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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在北方-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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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又变卦了,说啥也不去!” 
“妹子咋了?嫌我不如你哥提气啊?”我在她身边坐下,看她红着小脸,眼泪转眼圈儿,怪招人疼的。 
“我不去!每次这种聚会那帮苍蝇就知道围着谢静和朱莉献媚,我才不去做配头呢,整个晚上一个人杵着,像个大傻子!” 
敢情小姑娘有点自卑。谢静我不知是谁,朱莉那样的尤物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希圆这样纯情的小姑娘其实是不适合那种场合的,不过习晓北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这麽漂亮的女孩子,没理由自闭。 
“你和朱莉不一样的,她不知多羡慕你的年轻呢傻丫头。”我拍拍她的头,“再说有我呢,要实在看她们不爽咱俩找个酒吧喝啤酒去,好吧?” 
张希圆破涕为笑,进了房间鼓捣一阵子,出来的时候容光焕发的,看着不错,就是脚上那双高跟鞋我看着碍眼。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层层叠叠的烟灰和紫色相杂的裙子,不规则的裙摆配上那双银灰色的高跟船鞋显得老气不少,到她鞋柜里找了一圈,拎出一双灰色的磨砂皮靴子让她换上。 
“小管,这啥打扮啊?”习爸爸狐疑地说。 
“放心,您二老要是看着不顺眼就对了。”我冲他们摆摆手,拉着张希圆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很想回头,就看到她爸妈互相挽着胳膊满脸的希冀,心里一酸,想起了远方的父母。 
对不起,无意的伤害也是伤害,老天爷如果有报应都加到我头上吧,跟习晓北无关。 
看的人多了感觉鸭梨好大,这个文很闷,肉少,狗血鸡血啥的也少,也没有恶搞之类的,那个,失望的姑娘们不要拍我…… 
 
 
 
29 小情歌 
 
拉着张希圆的手走进大厅,小姑娘的手心紧张的出了汗,心理障碍果然挺严重的。我们去的有点晚了,正在嗡嗡乱响的房间突然安静下来,数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望了过来。一个穿白色公主裙的卷发姑娘走上前来捧住希圆的脸咋呼:“哎呀希圆你今天像个小妖精,勾死人啊!” 
张希圆看了我一眼,我用眼神告诉她别人没有瞎说,她挺挺胸,给我们介绍。原来眼前就是宏源家唯一的女孩子,谢静。 
“你男朋友啊?”谢静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我,不可思议地样子。 
“不是,”希圆有点泄气,“我又一个哥。” 
我和谢静都忍不住被她的样子逗得大笑,她忽然之间也放松了,跟着笑,白皙的脸上飞着两朵红晕,可爱极了。我放眼四周,他奶奶的就不信今晚没人对我妹子动心。 
音乐响起,双双对对的开始有人跳舞。张希圆紧张地说小管哥我不会跳,我对这种中老年舞蹈也没啥兴趣,拉着她去吧台喝酒。吧台那很清静,两个正在交谈的男人见到我们都站了起来,其中年轻的那一个看着希圆脸红了,磕磕巴巴地说:“希圆,好久不见。” 
希圆也脸红,点点头。男孩子黑黑瘦瘦的,但长得很清秀,我觉得他和谢静有点像,果然,是她的弟弟,谢青。 
都说女人的天性爱做媒,我突然发现自己也有这方面的倾向,这俩孩子门当户对的性格也像,有门儿。给希圆要了果汁,我在旁边端着啤酒监视他们大眼瞪小眼的脸红。 
“先生你是南方人吧?”我回头,刚才和谢青一起的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感兴趣地看着我。我点点头,很有把握地问:“您叫谢什么呀?” 
他爽朗地笑起来,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我叫谢冰,他们的大哥,刚从英国回来。” 
两人攀谈起来,他是学国际金融的,在当地的一家银行任高管,现在是回国休假。我们有共同语言,聊得很尽兴。两瓶科罗娜下肚,四周突然静了下来,我向门口方向望去,我靠! 
习晓北和朱莉,你们两个不要脸的,跟电影明星走红地毯似的姗姗来迟,就差向我们这帮看的目瞪口呆的粉丝招手了。两个狗男女旁若无人地相拥进了舞池,翩翩起舞,我和希圆对视了一眼,她咕咚一大口果汁儿,我消灭了半瓶啤酒。 
“张希圆,刚才我忘了,我的礼物呢?”谢静不知从哪冒出来,吓了我们一跳。 
“呀!”希圆捂着脸跳起来,“忘家了……”谢静不干,咬着牙看向我,“你呢?” 
我根本就没琢磨,关我什么事啊,我就一打酱油的。可人家姑娘眼巴巴地望着,希圆窘的不敢抬头,我四下里张望着,看到角落里有一架三角钢琴,好吧,就是它了。我向习晓北的方向狠狠剜了一眼,趁着那里一曲终了,开始弹奏。 
我爸妈当初逼着我学钢琴,绝没想到我一直用它泡马子来着。当初余学平过生日,我特意练了好几天,苏打绿的小情歌,这是我的拿手好戏。前奏响起,大厅里就静了下来,我腾出一只手调了下话筒,开始对着谢静和希圆深情献唱。 
就算整个世界被寂寞绑票,我也不会奔跑,到最后谁也都苍老,写下我时间和琴声交错的城堡。我的脸向着吧台的几个人,眼神早已飘向习晓北的方向,朱莉撇着嘴用食指点自己的脸羞我,习晓北,笑意盈盈地望着我,探出舌尖轻轻舔了舔上唇。 
一个晚上习晓北和朱莉都没有过来我们这边,我和希圆还有谢家三兄妹胡吃海喝瞎聊,醉的一塌糊涂,后来习晓北拖着我们连滚带爬地进了家门,老两口还挺高兴,觉得我和希圆有戏了,其实那个夜晚发生了很多事,希圆和谢青就要开始恋爱了。还有,有人发现了我和习晓北的秘密。 
 
 
 
30 幸福总是短暂 
 
我在鸟语花香中醒来,宿醉后居然没有头疼,环顾四周,应该是习晓北的房间。冲了个澡,找了他一件浴衣系上,我趴在窗台上四下里张望。 
习晓北只穿着一条睡裤,正站在旁边的葡萄架底下训练他的八哥叫人:“蛮子。” 
八哥很不耐烦的样子,倒换着两条腿:“混蛋!” 
习晓北冲着八哥瞪眼,收回了手中的食物,“说!蛮子!” 
“混蛋!”八哥丝毫不为所动,不屑的把头扭向一边。 
我笑得肚子疼,探出头小声叫他:“哥,别强鸟所难了,你过来喂我我替它叫,叫啥都行。” 
习晓北拍了拍手走过来,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让我觉得这只八哥可能是世界上他唯一对付不了的家伙。果然,他一把搂过我的脖子,低头就吻。 
我吓得够呛,挣扎着问:“叔叔阿姨呢?” 
“逛早市去了。” 
“咱妹子呢?” 
“睡得跟猪似的。” 
于是两人一里一外,隔着窗台唇齿纠缠。我被勾的火起,探出身去想把他拉进来,他气喘吁吁地说:“不行,他们很快就回来。” 
我不管,低头去嘬他胸前的一粒,他低低地叫了一声,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呵斥:“不要脸!” 
我被吓的魂飞魄散,猛抬头见那只八哥义正辞严地看着我,我瘫在窗台上,“你这只死鸟就只会这两句吗?” 
“臭不要脸!” 
我望着八哥欲哭无泪,习晓北笑的都站不住了,他抵住了我的额头:“蛮子,这鸟是街道妇女纠察队一大妈送我的……” 
我想自己是被甜蜜的恋情冲昏了头脑,有点得意忘形了,否则,谢冰怎么会在那家隐秘的西餐厅请我吃晚饭呢?我前思后想的乱了一路,到了地方反而平静下来我心里影影绰绰的有个底线,自己也不很清楚是什么,但能让我安心。 
“你以为我放着大好的家业不要,孤身一人跑到国外去干什么?我十四岁的时候就清楚了自己的性向,所以那天一见你就能认出来。” 
“我脸上贴着标签?” 
“你衬衣领口敞开的尺寸,对女人太过从容的态度,还有你不该那样明目张胆地向习晓北示爱,没有这些我其实也闻出来了,同类的气息。”谢冰很随意地说着,间或啜一口他要的冰镇白葡萄酒。 
“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认亲吗?”我努力放松自己,捕捉他的意图,毕竟他是宏源集团的大少爷,我怕他意在宇龙。 
他看看我笑了,用叉子敲敲盘边儿,“你紧张个什么?我很高兴遇见你,回来五六天了,闷死,找你说说话不行啊?” 
我稍稍放了心,看他镜片后的眼睛,没什么恶意。 
“你在国外没有伴儿吗?” 
“我不喜欢老外的体味和体毛,华人圈子又窄,没有特别可心的……” 
一时间我们陷入了沉默,只有刀叉磕碰餐盘的声响,他的脚在桌子下面开始试探着碰触我的小腿,我不露声色地躲开了。 
“我还真想请教你,习晓北那样笔直的男人,你是怎么弄上手的?我连想都不敢想。”他收回了脚,自我解嘲地笑着说:“这个城市的人要是知道了大名鼎鼎的习总居然搞男人,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反应啊……” 
他的话音刚落地,我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摁在了身后的墙壁上。我从来不是一个暴力的人,但此刻,我的第一个反应是杀了他。 
刚才一直困扰我的模模糊糊的所谓底线此刻忽然异常清清晰:我可以粉身碎骨挫骨扬灰,只要习晓北无恙。 
我想我是疯了。 
 
 
 
31 我的圈子 
 
谢冰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冲着我拼命摇头。我稍微松了松手,他嘶哑着嗓子喊叫:“我只是开个玩笑!玩笑……” 
我冷静下来,把他放回座位,递给他一杯白水。他一边喝一边咳,手指颤巍巍地指着我,好半天才能正常地说话:“小管,你不要这样。” 
我也知道自己反应太激烈了,不过没什么,心里突然就有了一股子狠劲儿,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感觉,很好。 
“你不知道,习晓北不到十五岁就开始在道上混,他是什么样的人物,我爹都不敢惹他,我哪敢去做出头鸟。其实如果真的闹得尽人皆知,谁又能把他怎样?倒是你,”谢冰的眼光变得很柔和,“不要陷的太深,有钱人一时的兴致罢了。咱们这种人,只有和同类才有天长地久的可能,而且也是千载难逢,你看我漂泊了快二十年了,都还没找到呢。” 
我听到他落寞的叹息,知道这是个老实人。以他的家世,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不可以,他却选择了一条不伤害任何人的道路。我抱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欠起身贴了下他的脸颊,他居然脸红了。 
“小管,我和你很谈的来,如果有一天你一个人了,觉得孤单了,来找我。”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没别的意思,就是做个伴儿。” 
我苦笑着把名片放进口袋向外走,将来如果我真的一个人了,曾经沧海难为水,谁能取代习晓北? 
刚出门就接到了习晓北的电话,要我下楼。我犹豫地说我没在宿舍。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迅速的四下里张望,告诉他马路对面一个饭馆的名字,然后站到那里等他。我觉得他应该知道这家西餐厅的情况,有点后悔没选一家离这更远的饭店。 
“你怎么跑这里来吃饭?”习晓北一边开车一边随意地问道。 
“朋友选的地方……”我故作镇静地回答,心怦怦跳。在座位上僵了半天才敢偷偷挪动下身子。 
“这是最后一次。”习晓北点燃一支烟,笔直地望着前方。 
“什么?” 
“对我撒谎。” 
我慌乱地侧过头看他,他的表情让我浑身疼。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把头拱进他怀里服软儿:“哥,我啥也没干,就是一个朋友约我喝酒说说话。” 
他把烟叼在嘴里,腾出一只手抚摸我的头。 
“蛮子,有一点你要搞清楚,我不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你。所以,不要和那个圈子再有一点点瓜葛,否则,”他抓紧了我的头发,“你说会怎样呢?” 
我慢慢挣脱他的手坐直了,心里隐隐有怒气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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