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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墓中无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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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萍在火车站并未如愿。一天之中,她要被值班的巡警赶上十几回甚至更多。巡警规定她不准进去捡垃圾,有损江宁市的良好形象。也不尽然,许多次,她都能看到一个老太太旁若无人地进出自由,她干着和自己同样的行当。她猜测老太太很可能与巡警有一丁半点的关系,她也的确看到那个年轻的巡警时不时地把拾来的有时候乘客还没有喝完的饮料瓶子从手里拿过来送给她。秋萍和田忠义在议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说他和她有同感,只是老太太夜间要休息,他才有机会遛进去。
她觉得这样不行,只有被人追赶的时间了,她又想起新的主意来。
爸爸,再有两个星期就要过春节了,时下正是忙碌的高峰期,这段时间工作肯定好找,即便是个钟点工,收入也会很可观的。”
每次只要秋萍有了新的想法,他都尽可能征求她的意见,这次也不例外,他尊重她的选择。
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也想去试试吗,我不反对,不行就马上回来。
翌日。
秋萍接连去了几个招工的地点,大都是满怀信心走进去,垂头丧气走出来,人家招聘的条件对秋萍来讲是比较苛刻的。有文化,有一技之长,面容娇好气质绝佳,必要的时候还要加上工作经验两到三年。虽然那只是饭店或者商场,但是这对于她光是拥有年轻的资本是远远不够的。
正在愁苦郁闷的时候却意外地看到了一家企业前围满了女孩子。她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上前一试。通过初步了解才得知这是一家私营的食品厂,因扩大生产规模要招收大批女工人。“大批”二字就更增添了她要去试试的决心。
夹在那些漂亮的女孩子中间,连她自己都觉得自惭形秽,自己简直就是天鹅群中的一只丑小鸭,丑陋的连五官都不健全。
终于轮到她了。她转身向后边看了一下,后边已经没有人了,那些比她来的还要晚的人现在已经拿到审批过的上岗证。她发誓一定也要拿到手。
主考官是一位少妇,穿著打扮时尚前卫。她大概有些累了,连连打了几个哈欠,漫不经心地喊道“下一个。”
少妇看了她一眼,几乎只是瞟了一眼就把头缩进桌子底下做着呕吐状,或许她真的想呕吐。
秋萍一时间不明白少妇是怎么回事,还还关切地询问:你哪里不舒服,需要看医生吗?
少妇用纸巾拭着鲜红的嘴唇,冷漠地说:我们的名额已经满了,你可以走了。
这怎么可能,我还没有接受你的面试哩。
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人的确满了,我也为你感到遗憾。少妇翻阅着登记的名单,显得颇为满意。
再有机会,我会录用你的。少妇补充了一句。
显然,这是推脱之辞,倘若真有下回,秋萍心中明白,答案还是一样,旁边的工作人员已经摘下招聘广告牌,少妇也要走开。
情急之下,秋萍跪倒大理石阶上,抱住少妇的裤腿哀求着:求求你了,我是长的丑陋,可是我可以干活,只要你能收下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没有怨言。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一边的工作人员,再也不忍心看下去,附在少妇的耳边嘀咕着什么。片刻,少妇就问道:你愿意干搬运工吗?
秋萍兴奋的连连点头:愿意。是的,我很愿意。
不过,丑话我可给你说到前头,那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出了事情我将不会负任何责任,总之你要考虑清楚。
跪着求人找工作,在常人眼中觉得有些下贱,把人格尊严降低了,现在正是人才匮乏的时候,所有的企业都在招兵买马,但是对于秋萍,她的心里不只流泪更多的是在流血,那种锥心泣血的疼痛让她觉得自己反而有些低人一等,谁让自己有生理缺陷呢?下贱也就下贱吧,自己又不是为别人的眼光和嘴巴活的。她忽然想起那句在一本书中看到的‘当你走投无路的时候,首先不能想到死,更不能随便依赖别人,暂时把伪装的面具撕开,从最下贱的开始,最底层开始,但不要违背良心去做,用不了多久,成功就会在前方向你招手’是的,自己有手有脚的,不应该消沉下去。
仓库搬运工大都是些年轻力壮的男人,她一个弱小的女孩子夹杂中间真有种人比黄花瘦的凄凉之美。令她感到欣慰的是好在那些男人都是些正派人,也很同情她的遭遇,更乐意为她分担笨重的货物。有时候,她表现的非常的固执,说苦累我都不怕,既然老板答应我在这里工作,就应该对得起老板。后来她得知那个主考官就是公司的经理时,她还打心眼里感激经理,甚至于开始敬佩女总经理的才能。
每当深夜,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田忠义都要重复那些一成不变的话‘干的什么工作?工作的累不累?老总对你如何?’而每到此刻,秋萍总是微微一笑,很轻松的说是在一家公司做财务会计。
田忠义从她那不自然的僵硬的笑声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明显比以前更加消瘦了,有时候她甚至能听到秋萍的喘息声和在梦中控制不住的疼痛声,这样持续下去,她整个人都会跨的。
会计是很轻松的,可是在她身上却是那般沉重。
他决定跟踪她,看她到底在做什么工作。
第十一章
    他决定跟踪她,看她到底在做什么工作。
第二天一大早,秋萍的前脚刚出门,田忠义后边就跟了上去。秋萍在路上好像也有顾虑,不时的东张西望,他机智的左躲右闪跳过她的目光。
秋萍在食品厂的门口登记之后像往常一样递上出入证,径直朝仓库走去。田忠义在门口立住脚向里边观望。
值班的门卫从窗户里探出头来问他:有事吗,想找哪一位?
俺想打听一下刚才进去的那个女孩在这里是干什么工作的。
她是我们厂的职工,你是她什么人?
呃。他撒了个谎说:我是他的老乡,想找她借点钱花花。
那个豁嘴妮子是新来的在仓库做搬运工,长的可真马虎,你和她做老乡我就觉得丢人,我们经理原本不打算要她的,可她死皮赖脸跪着求着要留下来,她挣的都是血汗钱,你不是要她的命吗?
田忠义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缺德,碍你什么事。
他转身走了。
事情的真相犹如一个晴天霹雳,霹的他喘不过气,仿佛进入一个十八层的冰窟之中。自己怎么会这么粗心,其实自己很早就注意到她的变化,为什么不早些来呢?转念一想,即使早来阻止,恐怕也会伤及到他的自尊心,真是前后为难。
黎明的曙色驱赶了黑暗,大地又开始活起来。晨练的,上早班的,摆小摊的倒也热闹。田忠义最喜欢的就是大自然的风景。在他还很风光的时候,一有空儿就带个相机或回归大自然或外出旅游,拍摄让人感动的一瞬间。特别是太阳初生的那一刻,他觉得是什么也比不上的,美丽的几乎叫人眩晕。这会儿,太阳又露出粉红色的小脸,他却是无心顾及,心里乱如牛毛,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他就那么忐忑不安的迈着步子。
恍惚中,他的脚下好像被什么绊倒,软绵绵的,惊觉的低头看。面前趴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的书包还在肩膀上背着,此刻大概失去了知觉。
田忠义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左右环视一番,大着嗓门喊道:谁家的孩子?这是谁家的孩子?
没有人响应,而在他的身边根本就没有人。前边的道路已被警示牌拦腰截断,像是要进行施工。
他蹲下来轻轻地翻着他的身体,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可是好端端的又怎么会躺倒在这儿。更令他疑惑的是男孩的手蜷缩着摸着肚子。莫不是突然犯了什么病或者干脆是被人抛弃的。后者的可能性不大,男孩长的乖巧可爱,衣衫整洁,肯定是犯了急性病。他没有多想抱起男孩就急匆匆地往附近的卫校附属医院跑去。
半个小时,男孩从抢救室推出来。
他已经醒了,看不到自己的亲人一脸委屈的泪花,他被送到一间婴儿病房,挂上了吊针。
守侯在一旁的田忠义这才慌着上前询问:医生,这孩子是怎么晕倒的?
怎么会是晕倒的!他这是心脏病发作,是先天性的。不过已经脱离了危险。不用说,你肯定就是孩子的爷爷,他的父母干什么工作,也太负责任了吧,你一定要好好的教育教育,不要只顾着挣钱,而不管小孩的性命。
不,不。他吃惊地看着医生,为自己辩解:你弄错了,我只是拾破烂的,一个局外人,看见他昏倒在地上,就赶忙送来了,跟他毫无半点血缘关系。
不管怎样,是你救了孩子,要是再晚一会儿,孩子的性命怕是难以保全。年轻的男医生对田忠义突然升起一股敬佩之情。
护士小姐也伸出大拇指插了一句:快些通知孩子的家长,可不能让好人跑掉。
田忠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他翻着男孩的书包,他看见本子的封面上写了田亮亮。
看见陌生人翻自己的书包,田亮亮哭闹着要找妈妈。田忠义没辙了,问他妈妈是谁,他摇摇头,问他家的电话号码,田亮亮说不知道。看来,自己是遇到一些麻烦,他无奈的摇摇头,请护士先照看田亮亮,自己直奔江宁电视台。江宁电视台七点半才开台,而现在离开台时间足足有半个小时,他又忍住饥饿在电视台门口一直捱到上班时间。很快,寻人启事接连播了三遍。结帐时,好说歹说,还给电视台打了个欠条,才又急匆匆奔往医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在他有第二次生命的深刻体会。但是人有时候是很复杂的,这件事在他看来于理讲不通,于心又不忍。后来又得知田亮亮和自己是一个姓氏,还真的有一半血缘关系,也就什么也不顾了,岂料,他又想错了。
医院的大门口。
嘎的一声,一辆红色的宝马汽车停住了。从车里走下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女人打扮的很是新潮,白领女士拥有的套装,头发染成了金黄色还打着卷儿,看上去又多了几分妖冶。司机二十出头的年龄,关好车门也跟着进了医院。
女人夸张地扭动着腰肢一边无所顾忌地在病房的大楼里叫喊开了:孩子,我的亮亮……
此人正是田亮亮的母亲李素娥。
第十二章
    二楼的值班室。
那位医生给她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末了还补充着:你可一定要好好感谢那位好心的善人,我们起初都以为他是孩子的爷爷呢!
一定,一定,那是自然。李素娥嗤笑着: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但当李素娥进入病房时,她一脸的笑意顷刻间凝固变得那般冰冷冰与无情。这个恩人的模样已经在她的心中大打折扣。她想象中的恩人模样应该是个慈眉善目,体态轻盈而且浑身散发着文化书卷味的老人。然而事实呢?骨瘦如柴,土头灰脸,说起话来土的掉渣,听的人耳朵根子都直发痒。那张面孔看了让人全身都要起鸡皮疙瘩。
其实,李素娥并未真正看清田忠义的面目。
而他竟一眼就把她给认出来了,她就是他大儿子田生的媳妇。虽然他们之间见面的次数很少,但是他的记性很好,有好几次田生带着她去自己那里要钱。记得那次给的少,回去两口子还结结实实的大干了一场,当然这是后话,自不必说。
他忽然觉得那位医生说的一点不错。田亮亮和自己有着直属的血缘关系,的确就是自己日夜思念没见过面的孙子。长的多么可爱,简直就是田生的翻版,但愿他的骨子里没有田生的无情与堕落。
田亮亮一见到妈妈,马上就乐了。吊瓶刚刚取下,亮亮让李素娥看手腕上扎针的地方,把胸脯拍得山响:妈妈,针扎在手上,我都没有哭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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