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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绣外慧中+番外-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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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济陪笑道:“您正当盛年,离‘余生’还远着呢。”

他跟了梁瑾瑜后,官位最高做到了兵部上卿。要看懂文件就必须识字,在“压力就是动力”的原理推动下,慢慢学会了识文断字。而且在官场待着,本身也很锻练人,所以他早就脱去了丐帮长老气质,说话不再满口粗言俚语。

梁瑾瑜瞥了他一眼,看他一副准备赖着不走的模样,放下书道:“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大中午的,船晃得跟摇篮一样,你不去舒舒服服地歇晌,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周济嘿嘿笑着,转身朝舱门外喊:“你们怎么还不进来?”

梁瑾瑜无奈地摇摇头:“原来你只是打前哨的,主力部队还在后头。”

他好好的午休时间,又泡汤了这些人怎么跟没断奶似的,缠着和他挤在一条船上游山玩水还嫌不够,每天早中晚照三餐骚扰。

一群部下涌进来,梁瑾瑜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里那点不耐很快就消失了。这里面很多都是从乞丐时代就追随他的人,能活着就让他感到欣慰。

当然也不可能全在,经历过几年战争,有些人永远地留在战场上了。

其中最让他痛心的是陈骅。那么年轻,比他还小两岁,从没正规上过一天学,写奏章却能引经据典,比很多所谓饱读诗书的文人都强。

他一直认为,自己特有天分,要说绝世天才都不过分。可陈骅却让他引为同类,也是天分极高、悟性极强的人。

更难得的是,这样的人,却对他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到最后,甚至为了掩护他们出逃,一个人留在京中独撑大局,为他们赢得了宝贵的撤离时间。他精心培养的手下中,固然有何绍文那样的败类,也有陈骅这样的忠义汉子。

直到三年后的今天,他仍没放弃寻找陈骅。心里总存着一个奢望:他还没死,只是受了重伤,躲在哪里长期休养。甚至,他失忆了,所以才会忘了去秘密连络点跟他们会合。

见主公面露凄楚,一群部下慌了,梁瑾瑜摆摆手说:“没事,我只想想起了陈骅。”

说到陈骅,所有人的黯淡了眼眸。

周济用手肘推了推陆云飞,陆云飞先咳嗽两声,待梁瑾瑜望向他,才开口道:“其实,大伙儿来,是因为您的寿诞快到了,所以想跟您商量一下,看在哪儿办比较好。”

梁瑾瑜的语气立刻变得冷淡起来:“有什么好办的。”

自从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后,他就对生日庆典之类彻底失去了兴趣。倒不是有多愧疚,虽说人都是由父精母血和合而成,但他始终以为,父慈才会子孝,若父不父,自然子不子。父亲既存了杀他之心,起因并非他有何过错,而是宠妾灭嫡,已经枉为人父,禽兽不如,杀之不为罪。

他之所以不愿意过生日,是因为每年的那一天,他都会变得很软弱,会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和父母团聚的短暂日子。他讨厌这种感觉,讨厌像个娘们似的伤春悲秋,父死母亡又如何?他本来就是孤儿,父母对他从来只具有象征意义。

推辞归推辞,到底却不过大伙儿的盛情,由着他们在泉城最大的酒楼望江楼上包下了顶层,摆了十几桌。

上去的时候,看见楼梯口的欢迎队伍,梁瑾瑜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太招摇了

虽然泉城远离中原,避处海隅,他又买下了一艘大船,随时可以沿江入海,遁入海岛,可他并不想下半辈子都在海上讨生活。所以尽量掩藏行踪,不是住在山中别墅,就是住在船上随水漂游,像这样大摇大摆地在闹市区摆宴,还是头一回。

菜肴很丰盛,水陆俱陈,梁瑾瑜叫过张顺附耳交代了几句,让他悄悄去楼下柜台会帐。

手下们嚷着要凑分子为他贺寿,他哪能真让这些人破费,他们都拖家带口,不像自己,孤家寡人一个,钱不花留着给谁?

看着张顺的背影消失在门廊里,梁瑾瑜再次庆幸,自己遇到的是个极有原则的对手。

赵佑熙不仅放过了他所有的嫔妃,甚至后来尾随张顺找到他的隐居地后,也只是把张顺塞住嘴捆成一团,并没有杀掉他。

赵佑熙是真正的学武之人,秉承“冤有头,债有主”的原则,只找他这个罪魁祸首算帐,决不滥杀无辜。

正因为如此,他死里逃生后,没有采取任何报复行动,而是带着手下迁徙到这个临海小镇,过起了优哉游哉的闲散日子。王图霸业已经离他很远了,偶尔回想起来,竟像是前辈子的事。

张顺没一会就去而复返,很兴奋地告诉他:“公子,您猜我刚看见了谁?”

梁瑾瑜横了他一眼,张顺忙告诉他:“是沈湛。”

梁瑾瑜露出了惊讶之色。沈氏一族在流放途中被救走他自然知道,但救去哪里却没查到,他曾派人秘密潜入东海诸岛,都说那里的人已经撤走,原来,沈家人带着梁太子逃到了这里。

这个消息,要不要透露给官府呢?


赵思尧番外(一)

    壬午年二月初十,这是一百零七年前安南初祖赵兴邦饮恨离京就藩的日子。赵延昌特意选在这天进京,正为了缅怀先辈,慎终追远。

    卯正二刻,身穿礼服的赵佑熙和俞宛秋出现在承天门前,在京的文武百官各按品级排班站定,在门楼下排成长长的两列。京城百姓倾城而出,街上人山人海,玄衣羽林卫、青衣虎贲卫,黑衣铁衣卫同样倾巢而出,何止三步一哨,是每一步都有人站岗,把喧嚷的人群拦在道路两旁的锦障外。

    辰时初刻,四十九声礼炮响过,十八位导引骑出现,然后是十八位手执拂尘的赭衣太监,十八位手捧玉笏的枣衣女官。接着是各种颜色的旗幡、各种形状的雉尾扇和一柄巨大的曲盖,曲盖之后才是皇帝銮舆和浩浩荡荡的随行人员。

    尧儿揭起车帘一角,随即露出兴奋之色,用手势告诉弟弟:“我看到父王和母妃了”

    “在哪里?在哪里?”阿旦忙爬过来。他跟哥哥说过几百次了,他会看嘴型,只要不是太长的句子和太复杂的词汇,基本都能看懂。可哥哥还是为了他,专门请了师傅学哑语,手势打得比他还利索,不知道的,还以为哥哥才是那个耳朵聋了的人。

    尧儿拉着他的手指点:“你看,那个穿黄衣服的是父王,站在他旁边头戴凤冠的是母妃。”

    “父王,母妃”,阿旦喃喃念着,这两个名字所代表的人,让他既紧张,又渴望。

    自母妃失踪归来后,宫里的气氛就不对劲。他虽然年纪小,耳朵又听不见,可从人家的表情和嘴型,猜都猜得到他们在说母妃的坏话。他假装无动于衷,实则在旁边观察,把那些人的长相特征记清楚了,回头再告诉哥哥,他相信哥哥总有办法治他们。

    尧儿心疼地抱住弟弟,这几年来,父王一直带着母妃住在上京,说是为了平定东北各地的匪患,肃清东海海域。可他听苏嬷嬷和陆将军夫人私下里讲,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为了避开南都那边的流言蜚语。

    父王走前曾找他谈过一次,把母妃遇劫的经历详细地告诉了他,然后跟他分析各种谣言的来源以及传播谣言之人的险恶居心,要他理解母妃的苦衷,不要人云亦云,不要以为自己的母妃真是他们口中的那个人。

    父王告诉他,母妃怀着他的时候,梁国皇帝为了捕杀父王,就曾把母妃劫去当过一回人质。母妃为了父王的安危,冒险逃脱,带着腹中的他住进深山小镇,吃了很多苦,最后辗转到靖兰城才生下了他。

    父王还告诉他,母妃曾做过许多善事,用自己的陪嫁建慈善医馆,收容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伤残军人,定期为百姓做义诊;同时开各种店铺,赚得的银两全部献给国家,总之,母妃是个伟大的女人。

    尧儿只恨自己年纪太小,不能保护母妃,不能为母妃铲除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他为此而深深内疚。

    父王说,如果他真想为母妃做什么,就好好照顾弟弟,让母妃放心,这样父王也能专心在外面开疆拓土。

    尧儿牢牢记住父王的话,同时暗暗在心底发誓:有朝一日,他一定要找出那些陷害母妃的人,将他们全部赶出朝廷,甚至满门抄斩他不能容许这样的人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銮舆在承天门前停下,尧儿拉着弟弟的手跳下车,走到父王和母妃面前跪下。

    母妃把他和弟弟一起搂进怀里,哭得好伤心,他和弟弟也跟着哭。皇爷爷的嗓子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嗡声嗡气地说:“地上冷,你们娘仨快起来。”

    最后是父王走过来,把他们三个抱着搀起。他和弟弟被父母拥在中间,闻着他们身上好闻的气息,简直不想走开。

    銮驾终究是要进宫的,他和弟弟各自分配了宫殿。他很不习惯,尤其担心阿旦会害怕,新环境,新宫殿,阿旦耳朵不行,要是有人欺负他怎么办?要是他晚上睡不着怎么办?

    尧儿叫引路太监领他去阿旦的寝宫,到了那里,弟弟却不在。宫人告诉他,苏妈妈带着二殿下去东宫看母妃了。

    居然不叫上他,自己一个人就去了尧儿气呼呼爬上宫车,赶着去了东宫。

    走到母妃的寝殿外,他叫所有人噤声,自己轻手轻脚走进去,从格子窗扉看见阿旦坐在母妃膝上,皱着小鼻子,仰着小脸怯生生地问:“母妃,您是真的很忙,才没办法回南都看阿旦,不是讨厌阿旦,不要阿旦,对不对?”

    母妃脸色大变,抱紧他说:“当然阿旦是母妃怀胎十一个月,好不容易才生下的宝贝疙瘩,怎么会不要呢?”

    阿旦揪着母妃的衣带嗫嚅:“可他们说,因为阿旦是聋子,所以母妃不喜欢,不想看到阿旦,所以才跟着父王去了上京。”

    母妃惊怒交加,尧儿再也听不下去了,猛地冲进去抓住阿旦的手问:“这话是谁说的?你把他指出来,哥哥马上杀了他”

    母妃听了他的话,反倒镇定下来,把他搂在另一边腿上,轻声细语,但态度严肃地说:“国有国法,即使你是皇孙,也不能随便杀人,知道吗?”

    尧儿点头答允:“那我把他关进大牢,让大理寺按律定罪。”

    母妃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嗯,以后遇到任何事都不要冲动,尤其不能随便杀人。谁都只有一条命,人命是最宝贵的,你冲动之下把他杀了,即使日后查明真相还他清白,命也救不回来了。所以上位者,万不能养成嗜杀的习气,那是将是国家之祸,百姓之劫。”

    尧儿连连点头,五岁的阿旦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们的嘴型“听着”,也不知他“听”懂没有,反正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也许,单是和哥哥一起听母妃讲话,就让他由衷地感到幸福。

    晚上,他和阿旦留在东宫和父王、母妃一起用膳,没想到,他们都已经在餐厅坐定,皇爷爷忽然跑来了。饭桌上,皇爷爷一直在找母妃说话,甚至有些讨好母妃。

    尧儿知道皇爷爷曾因那些谣言对母妃态度不好,难得皇爷爷诚心悔改,他决定,有机会就帮皇爷爷说说好话,让母妃原谅他。他希望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不要有隔阂。

    他心目中的“一家人”,是指皇爷爷、父王、母妃、阿旦和他自己,至于那个所谓的祖母,他是不会承认的。那个老女人派杀手刺杀他的母妃,又下药让阿旦差点死在母腹中,最后失去了听觉。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他的祖母。

    就连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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