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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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临波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模样。
林黛苦笑。
“我想……是因为他的女朋友吧。”林黛轻轻淡淡的声音在小小的办公室里回荡，“他……真得很爱他的女朋友呢。”
临波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常笑他，说从他的脸上，就知道他女朋友现在的状况。”
临波彻底闭上了嘴，安安静静的作个听众。
“苏朗……你不觉得，”林黛微微一笑，笑中却带着眼泪，“这样一个男人，是很容易让人爱上的吗？”
虽然自己是一个男人，但是对林黛的话，临波却连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到。
苏朗……这样一个男人……
真得很容易让别人爱上呢。
“那么……他的女朋友……是谁？”
林黛轻轻摇头。
“没人知道。他很保护她吧。”林黛的声音飘忽，“不过，随便一想，就会知道让苏朗这样的人死心塌地爱着的女孩，一定是非常、非常好吧。”
不知道为什么，临波突然想起了他们的教练——那个年轻的不可思议却也聪明、倔强的不可思议的小女孩——梅冰秋。
“最遥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林黛自嘲的一笑，“我连说爱他的立场和理由……都没有呢。”
林黛的身份，决定了她不能这样轻易而草率的作任何的事情。
苏朗的天赋和才华，是他们家族所不能放弃的。
而作为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和未来的主事者，林黛，她没有一点点可以任性而为之的权利。
“那么……”临波轻轻喉咙，实在很不习惯看见这样脆弱的林黛，柔弱的不堪一击，自己却偏偏无能为力。爱情，是个人可以左右的吗？如果可以，相信自己和另外四个家伙，一定会把苏朗绑起来送到林黛的面前吧。
“他为什么答应二号和我们一起出去玩？”
“因为他的女朋友出国学习了。”林黛轻轻叹息，“看见他今天的样子……一定是她……快要回来了吧。”
临波的心，轻轻一颤。
抛开外表，抛开身世，抛开才华，就凭着苏朗对自己爱人的心意和心情，也少有女孩不被他所打动的吧？
“思念的滋味……”
林黛的声音，悠悠长长——
“我……一直在思念啊……”
临波轻轻迈了一步，用力把林黛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上。
“好兄弟，借你肩膀用一下。没人看得见。”
“……”林黛轻轻嘟囔了一句。
“什么？”临波没有听清。
“我说……谢谢。”低低的啜泣，炙热的泪水很快浸透了单薄的衣衫。临波的心里，微微有些痛。
林黛……
是大家捧在手心的妹妹啊……
看着她的眼泪，所有人却都束手无策……
小丫头，区区一个苏朗，不该让你如此伤心。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他送到你的身边，让他……爱上你。
思念的滋味很苦涩，所以……
你不该品尝。
你是如此完美，没有女孩可以比的过你，所以最后，苏朗会选择的人……
一定是你。
我确信。
躺在飞机上，戴上眼罩，因为是从中国发出的航班，所以耳机里，还有中文歌曲可以听到。
梅卉闭上眼睛，把声音调到刚刚好，让整个人放松下来。
有一段时间，一位当红女歌手的歌，甚至被她当成了催眠曲。
耳畔，传来的正是她的歌声。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如影~随形
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
转眼~吞没我在寂默里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喔~
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大声的告诉你~
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
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为你
第十七话　请……让我看着你
　　　　淮河两岸的10月，是一个天高气爽的季节。
从淮河大坝连绵出来的马路上，水泥路面宽敞整洁。
北侧，是护城河。
昔日污秽、散发着臭气的河水，如今清洁、明亮。
蜿蜒的长廊，曲曲折折蔓延在护城河的两岸，伸向远方。
南侧，是林立的学校和医院。
县一中，县二中，古城中学，城北中学，私立的精忠中学……
县人民医院，县中医院，急救中心，药店……
马路上，通往各乡镇的公交车、前往各个煤矿的货车，川流不息。
这段马路，长约400多米。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北面过了大桥通往城北乡，西面通往其他几个乡镇和煤矿，南面是另外一条进县城的马路，不过，经过的是比较繁华的街道，不像脚下的这条马路，几乎只用来跑车。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走过了。
一名年轻女子从南面的路口拐进这条马路。马路的尽头是大闸，很久以前……她在那里，和一些朋友，有过一段并不快乐的回忆。
不对……
女子笑了，笑容却有些苦涩。
这个县城，在一年前，已经被划为县级市了，因为煤矿开发而高速发展的经济。可是，她总是一不小心就会忘记。
也许……
对她来说，这，永远是她生活了2４年的小县城，不管现在、以后是什么样子。
她沿着马路，慢慢向大闸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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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半，苏朗打车来到了路口。看看时间，手腕还没有放下，一辆奔驰已经疾驰而来。
“哧——”
急刹车中，银色的车子已经紧贴着他停下。
“嗨！苏朗，快上车啊！”
副驾驶室的女孩摇下车窗，灿烂的微笑在阳光下如此耀眼——有些眼熟。
苏朗微微一笑，打开车门，优雅的迈了进去，向开车的男人点头示意。
“还要麻烦你们过来接我，真不好意思啊。”
“不用客气啦。反正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苏朗笑笑，没有多想，没有答话。
自己人？乳白色小衬衫、奶油色牛仔裤、白色布鞋的林黛莫名的脸红了，低下头，长长的发很快遮住了她的羞涩。
临波把一切看在眼里，轻轻一笑。
“安全带系好，我要加速了哦！”
这次两天的玩耍，本来就是另外五个家伙定下的“林妹妹爱情争夺战”，是不允许有任何失误的。
“出发！”
引擎的发动声之后，空留下年轻的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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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上衣，白色的风衣外套，白色的牛仔裤，白色的平底运动皮鞋。长长的发，被白色的丝带，牢牢的束在脑后。
这样的装扮，在这个小县城，只代表一个意思：重孝。
路上的人，总是不由自主地看着她。
在她的身上，有一种很浓重的哀伤，让她的整个人，变得柔弱而单薄，单薄的美丽。
在离大闸还有将近100米的样子，在那里有个岔路口，直接通往县城最主要的环城马路。这个岔路两侧，全是学校。
北面，县一中；南面，县二中，新建的城北中学和精忠中学。古城中学在里面。后面是医院。
即使很久没有走过，这里的一切，还是无法忘记吧？女子再次笑了起来，可是看着她的人，却纷纷转过头去……
因为……
她的笑容，让看见的人，只想流泪……
在还没有走到岔路口的地方，她停了下来。
以前的河边，并没有这样的长廊可以行走。
那时的河边，是石块铺砌，每隔几十米远的样子有逐级而下的台阶，可以一直走到水里。
缓缓下了路面，走到长廊。轻轻靠在扶手上，她的眼神，漂离。
周围，有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在钓鱼。长长的钓竿收起再甩下，不在乎有没有钓到鱼，那一刻的心境，却是无比的轻松与安静。
她静静的看着，似乎已经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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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速路口和另外一辆车汇合以后，他们开上了高速公路。
按照计划，他们将在一个半小时以后到达一个度假山庄。
看得出临波对自己的座驾用心很深：很好的钢琴曲在小小的空间里缭绕，仿佛流到心底的声音。
苏朗闭上了双眼。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梅冰秋时候的样子。
长长的发泄落肩上，有些单薄；面色有些苍白，带着些许的冷漠。
那时的她，根本就还是一个孩子。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却是如此的独特——独特到一向崇尚自由的他，也心甘情愿的一头栽了进去。
并且，估计，愿意和他一样心甘情愿载进去的人，应该不在少数吧？
真难以想象，这样柔弱的女子，竟然有着如此美丽的心性，有着如此的倔强。
想把她捧在手心，就这样，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从后视镜里看见苏朗闭上双眼突然在嘴角展开一朵微笑，林黛的神色稍微有些黯淡。
临波不动声色的把音乐调小作为背景音乐，突然开口：
“林黛，你今天的打扮很漂亮哦。从来没见你穿过白色为主色系的衣服。对吧，苏朗？”
苏朗睁开眼睛，今天第一次认真的打量林黛——哑然失笑。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看着今天的林黛有些眼熟了——
真得很像梅呢。一样的独立，一样的坚强，一样的……倔强。
“我女朋友最爱的颜色，也是白色呢。”他轻轻笑道。
林黛有些懵。
她突然有种冲动，想把身上的、还有衣柜里所有白色的衣服全部扔掉，换成别的颜色——比如黑色。
小小的车厢里，渐渐的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苏朗又闭上眼睛，所以他没有看见林黛稍稍有些幽怨的眼神。
还有一周……一周以后，梅就会回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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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本来川流不息的车辆，突然全部消失。
整条路面，寂静的诡异。
有鸟儿在唱歌，有风儿吹过水面，有闸口的河水缓缓注入……
这一切的声音，在这样秋日的午后，是不可能听到的。
公交车清脆的鸣笛声，载重货车飞驰的呼啸声，嘈杂的人声……全都没有了。
还在水边钓鱼的几个人突然发觉到这一切，匆匆忙忙收拾好东西便走了，连水桶里的鱼也重新倒入河中，没有带走。
女子依然靠在扶手上，静静的注视着水面。
有位钓鱼的人，从女子的身边慌忙的经过，向马路冲去。是的，他的速度，是冲去，让人很怀疑以他的年纪，还有如此灵活的脚步。
他……应该比爸爸大吧。女子的思绪有些起伏，带着淡淡的哀伤。
“小姑娘，快点走吧，这里……现在要出事了。”在经过女子的霎那，老人看见这个沉思中的女子，年轻的脸上，未施粉黛，眸子里有着淡淡的哀伤。他忍不住悄悄开口，轻轻地说。
“谢谢你。”女子有些意外老人会突然和自己说话，但仍然带着感激，对老人说。
看这女子只是谢过自己，却没有丝毫想走的意思，老人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快速的离开了。
风止，水静，鸟儿也停止了歌唱。
这一刻，这里，比死还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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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看着你而已，看着你而已啊！
林黛的眼睛里，渐渐蒙上一层雾气。
很委屈……
真的……很委屈。
横刀夺爱这样的事情，她做不来，也不屑于去做。
她要的爱情，是专一的，是至死不渝的。
如果今天苏朗因为她的身份或是她的美丽而对她大献殷勤甚至追她，可能……她对他已经不屑一顾。
人，就是这样的矛盾。
深深渴望那个被苏朗那么深情、那么执著的爱着的人是自己，却又不希望他真的转而移情别恋，放弃自己的爱。
其实……
所有我要的……
只是……看着你而已。
请，让我看着你。
这已经是我全部的要求。
不是委曲求全，不是故作清高。
而是我真的……别无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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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敲打在路面的声音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