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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特殊人群的生活方式-第48章

小说: 特殊人群的生活方式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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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用?还到处抠女呢,也不看看能不能雄起来,再骂,我告诉你老婆去。”    
        “你知道他老婆的电话?”我问。    
        “当然,在一起时,我问他他怎么会讲呢?我就每次小心搜他的东西,看到他一个工作证件上的地址,再托一个小姐妹的香港老人去替我打听,一点一点地问,打掉200多元钱国际长途电话费,找到他家的电话。”    
        她说,早些年鬼迷心窍,想嫁过香港去生活,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但可以搞搞香港人,从他们那里弄些钱。她得意地说,三年来,她至少搞掂了20个男人。她来自贵州省遵义地区,农村妹,今年26岁。    
        她家竟然有三台25英寸的彩电要出售,我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和她约好下午4点找人来扛。然后,我便拜拜。    
        我没有买她的二手家电,也就断了联系,无法搜证她“搞掂”20个男人的“传奇”本领,对我的调查而言,也算是一个缺失。 有“爹”的女儿没爹疼    
         2月16日,正月二十四,周末。我还在为贵州妹麻倒男人而震惊,阿金找上门来,央求我陪她去“找老公”。    
        阿金抱着三岁多的女儿,带了一大堆吃食,好像不是去等一个三个月没有音讯的负心汉,而是去参加一场初春的踏青。皇岗口岸,亚洲最大的陆路货运口岸,出入境车流量居全国第一,从这里出入境的车辆占深港之间进出境车辆的80%。上午9时25分,口岸出入境处,呈现一片喧嚣和繁忙的景致。阿金熟门熟路,找准了第一车道附近的一块空地,也就是天桥下面的醒目处,铺了一大张塑料布,抱着女儿席地坐了下来。阿金两眼专注地盯着每一辆入境的香港货柜车,女儿囡囡就在塑料布仅有的几尺空间内走来走去,手中拽着一罐益力宝,喃喃自语,谁也不知道她想表达一些什么。我就像是一个陪绑的犯人,守株待兔的猎人,在香港通往内陆的货运要道上,等待未知情节的突然展开。    
        每当一辆货柜车驶过,盘腿而坐的阿金的身体都会向前    
        倾一倾。随着时光的流逝,在阿金的眼里,泊满了陌生的车辆。一一向前飞奔的,虽然都是一辆辆境外的货柜车,却没有一辆是属于阿金的。阳光正烈,我们都没有带伞,阿金鼻尖上渗出了粒粒汗珠。囡囡独自玩了一会儿,突然不耐烦,嘴里喊着“妈妈,爹地”大哭起来。    
        女儿哭声勾起阿金的伤心事,阿金一把抱住女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恸哭起来。她边哭边将囡囡的屁股翻过来,重重地扇了两巴掌:“哭什么哭?再哭你死鬼爸爸也不会回来,我们干脆……回四川……孤儿寡母的……”阿金的号啕惊天动地,随即被货柜车的轰鸣压了下去。我第一次发现女人哭时,脸孔竟然可以扭曲得这么难看,和阿金平素的忧愁与不安形成强烈的反差。我劝了半天,发现言语十分贫乏,只有闭嘴。突然,阿金将女儿扔在塑料布上,独自走到一辆刚刚入境的货柜车旁打招呼。远远地,我看见司机探出头来,跟阿金打着招呼。我突然欢喜起来,莫不是守寒窑的王宝钏迎来了薛平贵?我高兴得太早了。他们两人说了两三分钟,阿金又闷闷地踱了回来。    
        那辆车,是她“老公”同事的车,阿金认识他。他发现阿金竟然在此等待阿郎归来,很是惊讶。他劝阿金回家,别在这里等,即便是等也等不到,香港到深圳不止这么一个交通口岸,还有文锦渡、沙头角等地。既然对方有意躲避,肯定会从较远的口岸进入深圳。    
        阿金是一个很倔的女子,铁定了等下去,我只好陪着她。临近中午,为了表示对她的声援,我跑到附近买了两份煲仔饭和一个少儿便餐,一块摊在阳光下吃。阿金除了喂女儿之外,对面前的饭菜没有动一口。    
        也许是被妈妈打了一巴掌的缘故吧,囡囡乖得很离谱,她像个小大人似的,和她母亲一样,在出入境通道旁边坐成一尊思念的雕像。我们两大一小,就在皇岗口岸静静地等了一整天,直到下午6时30分,天都黑透了,阿金才默默地收拾东西,背着女儿回家。    
        第二天,阿金没有叫我,她依旧去口岸等待,依旧两手空空地回来。    
        2月18日上午,就在打了8个电话,留下8篇短信息,仍没有音讯的情况下,阿金抱着女儿到妹妹阿银家商量对策。阿银能有什么办法?她的杀手锏就是让阿金将所有的怨恨和屈辱都算到“大婆”账上,打电话到香港问她要男人。    
        阿金反复设计了台词,鼓足勇气,拿一张5元的电话卡,打通了“大婆”的电话:“请问,你是××吗?我是皇岗口岸的报关员,你丈夫有本证件请他近日来拿。”对方刚刚回答了一句“好!”可惜,磁卡上没有钱了,没有把台词背完。阿金抱着女儿回家不久,她“老公”的电话就跟过来了。“我也很难,我没有钱了……”    
        “难道你还穷过我?前几天香港中流一事,你们都在罢工,囡囡在电视里看见你了,那时,你过不来就算了,现在罢工也罢完了,你也应该看看我们母女了吧?”阿金将话筒递给女儿,“叫爹地……”女儿摇摇头,不理。    
        女儿原本一直是最喜欢她爹地的,父女相隔的时间一长,也就如母亲一样因思生恨。才点点年纪,她会静静地陪母亲掉泪。有时,阿金问她想不想爹地,她说不知道。大年初四,邻居问她爸爸的消息,她竟然脱口而出:“他死佐了……”    
        阿金脸色煞白,不知如何是好,这时,话筒内传来对方严厉的声音:“你不要再搞三搞四,明天中午12时给你答复。”一直等到2月24日,隐身近四个月的香港佬,才在子夜    
        时分回到阿金的出租屋里。女儿已经睡了,阿金正在看电视,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来的男人就在眼前,她却无动于衷,转过身子,只把个背影留给男人。僵持中,突然,男人面对阿金跪了下来。阿金冷冷地说:“别跪了,你不记得你跪了多少次吗?”他说:“你肯定不会原谅我的,我真的开了阑尾了,我把伤口给你看。”阿金不看,她已不在乎男人是否住院。    
    


我在深圳“二奶村”的60个日日夜夜第五章(7)

    他强调他阑尾开刀,货柜车也由于种种原因给公司扣下了,所以他无法过来。“那电话呢?”阿金问。香港佬不回答。阿金又问:“你知道我给你留了多少次信息吗?”香港佬又不说话。阿金将门锁上,冲进厨房拿出一把刀,然后,打电话给妹妹阿银,说:“小妹,明天找不到我就去报案,再将囡囡带回老家。”电话那边,阿银大哭起来,两姐妹在电话两端泪流成河。阿银说:“姐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不要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今天爸爸打电话来,叫我劝你,将孩子带回家,我们一家人就是吃糠也要把她养大……”    
        香港佬坐在那里,双手抱膝,把头深深地埋下去,一副任杀任剐的样子。阿金哭诉累了,哭声间歇中,他夺下菜刀,再一次跪下来:“阿金,我不会抛弃你,我真的很不好,我没有办法……”“你说话从不算数,去年说已经分居,现在还没有离,我不想跟别人分享你,你给个准确的答复给我。”    
        自己一手编织的这道难题,已经无法有个准确的解答,也就是说他无法掌控已经成型的婚姻格局。他为难地说:“她跟我12年了,我们没钱,小孩子又小,亲戚朋友都看我们不起。你跟我也4年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是不是12年更有感情?那你为什么一直骗我说,要和我结婚?她可怜,我就不可怜?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女儿,分分钟你可以跑掉。干脆你每月说好数,给我一笔钱,我将囡囡带回家读书。”    
        “我不会让你走,不会让你们走,我们不要分开……”香港佬痛苦地自言自语。两人吵了2个小时,阿金终于疲累难支,进卧房睡去了。香港佬在一张信纸上,写了一份保证书。这份保证书,事后阿金请我复印了两份。她给了我一份,说看上去我像一个文化人,留给我,说不定我可能写写姐妹们的孤苦。保证书说:    
        “本人在始(此)保证日后有生之年,无论发生怎样(的事),务必一生一世照顾心中重要爱人及爱女,天长地久,此至(志)不喻(渝),天地为证,立始(此)为句(据)。”    
        翌日早晨6时30分,睡在厅房沙发上的香港佬醒过来,敲敲阿金的房门,他要出车了。阿金看了看保证书,凄然一笑,将抢来的腰包还给了他。她是善良的。同村一个小姐妹逼一个香港货柜车司机娶他,差不多把香港人逼到神经崩溃几乎撞车的程度。阿金送他出车的时候,清楚地知道,他会回来的。不是因为良心,而是害怕。    
        三天后,香港佬再次回来了,交了三个月房租,几天后又给了阿金8000元“卖身钱”。    
    阿金还了5000元债,寄了2000元给父亲作为与前夫所生的儿子的抚养费,剩下1000元,母女俩苦撑时日。她仍在等,与其说等的是男人,不如说是男人的钱。阿金也筹谋回家,向妹妹借3万元钱,到家乡买一辆三轮摩托车,租给别人去开,一个月可收1000元钱,在老家那地方,也够母子三人的开销了。    
        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回家的。家乡就巴掌那么大的地方,都是早上不见晚上见的乡里乡亲,她离了婚,扔下一个儿子游魂一样走到外面,突然间又拖个女儿回去,怎么有脸见人?除了一个私生女,她一无所有,这就是在深圳打工8年、当4年“二奶”的惟一的成绩?但是,留下来的话,明天究竟会怎样?    
        阿金已经不想那么多了,她对我说:过一天算一天,管他明天做啥子嘛!    
         19岁阿妹去意彷徨。    
         阿妹是湖北黄梅人,今年19岁,居住在邻村一幢出租房内,是我暗访时发现的迄今为止年龄最小的“二奶”。一般女孩子读大学一年级的年纪,她却已经让香港人包了三年,如今进退两难,不知何去何从。    
        走吧,毕竟和他有三年的感情。留吧,明明知道这只是温柔的陷阱,根本没有明天。在一种无法诉说、无从解释、无可奈何的生活环境里,她不断忍受灵肉撕扯的煎熬,并愈来愈感觉到脚步的沉重与心灵的酸楚。    
        2月20日傍晚时分,在邻村阿妹家楼下的四川小饭馆,由我买单,和阿妹、鞋匠小于吃饭聊天。这次聊天是住我楼下的鞋匠小于一手安排的。我天天在村里晃,和他混了个脸熟。他见我独来独往,十分寂寞,便好心地介绍阿妹给我认识作朋友。阿妹身高1。55米左右,胖乎乎的,体重肯定超过55公斤,脸上还挂着稚气的笑容,就像是一位惹人怜爱的邻家小美眉。我问她究竟怎么会行差踏错?阿妹盯着饭馆外来来往往的行人,眼中渐渐溢出泪水。    
        算起来,年纪轻轻的阿妹已经先后有两次被包的“历史”。她家有六朵金花,这在农村,注定了受穷。她是家中的老幺,13岁就出门闯荡世界,先后在江苏、浙江与广东珠三角一带打工,只要有一点钱就寄回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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