在商务中心草拟了一份备忘录。惠生代表装备部在上面签了字。
出差任务完成了，现在自然该回去了。回去时司机走了另一条路，一条滨江公路，眼前风景宜人，只可惜路面尘土飞扬，还颠得历害。然而惠生半点也没有觉察，他甚至不知道司机走了一条不一样的路。
惠生的奇怪举止竟然引起了老头子铉浩的好奇心，他忍不住问惠生：
“What　are　you　doing？”
“I　am　chating　with　SMS。”
“Oh，　that’s　a　pleasure　for　the　hard　trip。”
“Ha！　Yes。”
惠生笑笑，又继续写短信。当车开到芜湖地界时，惠生给成雪发了条短信：
“雪，我到芜湖了，你应该到家了吧？”
“我到家了，你来我家吃饭吧！”
惠生感觉有些诧异，因为他觉得他和成雪的感情，还没有发展到见对方父母的地步。于是他回了条信息：
“多谢，不用了，我觉得不大合适。”
“没关系，过来吧，你到哪儿了？”成雪很快回信了。
“多谢，我在贝壳大酒店下车了，正准备回去。”
突然惠生的手机响了，是成雪打来的。
“喂。”
“你到贝壳大酒店啦？到我家来吃饭吧，赭山新村12幢201。”
“多谢，我觉得不大好意思，不用了。”
“过来吧，我家又不是没来过男孩子。吃顿饭没关系的。”
看样子她家常有男孩子去了，惠生听了这话不知道心里起了什么反应，但碍于情面他还是勉强答应了。
从贝壳大酒店，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巷通向赭山新村。每天清晨和黄昏，贝壳集团的达官贵人们就从这小巷子往返办公室与自己在芜湖的住所。赭山新村小区不大，十来幢五六层的楼房。小区里也有一些绿地，种着很一般的花草。惠生就像第一次到故宫一样，感叹紫禁城的平凡。　“这就是赭山？太一般了！”惠生难以想象这就是身家百万千万的总经理居住的地方。“原来办公室里，最后赶上公司分房的那位同事并不比我幸运多少！”惠生想。
惠生来到12幢201，轻轻敲了敲防盗门，一个中年妇女开了门。中年妇女身材矮小，但是肤色红润，而她毫无表情的脸，却让惠生立刻联想到灭绝师太。惠生笑了笑说：
“阿姨好！”
“请进。”
灭绝师太领惠生来到客厅。成雪从另一个客厅迎了出来，惠生对她报以微笑，算是打招呼。
惠生跟着成雪走了进去，成雪放了一张碟子到卡拉OK机里。她不断翻着歌曲，那些刚刚开始又结束的歌就像她凌乱的思绪。而惠生偶尔和她交流一下对卡拉OK和当前歌曲的看法。没有了卡拉的乐趣，实在找不到OK的感觉。好不容易熬到吃饭，成雪到厨房帮忙端菜。惠生也跟在后面，但是却发现没有什么好帮忙的。灭绝师太叫他坐下准备吃饭就好。
惠生别无选择，只好坐着等吃饭，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这种干等的感觉。自己是客嘛，没帮什么忙也没关系。
饭菜做得很一般，而惠生又是一个少言寡语，极少夸奖别人的人。其实更要命的是惠生受西门文化影响，觉得吃饭时聊天并不好，所以一顿安静的饭并没有让惠生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吃过晚饭，惠生开始帮着收拾碗筷，但是灭绝师太却叫他去休息。于是惠生又和成雪一起看卡拉OK。等灭绝师太洗完碗筷已是七点多，惠生起身告辞。谢过灭绝师太，惠生走出了赭山新村。
回到白马招待所，惠生给成雪发了条信息，告诉她自己回到招待所了，可是整个晚上也没等到成雪的回信。
第二天下午惠生又给成雪发去了一条短信：
“在干嘛呢？现在还在上中班吧？”
很快惠生收到了回信，但是打开一看，却让惠生心里十分难过：
“是呀，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
“好呀！”惠生装作无所谓，回了一条信息，然后又回了一条：
“感觉真的好痛苦，不过今天终于有人说爱我了。”
“哦，谁呀？要好好珍惜哟！”
“伊苏2里的女主人公，她真的好美。在听到她说爱我的一刹那，我感动得差点流泪了！”
惠生之前从来没有玩过大型游戏，而这次玩《伊苏2》则是在王明的感染和指导下闯过所有关口，与心上人会合的。游戏中，玩家需要多次往返村庄和冒险地，而游戏中的路又很相似。惠生每次都要找半天才能找到回头路。然而在战胜所有艰难险阻，最后功成名就携手美人凯旋而归时，惠生的确找到了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然而回到现实，在拥挤的宿舍里，惠生却从未找到过游戏过关的胜利喜悦。打开电脑，惠生随便选了一首歌，将其音箱开到最大声，然后拎了一张凳子来到阳台上。他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感觉自己好难过，看着即将下山的夕阳，忍不住一阵感伤。他极度困惑，心情就像一首悲伤的诗：
白马情人
采矿后的白马山
横一具突兀的马尸
那恋恋不舍的夕阳
是他的情人
红红的脸，没有一丝光芒
她搂着他的脖子
想就此沉沉睡去
而麻木的双手
竟化作满山的红叶
然而在惠生写完这首诗后，却明白了自己为什么难过：因为自己真的有些喜欢成雪了；同时惠生也想通了自己要怎么面对刚刚从自己身边溜走的感情，也许她有些喜欢自己，但是要结束是她说的，自己已经尽力了，结束了自己也没什么好后悔。
第六章　她真的爱我吗？
　　　　娍的狠心让惠生痛苦了半个月，幸尔得以和成雪同游广济寺。两个失落的人儿，差点相爱。然而也许是惠生在到她家做客时表现太差，一下被踢出了局。惠生开始以为自己并不在乎成雪，然而在她再说出“我们还是做朋友吧！”时却忍不住一阵莫名的伤痛。
不过惠生奇怪的是，他莫可名状的痛只是担心成雪是爱自己的，而自己不够努力而已。一切都结束了，惠生也不想再努力了，他还在想，明年就辞职走人吧。
在难过了一天之后，惠生便恢复了正常。
黄昏时分，惠生仍旧将电脑打开，随便选了一首歌，然后拎了一张凳子到阳台上看夕阳，吹冷风。然而今天的夕阳对惠生来说似乎并不存在，他默默的低头发呆，脑海中冒出下面的文字，严然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士情怀：
风萧萧兮易水寒
又近深秋
淅沥的小雨飘落
轻轻的冷风拂过
略有一些凉意
略有一点感伤
就在这飘雨的深秋
不见飘零的落叶
只因没有飘叶的树枝
站在窗台上
看漆黑的稻田
看醉人的夕阳
宾馆前一片绿
每当夕阳西下就会变得暗紫
惠生的心中已经没有悲喜，正如他的诗－一些文字堆砌的诗。就这样，惠生安静的度过了二个星期，他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这天是国庆节，但是惠生所在的公司却不放假。但是这天当惠生走在回宾馆的路上时，看到火红的夕阳，却突然感悟世事本无常，遭遇一些支离破碎的感情又算什么。然而就在这时惠生的手机响了。
惠生不敢相信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姳娍。惠生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接电话了。
“今天国庆节，你一条信息都不发给我呀！”
“哦。。。。。。国庆节快乐！不过我觉得国庆节并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日子。”
“你过得好吗？”
“还好吧。”
两人沉默了好久，姳娍终于问了句：
“吃饭了没？”
“正准备吃。”
“哦，那你吃饭吧，不打扰你了。”
“好，拜！”
惠生挂断电话，然而当他走到招待所食堂时，竟发了一会呆。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当他回过头来才想起，哦自己该吃饭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惠生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然而星期六晚上，当惠生打开信箱时却发现一封曾经熟知的邮箱的来信。邮件是姳娍发来的。打开一看其中有一个链接，再打开链接，原来是一个FLASH。是S。H。E的《恋人未满》，画面很美，歌是当时流行的，只是惠生什么也没想，看过就关了。
星期天的中午，惠生刚从午睡中醒来。突然手机又响了，惠生抓过手机一看，竟又是姳娍。
“你睡过午觉了吧？”
“哦，刚醒来。你还好吗？”
“还好，看过我给你的FLASH没？”
“看过了，多谢。”
一阵沉默。
姳娍似乎在想什么。但是对于姳娍，惠生似乎已经变做木头。
“你晚上睡得好吗？”姳娍终于说话了。
“还好，多谢！”
“你一个人孤独吗？”
“有一点点。”
“我想和你一起住！”
“不是吧，这里没办法住。”
“我要为你洗衣服。”姳娍有些激动，说得好快。
“多谢，请不起。”
“你知道吗？你在我的朋友中是最好的，有上进心，又很会关心人。”
“多谢！”
“其实我当初不答应你，只是想要激励你。”
“是吗？多谢！”
“唉，算了，再见！”姳娍似乎受不了了。
“再见！”惠生无法感知姳娍此时的心情，他只是想到了自己那痛不欲生的两个星期，所以面对姳娍的热情他一再冷漠。
挂断电话，惠生又是一阵发呆，然而当他抬起头来，却感到一股激动的血潮在身体里澎湃。因为他突然想起《恋人未满》的歌词：
。。。。。。
不过三个字
别犹豫这么久
只要你说出口
你就能拥有我
。。。。。。
你能不能快一点决定
对我说我爱你
然而这首歌却来得太晚，而想起歌词的内容并没有让惠生好受一点，反而引得几个月前的痛苦又卷土重来。惠生直挺挺的倒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他开始苦笑，那是一种傻傻的笑，最后他终于坐起来，理清头绪记录下自己从失恋到失恋的心路历程：
所谓爱情（中）
我默默地走了
悲痛终于让我清醒
你默默地来了
阻挡只是没有答案的疑惑
我拿什么来爱你？
我是否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