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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山乡旧事-第14章

小说: 山乡旧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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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炕上早已备下一桌酒菜,两个本街上的朋友孟昭祥、李生林已经等在了那里。双方相互介绍完,两个外乡人放下沉甸甸的褡裢,洗洗手,在炕上坐下喝酒。
说说笑笑的,一场酒下来,两个外乡人都有了醉意。一个说要解手,便摇摇晃晃的出到了院子里。展辉对着孟昭祥、李生林一摆头,孟昭祥悄悄抽出放在炕洞里的麻绳,闪到屋里那个外乡人的背后,猛地套到他的脖子上勒住。
那人想要蹬腿,已经被李生林死死的压在炕上捂住嘴。片刻工夫,那人白眼一翻,已经昏死过去。
展辉一抬腿跳下炕,操起塞在炕洞里的斧头,闪身掩到门背后。孟昭祥攥着麻绳躲到另一扇门后。待那人一进门,还没有看清屋里的情况,李生林“呼”地吹灭了油灯。藏在门后的两个人扑了上去,把进来那人摁在地上。展辉扬起手里的斧头狠狠的劈了下去。那人没吭一声,就被打晕了。
到了半夜,展辉赶来了一辆马车,停在背静的角落。三个人把两个沉重的麻袋抬到车上,偷偷摸摸的把车子向城外赶去。
又过了五六天,一个年轻的外地娃儿找到了侦缉队,嚷着要报案。正赶上孟凡庆当值,他把那人领到屋里,不耐烦地说道:“你要报什么案?快说。”
那年轻人说道:“俺叔跟一个朋友来这边做生意。害怕这里人不可靠,把我带来在客店里住着,说有什么事好照应点儿。到了傍晚,说是出去见人,自那以后再也没露过面。怕是俺叔他们给人害了呀!我婶就说别来别来,偏不听。这可让我咋回去交待呢?”说着,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别嚎丧了,好好说话!你知道他们来这里找谁吗?”
“不知道,只说是朋友介绍的,在西水街口见面。”
“是哪天的事?”
“上月二十九。”
“你住在哪家客店?”
“小东关一家叫客来顺的小客店。”
“你先回去等着,别到处乱跑!”
把那年轻人轰走,孟凡庆带着两个队员出了门,到西水街调查。到了街口,他四处看看,朝着正对广场的一家糖酒杂货铺走去。
进了店门,掌柜的赶忙上来打招呼:“孟队长,你买点东西?”
“不买!问你点事,知道的就说,不要瞒着。”
“你说,我要是知道,绝不敢隐瞒。”
孟凡庆把事说完,掌柜的想了想:“那天我进货去,天黑了才回来,是我老婆看的铺子。”说着就大声的喊着叫老婆出来。
叫出来一问,那老婆儿倒是好记性:“有哩。是街上那个混子展辉,跟两个外路人在广场见的面,”她手指着:“就是那个地方,说几句话就把两个人领街里头去了。当时我想,这畜牲又在哪里骗来两个外路人,怕是有人要倒霉了。后来这两天看见展辉在街上出出进进的,倒是再没见过那两个外路人。”
孟凡庆点点头:“我找你们的事不要声张,走漏了风声让人跑了,你们要跟着吃官司。”
两口子连连点头:“决不能说出去!”
孟凡庆又打听完展辉的住处,从铺子里出来,带着两个手下往街里头溜达。
来到展辉家门口,孟凡庆远远站着,让一个人在外面放风,另一个人上去敲门,结果半天没人应声。三个人就躲到巷子对面的一家纸扎铺,等着展辉回来。纸扎铺老板一听找展辉,低声问道:“犯事了吧?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最近又跟两个街上的地痞混在一起,每天胡吃海喝,看戏嫖妓女!街坊四邻都把他恨透了!”
一个队员不耐烦地说:“你少管闲事!”
另一个凑到老板跟前问道:“他最近跟哪两个人来往?是不是手头宽裕了?”
“可不是?跟街上的孟昭祥、李生林两个每天在一起。一买东西就是一大堆,不知道哪来的钱。”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几天。”
“你知道孟昭祥、李生林住哪里吗?”
“知道!一个住在小西关,一个在城里尿水胡同。”
三个人交换一下眼色,孟凡庆就让两个手下在这里留守,自己回侦缉队去了。
下午,喝得醉醺醺的展辉回到家,刚进巷子,就被两个队员按住,拖死狗一般抓到了侦缉队。孟昭祥、李生林也先后被抓了回来。原来三个人在一起喝了酒,散场后各回各家,都被抓了个正着。
一晚上的审讯下来,先是孟昭祥,后是李生林,都痛痛快快地招了供。两个人一口咬定是展辉干的,自己只是帮帮手。三堂对证,展辉气得在那里大骂:“孟昭祥、李生林两个兔崽子,你们可把老子给坑了!”
第二天一清早,孟昭祥、李生林领路,在离城六七里地的一个土坑里挖出了两个外乡人的尸首。
冬天了,北风呼呼的刮着。
大清早起来,老郑两口子正收拾着,琼玉从院外跑了过来,带着一股冷气进了屋。她把手里的纸包放在火炉边,急急的在火炉上烤着手,一边说:“爹、妈,吃油条。”
老郑看着琼玉,说道:“天这么冷,你把手伸到水缸里捞豆腐,把胳膊冻坏了怎么办?”
“没事,我这么年轻,冻不坏的。卖一早上豆腐,除了工钱,还给两个油条呢。”
“到老了你就知道厉害了!不行,明天不能去了。”
郑婶说一句:“这个林四宝,怎么在外面干活,一分钱都不拿回来。”
老郑、琼玉都不吭声。
梁生刚给双胞胎过完满月。在凤台生双胞胎可是个稀罕事,几年也不见得能遇上一个。结果亲戚朋友来了一大堆,狠狠的热闹了一阵子。这天梁生来到村公所,忙忙活活干完手里的活。眼见着没什么事了,就研好磨,找了几张草纸,坐在桌前默写苏轼的《赤壁赋》。
到了半前晌,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就有几个人挑帘子进来。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粗布裤褂,说着官话,说是路过想讨口水喝。进来后就四处瞅瞅看看,和蔼的跟梁生说话。
梁生摸不透几个人的深浅,但看样子都不是一般人。尤其是领头的,说话里带着一股子书卷气,又有几分世故,让人难以捉摸。一时间不敢怠慢,连忙站起来,端茶倒水,招呼人们坐下休息。
中年人随手拿起桌上梁生写的字,仔细的看着,微笑着点头。嘴里轻声的诵读着,手指还在桌上叩着应和节拍。读完又跟梁生攀谈几句,问梁生念过多少书。梁生一讲,中年人十分惊奇,问道:“你怎么会在村公所里当文书?难道再没有别的事可以干了?”梁生苦涩一笑:“本来说要到南方投军的,但是家里境况实在不好。下面弟弟多,要照顾家里,就没去成。在村里种了两年地,最近才到公所里做点事情。”
那人叹了一口气,跟梁生说道:“嗯,今天我们遇上,也算是你我有缘。我看你学问不错,就不要在村公所里干了。明天到县政府报到,到县里做点事情吧。”
梁生一愣,这才想到还没有问中年人身份。刚要张口,村长急急忙忙的从门外跑了进来,向中年人鞠躬,嘴里称呼着:“关县长,您怎么到我们这里来了?预先没有人通知,我这里一点准备都没有,让您受委屈了!”
两下里一说才知道个大概。原来县长关幕海到农村视察,本来只是路过这里。结果到了半路有些口渴,一时兴起,就顺路到村公所讨杯水喝。这边在随行人员中指了一个人去找村长,自己到公所里坐坐,没想到遇到了梁生这个县中学的毕业生。
关幕海对村长说道:“村长,我想把你的人要到县里去,不知你放不放人?”
村长大喜道:“这可是梁生的造化了,也是我们村的荣耀啊!县长来到凤台办新教育,让梁生这个穷娃儿能学上文化,成了高材生。现在又提拔他到县里去办事,让他能发挥自己的才干。我这里高兴还来不及呢!”
关县长笑着跟梁生点点头,带人出门走了。
第十一章
    林四宝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琼玉也死了心,不再去找他。
这天后晌,一群人闹闹哄哄的冲进院子,点名要找林四宝。郑婶吓坏了,急匆匆从屋里迎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领头的是西街棺材铺掌柜的儿子刘春发。他叫嚷着,让郑婶把林四宝交出来。琼玉从屋里出来,对刘春发说道:“林四宝已经好久没回来了。”
刘春发瞅着琼玉,气汹汹地说道:“你是怎么管教你家的女婿的?在我家干了几天活,把我爹的二房给拐跑了。还卷走了我家办货用的款,气得我爹躺在炕上起不来!你给我把人交出来,要不今天的事不算完!”
街坊们听见吵闹,纷纷进来,把小院围得水泄不通。有年长的婆娘在旁边说着,骂林四宝不成气候,把老郑家糟蹋得不像样。也有几个老头上来替琼玉说话,说林四宝自己做事自己当,不能连累老郑家。
过了一会儿,老郑得了信儿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听到这事,他气得狠狠的打了琼玉一巴掌,蹲在院子里抱着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又闹了一阵子,有人去把冷智也叫过来,这才连哄带吓的把刘家的人劝走。
到这时候,琼玉再也憋不住眼里的泪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冷智劝了几句,说道:“也好,这个祸害走了,省得再给你们脸上抹黑!琼玉,不要哭了,好好照顾你爹!”说完扭身走了。
回到屋里,老郑对琼玉说道:“爹不该打你,是爹妈对不住你!”
琼玉止住泪水,哽咽着说:“不怨别的,都是命。以后我养活你们二老,咱从此跟林四宝一刀两断。”
老郑摇着头不说话,手哆嗦着,一捻烟丝怎么都摁不到烟锅里。
过了清明节,琼玉家巷子对面来了个摆地摊的河南人。
他在地上铺了个破席面。又解开一个麻袋,拿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细塑料绳,在那里编坠子。一会儿工夫,花花绿绿的小鱼、小花、小动物就摆了一地。
街上一大群人呼啦围上去,你争我抢的,一会儿就把这些小玩意儿买光了。
琼玉也出来看热闹。看见卖得这么好,心里一动,就蹲在那里看河南人编塑料花。
两三天下来,琼玉就跟这个河南人熟了。在说话时就仔细打听了哪里有卖塑料绳的,默默记在心里,又把编花的门道记了个七七八八。那河南人挺喜欢琼玉,跟她说说唠唠的,也不在意她干嘛打听这么仔细。
过了几天,摆地摊的河南人走了。
琼玉让老郑跑了趟河南,进了些塑料绳,就在家里编塑料花。编好了几个样子,老郑拿到杂货铺。掌柜的一看,说道:“都拿来吧,有多少要多少。”
琼玉在家闷头编了半个月,每晚也不睡觉,一股劲把买来的塑料绳都编完了。老郑背了一大袋塑料花到杂货铺去,清点完算了一下,居然卖了三十多块钱。
老郑兴冲冲装了钱回家,在巷口碰到李婶。李婶奇道:“老郑,你喝酒了?怎么脸红通通的?”
老郑笑笑也不说话,径直回到家里。把钱拿出来,一家人高兴得合不拢嘴。
一大清早就有几个人就跑到侦缉队报案,西水街上有人被杀了。孟凡庆带着几个队员,跟着报案的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
院子里聚了不少人,都远远的站着,在那里七嘴八舌的议论。有几个老婆儿、媳妇儿也挤过来看,被家里地男人呵斥一顿,赶了出去。
孟凡庆来到事发的堂屋门口,撩开门帘进去。
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东西丢了一地。一个男人赤裸着斜躺在炕上,瞪着眼,脖子上的刀口已经结了痂,血把半个炕都湮湿了。炕上胡乱的丢着些衣物,炕桌上是几个碟子,里面是吃剩下的菜汤,旁边是几个歪倒的酒瓶子。
孟凡庆看完现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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