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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媒子鸟-第20章

小说: 媒子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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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嫣伸出修长细致的手,放在我眼前说:“我的手漂亮吗?好多人说这是一双钢琴家的手呢,你摸摸看。”

情感上我不乐意去触摸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但理智上我又不能拒绝这样的邀请。我握住了吴嫣的手,轻轻的,象握住软软带骨头的气球,只是它是蠕动的,带着体温和芳香。

 
这时按道理应该对吴嫣的手表示一下恭维,方能显出自己的热诚和迷恋,我耐心地捏了捏她的手笑道:“又白又嫩,肯定好吃懒作不干活,但这绝对是一双女人的手。”

“咯咯——屁,不是女人的手还是男人的手啊,大睁眼儿地说白话,死样儿。”

吴嫣抽出手,指头肚在我脸上来回摩挲,弄得我麻痒痒地不舒服,想伸手拨开,可又不愿扫她的兴,就再一次握紧她的手道:“手很迷人。”

“只有手迷人,人不迷人?”

“恩,人不迷人。”

“呃——”

“但很诱人。”

“你可是个纯洁的男人呵,都这样……男人真坏,没有不色的。”

“纯洁也得有七情六欲了啊,要不怎么繁衍子孙后代?”

“噢?要怎么样繁衍呢?”吴嫣把头扎在我怀里动情地说:“让我闻闻,你身上有什么味道。”

此时,我心乱如麻,是推开还是紧紧抱住,然后按着她的提示,做下一步的动作。

吴嫣的声音腻的发颤道:“抱紧点儿嘛。”

怀里抱着温香软玉,我的思想却在光明与黑暗之中痛苦挣扎。吻一吻是件多么容易的事情,无非肉碰肉,唇咬唇,还能赢得一颗灿烂的芳心,可我就是没办法把嘴降下去,啃住在眼皮底下荡漾着春波的红唇?

“怎么啦,第一次抱女人呀?”

“恩。”我老实地点头。

“我想你。”吴嫣拿起我的手放在她丰满的胸部,身子挑逗地扭捏起来,我脸红耳赤,欲望随着她的蹭动不断升温,蠢蠢欲动。

“不!”

“我要嘛,来,你摸它,它就舒服……”

两个人的身子扭结在一起。

“吴嫣,江北,吃饭了。”安华的声音刚落,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来啦。”

“讨厌,这又不是他家,整天有事没事儿地往这儿蹭,我恨不能象踩蟑螂一样,一脚踩死他。”吴嫣斜了我一眼接着说:“我爸怎么会喜欢这么个小丑,你可不能灰心,我妈可是喜欢你这个大帅哥哩。”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嘴巴抬得老高用力摔开门对着安华喊:“嚷什么嚷,你以为这儿有聋子吗?”

“吴嫣,快走吧,阿姨都等得着急了,以为你和江北溜出去玩了呢。”看来,安华对吴嫣的脸色早就习以为常,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儿。

我跟在他俩身后,来到餐厅,吴英达早就坐在主人位子上,吴伯母热情地张罗着三个年轻人。不知为什么,我一正面接触吴英达那张风平浪静的脸,就心虚的发慌,就严重找不到感觉,那颗没见过世面的心又开始紧锣密鼓。总之,我糊里糊涂地坐下,冷静下来一看,左面是吴嫣,右面是安华,饭菜不多,七菜一汤,但色香味俱全。吴院长说:“吃吧,来,一起吃。”他先用小匙舀了口汤。我也赶紧舀了口汤,嘴里啧啧称赞:“好喝好喝。”再次抬头时,我注意到吴院长嘴角上不知啥时沾了一小块菜叶,嘴每张一下,那小东西就动一下,象个苍蝇,我心里开始烦,要不要告诉他呢?

“小江,课题项目定下了没有,怎么没向上面提出资金申请呢。”吴院长看了我一眼,脸上仍旧没有表情。

“呃,这个……定下了;马上就打报告。”

“年轻人要积极一点儿。”

“是是。”

“吴伯伯,上次我父亲说张伯伯在这次调整中,在厅里干上二把手啦,有机会要邀你一起去给他贺贺官呢。”安华不失时机地来表现他在这家人心目中的优越位置。

“是该找个机会坐坐。”

门铃响了。

“吃饭也不让人吃清闲,这又是谁呢?”吴嫣嘴里嚼着米饭嘟囔。

小保姆麻利地去开了门,回来给吴院长低声说:“找您的。”

“噢,知道啦。”

吴院长慢腾腾有条不紊地用餐巾纸抹了抹肥厚的嘴巴,那小块菜叶终于寿终正寝地从嘴角上掉落下来,我踏实了不少。吴院长离桌后,大家都闷着头,细着嘴,稀溜稀溜地吃饭,象怕被噎着呛着一样,没有一个敢露出馋象,狼吞虎咽地风卷残云,我私下以为这种象怕吃着鱼刺一样小心翼翼的就餐方式,就是所谓的教养吧。肚子还没半饱,我谦虚地连连说,饱了,这饭菜太可口啦,撑得今晚没法好好睡觉了。

吴伯母人挺随和,随便地拉着家长,还打听了我研究生导师陈教授的近况,好象和他相熟。

唉,总算挺到大家都说吃饱了。

我对吴伯母说:“既然家里有客人,我就改天再来拜访吧。”

“再玩会儿,你们三个可以到书房去玩,那里有电视、VCD、电脑……”

要和安华面对面地对阵,想想都头疼,我连忙说:“不了,我回去还有点儿事儿。”

“江北,好不容易来趟,怎么能说走就走,你和我去我房间。”吴嫣拉起我就走。

“哎,吴嫣,怎么只邀请他一个人去,我反对。”

“反对无效。”

“好了,好了,我真要走。”

经过客厅时,安华的在外面张望着大呼:“这不是李叔叔吗?”他径直走了进去,热情地和客人握住手,嘴一开一合地说着什么。可以想象得到,此刻安华面部的菊花正欣欣向荣地开放着。

我以为这个客人多半又是安华他父亲的朋友,可吴嫣却说,朋友个屁。今天来的客人是卫生厅人事处的处长,因为上次拜访吴院长时,恰巧安华也在,吴院长就给他们相互介绍了一下,这个叔叔就是这样捞来的。我私底下虽然对安华阿谀套乎的行为有所不耻,但我又凭什么神气和清高呢,我不正在以安华这样的同志能够恬不知耻削尖了脑袋往上钻的行为作为自己下一步努力的目标,逐步向世故低头,只是我的的脸皮还不够厚,良心还不够黑,这还需要加以时日来磨练,我相信,江北的素质不会比安华差。

江北,你以为你是谁?你确实没有资格耍清高。

 回单位的路上我郁郁寡欢,心情沉闷。对刚刚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极为不满,回过头去再仔细咂摸,越咂摸越沮丧,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得到什么。皎洁的月光,在雪的映衬下,白光甚为刺目。我沿着路边走,就着别人踩下去的坑落脚,走着走着便厌烦了,四处寻找没被人踏过完整平滑的地方,让脚重重地落下去,给后来的人留下个坑,可这样的地方在街道上并不多见。

 
沿着街道,向遥远的地方望去,是一排排路灯和缀着积雪的老树,穿越黑夜,在苍穹下象二道亮眼的流星,一道光亮,一道暗淡。我用脚猛地朝路边的一棵树杆上踱去,冰凉的残雪刷地淋了一头,热呼呼的脖领里也钻进去一些。我突然就迸发出哈哈大笑,觉得人生原来还有许多乐趣,心情竟意外地好转。

我去了师兄家,想和他讨论新项目的可行性,顺便排解节日的孤独。

进了门才发现,师兄在家独斟自饮,看到我,他就象见到了雪中的炭火,流露出抑制不住的喜色。

两个单身的寂寞男人,相视而笑。

胃里原本就是半饱,瞧到有现成的酒饭,便欢呼雀跃起来。师兄加了一副碗筷,又去捣弄了三个凉菜,我放松地在沙发上仰躺了会儿,虽然饭菜简单,但酒水下肚,却说不上来的滋润。我和师兄谈到了脚趾移植术的设想,他啧啧称好,认为可行。师兄说,既然是这么好的主意可不能被个人抢去占了先,说干就干,明天你就赶紧打报告,提出项目申请。他比我还急,但师兄的话无疑是定心丸,让我愈发坚定了信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师兄叹了口气,重重的,拖着长音,我迟疑着看到他端起啤酒一仰脖咕咚倒进嘴里。

“小雷最近怎么啦。”

“喔,怎么啦。”

从师兄嘴里听到小雷的名字,心里象嚼了怪味豆。

他借着酒劲开始诉说:“吴嫣前几天找过我,她想当媒人,把小雷介绍给我。开始时,我死活不同意,人家冰清玉洁的好姑娘,怎么会乐意跟我这个二茌呢……再说,那不是糟蹋了人家吗……人总得有自知自明……”师兄自卑地咽了口唾沫,神情黯然。“可吴嫣说,不能被表面所迷惑,小雷内心可是喜欢你的,就是她托我来当介绍人,你有稳定的职业,有房子,人又正派,现在象你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她雷雅文嫁你不是烧了高香……我糊里糊涂地就应承下啦。”

“什么二茌不二茌;都什么年代了。”

“本来小雷以前对我还不错,可让吴嫣这一搅和,她理都不理我了。当然,我不是说吴嫣不好,她也是个热心的姑娘,起先因着外在的某些原因,对她有些先入为主的成见,对你和她谈恋爱,持反对意见,通过这次接触,觉得她这人也没什么心眼,挺实在的,只是比较开放前卫一点儿。”

“喔。”

“来,干。”

“干。”

师兄抬起头说:“我在考虑,是不是,把人家姑娘跟我扯在一起,挺掉价,小雷觉得憋屈?你……你去跟小雷解释解释,让她别往心里去,就当没这回事儿。我知道她很信任你。”

“小雷不是那样的人,师兄多心了吧。”

我不想让师兄知道,实际上小雷连我也不搭理,我是谁,她怎么能连我也不搭理。再喝酒时就觉得酒里有泪水的味道,发涩,一种委屈的情绪在胸口徘徊,挥之不去。为什么自己喜欢的女人一个个都远离了自己,我又想到了艾艾,不免更难过。

“你真对小雷有意思?”

“这也就是兄弟你,搁外人,我死也不会招认。你说老老了吧,怎么还犯年轻时的病。”

师兄自嘲地笑了笑,接着戏谑道:“快,怎么不喝了,以后不准再提这挡事儿,怪丢脸地,都三十好几的人,咳——咳——怎么能被个小姑娘折腾成这样。”

“人之常情,又没什么丢人的。”

“在你面前,在小雷面前,我都自卑的抬不起头。”

师兄的痴情和低落很快感染了我,心酸一浪一浪地向上潮。没成想不声不响的师兄这样喜欢小雷。人只有在所爱的人面前,才能更醒目挑剔地看到自己的弱点和不足,看来师兄陷于爱河了。我不会袖手旁观看着师兄伤心的,一定要帮着撮合撮合,以报达师兄的知遇之恩。

1999年元旦前后,医院上下风吹草动,临近年关,人心本来容易浮躁涣散,又风闻医院近期可能成立药品清查小组,专门彻查医品提成及回扣问题。众大夫工作之余,都自觉不自觉地扎堆儿,议论纷纷。医院里象刹那间旋起一场措手不及的龙卷风,医务人员防范地武装起各自的头脑,在表情上加了层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看似平静的水面低下,却潜伏着一颗颗骚动不安的灵魂,特别是有点权力的主任级人物,谁心里此时不是怀里惴着小兔子,四下探听观望,伺机而动。

 
大夫吃药品经销商的回扣,在医院是及其普遍的现象,只不过谁多谁少的问题。高的回扣,听说一针急救药的回扣可以达千元,这些事情我都是后来才知道的。初期大夫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与药贩勾搭,只是私底下搞点小动做,而且象做贼一样遮遮掩掩,可慢慢这竟象恶性传染病一样,在整个医院甚至卫生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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