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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青春岁月之二 远方-第4章

小说: 青春岁月之二 远方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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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有点幽默,让他几乎要自个儿乐了。可如果真的乐起来的话,按照“革命尚未完成,同志还需努力”的高级指示,恐怕不妥,也就轻轻哼了一声,既表达了自己的情感愿望,又尊重了原则指示,皆大欢喜。于是,他接着考虑下面的问题了。
工作与职业原本也可以不一定相同的。工作其实就是饭碗,为了活命;职业则是身份的象征,为了荣誉。有此前提,安生所面临的问题也似乎变得简单了些。他的职业是医生,他的工作如今还是个未知数,而且什么都不会——按照逻辑学的理论,“不会”也不一定全是坏事,“什么都不会”,也就是“什么都可能会”。只需假设一个“会”,根据推理,他的工作也就前景在望。如果有人认为理论无用,安生一定要跟人急;何止是有用,更胜于一场及时雨,鼓舞人心,大快人心。那么,他也完全不必要作过多的苦恼,因为现实已经由“什么也不会”翻身为“什么都可以会”了。
既然什么工作对于他来说都一样,也就没必要再这样胡想下去。想下去也徒劳无益,只等天一亮,去找罢。于是,他更盼着天早一点亮了,新的一天意味着崭新的希望。
他已连抽了两支烟,思想通畅了之后,才发觉自己已被烟雾熏得晕乎乎的,又有些困了。广场上越来越多走动着的人,人所产生的噪声也越来越大,再睡显然行不通,他就半躺着。蚊子依然很猖狂,纷纷在他的眼前示威着;它们天生是恋爱追求者的榜样,出奇的耐性子,怎么赶都赶不走,只要稍不理会,就又贴了上来,吻着他的脸、脖子、胳膊、还有小腿,只要是吻得到的地方,决不肯错过。忽视这些小东西的存在无疑是愚蠢的,可他用了即使躺着也没有放松的认真与耐力来应付,也无济于事,只是凭添了对小东西的切恨,与十二分的无奈。更让他感到狼狈的是当他耐着性子与小东西作没完没了的较量,气愤全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体上,小东西却仍在一旁得意地嗡嗡作响,典型的小人作风,让他闹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跟谁较劲。
当天蒙蒙亮,安生才稍稍松了口气。蚊子在喧嚣了整整一夜之后,终于有些倦意,即使还不肯散去,也没了泼皮无赖的劲头。这时再回过头来想整整一夜是怎么过的,无疑很残忍,他就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是一个美妙的清晨,尽管四周都是高楼大厦,仍有艳丽的朝霞遮不住地映亮了天边。这是一个好兆头,预示着会是一个大晴天。安生对于南方的气候还了解不多,不然对于九月的广州出现一个大晴天绝对没必要高兴。相反,如是下雨天,街道会安静许多,空气也会很好,人也因为摆脱了闷热而感到舒畅,更重要的是晚上还很少蚊子。
其实,对于天气之类,人们在乎的也只是某种托词所带来的愉快情绪,至于天晴还是下雨都不再重要。安生既已获得大晴天带给他的美妙心情,也就兴致勃勃地爬了起来,在那里伸伸手弯弯腰,甚至还抬动一下腿。他在宾州念书时就少有这种习惯,更不要提在楚州或者凤亭;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有了这么高的兴致。
运动了一会儿之后,他发现应该刷牙,还要洗个脸。在火车上根本没有水,连杯子里的那口水都是花五角钱买了一杯喝剩下的,刷牙和洗脸自然成了奢念。而在这广场上,露天了一夜之后口里是干干的,少不了一些异味,脸更是枯枯的,像是被一层塑料薄膜覆着,不能透气,也不透气了。这种感觉相当糟糕,模样一定也很难看。模样好坏本无所谓的,可他要去找工作,找工作就要见些可能给他工作的人,就要给那人一个模样看,于是他决定去找找看。
他背起了背包,提着袋子,进了火车站的候车楼。一阵苦寻,果然有收获,厕所里就有水,而且有很多人像他一样在那里找水。他就在厕所里排了队,轮到自己后尽管等水龙头出的水比老奶牛挤出奶来还费劲,可到底攒了半杯,也就胡乱洗漱了一回。洗漱完毕后,顿觉轻松多了,在候车室晃悠了两圈之后,就又回到夜里睡过的地方。
太阳已出来了,广场上的人也似乎一下子多了起来,只是搞不清从哪里冒出来的。那些在广场上睡过一夜,似乎跟安生建立了某种联系的人,这时大都准备收“摊”了,而有了各自的前程。总之,跟安生一样前程未明的人即使有一两个,也大不可能成了他的伙伴。看到这些人都有自己的来去,他几乎有了些怅然与孤独。这种感受让他又点了一支烟,烟是他离开楚州前买的家乡货,有了家乡的气息在里头,烟雾冉起的时候他仿佛被缕缕乡愁萦绕,浸染其中了……
这只是短暂一瞬间的事。之后,他决定离开这里,到一个别的地方去。他买了一张广州地图,把地图南北东西都看了个遍,寻找着潜意识里给他希望的地方。这个仅仅是睡过一夜的城市对于他来说,选择其实并无多大区别,地图上尤其如此——除了地名不同。
安生也没有先知的天份,不过,他对地名有好像天然的敏感,这不失为作出选择的一种途径。遗憾的是,这里的地名都很美,美得让他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去看一看——如果不是还要找工作,他一定会把这些地方全看一遍。结果,他像占卜似的,选择了一个叫芳村的地方,理由是到那里可以经过珠江——他想,一座美丽的城市都应该有一条与城市相媲美的水,就像楚州因为灵湖而美一样;珠江是什么样子呢?
他开始了新的一天,而这是他生命里从未经历过的。二十岁的他其实很年轻,有很容易勃发起来的热情,有随之而生的种种憧憬,世界也因此在他眼里多彩。他沿着地图所告诉的街道走着,一路走得不急不慢,脚底下仿佛有使不完的劲,轻快得很。他一边走,一边朝街道两旁张望着,寻找着可能出现的机会;他的想法是如果有单位要人,就会贴一张告示,而他就按照告示上面写的跟自己比较一下,如果合适就去应聘。街道的繁华让他目不暇接,他也因此变得三心二意,把找工作的注意力时不时地放在了街的景致上。
此刻的安生感觉相当的好,为了看到更有地方特色的景致,他索性撇开了大街,而走到很狭窄的小街上。小街街面上的房子也就是三四层而已,年头看得出有些久了;这里的人却很多,来来往往的或步行或坐着车子,把街道融成人的海洋。这些小街如果不是挂着各样的招牌,而人们也不是说着让他云里雾里、一句都听不懂的广州白话,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是另一座城市,而且是一座小城,就像他的楚州。广州在他的脑海里于是多了一份亲切。
当他看到街边有很多人在吃早餐,想到自己还没有吃,就挑了一家油条店。早餐想必不贵的,他就要了三根油条和一碗粥。店主问他要什么粥,他有点纳闷,还是说了一句白粥。粥端上来时,他才发现店主问得似乎有些必要,因为粥上面竟有一层葱花,喝了一口差点吐了出来,竟是咸的。他跟店主说了他的疑问,店主因为不会说普通话,他听了好半天也听不出个所以然,也就不了了之。他心里想,我的普通话你能懂却让我听不懂你的话,真有些不公平,就笑了。粥反正是一口都吃不下,他只好要了一碗水,把油条蘸着水全吃光了,这一餐总算也吃饱了。
第二章 工作(2)
    离开早点店,他又开始赶路——其实,也算不得赶路。因为刚才的小插曲,他用了很长时间去回想那些在他看来很好笑、很有趣的细节,比如这里的粥竟都是咸的,还有放肉的,比如那听不懂的广州话,倒把工作的事暂时放到一边了。
上午的太阳渐渐升高,虽是九月下旬,天气却丝毫没有进入秋季的兆头。太阳是火辣辣的,也没有一丝风,柏油路面蒸发着热气,建筑物也蒸发着热气,各样的汽车也喷发着热气,连人身上都少不了跟着蒸发出汗气,虽气温不是很高,却能让人受着热浪的不停息扑来。幸好安生所在的地方是老城区,有很多的树,这些树都有茂盛的枝叶,粗大的躯干,看得出有很长的历史,古老又显有精神。他走在树荫下,几乎免受了那份热浪的燎烤,不过,口渴是难免的。
老街上茶摊不少,安生见凉茶两毛钱一杯,就连喝了两杯,再把自己的杯子装满。若不是心里有事,这样的打发时光确实不赖,饿了就吃,渴了就喝,也不急着赶路,随意走着,有街景,有树荫,简直神仙般的惬意。
安生走了整整一上午,都没有走到他所预想的珠江边上,倒差一点进了越秀公园去转一圈,劝了一阵自己才带着些许遗憾走开。在这一上午里,倒也有所收获——见到了几张告示,并且是关于招聘的告示。有几张贴在发廊门口的墙上,红纸黑字,要找小工若干。安生站在发廊门口看了半天,依然搞不清楚小工是做什么的,看到了招聘告示所带来的喜悦也在那懵懂之中渐渐淡了下来。
倒是从发廊走出一个女子,这个女子的打扮就像发廊那半透明的玻璃门,看似能一眼望穿,实质也就起个撩拨的作用,并不那么容易突破。女子娇声滴滴——却无意中突出了面貌与声音的差距——说道:“先生,要不要洗头呀?”
安生听了起一身的疙瘩,逃似地红着脸走开,生怕让那女子看出他只是来找工的。走远之后,他就开始为自己的新奇发现琢磨一番。
不懂就琢磨,这是人的优势;假如看到一个乡下人打扮的,他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东张西望,搔着脑袋,一脸的夸张惊讶和懵懂的表情,对此大家没必要大惊小怪。其实,每个人对于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总有了解的愿望,可又怕人笑话只肯把疑问装在心里。安生稍稍不同,是因为疑问太多装不下了,就只好露一点在脸上,这是毫无办法的。他的模样和表情,连他自己都觉得实在滑稽得很,可从他身边走过的人们,即使与他对视过一两眼,也极少露出奇异的表情,表明其涵养了得之外,也大概是见多不怪了。
尽管并没搞清楚小工的涵义,尽管告示上的工资也有一定的吸引力,但他还是决定放弃那几个机会;当没有人可以请教的时候,就只有用自己的感觉来作出决定,而他的感觉告诉他,小工虽跟理发师不同,但多少有些关系,而他对这种职业没有兴趣。后来,他到底琢磨出点名堂了,认定小工该是打杂的。
另外,在理发店里洗头对于他来说也是个新鲜事物。这应该不是剪发之前的那种洗头,而是专门新成立的一个行业。他所不解的是按楚阳人的习惯以及他所到之处所见所知,只有理发时才在理发店顺便洗下头,不理发就在家里洗,是不是这里的生活发达了,什么事都有行业里的人来做,那么,接下来又会出现什么新的发明呢?
这种芝麻大的事情让他想得都烦了,不明白就琢磨的习惯虽养成多时,在楚州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一到了广州却已把他折弄得筋疲力尽,顿生黔驴技穷之感。唯有一叹,“不是我不明白,只是这世界变化快。”不过,哥伦布当年发现新大陆也是有太多不明白的,他看土著人,土著人看他跟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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