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烦-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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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程诚就不懂。。
这样的状态不好么？他不喜欢么？
如果说出那几个字，我们会背负怎样的责任，尤其是，未来那么多的变数？
和一个永远不想分开的人冲动的在一起，又在无法预测的生活里结束，柳尚廉怎么会想要这样的爱情？在未来的某个一切都确定和安稳的时间，他们可以随时开始的爱情不是更有吸引力？
柳尚廉觉得自己有必要维持这样的平衡。。
他还是孩子呢，自己的苦心他并不懂。。
可是，又怕他走。。
程诚拿到了自己的礼物，挺喜欢的，那种‘这个人真是了解自己喜好’的念头挥之不去，并且慢慢的在脑中发展成这样一种想象——‘和他在一起都会很开心，可能，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程诚以为柳尚廉并不知道自己拿到了礼物，毕竟是送给别人的，自己又拿回来，感觉……很想要他给的礼物似的，感觉很爱他似的……于是程诚决定装死。
柳尚廉多少因为程诚没有去机场而自尊心受挫，加上CD上的留言没有得到它应该诱导的结果，很是郁闷。。总不会还要柳尚廉低三下四的去询问吧！？
程诚在梦中吼：“靠！说句喜欢能死啊，我又不是姑娘，还能赖着你娶我？不就想听一句话吗！”
榴莲在梦中吼：“怎么就不懂我啊！我说了那句话，我们怎么收场，我们就不要未来了？我是那种拉屎不擦屁股的人吗！？”
俩个人的关系因为那些礼物变的很尴尬，再次联系的时候，彼此也不好提起。。
问候的内容总是身体和天气，和任何一个人都能进行的话题，客气的简直不像俩个人还曾经发生过最亲密的身体关系……
程诚升上了高三，那时候就有老师非常善意的提醒程诚：“你这个成绩呢……估计考上大学有点困难，不过……”
程诚了解老师的意思，不过后面的话应该是：“不过以你父亲的能力呢……”
已经分辨不了是真正的关心还是变向的冷嘲热讽了，程诚只好望向天际。。
奶奶家也逐渐不爱去了，那里永远是程谨和程谦表现的舞台，越来越没人把自己放在眼里。。小时候爷爷奶奶明明比较喜欢自己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变心了！
最近有个女生在追自己，可是话题总是围着“你家你爸你以后”打转，程诚感觉很糟，干嘛，想追我还是我爸！
于是，榴莲的电话有了异样的价值，似乎还能证明自己的存在。。
高三的补习课程铺天盖地的多，程诚的自画像俨然变成了干瘪橙。。
唯一的好处便是可以逃课，又没有补习班的老师热情到要确定人数。。
那天人妖说他生日，要程诚带礼物去，程诚黑线的逃了课，认真的去化妆品专柜给人妖选彩妆……
收到礼物的人妖笑了个昏天黑地，然后扑到程诚怀里，蹭着说：“小橙子你以后一定是好男人！但是你只准送我一个人彩妆哦！”
程诚很想制止这个疯子，可惜毕竟是他的生日嘛，忍了下去。。
男人婆在一边吸烟，还一边笑，人妖蹭够了自己碎碎念：“真不知道柳公子怎么想的，我们小橙子多可爱啊，他竟然还在美国追东南亚帅哥~”
男人婆的烟在嘴角，啪嗒的掉了……
然后男人婆迅猛的抓过人妖的脖子扔了出去，咣当声后，门板空留一个水蛇腰的身形……
程诚明白了点什么事情，然后脑子中只有三个字“难怪了……”
难怪了他一直不说喜欢，因为人家就不喜欢。。
难怪了他总是若即若离，原来人家在用自己调节生活。。
难怪了总感觉他的心不在自己这里，原来在东南亚帅哥那里啊？
他也不是不会说喜欢，他也不是完全不会取悦别人嘛？只是不会对自己啊。。
男人婆不善言辞，但是依然搜肠刮肚的找着适宜的词汇安慰程诚：“别理死人妖，你知道的吧，尚廉就是玩玩的……”
没听说，程诚可没听说这样的事情，柳尚廉这人可真有点特别的，他是一心八用，还是长了八颗心？
一边暧昧自己一边追求别人，好像和自己上完数学班再去上英语班那样自然和谐哦？大脑不冲突、时间不冲突、项目也不冲突呢……
程诚那晚上迷糊着和他们HAPPY了BRITHDAY，然后晃荡着回家。。
那天夜里，程诚安全的回到了家，可是从那天起，好像魂丢在了哪里。。
。。。。。。
男人婆知道些柳尚廉在美国生活的事情，也知道他对独处的恐惧。。
在国内光鲜亮丽的他在哪里都受到瞩目，好像这一次在遥远的异乡，终于有了放纵的机会。。
不知道是不是被压抑的天性爆发，或者终于有了想为自己活一次的想法，他甚至开始有些胡闹。。
柳尚廉这样生活的前提是，这段经历一定会被自己完好的埋葬，可惜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水蛇腰后来承认他是故意说给小橙子听的，因为他也喜欢小橙子！
那天地上跑的水蛇腰被男人婆打成了天上飞的水蛇腰，迫于压力，水蛇腰再也没破坏柳橙这俩个人，只是，破坏的效果已经达到了，而且好的不得了。。
榴莲再次的短信和电话，只会让程诚呕吐。。
程诚说，高三了，要好好学习，别联系了！
榴莲说，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程诚想，他果然对自己没什么留恋。。
榴莲想，让老爸帮着做些工作吧，然后让程诚上自己的大学。。
程诚想，就这么结束了，终于。。
榴莲想，等我回国，程诚就是大学生了，一切就可以开始了。。
程诚那天意识到自己失恋，去找了几片感冒药，啊，真是好药，让人嗜睡的效果奇好……
天烦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章节字数：3363 更新时间：08…01…10 15：28
尽管花了很久的时间去遗忘，可是回过头，不过是一瞬。
程诚九死一生的挺过了高三最灰暗的时刻，挺过了种类繁多的补习，挺过了那些高强度高频率的模拟考，也挺过了那些寂寞……
然后高考落榜，然后终于，体会到了另一种失魂落魄的感觉。
和失恋比起来，这种痛苦更加让人惊慌一些。那时候的自己，只在意自己的尊严问题，现在的自己，似乎要承担很多人的尊严问题。
自己是应该为成绩感到羞耻的，自己是应该认识到自己的失败和自己家庭现状是不配的，于是比较起来，好像还是失恋比较让人心情舒展精神愉快呢。
把自己放在很低很低的位置，忽然对榴莲也就没什么恨意了。
那时候为他的离开伤心，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梦想的有他存在的未来像气泡一样轻易的破灭了……
现在呢，程诚已经没有梦想了。
人怎麽可以这么现实？
父母整天的唉声叹气，然后仓皇躲避着别人无意对自己的询问。
自己真的很让人不齿么？
父亲说：“给你找个学校，你去不去念？”
程诚把头蒙在被子里：“不去……”
“不去你想干嘛！？”
“我再考……”
“你以为能考上吗？就你这成绩，这个学习态度！”
“对不起，你和我妈偏偏生了我。。”
父母觉得荒唐，养了十八年的儿子怎么说出这么匪夷所思的话，可是程诚这种想法，已经很久很久了……
多希望身边忽然出现一个替身，完美的扮演自己啊。
榴莲听说程诚没考上，铺天盖地的致以亲切的问候。
程诚呆呆的倦倦的握着电话，听着还挺清楚的国际长途那端的声音，意外的有点平静。
“程诚，你怎么打算的，不想找个大学先念着么……”
“不想啊。。”
“为什么？能和我说说么？”
榴莲声音温温柔柔的，透着关切。
自己的作为好像在别人心里都是莫名其妙，而电话那端的那个人却总是相信自己有着理由。
而的确，程诚确实有着自己的理由。
可是程诚还没对别人提起过，这是他第一次用小小的声音告诉榴莲，自己非补习不可的理由。
“很多人比我用功……我不应该就这么容易的进了比他们辛苦考来还要好的学校。。我不希望他们才高三，就知道世界这么不公平。。”
“程诚……你……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小孩。。”
“因为你太不善良了！我很普通！”
“呵呵，程诚，你要知道，我怎么样都会支持你的。。”
“哦，谢谢哦！”
“恩，喂……想我了么……”
“我哪有空想你啊，烦都烦死了！”
“那你好歹也抽空想我一下嘛，我很想你的。。”
“我呸，你那东南亚帅哥搞定了啊？”
“……你，你听谁胡说八道的啊！！”
榴莲在那边沉默一瞬，忽然咆哮，吓了程诚一跳。
程诚也很奇怪，几个月前那么在意的事情，今天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说出口了？
那时候好像提到东南亚就会心绞痛，这次竟然还可以拿这个话题说笑。
榴莲那边好像被点着了火药线一样，戳到痛处的乱叫不止。。
程诚比他还大声，鬼吼一声：“你狗啊，叫唤个屁啊！那不很正常么，你本来就一变态，东南亚帅哥？其实是泰国人妖吧？”
榴莲几乎是恼羞成怒，第一次摔了程诚的电话。
没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感到羞耻了……
榴莲在电话前手不住的抖，血液全部上涌。。
怎么会的……本来榴莲还想要在程诚心里塑造这样那样光辉的形象的啊，现在不仅全部坍塌，或者说自己从来没给程诚留下那样的印象啊……
自己苦心经营又算什么？
自己从前对他的那些关照在他心里原来只是欺骗的手段？那他的那些回应，原来是对自己的应付么？原来自己才是被看的透彻的那个人么？
而且这种，这种事情，在程诚心里一定会把自己和可耻画上等号。
以榴莲的了解，程诚对这样的事情是深恶痛绝的，为什么这次，他还可以和自己普通的说话？
而且，程诚他似乎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程诚竟然觉得自己本来就是那样的人，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想自己的，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
猜就能猜到是那个死人妖泄密的，可是他怎么会和程诚有来往的？
这瞬间，不自觉的想象着，程诚会以怎样的眼光来看待自己……结果很让人沮丧，榴莲忽然觉得自己好污秽。
很惊慌。
忽然有了拼命解释的念头，但是电话却迟迟再没有拿起。
他会相信吗？他怎么看我的？他还在原地么？只要我接近，他就不会离开么？
程诚有点诧异，这心情怎么这么轻松啊？
好久不曾这么轻松了呢？
原来榴莲只是附身的鬼！清除以后，竟然周身舒爽呢！
于是程诚主动要求去见下奶奶爷爷。
奶奶爷爷虽然也很郁闷自己没有考上大学，但是毕竟是没有父母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