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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青春岁月之二 远方-第44章

小说: 青春岁月之二 远方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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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回答显然只是让郭婶更加不放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劝不是不劝也不是。郭叔说道:“你们年轻人的闯劲确实了得,像我们就不行。只不过,凡事都要谨慎些才好,在外面毕竟不同于家里,有什么事都是很难说的。”
安生对于他们委婉的劝说很是感激,只不过,他已经考虑好了,决定下来了,不管是对是错他都准备接受。
他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有一会儿都没有作声。最后还是郭叔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下来了,我们也不拦你,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后天吧,”安生说道。此刻,他心里面不知是什么滋味,眼里湿湿的。
第二天,安生干了一上午活,下午郭婶让他到镇上去逛逛,说是来东港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让安生出去玩一下。安生本不想去,却不了郭婶的好意,也就去逛了一回。他在东港镇上逛着的时候,心思早不在风景上面,只是催生出了几分伤感,叹此生会不会再到这东港来,来了还会不会再见到郭叔郭婶这两位好人。在工厂的工人们下班之前,他就回到了餐馆,不管怎样,他都要把最后一天的工作做好,好像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会好受一些。回到餐馆后,郭婶还埋怨他怎么这么早就回了,他只说他对镇子已经很熟了,也不需要买什么东西。
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安生晚上把准备带走的东西都已经清理好了,然后就躺在木板床铺上,望着眼前他早已熟悉的每一件物品,包括每一张桌子,每一张凳子,甚至每一个角落。看着这一切,想着天亮之后的行程,他既感到激动,又有点不安,一夜都没有好好睡一下。天亮之后,他就起了床,最后一次打扫好餐馆里面的卫生,然后把行李放在桌子上,只等郭叔郭婶从家里来,与他们作个告别。
郭叔郭婶他们早上显然比平时来得要早很多,一来就开始为安生准备早餐。待安生把早餐吃完,郭婶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两百元钱,塞在安生的手里。安生一脸的吃惊,抬起头来看着她。她的脸上难掩那份不舍,嘴里面说道:“你在这里我们的生意也好多了,你也吃了不少的苦,受了委屈……”
安生连忙道:“婶,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会记得你们的。”
郭婶道:“这钱你拿着路上用吧,也算我们的一点心意。”
安生怎肯收下,执意推托。
郭叔这时在一旁也说话了:“婶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吧,又没有多少。你这一去还有很多用钱的地方,我们本来准备给你买点东西,又不知买什么好,钱在外面更用得着。”
安生最后还是收下了。临走时,他含着眼泪,朝郭叔郭婶两个人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然后才背着行李去镇上坐车,离开了他生活了两个多月的无名餐馆。其间,他回过头去望了他们一眼,只见郭叔朝他笑着挥了一下手,郭婶则拿着一只手帕正在擦眼泪。
坐上去广州的车,很长一段时间他的脑海里还都是郭叔郭婶的身影,至于窗外的景致则一眼也没有看过。直到快到广州了,他才从回味中走了出来,开始考虑起自己的前途。此时,他的心情是很不错的,甚至是振奋的,充满着希望。
到了广州,他有点想去梅村看看恩华,一想,明芳已经不在了,去了也只会徒添几分伤感,于是就不准备去了,就去了广州火车站。
当他又一次来到广州火车站,又是一个人在这偌大的火车站广场上,不由生出一番感慨来。去年的九月,他从千里之外的楚州来到这广州,那时对外界是多么的无知呵。一个懵懂的青年怀着一个美好的梦想来到了广州,如今呢,八个月了,他有多少的变化呢?
无疑是有变化的,比如长了见识,比如思想上的进步。但这些都只是本人心知肚明的,外人更看重实在的变化,比如钱。他记得下火车时,他的身上剩下一百零八元五角,加上春云偷偷放在他包里的两百元钱,是三百零五元八角。现在呢,他的鞋子底下藏着郭婶给他的两百元钱,身上似乎还不到一百元钱。这就是他这八个月来经济上的收获,不管怎样,他还是表示了满意,至少养活了自己,至少还寄了几百元钱回家。这正是他站在广州火车站广场上最初的十几分钟内所作的总结。
然后,他要去买到武汉的火车票。售票厅在广场的左侧,几个售票窗口都排着长队,他选了一个自觉人少一点的窗口排起了队。因为前面还有几十个人,而周围又都是闹哄哄的,他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几个月前,心里又有些紧张起来,仿佛知道又将留下一些不愿记忆的经历。
他的紧张很难说是多余的,队伍前行得十分的慢,慢得足以让人失去信心。他看了半天才看出点名堂来,原来是不断地有人在前面插队。当他准备谴责那些插队的人,质问他们为何不遵守规则,不过很快就明白自己的想法实在很可笑。那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如果肯听人的指责,早就不会插队了。刚有一个中年人提出了批评,说要去找车站管理员来,却反被那几个人烂骂了一气,甚至威胁要动拳头,那人也就哼哼没作声了。安生本有些同情那个人,发现那人的个子魁梧得很,满面红光的,气势更像是某个部门的官员,手上闪动的粗粗的金戒指更显出与众不同来。观察一番之后,他觉得自己大概还不具备同情那人的资格,也就作罢了,至于他自己尚未发出来的不满也不得不压在心上。
等待本就极其的枯燥,何况这时正是天热的季节,很多人都小声地发着埋怨,他也受到气氛的感染,觉得热了起来。队伍的进度更是加重了他的糟糕感觉。但不管怎样,他只能等待下去,而且得时刻小心自己的行李。因为他已经看到身边有几个人并没有排队的意思,只是在晃悠着,虽不能肯定他们的注意力在自己的行李上,多提防一点总会好些。
那个敢于对插队现象发出不满的人这时终于把票买到手了,然后一脸怒气地离开售票窗口。安生心里想,这人如果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有能耐,说不定等一下就会有人来管一管这里的秩序。他这样想没多一会,倒真的有几个穿制服的过来了。那几个穿制服的人还没有到,嗓门已经先到了,嚷着不许插队。还逗留在窗口的那几个人这时终于一忽烟的跑开了。安生显然有了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以至于他甘愿承认过去对穿制服的看法有点偏颇,而有了点好感。
队伍终于比起先前有了巨大的前进趋势,安生暗想,照这样下去,再过一个小时就可以轮到他了,那么他还可以正赶上吃午饭的时间。他的愿望并没有持续很久,准确地说,还没能持续十分钟。他的眼神所一直关注着的那几个“制服”在嚷了几声、推了几把排队排得不整齐的人群之后,就凑在一起有说有笑地抽了一圈烟,然后他们就像是漫步一样,漫步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安生正准备为此而感到担心,那几个先前在窗口逗留的人这时不知突然从哪里又冒了出来,象是要把刚才的损失弥补回来,不管是从人数上还是从气势上远远超过了先前,转眼间就把售票窗团团围了个水泄不通。安生这时的心情就不由得复杂起来,他甚至开始怀疑那穿制服的跟这些人原本就是同伙,或者还成立了一个什么集团。
他就这样胡思乱想下去,别的作用没有,倒是可以打发一下无比无聊的时间。直到连他自己都觉得太玄乎了,太不可能了,才告一段落。接下来的时间他能做点什么呢,他已发觉队伍不但没有前进,反而有后退的倾向,不得不作起“持久战”的准备来。“持久战”可不是好打的,他已经发现自己的两条腿开始酸溜溜起来,两只手更是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了。他估算了一下,行李加起来大概二十斤左右,提了太长时间,也总该缓缓气了。于是他把行李放在自己的脚下,而用眼睛看护着它们。
尽管安生望眼欲穿,那些穿制服的到底再没有露面,倒是有三三两两拿着火车票的人对这些排队的人一个个地问,要不要他们手中的退票。他看到有些排在他前面的人买了那些人手中的退票,有点心动了,好处是至少可以不用再去排这个看来希望不大的队了。当那退票的人走过来,他于是有点迫不及待地问有没有他所需要的票。那些人有的一下子拿出好多张来,到各个地方的都有,让他起了疑心不敢去买;有的他问了一下票价,竟然比车站的要贵上三十元,把他吓了一大跳。不要说贵三十元,就是贵十元他也绝对不舍得买的。那些人给他还的底价就是高出十元,以至于他不再有买退票的念头。
不就是多站会儿吗,他打定主意在窗口买票。这样一来,他的午饭看来是吃不成了。时间说快也快,不知不觉中已经从上午到了下午,而他仍然排在队伍中间,前面还有二十余人。他看了一下表,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钟,一天里最热的时候已经熬过去了,只不过也付出了点代价。他的嘴里面是干干的可以烧着火,肚子里也非同凡响地唱起了空城计,越唱他的脑瓜就越是转晕得厉害。有时实在有点站不住了,他就应急想了一个办法,蹲下来捶几下脑袋,然后作几个下蹲运动。尽管他已经对广州火车站有所认知,但显然认知的程度还不够;如果再多一些的话,他完全应该在排队的起初去准备好干粮和水。他没有想到买张火车票不亚于初产妇生产一个孩子。这时候,他的后面还排着很长的队伍,让他放弃显然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敢把行李托付给别人,所以也就只能继续忍着渴和饿。
幸好,他的前面人不是很多了。他想,再坚持半个小时吧,就能买上车票了。他有一点还是没有想周全,就是火车票也有被卖完的时候。忽然间,卖票的窗口忽然出现一阵骚动,有人嚷道:“票卖完了。”在此后的几秒钟内,安生所在的队伍一下子成了鸟兽散,全都拥上了窗口,而他一下子还懵着没有醒过神来。
待他醒过神来,已经有穿制服的走了过来,开始把那拥成一团的人群驱赶散开。人们大概从传闻中得知还有票卖,于是来了一次大调整,安生因为行李的拖累,被调整到了远远的后面去了。这一突变几乎使他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要骂不知哪人的娘了。他开始对这排队有了绝望。
万般无奈之下,他问了一个刚从窗口那边出来的人,结果是去武汉的火车票真的卖完了。他睁着大大的眼睛,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本该沮丧得要命,不过这样一来,他倒真的不必再去排这个让他满腔怒火快要爆发出来的队伍了。
他从队伍中走了出来之后,就问自己:怎么办呢?办法到底是有的,这不,他没有花几分钟就从一个票贩子手中买到了一张去武汉的火车票,只比原价贵了十元钱。这让他不知是哭好,还是笑好,但谁又愿意再去细想呢。于是,他去买来一盒饭菜早已凉了的盒饭,又买来一瓶汽水,就着汽水,囫囵几下就把一盒饭全都吃下去了。
吃饱之后,这时已经是下午五点来钟了,但离进站还有一段时间。他便找了一块空地,垫着装衣服的袋子坐了下来,在等待中顺便看着广场上来来去去的人。
他很快就有了发现。广场上绝大多数都是所谓的民工,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而那些打扮入流的绅士小姐们显然都不在这广场上逗留,而是进了火车站的候车室里。他于是把乘客归纳为三类,一类是专门坐在带空调的贵宾室内的;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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