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都市电子书 > 生死海关 >

第37章

生死海关-第37章

小说: 生死海关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回到办公室就给老柴挂电话。他上次来南村的时候,我把他的电话要来了,可从来没跟他联系过。这老头子比较古怪,你跟他聊学术问题他就津津乐道,你要是跟他聊家常,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柴不在家,我就往他办公室打,有个女人接了电话,我想大概是他的研究生,一定是个女学究。我说:是师姐吧?我是立诚。那女人给人叫了声师姐,有点高兴,可是她想不起立诚是谁。我说:师姐,你叫叫老柴。老柴听了电话,他也不知道立诚是谁。老柴这时一定在冥思苦想,想到他的那副模样,我就忍不住心里窃笑。其实这种情况我也经常碰到,人家讲了半天,我就是想不起对面那家伙是谁。这个时候我就不想,我总是把电话挂了。可老柴没挂,我看他这么老实巴交的,心里十分不忍,我就自我介绍说:我是您的学生,是某某届的。上次您来南村讲座,我请您喝早茶。老柴说:呵呵,是你呀,还好吧?我说:还好。
    然后我就开始赞他。我说柴老师,您的《周作人研究》写得真是好,《文学批评》也是特别棒,还有《拒绝权威》简直是惊世之作,我有几个朋友,把书店找遍了,就是买不到。老柴贵为名校的名教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也经不住我一顿肉麻的吹捧。他在北京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说惭愧惭愧。其实要惭愧的是我,不是他。我吹了一阵,赶紧打祝我知道不能再吹了,再吹就露出破绽,他就要怀疑我的动机了。我说:柴老师,学生有一事相求,我知道您桃李遍天下,在国家环保局有学生吧?老柴想了想,后来大概拿出电话本查了半天,才对我说:有三个,一个副局长,两个司长。我说:真是太好了,我最近在研究环境问题,有些阻力,想找个人开开绿灯。老柴一听,哇,既是学术研究,又是造福人类的好事,应该支持。老柴说:好哇,你要他们的电话是吧?我说:您先把他们电话告诉我,然后麻烦您再给他们打个电话。就说我有事相求,至于具体什么事你就不用说了,免得浪费您的时间。老柴说,行,没问题,你们师兄弟也该互通有无。这个老柴,看来还不是一个糊涂虫。
    二
    我给总署的门哲打电话。叫他帮忙查查郝杰说的那个文件。门哲说:这事儿你也找我?低章。接着我听见他叫小秘书去翻文件。趁这功夫他跟我侃上了:兄弟还好吧?我说还好,白天喝酒,晚上唱歌。门哲说,好哇,朝酒晚舞,咱们立诚越来越出息了。门哲在那边瞎埋汰我,我就在这边哼哼。门哲说:怎么啦?不会说话了?我说:不是听见了兄台的犬吠声吗?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门哲说:你这人啦,真是堕落了,跟不法之徒为伍,连话都带着痞气。我又哼了起来,哼了一气,才说:兄弟呀,我范庄兄还好吗?让我听听他的吠声。门哲说:侬的范庄兄已经不在这搭儿了,他老人家去了国家环保局。我说:这鸟人,挪了地方也不跟为兄打个招呼,邱八在吧?门哲说:没死,不过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去了经贸部,管石油去了。如今就我自个儿在此地儿犬伏着,逮谁咬谁。门哲已经把文件拿在手里了,他说:嗨,八个部级单位一块儿签的,比你还牛逼。我说:讲什么呢?是不是进口废物要证明,哪一天开始实行?门哲说:这个呀,得容老朽慢慢看,你老耐心等待,大概半个小时吧,也就五页纸,我老眼昏花,看得慢一点。门哲边看边说:这样吧,立诚兄,你给我唱个歌,你知道看这么个枯燥的东西还不如让我去坐牢,你总得娱乐我一下吧。我说:行,我哼个摇蓝曲给你听。
    我哼完了,问门哲哼得怎么样。门哲说:你还真哼哪?饶了我吧。他终于把文件浏览完了,还真要进口证明,从五月一日起执行。门哲说:这问这事干吗?我说:帮个兄弟,垃圾大王郝杰。门哲说:他呀,这人挺有意思。我看这事得找范庄而却步,他就管发证。我心想范庄算什么,也就一个处长,他上面还有局长司长呢,那才是权力人物。
    临下班时候,郝杰来了办公室。他说自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他当然急,他在圈地运动中投了三千万。政策变了,一不小心就全化水了。郝杰听我说完了,一口气松了下来。他说,走,去喝酒。吃完饭我们去温泉泡一泡。我这神经绷了好几天了。
    吃饭的时候,郝杰说:立诚,你得跟我去趟北京。这第一次见面得慎重其事。咱不能砸锅。我说:咱去也是白搭,我跟那帮师兄,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身。我不去,人家还以为是个故交,去了人家就知道不是了。郝杰说:也是道理。
    饭后我们去泡温泉。泡温泉时我突然想起,郝杰已有好些日子没请我泡温泉了,我们混得太熟,他早不把我当回事了。加上跟若尘有那么一档子事,逢年过节他也不慰问我了。门哲还说这小子仗义呢。
    泡完温泉我回家睡觉。刚躺下,郝杰又打电话来了。他说:立诚,我左想右想,还是得让你去一趟。咱们得几条腿走路。万一不行了,你帮我拉上老柴。我说:你以为我是你呀,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咱也得有个组织原则吧?我还得请假呢,领导还未必批呢。郝杰说:得了吧,蒙谁呢,我明天一早来接你。九点钟的飞机,在北京吃午饭。你给门哲一个电话,约邱八和范庄出来。
    第二天一早,郝杰把我的捶门得山响。我只好从床上爬了起来,把门打开一条缝。郝杰在门缝里扬了扬机票,说:再不出门,就误了我的大事。我说:这是什么道理?我是给你打工,还是给共产党打工?郝杰说:都一样,都是为人民谋福利。这奸商不光心眼坏,脸皮还厚得很。我知道拿单位的事蒙不过他,只好拿若尘来挡驾,我说:不行,我跟若尘约好了,出去旅游。咱也老大不小了,好容易相了个对象,现在还是考验期呢。你总不忍心我打一辈子光棍吧?郝杰说:旅游嘛,好说,叫上若尘,没事了你们就去逛街,有事了你就替我跑一趟。我说:谁说去北京了?我们去大溪地。听说我要去大溪地,郝杰可高兴了。他说:你不就想去大溪地吗?行,我包费用。我还送你两张百慕大的游票。
    有一段时间,我觉得上班很没意思。可不上班也没意思。整天跟若尘在一起也不是个事。她这人怪毛病多,我的坏毛病也不少。咱们有时候拧不成一条绳。就算拧成了一条绳也会打结。这结打多了就会解不开。后来我们就躺在床上反思。大家都觉得是环境使然。要改变环境,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去旅游。可是去哪儿旅游大家又是南辕北辙。后来我们就玩一个地图游戏。先玩国内地图。我们一人拿根棍子,在地图上敲,如果大家敲到一块了,就去那个地方。这样敲了大半个月,倒是有几次敲到一块了,可一看那地方我们就没气了。那是首都北京,去过多少回了。我在那里读了七年书,若尘在那里中转了十几年。若尘说,闭着眼睛都能从南走到北。后来我说,祖国太小,世界才叫大,咱们的缘份该不是在国外吧。于是我们又拿世界地图玩游戏,玩了大半个月,玩到两条棍子只剩小指头那么长了,才算在大溪地碰到一块了。若尘可高兴了,她说,先不说那地方好不好,就看着这地名就够让人心动的,咱们几时动身?我说:你是自由人,咱可是国家干部,出国一趟不容易。要上级领导批准。这样吧,哪天我在单位受了气,不高兴了,咱们就出发。
    那些天若尘天天盼我在单位受气,好破罐子破摔,陪她出国。因此,我拿阿文跟若尘做了对比,发现若尘的心地很坏,阿文的心地很好。若尘为了让我陪她出国,巴不得我在单位受气。阿文为了不让我在单位受委屈,宁愿放弃跟我在一起的大好时光。可要是让我在两个美人中挑一个,我还是愿意挑若尘。这是什么道理,我也想不明白。
    那些天,我在单位不理事。每天上班就是喝茶看报,吃饭睡觉。别人不找我,我也不找别人,别人不烦我,我也不烦别人。所以我每天都乐呵呵的,心情好得很。若尘等呀等呀,等得心都凉了。到后来她就把去大溪地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我终于给郝杰收买了,答应陪他去北京。我爬起来刷牙,一边挤牙膏一边给若尘打电话。若尘一听说不去大溪地,要去北京,就在电话那头跳了起来。她说:爱情的骗子我恨你。接着把那首闽语歌唱了一遍。等我刮完胡子,她的歌也唱完了,她说:几时回来?我说:那就听你的了,你说几时就几时,你要是对北京感情深,咱们就留那儿了,你要是有一点不愿意,咱们立马就往南飞。若尘又哼了一会儿歌,才说:俺干吗要跟你去?北京我去过多少遍了?年年难过年年过。知道我有多腻吗?我说:亲爱的,关键不是去哪儿,而是跟什么人一起去。若尘说:关键不是跟什么人去,而是去哪儿。
    我跟她扭不到一起了。
    三
    门哲到机场接我。这一点我没有想到。我把飞机到达的时间告诉他,然后叫他搭的去机场接我,我说回头我给你报销。我本来是跟他开玩笑的,没想到门哲当了真。他不仅自己去了,还把邱八和范庄也拉了去。对范庄和邱八他就没说实话,他说我飞过来了,带了三条靓女,见者有份。这样小儿科的玩笑,那两位也相信了。结果三位同志在机场等了两个钟头,后来看见我跟郝杰出来了,后面跟着三个老太婆。范庄和邱八就找门哲玩命,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我看见三个兄弟一字排开站在出站口,像迎接国际友人一样,不免有些感动。郝杰也说,你这几个兄弟够仁义的。我们在门口玩拥抱的仪式。郝杰站在一边拦车。他说没眼看。大老爷们儿,还以为真是红粉知己呀。
    我们住在麦子店附近的一家宾馆里。那地方尽管没有评星级,但房里的设施还不错,房间也宽趟。我们开了两间套房。郝杰住一间,我住一间。门哲住在附近,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这也是他们三个人的一个据点。三个人经常在一起干些坏事。有时太晚了,就在门哲家里挤。门哲对此很有意见,因为他有个女朋友,那人是个有夫之妇,经常来看望他。她穿得漂漂亮亮的,又是描眉又是画眼线,还在脸上涂脂抹粉。这一切都是为了讨门哲的欢心。她每次来大概也就呆两三个小时,给门哲做一顿饭,陪他睡一觉。然后冲个凉,又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回去见自己的老公。
    我睡完午觉后就给老柴打电话,说要去看望他。老柴又把我忘了,我只好把自己介绍了一遍。我讲了半天,老柴还是没想起我是谁,但知道我是他的学生,就说:欢迎,欢迎你来。我知道他未必真的欢迎,但学生要来看老师,他也没有办法。那三位仁兄听说要去看老柴,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他们借口接站辛苦,要在宾馆里休息。后来他们又说:老柴的家里挤得很,放个屁就会把房子撑破,不如请他出来吃海鲜。范庄就安排我和郝杰去请老柴,他们直接去顺峰山庄,订好房点好菜等我们。他们还说:不用担心我们不会点菜,什么贵我们就点什么。
    我和郝杰搭的去燕南园。那地方读书时我去过,当时是看另一个老师。那时老柴还住在单身宿舍呢。他老婆调不过来。我们经常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