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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至爱吾爱-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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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灰尘被拭去,圆润指柔却显着悲声。胤禩轻扬唇角:“即便身逝,魂亦难离卿寸步!这是纳兰亡妻卢氏的句子?你不是不喜欢读《饮水词》?”他推门入室,冰凉的手已被她的温暖包裹。
她是那样专注的看着他,谪仙一样的他岂能受辱于尘世,怎能于四十盛龄辞世,他的双鬓微染霜华,但他眼中依旧有炙热的光芒。宁愿毁掉这份情,也要守住他的唯美。“那是阅历浅,没读透纳兰的情深。卢氏怎么舍得纳兰孤清一世,一片伤心画不成,泣尽风檐夜雨铃,怕是卢氏心中悲戚更甚于纳兰了。莫若遇上个知寒问暖的沈宛,照料着纳兰,卢氏也才去的安心。”她有难抑的泪水,唯恐在他跟前露了心迹,温顺的靠在他的胸膛。
胤禩察觉到她眼中晶莹的光芒,并不说破,将脸贴紧她,让熟悉成为生命一部分的她的气息沁润每一个嗅觉。“我会好好的!”
“嗯!你要长命百岁,要变成白胡子老头,要弓着背、拄着拐棍去渎上给你的孙子、曾孙种西瓜。”宜兴那个家,她是回不去了,总不舍那三年,其实与他在一起的每一日又岂是可轻易抛舍的。
他手臂环住她,这许多年,还是疏忽了,都是她在担心一家上下,他实在失败,不曾将她喂胖,依旧那样的娇小。“还给我的白头发老太太种百合!”
彼此遇上,方不枉此生,携手风雪一程,聚散离分,牢牢握住的不是承诺,是不变的真情。墨涵将手臂攀上胤禩的颈项,惦着脚尖送上火热的吻,他的唇柔如他的情,她吻上他的眼角,浅浅的细纹是岁月的痕迹,她好想守着他一天天变老。
胤禩噙住她游走的唇,当舌交缠一起时,他不觉意外的品出泪液的涩苦——
尘土飞扬,胤祯一行人总算离京只余十里路,弘曙一马当先赶在头里,已瞧见墨涵与胤祥骑着马,一身孝服。他总算放下心,老的、少的都桀骜不驯,与四伯父的人格格不入。到了宁夏,得了消息,知道四伯父做了皇帝,还让十四叔改名允禵,于是许多大不敬的话就源源不绝的从十四叔嘴里冒出来。弘昫、弘昢又不让人省心,起初寻机要劫走十四叔,后来得了九叔的消息,虽跟着队伍而行,却不安生。
马队一停下,头一个扑到墨涵怀里嚎啕大哭的便是胤祯,这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王心中藏不住一点儿委屈,墨涵也就由得他发泄,不去理会子侄们诧异的目光。胤祯已渐渐止了哭泣,狠狠瞪一眼胤祥,大声质问:“你说,皇阿玛怎么会传位给他?凭什么是他?”他又转身去骂阿尔讷与阿林保:“几时巴结上的?他许了你们什么好处?”才惹得墨涵要发火制止他,胤祯又一脸悲戚抱住她,哭道:“墨涵,皇阿玛怎么就去了?皇阿玛怎么不见我一面?”墨涵只得拍着他的背劝慰:“好了,别哭了!你平安回来就好。宫里德妃,不,太后,太后还等着见你呢!
待他哭闹够了,才不好意思的接过墨涵的手绢擦了眼泪、鼻涕,立刻一副阴冷的面孔望向胤祥:“怡亲王,我还没向你道贺呢?我在西北带兵有什么用,不比你几十个人就拿下八哥、九哥。”他又对墨涵道:“你别劝我!”
墨涵黯然摇摇头,丧气的说:“好斗是男人的天性,不是为了输赢,是较量心劲儿!我有什么可劝的?好了,打发他们先回宫复命,咱们走吧!”
胤祥让弘曙随着嗣皇帝的人先走,小鲁、小愚从没见墨涵如此沮丧,也不免疑惑。“额娘,家里可好?”
“好!一切都好!先家去,我有话给你十三叔、十四叔说。”墨涵嘱咐道。
“额娘,我去十叔家!”小愚与胤锇感情最好。小鲁不说话,只看着她。
墨涵问胤祥借了个亲随:“郑家庄的路知道吧!往老亲王府里去!”她又叮嘱小鲁:“你舅舅搬出宫后身子不爽利,你捡好玩的事说给他听。外边儿乱七八糟的事也少说。问起你大哥哥、六妹妹,仔细回话,再,家里都好!”
“儿子明白!”小鲁不比小愚外露,反而更效胤禩。
三人眼瞧着孩子走远,墨涵才感慨道:“咱们在阿奶身边打闹时也就这么大吧?”
“还比他们略小些!十四弟还嚷着不娶你,说十五弟缠着你,太烦人!”胤祥是真的感触良多,雄心壮志磨折多年,十四就比他风光,少年得志。他都已厌倦争斗,却不得不为四哥打算。
胤祯不领他的情,冷言道:“小时候,是啊,但求王爷看在小时候同拜一师的情分,在嗣皇帝跟前美言,胤祯今后得仰仗王爷了!”他话里句句是刺,自称用的还是当年皇父赐的名字。
“老十四,没谁欠你的!四哥是你亲哥哥,也盼着与你兄友弟恭。皇额娘还等着你呢!”胤祥也没好气。
“他从来和你要好,什么时候顾过我?”
“好了!”墨涵斥责一声,“离了我眼前,由得你们去闹!先听我说一句!”
两个人都暂时沉默,闷声斗气。墨涵左右看看,当初树上蹦下的调皮男孩儿如今都过三奔四,终究还是为了与胤禛的亲疏走到剑拔弩张的境地。这世间,最不舍的自然是胤禩和以众儿女,可牵动她心的又岂止那一个小家。她叹口气:“若记得阿奶的好、皇阿玛的好,今后记得我的好,你们两个就别斗气。各人有各人的命数,至好也不过风光十来年,又有几个能有皇阿玛的福气。但仔细想想,皇阿玛一辈子承担的重担又是几人能挑得起的?大家能遇上都是缘分,生为兄弟、结为夫妻,那都得修几辈子。”
“你几时信了宿命之说?”胤祥、胤祯同时问道。二人对于这种默契都觉尴尬,倒对视一眼,忽然觉得那些身外的矛盾是如此的幼稚可笑。两人互望着,似乎也回到御花园、回到慈宁宫,还是那对斗嘴中一起玩耍、习字的好兄弟。
“一笑泯恩仇,宿命解释不了!”她陶醉于这片刻的和睦,还能强求多少,闭眼万事休,只愿他们多明白自己的用意。
“墨涵,你想过没有,八哥失去与你有关的记忆,也就失去之前所有的快乐,那岂不是把整个心都掏空了?那样或者——也许——至多是不悲痛的,可对于八哥,那样的余生还有什么意义?”胤禟说得动情,他曾经感受到墨涵带给胤禩的改变,甚至,给他们兄弟的变化。而如今细想,或许不曾遇见,会是另一番人生。“墨涵,真的无法改变,无力挽回么?你——你确定?”八哥不可能接受,胤禟自己都是无法接受的,二十多年的亲情,“再寻访名医,总会有法子的!”
“胤禟,不是病,是命!”墨涵问活佛寻了一剂丹药,能让胤禩在墨涵逝去之后忘却两人间的一切,她知道,这事的善后必然要求助胤禟。她只当为着胤禩好,胤禟一定应允,可谁知,他竟一口驳回,并力阻她的抉择。她告诉了他关于穿越的一切,他能理解,却无法理解她的离去。“我,我只是想让你们好好活下去。胤禟,好些事你比这个时代的人都更快明白,很多事在史书上是无法改变的。我们任何一个、甚至活佛,都无法改变。我只想你们能够隐居避世,安稳的活下来。成与败,不过黄土一抔。”
“活佛不是神通广大?”他眼里已有些湿润。
“太上老君能管和尚打架?”墨涵强自笑着,心里却异常酸楚,她拍拍他的手背,“我可把他和家里孩子托付给你了!”
“墨涵,那是我分内事。只是,你该信得过八哥,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会熬过悲痛,会重新活过来。让八哥失去你们之间的记忆,那才是最残忍的。墨涵,你不是给我说起那四年,你怎么撑过来的?你的信念,对不对?你不是说你最怕失去的就是对八哥的记忆么?”胤禟言语恳切。
或许她是被团团迷雾笼罩,太执迷其中,反倒是胤禟看得比她透彻。她没有权利去左右胤禩余下的路,更不该为了成全自己心中的爱去强迫他做一些选择。她豁然开朗,掏出丸药竟随手丢到口中,嚼几下,吞咽下去,戏言道:“糖糖,是山楂味儿的!”
“你怎么吃了?”
她努力笑着,余下的日子该这样笑着与胤禩度过。“只对他有效,我就当开胃的山楂吃吧!”
“放心,你交代的事我都记下了。我不会再斗气,为着两家孩子,为着八哥——”
“胤禟,为了你自己!你也要好好的,或许,咱们还能遇见。活佛说,心中有念,一念因缘。”她有些犹豫,还是开口,“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年妃——”
“她找你做甚?”
“乾清宫灵前遇上的,她没说什么,只是,我瞧着她是一心待他,你且放手吧。否则,也是事端。”墨涵瞧得出年妃是对胤禛动了真情,难得他身边也有一个诚挚的人。
上一次为胤礽梳头,是在塞外行宫,康熙四十七年,那时候,胤礽还没有这许多的白发,墨涵为他梳理通畅:“表哥,怎么不染发了?”
胤礽哈哈笑着,离了那琉璃瓦下的樊笼,虽然还是圈禁在郑家庄的高墙内,他却心情好了许多,久违的笑声爽朗、嘹亮。“父母在,不言老!如今,我说自己老了,不为过了!既然老了,还染什么发?”
“姑姑,我来给阿玛结辫子!”六儿乖巧得像个小妇人。
胤礽用宠溺的目光瞧着六儿,温和的说教:“六儿,如今你被皇上养在宫里封了公主,乾清宫住着的才是你皇父,我只是你二伯父。”
六儿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阿玛,四叔不过是为了笼络人心。再者,不是也要公主去和番么?别人的女儿送出去自然不心疼!”
“六儿!”墨涵最不放心的就是两个女儿,都被纵得无法无天,一丝不顺意都挂在口中、写在脸上。
胤礽却还是在笑,他瞧一眼墨涵,才对六儿道:“你四叔行事历来有他的章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六儿,你却莫要违逆他,你四叔绝不会加害于你。去帮阿玛整理一下书桌,阿玛有话同你姑姑说。”
墨涵为他结好发辫,看着那张显得苍白的脸,心中另是一种不舍。“表哥,弘皙知道进退,不会有事的,你放宽心。”
“涵儿,倒是你该宽心,别再忧心我们。我们父子无非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个顺臣,不会招惹祸端。你和八弟安心走吧,去宜兴,或者更远的地方。他兴许一时为着你心软,可他绝不会对八弟、九弟罢手。有多远走多远!”胤礽的眼睛已失去昔日的光芒,显得昏暗,但自从通州初见,墨涵就认清的真情却是经年未变。情感果然是人生的负累,可丢下这负累的人生还有什么色彩呢?灰暗的世界或许已被认可,然一旦见过彩虹,那抹色彩的诱惑便再难于心中消逝。她是意外跌落到紫禁城的,而他们,是与生俱来沉浸灰暗中的,可正是这群不喜色彩的人挥散了她心底的黯淡。一生的至爱,心里牵挂的种种,原是她不曾奢望,如今却收获丰盈的。
“表哥,我让裁缝来给你量了尺寸,再做几套新衣,枣红色?”
“白色、灰色就是了,三年热孝!”他一顿,“是了,你喜欢我穿枣红色,是不是?那就做一件,等热孝满了穿就是了。莞儿是喜欢粉色的,其实当初你打关外回来,只喜素雅的蓝、绿色时,我就该察觉你已不是你了!”
她要去了,可惜唐莞也回不来了,时光荏苒,几时才是起点?

悟情

多年的习惯,巡夜的人还是循着先前贝勒府的老规矩,绕道而行。她喜欢夜里清净,他依旧记得。虽然迁了宅子,胤禩仍然不住正房,独自一人宿在南院儿。难闻更鼓声,黑漆漆的屋子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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