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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君问归期未有期----巫羽-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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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应星倒还真没资格嫌弃这些,他画廊里卖的画,也没少恶俗。
“怎麽坐这里来了?这堵墙真让人不舒服。”
毕业於上海美术油画系的清秀男子走过来,递了瓶绿茶给应星。他可能找了应星一圈,才找到。
“就是你那幅最糟糕的画都比这好看。”
应星接过茶,他也觉得今天的酒很难喝,调酒师要麽是冒牌的要麽就是脑子抽了。
“我觉得我那画也没那麽差劲。”清秀的白衬衣露出了两排整洁整齐的牙齿,他脾气不错,人也随和,倒是没有其他同行常见的自命不凡。
“应星,以前有人说过你说话刻薄吗?”
白衬衣拧开瓶子,喝了口茶,他这两瓶绿茶该是去外头买的,也难得他如此细心,还帮应星买了一瓶。
“很多。”应星也拧开了盖子,灌了一口。
“至少你比在场人的说了更多实话。”
白衬衣儒雅一笑,他一认识应星就被应星吸引,在於应星与他以往认识的业内人都不大同,因为应星不浮夸,对谁都一幅德性。
“你毕业没几年吧?”应星目光落在白衬衣身上。
“我没毕业前就在这圈子里混了。”
白衬衣挽了下略长的刘海,他长得清秀、干净,很吸引人。
“你不去看看画吗?”
白衬衣问,这间新开的画廊签了些有名的画师,这些画师作品还是值得一看,毕竟应星也是画廊老板。
“不看,没兴趣,签的那几位伪名家的画,以前我便看过了,不比你那张拍扁黄色蝌蚪的画作强。”
应星抬手从墙上扯下一张粘贴的红卫兵老照片,在手里摆弄。应星所说的拍扁蝌蚪画作,是白衬衣画的一幅视觉音乐画作。
“应星,你蛮有趣的。”
白衬衣笑得很灿烂,他显然也是如此觉得,在画廊里画卖得好、有了名家声誉的人,其实都是最迎合市场的人。
“还有,我要更正下,我的拍扁蝌蚪画作,不只是黄色,我画了两幅,还有一幅是蓝色的,蓝色那幅画可是充当了我一学期的学费。”
“我私下也画点别的,真的,不是我们签的那几幅画,你要有机会去我住处,我就拿给你看。”
白衬衣很佩服应星的敏锐目光,很多混这行的混到最後,对画作都已经好坏不分。而一幅画是否真正是幅好画,应星到现在都还能一眼瞧出。
“你还是有空带到店里来。”应星回道,他不和同性玩暧昧,他看得出对方喜欢他。
绿茶在白衬衣合拢的手里转动,白衬衣低下头看著自己手中的茶。
“你不能接受同性?”白衬衣声音很低。
“确切地说我没试过。”应星托著下巴,看著身边走动的人。
“你似乎也不讨厌我。”白衬衣头抬了起来,不过他的手仍旧在搅动。
“你倒是挺有自信。”应星掏出烟点上。
“是不讨厌,不过呢,我似乎也不可能无条件地养你几个月,还给你买名牌衣服,为你劳心劳力。”
应星将打火机收起,他的话让白衬衣很迷惑。
“有人曾让我这样干过。”
应星回了白衬衣一句,起身离开了。

也不知道应星日後会不会後悔他拒绝了白衬衣,因为白衬衣确实是个蛮不错的人。他有艺术方面的天赋,比应星接触过的大多同行都强。
**************
日子就这样无聊、乏味、缺乏激情地度过。有天清晨,应星开车去道观,发现道观院子黄叶飞舞,原来秋天早到了。
男人就是这样,一年四季都可能是长裤长衬衣、三套件西装,於是夏天穿,秋天穿,到有天突然发现冷得受不了,原来冬天都到了,还是衬衣西装,赶紧加件外套。
“哈。。。秋。”应星打了个喷嚏,毫无疑问,他著凉了。
在院子里扫地的小道士见到应星,便将扫帚放下。
“道长不在。”小道士说道。
“没事,我过来走走。”应星摸了摸口袋想掏烟,小道士立即指了指贴在木梁上的禁烟标志。
应星还真听话,将烟放回去。
“你们这里怎麽老是冷冷清清。”
应星往大殿石阶上坐下,打量空荡的道观。
小道士并没答话,继续扫地。
这小道士十六七岁光景,穿著件交领系带的上衣,留著发髻,有那麽几份类似季浚。
“最近,这个人来过吗?”应星掏出钱包,递了张图片给小道士。
“没见过。”小道士摇了摇头。
“这人也是道士吗?为什麽你老来这里问他来过吗?”
小道士很迷惑,哪有跑道观来找人的。
“我想不出他还能上哪去。”
应星身子向後仰,直接躺在了大殿游廊上,仰头看著四方的天,空中黄叶飞舞,耳边还有鸟叫声,这里真寂静啊。
季浚出走的第二天,应星便上道观找过人,因为季浚剪发那天曾问过哪里能看到道士。
道教,是中国的土产宗教,道士们穿著明人的衣服,结著明人的发髻,有时候甚至还戴著明时的四方巾。
历史在这里停滞,三百多年前,搞不好曾有个小道士在这里扫地,三百多年後也是。
这里最适合季浚,但显然季浚没前去过这城市的任何一处道观,因为应星逐一走过了。
应星曾想过,三百多年前,他那倒霉祖上与季浚之间是否有过暧昧情感,因为他为季浚挡刀刃,他是季浚的古琴老师,他的名字总是从季浚口中读出。应该是有的,因为他能感受到,虽然这很不可思异。
“别在这里睡,这是殿门口。”
小道士摇了下应星,应星睁开眼,对上小道士端正的脸,抬手摸向小道士散落的发丝,他这是不由自主。
“啪”一声,扫把柄砸在了应星头上。
应星却坐起身大笑,小道士郁闷地离去。
秋天真是个好季节,黄叶飘落,像一只只黄色的蝴蝶一样。




君问归期未有期 第十一章

季浚将电线剪开,熟练地抽出里边的金属电线芯,这些东西比今日收购的其它废品都来得值钱。
“小侯,你也跟上。”
在门外牵三轮车的男子喊上季浚,季浚应声,跟在了三轮车後头。
“你别煮了,回来再煮。”
男子顺便将在屋外烧饭的妇人也喊上。
“东西多吗?”妇人擦了擦手,挽了下头发。
“一大仓库呢,阿标很高兴,肯定不少好东西。”
“那赶紧去。”妇人也跟上了。
他们住在一座批发市场旁边,在这里收废品为生。这附近有大量仓库,因此有时候仓库主人会喊这些收废品的过来打扫仓库,而仓库里的废品就都给他们了。
 他们要前去的仓库离住处并不远,绕过两条小巷便到了。仓库在一楼,是间存放玩具的仓库,里边遗弃了不少旧玩具,当然还有纸皮、塑料包装纸,这些都能卖钱。
仓库很大,里边已经有两个人在打扫了。
“大昌,先拉一车回家去才行,一趟装不下。”
标叔是个三十来岁的矮小男子。
“是啊,起码得两趟。”
大昌见能卖的东西不少,也很高兴,急忙去搬标叔和他侄子拣放在一边的可卖废品。
季浚帮忙搬运,大昌的老婆也没闲著,拿个编织袋拣塑料袋。
这些废纸破塑料并不重,季浚搬得动,和大昌装完一车後,大昌在前头踩,季浚在後头推。
小巷的道路不平整,且十分窄小,载满东西的三轮车很难过去。
秋日正午,秋高气爽,季浚推车经过两条巷,却是一身的汗水。
“你别过去了,在这里分拣,还得搬个两三趟,东西杂得很。”
说完这些话,大昌人又匆忙上路,季浚蹲在地上将废品分类。这堆废品里有一袋是玩具,有塑料的有毛绒的,季浚将它们倒进院子里洗衣服用的大桶里,洗干净了可以像新的一样卖。
大昌果然很快又拉了一车过来,季浚过去帮忙卸下。
 “昌叔,东西还多不多?”季浚见大昌登上车,问了一句。
“这趟就完了。”大昌应了声,又踩车离去。
季浚抹了下额头的汗水,又继续忙碌起来,这些废品都要分类好,下午才能拉去收废品的地方卖。
大概过了十五分锺,最後一车废品载来了,标叔、标叔侄子和大昌都过来,独不见大昌的媳妇。
“阿姨呢?”季浚问。
“在扫地,一会过来。”
大昌回答,他们帮人清理仓库,也不是搬了东西就走,一向都会帮对方打扫的很干净。
“阿浩,你去做饭。”标叔肚子饿了,此时已经快两点,每个人都饿了。
“干麽不叫小侯去。”阿浩与季浚同龄都是十六岁。
“小侯不会做饭,快去。”标叔作势要打阿浩,阿浩只得去作饭。
“这小子就是懒,要像小侯这麽勤快就好。”
标叔颇为喜欢总是默默干活的季浚,也从不见他喊过累,偷懒过。
大昌媳妇回来後,一群人就聚在一起吃饭,午餐很简单,一盘肥肉炒猪红,一盘豆芽。
说也奇怪,季浚和这群人住一起,饮食粗糙,可他身体倒还行,以前有过贫血昏厥的现象,现在倒也不会了。
“小候,去睡午觉,那些玩具别洗了。”
吃过饭後,季浚又去忙他没忙完的活,大昌媳妇洗完碗筷见季浚还在干活,便喊去季浚休息。
无论大昌也好,或是他媳妇也罢,都不知道季浚的来历,但季浚人很勤快老实,他们也都不当他外人。
三个多月前,大昌和他媳妇一早外出收废品时,看到了坐在街道角落里的季浚。他们连续三天都遇到季浚,发现即使有人拿食物给这个少年,他也不吃不喝,一直呆呆坐著。大昌老家有个儿子跟季浚般大小,大昌媳妇又心软,到第三天,发现季浚病倒了,便让大昌将季浚拉上三轮,拉回家去灌了些米粥才醒过来。
也算是缘分,季浚在大昌家住了两天,病好些,便被大昌喊去拣废品,季浚跟去了,默默跟著做事。见季浚也没处去,便让季浚住下来了,反正多了一幅碗筷,也多了双手帮忙。

他们一群人住的这栋老房共三层,估计房龄在四五十年左右,住的都是些收废品和踩三轮的,同是底层人群,平日里都相互照应,人情味倒也足,事实上他们也大多是同乡。像大昌与标叔就是同村,也因此他们夫妇和标叔及阿浩合租一个30平方不到的小套间。这小套间是将一个大房间隔出了两房一厅,光线很差,窗户开得也不合理,阴暗潮湿。
 大昌和他媳妇睡一间房,标叔和阿浩睡一间,由於房间太小,实在多不出另一个床位,季浚便睡大厅的一张长椅上,大厅里倒还通风,夏日反倒比睡闷热的小间舒服,也不用捂出一身痱子。
 但秋天到了,天气转凉,大昌媳妇给长椅垫了张破毯子,晚上关紧门窗,睡过秋日倒不成问题,冬天到了,就让季浚和标叔他们挤挤。
这是大昌媳妇的想法,大昌也没啥看法,总不能让季浚出去外头流浪吧。

季浚被大昌收留的最初一月里,心里空空荡荡,什麽也不想。那时候甚至也没有活下去的念头,就是身边人叫他干什麽他跟去干什麽,饿了吃,累了睡,无知无觉,行尸走肉般。那时季浚也没曾想过应星知道他不告而别後,会不会著急,他什麽也没想。
而後,一个月过去,两个月过去,三个月过去,季浚的知觉才渐渐苏醒,他感谢收留他的人,因此他努力去帮忙,对方虽是好意,可他不能再留下成为他人的负担。
在应星家住的那些日子,季浚根本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间疾苦。而和这些人生活在一起,季浚真切地感受到他活著,他得为三餐去劳动,得洒落汗水,得为生存疲以奔命。
躺在长椅上,季浚静静地想心事。这样的生活他不觉得苦,就是感到孤独,虽然大昌夫妇对他很好,和这栋楼里的住户也处得很好。
这份孤独很鲜明,因为他近来常梦到家人在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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