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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韩信-第4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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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豹闻言一喜,问道:“若请周叔守城,爱卿如何处之?”张乐道:“周将军乃军中老帅,威望何人能及。为臣情愿让出城守之职。”魏豹遂道:“速摆车仗,寡人这便去周府。”
能生下天子的美人当然不能处死,还指望他怀上寡人的龙种呢。那薄姬只是暂时打入冷宫。

却说那魏豹来到周叔府中,那周叔正在卧床养病。
原来周叔戎马生涯是累得闲不得。罢官之后清闲下来,这一闲就生出病来——腰椎盘突出。痛得是能吃不能走,能睡不能站。魏豹到时,其妻正在为他敷药。听到大王到府,连滚带爬从榻上起来,佝偻着要就要参拜。
那魏豹一见周叔如此模样,顿时心中凉了半截,心想这么一个废物,如何去带兵打仗对付那韩信?他还是假惺惺抚慰几句,说什么爱卿多年为国操劳才落得如此疾病,且宽心养病,待到病好再请周叔出仕云云。汉军兵临城下之事却只字未提。
正在说话,忽有周叔一门客急急闯入,说汉国大将军韩信正领精骑向平阳杀来。
周叔一听大惊,问那魏豹城中可有防备。魏豹说道:“城中只有五千老弱病残也。虽然有备,恐难当汉军精锐。”
周叔挣扎着站起,说道:“罪臣不才,愿为大王守住国都。”魏豹看了他一眼,问道:“将军如此模样,寻常精壮尚不能胜,如何为国效力?”周叔道:“为将帅者上阵不用亲为,只须策略得当。国人闻汉军骤至,定然惊惶不肯用命。若罪臣病重之身尚且披坚持锐捐此残躯,城中百姓见之必来从之。惟有发动全城军民,才能保平阳不失大王无恙也。”
魏豹连声称颂,骂道:“柏直无能之徒,让汉军偷渡黄河至有今日之难。悔不该罢却爱卿大将军之位。待退却汉军,寡人将复爱卿原职。”
于是周叔披上战甲。魏豹亲自搀扶他上车,来到城头。
一见老帅如此披肝沥胆忠心为国,城中军民无不感动掉泪。在周叔感召下,便有数千百姓自发来到城头,助魏军守城。
也是那魏国兵力枯竭,能招募参军的丁壮早就在军中,来的百姓之中大多是老头小孩。只见那城墙之上,黄发垂髫,白发老耄,望去是一片悲慨。
 
再说韩淮楚率领汉骑风尘仆仆来到平阳城外,只见城墙上人头涌动,立起“周”字大旗。一将站在城楼,正是他师兄周叔。
韩淮楚好生奇怪,把跨下战神宝驹一勒,提气高声问道:“师兄既已免官,何以在此?”
周叔长笑道:“知师弟前来,敢不奉陪。”
韩淮楚倒吸一口凉气,传下号令,命部曲退后三十里下寨。
灌婴问道:“我军既已至此,为何不攻反退。”韩淮楚解释道:“本帅见城上布置章法严密,有周叔在此,若要强攻定然受挫,徒损兵折将。不如另想他法。
攻城就攻城,还有什么办法可想。看城头上那些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残的残,只要汉军的铁蹄能踏入城内半步,这平阳城就是汉军的天下。
只可惜那半步难越,汉军此来并未带攻城战械,只想到砍伐大木撞开城门。周叔依仗坚厚的城墙守城,韩淮楚也不敢造次。
城头上见汉军退尽,魏豹喜对周叔道:“那韩信亦畏将军威名乎?有爱卿在此,寡人不复忧也。”周叔道:“吾师弟生性狡诈,从不力拼。见强攻不成,必来智取。大王不可掉以轻心。”于是嘱令城中军马日夜在城头值守。自个端来一椅,坐在城楼临阵指挥,不眠不休,不敢稍有懈怠。

那狡诈的韩师弟果然要来智取平阳。
且说汉军立下营寨,韩淮楚命士卒赴山间大张旗鼓砍伐大木,做出要强攻平阳的架势。却令灌婴在附近集甸秘密采购绸绢,广伐竹木。
那灌婴便问:“如今平阳难下,我军四面受敌身处险地,大将军要这些杂物作甚?”韩淮楚微微一笑,说道:“只为造风筝耳。”
原来那平阳一带地貌复杂,山地、丘陵、盆地错杂呈一个巨大的“凹”字型,那平阳就处在“凹”字的底部。此时朔风凌烈,风势强劲。韩淮楚便想从平阳南面高山绑缚风筝滑翔而下,突入城池。
那本著名的武侠巨著韩淮楚也曾拜读过,大侠郭靖用革伞神兵天降攻下花刺子模。革伞能攻城,他这个风筝之祖自个创出的风筝为什么不能?它山之玉可以攻石,后人想出的办法未尝不能拿到今天来用。
要想空降兵坠入平阳,那风筝必须造得很大。那造风筝的材料必须准备充足。
飞临到城上时,魏军必然醒悟,一定会放箭射杀,将士们还要冒着那漫天箭雨,实在是险象环生。为了减少伤亡,韩淮楚设计了一套木蛹。
这木蛹就是按人体大小造出的一套挡箭盔甲,全身装在木蛹之中只露出眼睛与双手,却又装卸灵活,一拉横栓木蛹就全部散架,便于将士们在降落城头时能及时出手与那魏军厮杀。
到了城上必然是以多打少的局面,还要抢到那悬放吊桥的轱辘边砍断绳索放下吊桥,可以想象战斗会如何激烈,不是武艺高强的好手不能听用。韩淮楚决定挑选一百名军中高手,这一战由他自己亲自担纲。
吊桥放下后,埋伏在城外的汉军会一鼓作气冒着魏军的滚木礌石箭雨,用巨木撞开平阳的城门。已攻上城头的勇士,又将投入到与保卫城门的魏军血拼之中,用生命掩护战友敲开城池——
这里还有个风向的问题。若是风向不向着平阳方向吹,而是把空降兵吹到城外甚至是背道而驰,韩淮楚一番设计就是白费劲。精通审查天时的韩淮楚早就算到,明日将刮起东南风,风向从南面高山直指平阳。
风筝那灌婴还不知道是什么东东,听了韩淮楚一番解释,笑眯眯领命而去。

会天阴暗,漫天彤云密布,黑云压城。已是子夜时分,平阳城头依然是火把齐明照如白昼。那魏军主将周叔依然坐在城头坚守,城上魏军与助手的百姓轮番换岗防备着汉军的突袭。
一团乌云突然出现在视野之中。因距离远的缘故,乍眼看去与那寻常的云朵别无二致。看到那团乌云的魏军也未引起怀疑。
那乌云渐渐飘近,一百丈,五十丈,终于能辨别清楚。
“将军,你看这是什么?”观察到异样的魏军急急禀报给周叔。
周叔抬头一看,大吃一惊。
一群手提大刀的战士身上被木枷包裹只露出双眼,驾着那不知是什么东东的乌色飞行物飘临到平阳城头。大风吹拂下,越飞越快,犹如天兵天将临凡,场面蔚为壮观。
这些不是来突袭城池的汉军又会是什么人?
早知道这狡诈的师弟会智取平阳,只是从斥候那里得来的情报汉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招数,只不过在山间砍伐大木。那周叔一日来忧心忡忡,就像即将上考场的考生,明知道会遇到难题,却不知如何去准备备考资料。
今夜他终于大开眼界,韩师弟给他下的这道难题竟是空降奇兵。饶是那周叔从鬼谷道场学得一身兵法,这种攻城的手段他还是从未见过,压根就意想不到。
大开眼界只能长点见识,亡羊补牢才是当务之急。周叔当机立断下令:“射箭!”
滚木,礌石只能对付城下,只有用利箭才能挡住汉军的空降奇兵。
可惜为时已晚,五十丈早已进入射程。只听“哚哚”之声,魏军的漫天箭雨射在汉军勇士身披的木蛹上,除了百步穿杨的神射手能射中手与眼,其他丝毫没有杀伤力。但百步穿杨的神射手,那尽是老弱病残的平阳城内能有几名?
转瞬之间汉军的一百勇士已到城头。就听哗啦哗啦,汉军纷纷拉开横栓卸掉束缚跳到城上,脚一着地,立马就拿起武器与围攻上来的魏军展开肉搏。其中一人威风八面挡之披靡,赫然便是那汉军主帅韩淮楚!
汉军为这一战,挑选的都是以一当十,当百之辈,城上那些老弱小幼如何能挡?只见刀光剑影,城头上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激战。魏国军民为保卫城池不惜抛洒热血,汉军志士为夺下敌都哪怕马革裹尸。
那魏国军民开始还能撑得一下,随着汉军空降兵陆续降落城头聚集一起,形成一个突击团体,眼看就抵挡不住。一具具尸首从垛口坠下,死的尽是魏人。火光照耀下,汉军越战越勇,渐渐逼近那悬放吊桥的轱辘。
此时形势十分明朗,汉军要放吊桥!只要放下吊桥,那宽阔的护城河就成了汉军精骑的一马通途。
一将持枪急急从远处杀来,正是那魏将张乐。在这平阳城中,也就是他最能打。却见他刚刚扑到韩淮楚身边,被韩淮楚一声大喝,抡刀一劈来了个腰斩,偌大个身躯断为两截。
那轱辘就在眼前,韩淮楚毫不迟疑带领麾下勇士杀出一条血路,直冲过去。
“韩师弟,今日若要砍此绳索,就从周某的尸体上踏过去吧。”轱辘边佝偻着身的周叔,提剑死死护住那绳索。
此刻的周叔,情知城破在即,一副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模样。
“师兄,你这又是何苦?魏国气数已尽,凭师兄本事何不归顺我汉军,尚不失封侯之数。”韩淮楚手提大刀,仍在苦口婆心劝说。
周叔仰天长笑一声:“师兄我世代皆是魏人,被魏王临危授命守卫城池,只有战死,岂有投降之说?要杀便杀,毋庸多言。”
“罢了,罢了,就让师弟来成全师兄忠义之名。”韩淮楚虎目含泪,闭上双眼举起大刀,一刀砍下!
他此刻的心瞬时飞回到鬼谷学艺之时。
这周叔生性愚笨,读那兵法书常不达其意。他也不计较师兄身份,时常虚心向自己请教。那时一众师兄弟济济一堂,每日欢声笑语共研兵法,同门情深是何等快活。
而今众兄弟各奔东西,周叔辅佐魏豹,李左车陈余去了赵国,钟离昧事身西楚,可说各为其主。战场遭遇,事在难免。就为了一个各为其主,师兄弟间就要以死相拼。
今日死一个周叔,未来又是哪位师兄会倒在自己屠刀之下?韩淮楚抡刀之时,脑中一片空空荡荡。
血光迸处,溅得韩淮楚一身淋漓。
就听“轰”的一声,身后一汉将砍断绳索,吊桥重重砸在护城河上。

第四章 落井下石
那吊桥一放下,埋伏在城外的灌婴立马领着一群汉军扛着一根大木呐喊着杀将出来。
魏军周叔,张乐均已死,无人指挥,各自为战。虽有推下滚木礌石射砸死砸伤一批汉军,但城下人数太多,汉军前仆后继,那大木依然顽强地向前挺进。
这一厢韩淮楚已率众杀下城墙,与堵在城门口的魏国军民展开了一场夺门之战。汉军虽少,却个个精悍如猛虎扑入羊群。血肉横飞间,只见那汉军步步前进,魏人却节节后退。
里应外合下,魏都平阳的大门终于撕开。只听“轰“的几声巨响,大门颠得几下,被那大木撞开,数百名生猛的汉军骑士挥舞大刀长枪直突而入。
魏国军民虽英勇不屈地展开了巷战,但一群老弱病残如何能挡汉军精锐骑兵的锋芒?只有在汉军铁蹄下白白送命。一波波地堵截,一波波地被汉军践踏马下。
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总有个限度,在付出了接近一半的伤亡之后,剩下的魏人终于崩溃,开始仓皇逃命。
擒贼先擒王。韩淮楚顾不得去追杀那狼奔豸突的魏军,率领一队骑士直驱西魏王宫。

甲胄铿锵声中,汉军杀散魏宫守卫,闯入宫闱。
“魏豹何在?”韩淮楚厉声对寝宫外的黄门内侍喝道。
那些宫人皆跪倒在地,一年迈宫人貌似管事的,战兢兢答道:“我家大王知晓城池不保,已卷下细软逃走了。”
那平阳南面是汉军营寨,西面是汉国的内史郡,东面是赵国的上党郡,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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