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欢成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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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关门进屋时，余悦已经把楼上楼下的屋子全翻了一遍了。
“妈妈，舅舅没有和你回来吗？”
“嗯，舅舅在韩国还有事，办完才能回来。”
“那舅舅的腿好了吗？”
“快了，快好了。”
余悦的表情明显有些失落，但仍是点点头自我安慰地说：“妈妈回来也很好了，过几天舅舅也能回来的。”
“好了，都回来就开饭吧！”
冷峰在旁边挥动着那把看起来都可笑的铲子。我对他的感激之情都不知道如何表达出来了，这么一个有着千万身家，性情冷漠的大男人竟然为了我儿子系了十几天的围裙。换一个一定是做不来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我，“你就幸福着吧，大小姐！”
晚上，我把余悦搂到我的床上。他眨着大眼睛不停地给我讲着冷清洋这十几天对他的照顾也不停地问我云又涵在韩国怎么样了？我耐心地听着，安心地给他讲着，直到把他慢慢地哄睡。
余悦刚睡一会儿，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怕吵醒余悦一面按了接听键一面下床去了阳台。
“妖精，我明天和忘忧就可以回家了，去机场接我们啊！”
我听到萧楚告诉我的这个消息兴奋地想跳起来，连忙说：“好的”。
这段时间，这是最让我振奋的消息了，就像打下来一场战役一样，纯粹是胜利的喜悦。
“妖精，你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吗？你一定能，对吗？我觉得我头顶上的那片阴云终于散了！”
萧楚心里激动的心情正是我此时的心情。就像她说的我们头顶上的那片阴云终于散了。
“那一定让伯父伯母来接机啊，他们现在一定很高兴吧？”
“那是当然，我爸妈从家里都要乐晕了，一年多没见到儿子了，高兴得都不知道怎么的了，我妈从一个星期前就开始惦量给忘忧做点什么好吃的，我爸那么顽固都表态了以后忘忧怎么疯都不管了，只要别一走就是一年多就行……”
听着萧楚跟我说着，我的眼泪蓄在眼里，我从心里替萧楚高兴。一家人的团圆是多少人所期待的啊！一个人能有一个家是多么幸福的事啊！这么多年，在这方面我都只能替别人高兴。我一直是个缺少这种温暖的人。父母移民美国后就离了婚。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看见过我的父亲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我妈妈一个人带着我冷清的过日子。虽然生活得还算富足但心里却一直空空的。后来，来了云又涵。无论他做我的哥，还是我勾引他，我其实只想要他留下来，因为我太怕一个人了。少时的事影响着我，所以现在即使我能给余悦十分优越的生活环境却依然坚持余悦的事，要事事亲为，力争把多的时间挤出来和余悦在一起，我就是想让余悦能感到温暖，不像我小时候那样孤独。
挂了萧楚的电话后，我一直坐在阳台的凉椅上。望着头顶上的星星，心里脑里茫然的不知道想什么。
一阵门铃声打扰了我，我愣了一下。这已经是深夜了，谁会来呢？
打开门的时候，才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云又涵右手拄着拐，带着一个超大的墨镜像个木乃伊一样杵在门口。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娇小的女子正吃力地扶着他。虽然也带着同样的墨镜但我仍然能认出来，这就是答应帮我好好照看云又涵的金素珠。看来她不侮我的嘱托啊！
二十三、回家（二）
我愣愣地看着云又涵，抿了一下嘴唇，面对这样的情景竟不知道说什么？想我也是个律师，在辨论席坐着的时候怕也没有现在这样呆愣吧！
“真是太对不起了，念沈一定坚持回来，我……我没劝住，就……”
金素珠见我们两个傻愣着不说话，只好自己先开口了。
“没关系的，回来就好，请，里面请，真是太麻烦了，金小姐……”
我一边说一边扶着云又涵把金素珠替换下来。她那样娇弱的身材扶云又涵这么久怕是早就支撑不住了。
我先扶着云又涵坐在沙发上，帮他把伤腿放在前面的茶几，又招呼着金素珠不要客气随便坐，心里却不禁叹然，这个夜晚真是热闹啊！
“你们不会是偷着回来的吧？”
虽然看到他们两个这副狼狈的样子，金素珠一开始也已经暗示过我了，我却仍然想问一下，我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正常成年人能做出来的事。
“放心好了，我不是拐带人口偷渡回来的，”云又涵诙谐地笑着，脸上扬着胜利的表情，“我和金小姐是通过海关坐飞要回来的，算不上偷偷。”
我被他那副不认为然的态度弄得心很烦，我坐在他的旁边问他，“韩江雪不知道对吗？”
“管他干什么，我回家探亲还不允许啊？你在这方面专业，我这样做不犯法对吗？”
云又涵仍是那副态度，他拉住我的手问：“我回来你不高兴吗？”
“当然高兴，可是……，你怎么向韩江雪交待啊？你回来也就可以了，还把金小姐也……”
还没等我说完坐在对面沙发上的金素珠连忙说：“没关系的，这件事我会亲自向韩先生解释的，我想他一定能理解的。”
韩江雪要是能理解他就不是韩江雪了。只是这种事和金素珠说，她也不会明白的。
“小沫，有没有吃的？我们还没吃饭呢，飞机上的东西不好吃。”
“有，应该有，我去弄一下！”
其实关于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记得冷峰做了许多食物，应该不会都吃完的，怎么也应该有剩余的。
我去了厨房打开冰箱才发现，有四盘菜是用保鲜膜罩着的。旁边还放着一张小纸条，拿下来一看，上面写着，今晚若是你的哥回来，就热这四盘菜吧，若是不回来，明天早上你们三个可以当早餐！落款是冷清洋。我看着这张纸条觉得哭笑不得。这个冷峰似乎我做什么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对我以及我身边人的了解所达到的程度真是不敢让人小觑啊！
我把菜热好，端到茶几上，又拿了两副碗筷。
“金小姐，真是不太好意，你第一次来就这么委屈你，只有这几样家常菜饭了，看合不合口？”
“没关系的，你真是太客气了，是我打扰了才对啊！”
她柔和地笑着，接过我递去的碗筷。
“小沫，这不是你做的吧？也不像小悦做的？”
云又涵尚未吃，只是看了两眼就已经看出这几道菜有些不对了。他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慢慢地嚼着，然后冷笑了一下，“有人要趁虚而入啊！”
我看着他那副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我托起他的脸像哄小孩子似的问他，“你啊，什么时候变成属猴的了，火眼金睛也就罢了，怎么还学会吃醋了？”
“那就是我说对了，冷峰做的对吗？”
云又涵放下筷子，抓住我的手，“小沫，我们结婚吧，不等五年了，马上就结！”
“你这是怎么了，像个孩子，让人笑话啊！”
说完我看向金素珠，解释着，“真是不好意，他平常不这样的。”
金素珠理解地笑了一下，埋头吃着饭，不看我们了。
“我才不管呢，我就是想结婚，明天就结。”
云又涵说完就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填饭，然后像是和嘴里的饭有仇似的，狠狠地嚼着。
我无奈地看着云又涵，想起少时。他少年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情况，发做完了就会好的。睡醒一觉就会忘了，第二天早上再起来就会很理智了。所以他说的话我并未怎么入心。可我仍然安慰他说：“哥，别这样吃会噎到的，即使我们不结婚，我也永远是你的。”说完我轻轻地吻他的面颊一下。
“舅舅！”
不知道什么时候余悦竟然站在了楼梯口。他揉着还未全睁开的眼睛，大叫着，“舅舅，”然后兴奋地从楼上跑了下来。
“小悦，来，快过来，让舅舅看一看！”
云又涵放下碗把余悦搂在怀里。
“舅舅，我好想你啊！”
余悦说这句话让云又涵很感动。他摸着余悦柔软的头发，“舅舅也想你啊！”
“来，小悦，妈妈给你介绍，这是金阿姨！”
我介绍金素珠给余悦，又把余悦介绍给金素珠，“这是我儿子，余悦！”
金素珠看见我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显得非常的吃惊。她惊讶地张了张嘴说：“你好啊！”通常我向别人介绍余悦是我的儿子的时候，他们都是这种表情，我从来不和他们解释。我一直坚信余悦就是我的儿子。和收养不收养没有任何关系。
“你也好，金阿姨！”
余悦见有外人在，很乖地从云又涵的怀里坐了出来，坐在了云又涵的旁边。
二十三、回家（三）
这漫长而喧闹的一晚是怎么渡过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竟然浑然不觉了。
我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已经是上午十点多。摸了摸在旁边的余悦，他仍闭着眼睛香甜地睡着。
我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出了屋去了楼下余悦的卧室。因云又涵腿伤不便，昨晚就睡在余悦的卧房了。
云又涵已经醒了，躺在床上，一双漆黑的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你怎么了？哥！”
我贴着他坐在床上。
“小沫，你说人活着为了什么呢？”
“为了什么？”
云又涵的问题让我愣了一下。我的头脑对于这个问题亳无准备，或许并不只是因为亳无准备而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而活？
为什么而活？无论问谁都是一个很难回答很难弄清的问题。我真弄不懂云又涵为什么一定要在这样一个宁静的上午抛给我这样一个思绪复杂的问题。可是我又不能不回答。我若是不回答，云又涵一定会一直想下去的。有的时候云又涵真的很倔强。倔强的让人心疼啊！
我想一想回答他说：“为了生而活，为了死而活！”
“什么意思？”
云又涵边问边挣扎着坐起来。我连忙帮他靠好，给他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我虽然说出这句话却也不太能解释清楚这句话的意思。对于哲理性很强的东西，我向来唯恐不及。
这个问题也就是云又涵问的。换做是个别人，我一定会说为了吃而活着。
没办法啊，问的人是云又涵啊，我只能解释一下，“我也说不太好，人活着都是有他本身的潜在意义的，除非逼不得已否则谁也不会轻易选择死亡的。我们为了自身的生命而活着，也是为了等待死亡而活着吧。人有七情六欲，身在红尘，活在世间，感情是人活下去的动力。只要珍惜活着的时间就会知道为什么而活着了。”
听完我的话云又涵陷入沉思。他微皱着眉，眉心深处那抹忧愁，郁结在我的心里。
我勉强笑了一下，“哥，不要想这种不着边际的问题了，你就是想破了头，还得活着。”
“小沫，你知道我为什么可以放下一切地爱你吗？”
云又涵问我的时候，一直看着我。眼睛深处的深情让我知道我在他心里。这样就好了。他问我的这个问题一直以来都是我想知道的。我却从来没有问过。这是我的尊严。我永远不会问我的男人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爱我？即使我心里千万个想知道。问破了的爱，还爱什么呢？
“别告诉我，你心里知道就行了，不用告诉我！”
然后我把唇贴在了云又涵的唇上。在某些时刻，缠绵甜蜜的，会更好一些。
这一天的早饭就是午饭。临近下午一点的时候，我带着余悦和柳宇东在厨房里总算忙碌出几道有点模样的菜。
把菜一一端到餐桌上，小东和余悦去扶云又涵。我则去楼上喊金素珠。因为昨晚睡觉的时候已近凌晨五点，所以即便临近中午，我也没有叫金素珠起来。
我轻轻地敲了几下门后，里面就有了回音。
“请进！”
看样子她已经醒了。推门进去后，才发现金素珠不但醒了，而且已经洗漱过了，连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