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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在北方-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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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是紧张地等待,我靠在人行道的一棵银杏树上,手里握着手机,竟然出了汗。这次没有回复,电话直接响了。 
“你那叫抽耳光吗?简直像个娘们儿往脸上拍黄瓜水儿。” 
我吓得耳朵都竖起来了,四下里张望未果,于是走到身边的垃圾桶跟前弯腰向里面查看,突然,一样东西打中了我的屁股,回过身捡起来,是一盒万宝路香烟。 
习晓北坐在路边一辆大越野的车窗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走过来,冷不防一只打火机又扔过来砸中了我的额头。 
“习总你太暴力了。”我趴在车窗上说。 
“谁叫你总是一副欠扁的样子。”他接过我手中的烟盒拍出一只递给我,我疑惑的用嘴直接叼住,看他又接过打火机给我点上,心里马上有了不祥的预感。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告诉你,你要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 
“我听从了你的建议,前一阵子买了不少你推荐的基金,现在赚了快百分之四十了,谢谢。” 
我深吸了一口烟,故作镇定的向道边弹了弹烟灰,“坏消息呢?” 
习晓北得意地笑了,“都是在别的银行买的,他们让我也谢谢你。” 
这时习晓北的司机和秘书抱着两个大纸箱走过来,他拍拍我的脸摇起车窗,“继续给我发传真啊,管江涛先生,我喜欢你的名字,虽然我更愿意叫你小蛮子。” 
 
 
 
7 习总其实是个有心人 
 
尽管我也不是什么好鸟,还是觉得小小的难过。 
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个小时,在宿舍楼下的小吃店里喝了一碗混沌,吃了一个刚出炉的芝麻烧饼,心情慢慢好转。余学平一直说我是个没心的人,永远不会受到伤害。没错,当年在大学里他勾搭我,两个人渐入佳境了他要结婚,我死了心后他又来勾搭我,现在我背井离乡让人戏弄,我总是在心里小小的难过一下,然后就没事了。 
如果你伎俩用尽,老师说,还有一个杀手锏,以诚待人。我依旧给习晓北发传真,给他各种建议,并且在离开花溪支行去财富中心赴任前夕给他发了个短信,股市已到三千点,应该是要有个大调了,让他清仓。我像大多数银行员工一样,介绍客户买基金保险黄金,自己却只买股票,狠赚了一笔,也清了。 
请姑娘们大吃大玩儿了一场,很是不舍。她们外表泼辣,其实都是实心眼儿,拿我当哥哥弟弟一样护着,以至于我根本不想去新的岗位。但是我需要那个职位的高薪,等攒够了钱,我就全世界地游荡,找个喜欢的地方住到死,这是我的梦想。 
这个城市真是不可思议的小,我们行的季末指标促进会选在了宇龙酒店的大会议室召开,散场后我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正遇到习晓北和几个人从小会议室出来。我站在一边让路,他目不斜视地走出好远了,突然转回身向我招手。 
话说这个人的气场真是了不得,啥也不说,我就乖乖地跟在他后面走,一路上琢磨着他如果把我脖子上栓根绳子牵出去卖了,我一定会帮他数钱。 
手下人各自开车走了,我跟着他去地下停车场的一个角落,突然间眼前一亮,我开始绕着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蝙蝠跑车欢呼雀跃。天呐!只在网上见过图片,崭新的,五百多万啊!该死的矿老板,该死的暴发户,凭什么这样有钱啊!没有天理! 
看到我趴在前车盖上贪婪地抚摸,习晓北哭笑不得的把我拉下来,“你敢把口水滴在上面,我就让你用舌头舔干净。” 
我完了。 
我前世一定是个色情狂。他的话刚出口,我的脑中迅速浮现出这样的画面:习晓北先生赤身裸体坐在兰博基尼的前车盖上,大张着两条长腿,我西服革履地跪在车前为他口交,然后趴在车上把他射出的精液全部舔舐干净。 
可耻地硬了,好在穿的是工作服,宽松的西裤。心猿意马地上了车,听见习晓北说:“这车就是用你为我挣的钱买的,所以,你是第一个乘客。” 
 
 
 
8 他说要罩我 
 
我很有成就感,心里美滋滋的,侧头去看习晓北,他开车的姿势真他妈的帅。 
“你要什么?” 
“嗯?”我没听明白。 
“我得谢谢你,要什么?” 
我一想把你按身底下插一回,二想要你买完车剩下的钱。唉,一的后果是被习先生活劈了,二呢,我还是有职业道德的。 
思来想去,花溪支行季末的各项指标都完成了,就贴现还差五千万。 
“习总,可不可以去花溪开个一般户,给你们做点贴现?” 
“哦,可以,明天让财务去和你们谈。”他回答的很爽快,我一定是出现了幻觉,竟然觉得他有点失望。 
这车开起来像飞,我忽忽悠悠地半天才想起来问:“习总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请你吃饭。” 
太好了,我离家很久,特别想念海鲜大餐,可是在北方,贵的离谱,连我们请客户都没舍得去几回。 
“海鲜大餐啊,下次吧。这次去吃我最爱吃的。”习晓北看都不看我,一副毋庸置疑的样子,霸道的那样自然,我想钱多就是有底气啊。可到了地方,看到他爱吃的东西,我想骂人。 
市郊一间狭小逼仄的屋子,挤满了乱哄哄的人,昏黄的灯光下,满桌子满地一片狼藉。一个身材矮胖的大姐欣喜地迎上来,她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看着我说:“晓北可是有日子没来了,这白白静静的小伙子是谁呀?” 
“小蛮子。”习晓北回头看着我笑,跟着大姐进了里间。 
应该是杂物间,堆着面粉木炭乱七八槽的东西,只有一张小桌子,还算干净。 
五十串羊肉串,两个鸡头,两个鸡脖子,两串鸡翅,一条烤鱼,四瓶啤酒,不多时都被习晓北席卷一空。我偷偷去看他的肚子和小腹,依然平坦如初。 
“看什么看?”他拿起纸巾擦嘴,头都没抬。 
“你把东西都吃哪儿去啦?” 
他把一个烤的焦黄冒油的鸡皮烧饼放在我盘子里,撇了下嘴,“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不想吃也得吃,这就是安静喝茶的习晓北传递出的信息。我一边强咽一边向窗外张望,一群孩子在路灯下围着兰博基尼欢叫,你摸一把我戳一下,习晓北却并不在意。他应该是比我大了两岁,此时看上去不知为什么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沉浸在某种情绪里的他,让人有时光倒转的感觉,随着他的眼神一起去探寻过往。 
油腻的鸡皮烧饼终于啃完了,又递过一碗菠菜蛋花汤。我皱着眉头看了半天,鼓起勇气说:“习总,我不想喝。” 
习晓北不语,右手夹着一支香烟支着头,抬了抬下巴,我只有埋头苦咽。喝到最后剩下一小口,我偷偷看他,没想到他正看着我,于是我就罕有的脸红了。正踟蹰间,他拿过我的碗,仰头喝光。 
 
“再敢咬我就把你的牙全拔了,不用麻药。” 
我吓了一大跳,小声嘟囔:“谁让你欺生……” 
半晌沉默。我抬起头,看到习晓北的眼光暗了下来,少有的温和。说实话我又想咬他了。 
“老老实实叫声哥,以后我罩着你。”他站起身,高大的影子映在墙壁上,我很有压迫感。 
 
 
 
9 我故态复萌了 
 
此地的矿主多多少少都和黑社会有瓜葛,要不然甭想顺顺当当地过地头蛇那一关,这是公开的秘密,或者有些人干脆就是黑社会起家。我想习晓北一定深谙此道,否则不会成为其中的佼佼者。我在此地呆不过三年,对他的渴望说到底也只能限于意淫,我自制能力较差,离的太近万一擦枪走火,将死无葬身之地。 
“习总,您现在已经在罩我,以后业务上的事少不了麻烦您。”装作没听明白,我婉拒他想与我发展美好纯洁的兄弟情义的意向。 
知道习先生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但没想过他会做的那么狠。我站在漆黑的路边看着他绝尘而去,只有摇头苦笑。这样独断专行自以为是的人,唉!我决定以后珍爱生命,远离习晓北。 
转眼夏天到了,大家开始轮着休年假出去旅游。十五天,如果我说真的不想休,没人会相信。第一天睡到了下午两点,差点在梦中饿死;第二天我收拾屋子大扫除完毕,翻出锁在柜子里的小U盘,端着杯咖啡,开始欣赏自己的小电影。 
前些天和姐姐通电话,她说余学平的妻子怀孕了,夫妻两个乐的跟两朵牵牛花儿似地,到处炫耀他们俗气的喜庆。我松了口气,观音菩萨保佑他们顺顺利利的,这样一年之内他妻子就无暇顾及我了。 
盯着电脑屏幕上余学平迷乱的脸,我手动了一回,意犹未尽。夜幕降临,心里有毛茸茸的小爪子轻轻的挠,去他妈的,他孩子都有了,我凭什么要做个禁欲者。 
有一次和出租车司机搭讪,他听出我是外地人,指着街道尽头一个不起眼的西餐厅说:“千万别进哪里,都是二瓜子。” 
我这样的男人在当地被叫做二瓜子,我再次鄙视这个地方的人的想象力,在我的家乡,我们被美丽地称为“小娇娘儿”。 
餐厅里没有我以为的肮脏简陋,格调很高。人不多,但都成双成对,看来是固定的小圈子。叫了红酒和巧克力冰激凌,我没抱多大的希望。 
“嗨,一个人?”年近四十的清秀男子,戴着副无框眼镜,不是我喜欢的型,但是,不讨厌。拒绝去他的家,我心里有阴影,觉得每个老百姓家的床头都是不安全的。找了一家干净舒适的酒店,我禁欲的时间太长了,把他折腾的够呛,不过他叫的很欢,很享受,于是以后我就和这个高中的美术老师隔个十天半来月的做上一回,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啥啥的,就那么回事儿。 
 
 
 
10 被揍了三回 
 
一个周五的晚上当几个民警闯进来时美术老师正趴在我怀里哭泣,他这个人很温和脆弱,一到高潮就是这个样子。伙同一干嫖客妓女被临时关在分局,他们像避瘟疫一样躲我们好远,我愤怒之极,但没有办法,包括警察笑着说“打草顺带搂了两只兔子”,我也只能听着。 
我随身带着卡,交罚金没问题,但是,要家属签字,以证明这罚金收的正大光明。 
“我们两个都是单身。” 
“那就让单位领导来。”小警察不怀好意地笑。 
眼见着快十点了,身边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美术老师浑身哆嗦,像到了世界末日,我咬咬牙,拨通习晓北的电话。 
“哥……”叫的我自己浑身汗毛竖起,不知对方什么感觉。“你说要罩着我的话,还管用不?” 
不到半个小时,一个三十左右的很干练的女人保了我出去,但是看看绝望地哭泣的美术老师,我没法抛下他一个人。 
“大姐,忙我把我朋友也签出去吧,我出去给您钱。” 
女人冷漠地看了我一眼,“我是习先生的律师,他只让我保你一人。” 
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律师不耐烦地说:“习先生在外面车上,你可以去和他商量。” 
警察也累了,把我叫一边,“你出去了不就自由了嘛,就可以给他签字了。” 
分局外面有个柜员机,我飞跑过去取了钱,又跑回去捞美术老师,这个过程中我看到习晓北的车停在分局门口,律师站在车前和他说着什么。我假装没看见,等拉着人从里面出来,就看到习晓北站在台阶上看着我,面色不善。 
磨蹭到他的面前,我觉得很丢人,“习总,谢谢您。” 
“把头抬起来。”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于是我就听话地抬头。 
闪电般一个耳光抡过来差点把我抽趴下,还没站稳,又一记。太大力了,我的耳朵里轰轰乱响,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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