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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神族--看我们生在凌源-第45章

小说: 神族--看我们生在凌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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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几个耳光只是个开始,真正的大餐还在后面,刘臣的班主任似乎对武力有一种特殊的偏爱,作为班里最差的学生,刘臣对此事深有体会,因为他平均每周要被她“批评教育”两次以上。至于教育他的理由,“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且刘臣又是差生,家里没钱没地位,不修理你修理谁,这娘们估计是当年被我撞了一下后心理有了阴影,故在收拾学生时最爱用的招就是抓学生的头往墙上撞,不少人的铁头功就是在她手下练成的。刘臣常剃板寸,老师抓之不住,于是改拧他胳膊的内侧。所以刘臣的胳膊内常常是大红大紫的,用文革中的一句话说这就叫“长发道士皮肉苦,光头和尚受内伤。”
在从头到尾领教完班主任的“满清十大酷刑”之后,终于等到了班主任嘴里说出了那个“滚”字,未了班主任还跟他算了一笔帐:“我这跟你耽误了一早自习的时间,你算一算全班加我共70人,一早自习就算30分钟,你算算,这一共是多长时间?你这是谋杀?”
一开始听刘臣讲老师跟他这么说我还不相信,刚把人家揍完,还能说出这样语重心长的话来,这真他奶奶的不是一般战士,但是我就有一点弄不清楚,浪费别人的时间是谋杀,那抓人脑袋往墙上撞是不是谋杀呢?我觉得肯定不是,因为人家是老师,打你是为了教育你,是为了你好。另外能给你脑细胞全部给撞活了呢,那你不就成神童了,到时你不给老师送锦旗都不对。当然,学生对老师的批评教育产生怨恨和抵触情绪是情有可原的,人都是肉长的,不是阿诺德施瓦辛格演得那个终结者,挨打毕竟不是件很爽的事,在说孩子还小,使不会理解老师的良苦用心的。
刘臣就很不理解,甚至走入社会若干年后仍不理解,甚至若干年后他退学开店做起了小买卖的时候还是不理解。刘臣同志有个习惯,每次被老师暴扁之后,他便会找兄弟们诉苦,然后哥几个一起破口大骂老师——当然这是要在老师背后进行的,这么作的确有点阿Q,我们也承认,但有什么办法呢,对于老师我们打不过,就算打得过也不能打,所以只好过过嘴瘾解解气。每次刘臣被打之后,我们都会对他班主任的祖宗十八代以及九族以内的女性血亲进行言语上的性骚扰,而且还将她们跟某种动物甚至是UFO拉上血缘关系。所有最恶毒,最富想象的诅咒都将会用在这位老师身上,所用的词汇联想丰富,从历史哲学诸子百家九宫八卦奇门遁甲到动物世界洪荒猛兽星球大战幽游白书等等等等,可谓是包罗万象无奇不有。假如我们的诅咒都变成现实的话,那么十八层地狱里面剥皮抽筋把人当油条炸的刑法都将是很仁慈的刑罚——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打了刘臣。刘臣虽然口齿拙笨不像我这样善于骂人,但是作为中国人国骂还是会的,于是每当提起自己的班主任,我们的刘臣就会咬牙切齿的在她名字的前后加上“三字经”——肏他妈!久而久之竟成了条件反射,只要提及其名必辅之以国骂。那天刘臣让班主任暴扁之后愤怒异常,竟想出了一句颇有创造力的威力加强版国骂来诬蔑每天为他传授知识的人类灵魂工程师、蜡烛一样的人——也就是他的班主任:
“我肏他妈个八辈祖宗他奶奶个贼逼养汉!”
不过很不幸,刘臣骂的唯一的一句有点水平的脏话还被那仿佛长了兔子耳朵的班主任听到了,我们可以跑,但刘臣跑不了,因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刘臣的班主任气得二话不说一把将刘臣薅过,左右开弓,先结结实实的给了他好几个大脖溜子,抽得他像个冰嘎似的满地乱转,然后连天马流星拳降龙十八掌加上无敌鸳鸯腿,将刘臣扔进了办公室,门一关,就听里面一阵肢体碰撞声,外加惨叫声,这声音告诉我们:刘臣这下废了。
这回刘臣差点真的废了:班主任足足揍了他有两节课,估计这娘们之前有可能扎过兴奋剂,故身力无限。两节课下来,说刘臣被老师“牙打断,腿打折,肋巴扇子打骨折,下半辈子过轮椅生活”那是夸张了些,当时我们好奇,叫王鹤去探听一下消息,回来后王鹤只用一句话来形容当时的刘臣,说他以被“打疯打傻,打丢裤衩”,至于刘臣究竟被打成什么惨样。咱这里要为英雄讳,不便明说,反正最起码王鹤的形容有一半还是属实的。
这顿暴打造成的后果就是,刘臣出了办公室就直接进了医院,据说是精神上受了刺激,需要治疗一段时间,刘臣的家长为此气愤异常,连平了南门外的心都有。双方谈判破裂,刘家发誓要让学校好看,几天后,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全都拥到了南门外,搞得校长焦头烂额。几天后,刘臣班主任的光辉事迹就上了电视登了报纸,连校长也跟着沾光,报纸上登了一张她的特写——当时她吐沫横飞,正在拼命解释,但在记者面前只能使越抹越黑。事后校长狂怒,恨不能杀了刘臣,但万幸刘臣家人有先见之明,在找记者前就将刘臣转学到了红卫小学,红卫乃是劳改分局子弟学校,与南门外不是一个系统,南门外小学校长就算是报仇,也找不着门。
此事件到此就算结束,史称“刘臣惨案”,刘臣到了红卫,由于是子弟学校,相比南门外老师对他自然要客气许多,那里的兄弟也都和他意气相投,应该说,刘臣的日子过得还不错,至少要比在南门外强多了。
刘臣家把南门外弄得焦头烂额,对我们来说这自然是大快人心。但刘臣在让记者报道了学校之后能全身而退,而我们就不能。因此从这一点来说,任何跟学校作对的行为都是不明智的。但是我们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刘臣挨打之后,众兄弟皆义愤填膺,全都表示要“有所行动”,教训一下这个心黑手狠的老师,替我们的好兄弟刘臣报仇,次日刘臣班主任的自行车胎里就多了好几个摁钉。若是在平时,这种小勾当根本不会引人注意,但此多事之秋,这自然引起了校方注意,结果一番调查之后,由于某位叛徒的出卖,我方有两名兄弟不幸被捕,被学校记大过一次,并罚款五十元。虽然损失惨重,但也使得那位老师从此之后在不敢骑自行车,不管怎么说,刘臣家报复的目的已经达到,给南门外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而我们的行动也让老师们尝到了我们这帮“白眼狼活牲口”的厉害。
当然,作为阳光下最崇高的职业者、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们的工作地南门外小学是不会甘心背上“残酷殴打学生”这么一个黑锅的。为了挽回声誉,为了能使广大“受了蒙蔽与欺骗,至今不不明真相”的学生能知道“刘臣惨案”的真像,在上电视登报后的第二天,南门外小学即召开全校师生大会,专门向学生解释此事的“真相”。会上大队辅导员语气中充满了义愤与真诚,在加上她那在文革中红卫兵广播站里练就的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嗓音,使人一听就觉得她所说的是代表正义是诚实是神圣是党和国家的观点是代表着最广大人民的心底呼声。她首先将刘臣如何违反纪律,不完成作业以及背后辱骂老师等种种罪行一一列举,接着对每一条最罪行给与了严厉的批评将其批倒批透批烂批臭左批完右批右批完翻个个在批批了又批直到想不到词来批了为止,使听众觉得这刘臣就是一只天生的坏种改不了吃屎的疯狗,对这种人就得专政就得镇压就不能姑息迁就如果连这种十恶不赦罪恶滔天的家伙得以逍遥法外而不受到正义之剑的惩罚那不但老师不答应学生不答应祖国不答应人民不答应,就连玉帝真主耶和华如来佛祖太上老君宙斯撒旦羽蛇神斗战胜佛孙悟空以及天上地下古今中外一切牛鬼蛇神都不会答应。
接着大队辅导员话锋一转,对老师也进行了一番自我批评,说有些老师在教育方法上的却存在一些缺点,比如方法粗暴,言辞过于严厉等等。但并不存在打学生的现象——她在说这话时面不改色心不跳,颇有当年纳粹德国宣传部长戈培尔的风范,为了增加可信度,她又农学家抓稻种——举例(粒)说明,说自己就从未打过学生。最后话题又一转,又转到刘臣身上,说:管刘臣如此无礼,但他的班主任还是对他进行了耐心的教育,并且在教育的过程中并未象报纸和电视中说的那样对刘臣进行了长时间的殴打——只不过是摸了他几下而已,而刘臣的家长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居然借题发挥,捏造事实,污蔑学校并在一份颇有影响的报纸发表了一篇严重歪曲真相丑化人民教师的文章,造成了极坏影响。实在太不像话了!大队辅导员在愤怒之余,还敲桌子为自己的讲话伴奏——也可能她就是传说的说唱歌手,最后她又引用了文革期间广泛使用的出身论,根据“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狗熊儿混蛋”的定理,将刘臣从祖宗三代起给与根本性的否定“可以想象,这样的家长能教育出什么样的学生……”。
会场气氛由此达到高潮,似乎只差全场高呼“打倒刘臣!”同时我们兄弟的愤怒达到了极点,我当时心里暗骂:你没打过学生?恐怕是你没打死过学生,还说是“摸了”刘臣几下,摸了几下人就鼻青脸肿头破血流,恐怕就连大兴安岭里的熊瞎子都没这本事。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她所说的“摸”应该是伏契克《绞刑架上的报告》里的“碰”是一个意思。自那以后,我们每次被老师拎进办公室,出来后我们都会说:“我被老师‘摸’了!”
当时还有个插曲,甲鱼同志在听了大队辅导员的讲话时,大概是按耐不住胸中的怒火,小声骂了句“放她妈的乌烟屁!”结果被外号“狗耳朵”的副校长听见,拎出来狠狠的“摸”了一顿,就在副校长像给闹钟上发条一样拧甲鱼的耳朵时,主席台上大队辅导员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们的教师也应当注意,在教育学生的过程时中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教育方法……”。
刘臣的事情到此就算话上了句号,对我们来说,刘臣刘钢跑的转学并未给我们增添多少离愁,反正红卫小学与南门外离的都不远,彼此放学后仍能见面,刘臣家做为“狼穴”的地位仍没有减退,只有在众人犯错被拎进办公室之后,才会叹息少了刘臣这个兄弟,在没人陪自己一起罚站了。
第三十一章
    当年南门外小学队文艺这一块相当重视,课前要唱课前歌,课间不但要有间操,还要跳间操,而且为了加强友谊,要男女互为舞伴——理论上应当如此。但是孩子们私下认为这舞相当变态,每天的课间舞时间都是对我们灵与肉上的折磨。不过校方却乐在其中,不但一连编了三套课间舞,而且每年都要举行比赛,时间一般都要定在五一左右,我们的节日因此而过的大倒胃口。每到五一节前的几个星期,自习课时间操场上便会出现一群群学生,各个年级的都有,在老师的督战下合着《红太阳》里由那些由可能是妓女牛郎们演唱的革命歌曲,东倒西歪的跳着课间舞,那架势连日后的法轮功都远比不上,而且只要老师一眼照应不到,就会有好几对舞伴之间开始上演全武行,这有时候的确让人搞不清,这究竟是课间舞还是课间武。
应该说,我们那一届南门外毕业生就比较倒霉。本来六年级的学生都是眼瞅着就要毕业的人了,对于学校组织的这些无聊活动完全就可以不参加。但当时不知学校那帮头头们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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