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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花寨女皇-第40章

小说: 花寨女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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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嫣然一笑:“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能使李一帆牵肠挂肚的姑娘。”
“不错,我就是为李一帆而来的梅玉芳。”
她紧紧抓住我的双手,瞧了又瞧:“怪不得人家……我在城里住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姑娘呐,连我都喜欢上你了。”
“陈伯伯在家吗?”
“谁呀!”
“是我,陈伯伯,你还听不出来么?”
“哦,是玉芳。你在中山公园广场上演“雪里梅”,轰动了全城,谁能忘呢?那也有我和一帆一番心血啊!难得,请稍坐,我这就起床。”
“可如今他已经收监了!”杜盈月一边泡了两杯茶,一边说:“这个书呆子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却做了件不该做的事。”
陈伯年从里间走了出来,在小园桌边坐下:“请两位喝茶,你来得正好,李先生身陷囹圄,可无时无刻不挂念着你呢!”
“我这次专程来探望他的!”
“说起来他还是我的恩人呢。要不是他承担改编‘雪里梅’全部责任,我连退休金都领不到了。还好老天爷有眼,在烧毁大楼的个案中,主要元凶是已无胆,而不是他。但损失太大了,又死了十八位无辜,尽管市里重新立案调查,他还是有罪的,责无旁贷,国法难容呵,估计判个十年八年是少不了的。”他见我已经哭成泪人,就劝慰道:“孩子,看开一点吧,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看来李先生的命是能保住了,这也属不幸中的大幸呢。”
杜盈月端了盆热水,绞干毛巾,替我擦了泪:“姑娘,还是放开点,自己保重,我知道你对李先生好,但他早已作了最坏的打算,叫我俩做做你的工作,把他忘掉。你还年轻,前程似锦。我有一句心里话:“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青春易逝,不要在一根桩上捆到老。你陈伯伯桃李满天下,不乏有志者。我们可以替你物色一位各方面都使你满意的青年成家!”
“伯父母在上,你们一片真心我领了。可这世界上我只爱他一个人,他要是不在了,我为他守一辈子。他要是能活着,那怕把牢底坐穿,我头发等白都义无反顾,等着他,等他出来以后正式结婚。我这一生无他求,只求他在牢里安然无恙,有一朝一日脱出羁绊,能在自由天地里过几日平静的生活。”
陈伯年夫妇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想世上竟有这样的痴情女,李一帆艳福不小哩!就安慰说:“孩子,你暂时在我家住下,待我按排调停后陪你去探狱。他们不会不卖我的面子吧!”
我和华生喝了一会茶。又听陈伯伯提醒我:“你同市委张书记不提挺熟吗?你向他疏通一下关系,还可能减刑嘿!”
“你又老糊涂了不是?这案了是由政法委书记戴无量把关的,他是有名的‘黑包公’,谁说情都不卖帐的,弄得不好还让他讨厌,一恼火没数还要加刑。还是什么门路都不要跑,要紧的是请个律师,收集一些可以减轻罪行的证据。”
“伯母说的有理。”
……
城郊西狱原是国民党从大清接手过来的,成了镇压共产党和迫害主张抗日将士的产物。人民政府接管后,改造成为收容国民党残渣余孽及敌特分子。是维持社会秩序,还我社会安宁的无产阶级专政的工具。
通过层层审批手续,我在杜盈月师娘陪同下来到壁垒森严,铁门重重的深宅大院。在全副武装的干警排列监视下,我们进了几重门,拐弯抹角地进了监狱禁区。这是一个专门供犯人亲属探视的会客室。当我们进去以后,李一帆已经坐在那里。他穿着囚衣,头发疯长,面容消瘦。整个儿已脱了形。但青春活力犹存,那潇洒飘逸的风度隐约可见。他就是我日夜思念的心上人。至今我还绝不相信他会犯下不可饶许的罪行。可我一心想救他,反而通过我的规劝把他送进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心里一酸,两眶眼泪就滚下来了。我疯狂一般奔了过去,死死抱住心爱人的脖子,泣不成声地倾诉:“我们的恩爱生活刚刚有了头绪,可我就把你送到这里来了。你是我的一切,没了你我今后怎么过?一帆,你说,你说呀!”
两个狱警上来要把我拖开,我死死不肯放手。站在那里的李一帆巍然不动,一言不发,却从木然的脸上慢慢地挂下两行泪水,即使他最亲近的人也难以捉摸他此刻内心世界是否掀起波澜或已炸成碎片。我使劲地摇着他:“你开开金口吧,我的生命中不可能没有你,你是我的一切,如你有个长短,叫我怎么办?”
他仰起脸,看看天花板,突然把我推了人趔趄,一回身,就大步走进那自动启开的铁栅门,从那幽暗深沉的甬道里传出与他年龄明显不符的坚定而苍凉的声音:“情天爱海永久长,何须借用臭皮囊。留得情丝系彼此,天上人间又何防,情到死日生也死,爱若生时死也生,生生死死轮回爱,两情相爱无憾伤。你走吧!何必不让断了线的风筝去寻找自由自在的归宿呢……”
我已心碎肝裂,柔肠寸断。难道我对他全部的身心投入,就得到这么一句话?可我对他深沉的、彻底的爱已经无已复加,也绝不可能收回。他的一指一发都可拨动我的心弦,奏出美丽而温馨的人生之曲。可他竟然如此绝情,让我断线放飞,我又怎么能办得到呢……
“回去吧,我可怜的孩子。”师母见我伏案悲动,也陪了泪,连在场铁疙瘩似的狱警也为之动容。华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边。他穿着警服,却同杜师母一起扶我出了会客室。直送到狱门外,还顾了辆人力车,把我们送回去。
杜师母把我接到家中,专门布置一间整洁清静卧室住下。因怕我过于悲伤可能导致心智衰竭而发生意外,强留她家调养。陈伯伯同我不但有师生之谊,而且在排演《雪里梅》期间发现我不仅活泼可爱,且有很高的悟性,得到他的垂青。眼下他们唯一的儿子已出国留学,孙子也接走,膝下荒凉,因此夫妇俩很想认我做干女儿。我自然依从,这样我同这一家又有了一层亲缘关系。
三十五
    三十五
自从探监回来,我的神志恍惚,虽然有了伯父伯母细心照料,但还是食不甘味,睡不安,常常梦见李一帆在我不远的地方出现,但中间隔了条深沟,明明伸手可及,但当我去拉他的时候,那条深沟渐渐变阔,两人距离也越来越大,很快成了汪洋大海,我连喉咙都喊哑了,他却消失得无影无踪。醒来时,枕边已一片泪痕。由于我的主要精神支柱是他,而眼下我可能会永远失去了他。我的精神支柱也就将面临崩溃的边缘。
李一帆于他家有恩德,他们对于李一帆感激之情自然移位于我。十分同情和理解我的处境和苦衷。他们像对亲生女一样问长问短,促膝谈心,把我融进了他们家庭生活的方方面面。为了化解我心里不了的情结,常常做些我喜欢吃的膳食,买了些昂贵的时装和名贵的化妆用品。还陪我上公园,进餐馆,逛商场,以分散我的注意,医治心灵的创伤。
这天风和日丽,长岸柳暗花明,水拍金沙。杜伯母约我到南华庵烧香许愿。我曾通读过马克思一些著作,李一帆给我的黑格尔哲学、辩证碓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以及政治经济学和逻辑学均有初步浏览,对于各类宗教教义也有不同程度的认识,因此我不可能相信有超自然力量存在,更不会都相信神鬼这类无稽之谈。因此生平从来也没有拜过佛,抽过签、算过命、看过相。但我已不再短的人生经历和时代变革对我的心灵冲击和震撼是不言而喻的。世界上的未知数太多了,宇宙多维,冥冥之中究竟还存在些什么奥妙又谁能说得清楚?当你处在金碧辉煌的庙宇里,在数千年香火不断的释迦牟尼慈祥佛祖面前,你会看到那些纯洁的,白玉无瑕的善男信女持香闭目,虔诚地祈祷或默默地说出自己心愿的时候,难道不是在抒发美好的心曲,心灵的净化,情操的淘冶,一种美的享受?他们通过这种方式更能化解心中的无奈,冲涮忧积,反思失误。为了实现自己美好的愿望而规范自己的行为,恢复自信,提升人格品位,重新确立情趣的投放点。这样做比那些虽无信仰,却刚愎自用,行为暴戾,无法无天,无恶不作之徒有天壤之别。那么从这个意义讲,持香事佛,借助虚拟的宇宙力量,企求改变自己的命运,摆脱迷途,向往美好的未来,有何不可?因此我默默跟她进香。
我跟着师伯母来到南郊,在依山傍水处有座庙宇,碧瓦红墙,重檐翘角,几株苍松古柏青翠欲滴,花草繁茂,大有皇家园林的气派,我扶着师母上了一百零八级台阶,进了山门,展视眼前的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大雄宝殿,门前挂了块“南城区蚊香加工厂”牌子。这就是南华庵了。这处闹中取静,风光奇丽,怪不得华东师大一代才女宁可放弃人间福禄,入主经堂,坐收一生清闲,这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心灵深处有番非凡的灼见。既然时空是多维的,人类的生存方式也是丰富多彩的。选择事佛修行又有什么可非议的呢?如今我也不是步入山门,持香许愿来了么?可见二千多年前的佛教文化已经在神州大地潜移默化,深入民众骨髓,无论是谁,体现在他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直接或间接与它有关。文革期间,以极端打砸抢行为毁坏许多殿宇内的设施,但抹不掉浸透人们骨髓的影响,我们为什么不给它留下一席之地,让它在各种人文教派自由竞争中消长转化,最终成为中华民族优秀遗产呢?难道由于人们幼稚造成宝贵文化遗产湮灭因而导致社会板块错动,伤害国家机体的事例还少吗?古今中外所有战争无不与文化冲突有关……
我一手扶着师伯,一手携着师母,缓步而行,来往的游客投以仰慕或猜疑的目光,通过这场大动乱,加大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散失了家庭凝聚力,过于关照冷暖痛痒爱心视为资产阶级情调,人们多么渴望历史上曾经崇敬的两代、三代人之间的天伦之乐回潮呢,加强彼此的理解和亲情是时代的呼唤,是社会融洽的需要。师伯母心情今天格外好,脸上常常绽开少见的笑容,有了一位气质高雅,令人羡慕女儿陪伴上庵还是第一次,老人怎么不开心呢?可我的心情愈来愈沉重,通禅原来是我的情敌,我虽然在林县医院见过她的一双极其美丽的眼睛,还不识她庐山的真面目。但她那封绝情信还揣在我的胸口,我们一旦相遇,肯定有一番尴尬的场面。不过随着李一帆入狱,已经失去一冲突的理由,这无疑给我们恢复正常人的关系是一种难能多得良机。再说我是一个朝圣许愿的香客,从市场机理角度来说,她是店家,我是顾客。她总不会把送上门来的衣食父母断然拒绝门外吧?如此一想,我的紧张心情舒开了。带着常人好奇心使我进入事佛境界。眼下一片竹木葱茏前院,石幢金鼎罗列,香烟缭烧,红烛如林。这才想起今天是观音大士的诞辰,一度禁绝的香火又死灰复燃,足见人心向往力量可畏。我们三人点香化纸,虔诚地祈祷一番后,才进了后殿,这就是“蚊香加工厂”了,当时王大爷就在这里同尼姑们用劳动语言沟通的,他是一位多么善良而机智的老人呵!但这工场已经废弃,不见一位工人,也见不到产品,原来寺院庵堂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事佛生涯,不必用幌子护身了。”
我们进了方丈,才见到一位身材颀长,面目清秀,气度非凡的女尼持尘拂徐徐而来:“原来师伯带师母来了,请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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