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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审美疲劳-第40章

小说: 审美疲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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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份尽了,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审美疲劳。” 
“谁疲劳了?” 
“我们双方。” 
“没有挽救的余地吗?” 
“既然疲劳了,就不能硬撑着。拖下去,双方都很累,也很痛苦。” 
老马一阵茫然,避开时成灼热的目光,站起来,在不安地来回走圈子。时成的这个决定,很突然,很意外,使他措手不及,也将他推向了极度尴尬的境地。时成刚才说她做出这个决定,不是因为他,可是在这场情感的角斗中,他脱不了干系,虽说他和时成没有上过床,但他们搂了抱了亲了吻了摸了,五十步与一百步有什么区别?俗话说“好友不占妻”,他马文儒算个什么东西?事情传出去,那冤家对头大老王的捶沫,还不将他淹死?难道那个“审美疲劳” 的理论能解释一切?狗屁,这个理论弱不禁风,自欺欺人。 
想到这里,老马心情沉痛地说:“时成,是我那个‘审美疲劳’的观点害了你,你中了它的毒。这些日子,我对这个观点进行了全面的、深刻的反思,可以说是全面的、深刻的批判。当初迸发出这个观点,完全是创作选题上的猎奇,你千万别信以为真,酿成大错啊!” 
“酿成大错?!” 时成苦苦一笑,“你们作家考虑问题就那么不慎重?作品是儿戏?决不是。你不要用虚伪的自责来挽救我们即将破碎的婚姻。” 她突然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包,“今晚就算我走错门了。再见。” 说着,朝门口走去。 
“不,”老马冲上去,挡住门,“时成,你听我说。” 
“开门,”时成大声地,“让我出去!” 
“你冷静地好不好?” 老马的身子紧紧地贴着门,“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发火的样子呢?” 
时成问:“破坏了你对我的审美,像个泼妇是不是?” 
老马说:“不,你生气的时候也很好看,像个横眉冷对的天使。” 
时成笑了,老马也笑了。 
“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 的游戏?”时成边说边重新坐下,“我做出与胡大江分手的决定,经过了痛苦的思想斗争和深思熟虑的思考,我这些年婚姻经历,确实感到了‘审美疲劳’ 现象的普遍存在。离家出走那么多天,重新回到胡大江的怀抱,正是对面临破碎的婚姻的挽救,可是我挽救不了……” 
老马心潮起伏,后悔刚才违心地对“审美疲劳” 的观点进行了批判,面对时成这活生生的个案,他的“审美疲劳” 的观点,并不是狗屁和弱不经风,他对这个观点的思想反复,正体现了中国知识分子的懦弱和虚伪。中国有数千年的封建史,传统的思想根深蒂固,重灾区就是婚姻和家庭,那种“男女有别”、“夫唱妇随”、“白头偕老”、“恩爱终生” 的童话剧,一直演唱到今天。人类己进入了男女各自以独立人格存在的时代,该是对过去的传统进行彻底疏理的时候了,何为糟粕,何为美德?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在婚姻和家庭,夫妇双方怎样活得舒心、活得自在,这是每个具有独立人格的人的审美的基本标准。   
《审美疲劳》第十八章(4)   
想到这里,老马有茅塞顿开、豁然开朗之感,对时成说:“如果你决心要离开胡大江,肯定有离开的道理,我支持你!” 
时成问:“你不怕胡大江找你算帐?不怕‘第三者’ 破坏他人家庭的嫌疑和指责?” 
老马说:“只要你活得舒心,活得自在,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这辈子孤独到底。” 
“马老师——” 时成站起来,激动地,“我对不起你……” 
晚上九点,黄蕾仍然没有与胡大江联系上。她分析有二种可能,一是他今晚有重要的宴请,二是他与时成在进行最后的摊牌。除此之外,他没有理由让他的手机“呼叫转移”。 
下午在“阅江楼” 与时成分手后,黄蕾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还有一种负罪感。时成与胡大江走到这一步,是她与胡大江“一夜情” 惹的祸,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在其中扮演的是社会上齐声喊打的不光彩的“第三者”。 
黄蕾奇怪的是时成的态度,下午见面时她没有指责,更没有兴师问罪,俩人谈话的始终,一直充满着友好的气氛。时成给她的信情真意切,还有给她家的那串钥匙时,态度那么真诚,不像是给她的试探和考验,更不是设下的陷井。 
对胡大江,尽管黄蕾有着钦佩和好感,但没有想过要和他结婚生活在一起。她与她的“一夜情”,完全是一种情感的交融和对他长期性压抑的同情,在某种程度上,她是“好心做坏了事”,她万万没料到,情人的角色是那么危险,是那么不堪一击,纵有千张嘴,也道不清说不明。由此她想到了致力研究的〃性权利〃、 和“审美疲劳” 的课题的前程是那么渺茫,是多么的不识时务。 
但是,令黄蕾欣慰的是时成那份胡大江的《男人是什么东西》的读后感,她己从传统理念的圈子跳了出来,接受了“审美疲劳” 这个普遍存在着的事实,她是不是以自己的行动在证明“审美疲劳” 理论的正确?联想到当今社会不少只有责任没有爱情、只有亲情没有性爱的“捆绑夫妻”,为了分手和不肯分手争吵得死去活来的事例,时成的举动就显得可歌可泣了。 
与胡大江还是联系不上,黄蕾心急如焚。无奈之中,她决定去他的家去看看,即使他们夫妻都在也无所谓,事态的发展己容不得她躲躲闪闪了,必须当面锣对面鼓地亮出自已的观点,宁愿拆一座庙,不去拆一桩婚姻。只要胡大江和时成还存有百分之一的和好可能,她就得尽百分之一百的努力!于是黄蕾毅然地坐进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行驶,车轮摩擦着油光光的柏油路面沙沙作响。驶过玄武湖隧道,黄蕾的心开始绷紧起来。胡大江的那憧别墅她只来过一次,虽然刻骨铭心,但只知道大概方位,记不清到底是哪一幢。她让出租车在湖滨停下,下了车,朝着一群别墅走去。 
前面的路边有一个公共汽车站,黄蕾顿时辫别了方位。她永远也忘不了,国庆节那天夜里,她仓惶从胡大江家里出来,在这站台下等出租,结果等来了满腔怒火的时成,往事不堪回首,那天夜里的一幕历历在目。 
黄蕾看到了胡大江的那幢别墅,黑黝黝的,楼上楼下不见一丝灯光。她来到门口,院门紧锁着,鼓足勇气揿了几下门铃,不见回答。难道家里没有人?她想到了时成给她的一串钥匙,从包里取出来,刚想开门,忽然又犹豫了。我是谁呀?能随便打开这别墅的门?我成了什么人了?是这别墅新来的女主人……不,我不是,什么也不是,我不能进去。 
黄蕾将钥匙装进包里,在门口徘徊着。忽然,几道手电光束射在黄蕾身上,两名保安大声问道:“什么人?干什么的?” 
这里是富人区,治安工作很严,保安的巡逻很频繁,黄蕾在门外徘徊,当然引起了保安的注意和怀疑。 
两名保安走近黄蕾,加长的手电仍然在黄蕾的身上照来照去。黄蕾感到个人的尊严受到了伤害,责问道:“照什么照?” 
一名保安问:“你找谁?” 
黄蕾说:“胡大江。” 
另一名保安问:“你是他什么人?” 
黄蕾说:“亲戚。” 
“亲威?!” 保安仔细看了看黄蕾,“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有证件吗?” 
黄蕾从包里取出了钥匙,朝着保安扬了扬:“这就是证件。” 
保安问:“既然有钥匙,为什么不开门进去?” 
黄蕾急中生智地:“不知什么原因,门锁怎么也打不开,我正要给胡大江打电话呢。” 
保安半信半疑地说:“来,钥匙给我,我来帮你开。” 
黄蕾只好将钥匙给了那名保安,果然,院门被打开了。黄蕾说了声“谢谢”,顺便说了句“进来坐坐,喝杯茶”。想不到两名保安真的跨进了院门。这两名进城务工人员当上的保安,对这一幢幢豪华别墅可望不可及,常怀着一股窥视和羡慕的心情。现在机会来了,岂容错过? 
走过院子来到客厅,黄蕾找到开关打开灯,里面收拾得井井有条,整整齐齐,大理石地板清彻明亮,看来被擦过不久。楼梯的红地毯一尘不染,也是被吸尘不久。走进胡大江的书房,黄蕾的眼前一亮,写字台上的一只小镜框里,装着的竟是黄蕾的照片!黄蕾百思不得其解,这照片是从哪儿来的?仔细一想,她曾给过胡大江一张单人照,那是二时的,是谁将照片放了这么大,还堂而皇之地装在镜框里?是胡大江?难道他吃了豹子胆?不,不可能。那又是谁?是时成?她为什么这么做?   
《审美疲劳》第十八章(5)   
两名保安看到了照片,又将目光移到黄蕾身上,人照合一,确信无疑,他们的疑虑彻底消失了,换上的是一副唯唯诺诺的面孔。 
一名保安说:“这房子真溧亮。” 
另一名保安说:“小姐,您的照片照得更漂亮。” 
黄蕾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说:“二位请坐,我给你们泡茶。” 
二位保安连忙说:“不用不用。不打扰了,我们还有公务。” 
黄蕾一眼看到了茶几上摆放着的一盒中华牌香烟,说:“二位请抽支烟。” 
二位保安各自拿了一支烟,说了声“再见”,向门外走去。黄蕾将他们送出院门,刚关上门,二名保安在门外的对话她全听见了。 
一名保安说:“胡大江的老婆又换了。” 
另一名保安问:“你怎么知道的?” 
“原来的那个我认识,个头没有刚才看见的那个高,也没有刚才看见的那个年轻。” 
“是啊,有钱人忙着换房子、换车子、换老婆,没钱人守着老房子、老家俱、老婆子。人活在世上,谁不图个新鲜?过去的皇帝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天天抱的、睡的女人不一样,多带劲?” 
“走吧走吧,还是想想你家的那位黄脸婆吧。” 
“有什么好想的?胖得像只柴油桶,发起火来像个母夜叉……” 
两名保安的对话,黄蕾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审美疲劳” 普遍存在,但医治的良方何在?保安说得对,如今有钱人忙着换房子、换车子、换老婆,没钱人怎么办?他们的“审美疲劳” 如何解决?这是个很棘手的问题,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 
黄蕾走进了客厅,总有一种空空荡荡的感觉,她想到了时成,整天守着这座大房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胡大江为什么不让她出来工作?一个英语八级的女人,就这样白白地耗费了青春,多可惜呀。如果她与胡大江结婚,是不是也会在这房子里守着?那她一定受不了。她觉得胡大江很自私,都什么年代了,还“金屋藏娇”?时成是对的,她离开胡大江,一定是对他“金屋藏娇”行为的反抗。 
时间很快到了晚间十点,一阵闪电,几声闷雷,接着下起了“飘泼“大雨。不见胡大江和时成回来,黄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想走,看到如注的大雨,望而却步。也罢,既来之则安之,黄蕾决定等下去。她打开大屏幕等离子电视,半躺在沙发上边看边等。不一会就觉得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在金陵饭店里,胡大江与三个女人“炒地皮”炒了三局,一直炒到夜里11点,尤主任见胡大江接连打了几个哈气,便见好就收地说:“胡总,今天就炒到这儿吧,下次再安排个机会接着炒。现在外面正下着大暴雨,诸位就不必回去了,我安排了房间,大家就在饭店休息,享受一下五星级酒店的服务。” 
“这太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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