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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沉香豌-第21章

小说: 沉香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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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心眉象是在吃东西,含含糊糊的说:“怕什么,一顿饭又不能把你给吃了。我是为你好,如果是桃花运,可要抓紧机会。”
  “狗屁,烂桃花才是真的。”陈婉顿足。“好了,我也准备闪人了,谢谢你电话,明天带吃的给你。”合上手机翻盖,抬眼间走廊里一群西装革履的人从面前缓步走过,她想闪回房间已是不及。
  难得看见那混账正装的扮相,倒是人模狗样的。他和旁边人低声说了句话,踩着大理石地面反射的水晶灯的耀眼光芒一步步踱向她。陈婉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心里一凛,满是戒备地仰脸望向他。
  “你怎么在这?”他语气咄咄逼人,像是诘问。
  “吃饭的地方当然是吃饭了。”她转身准备进房间。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看见她手上的电话,脸上一僵,瞪视她的眼神阴鸷。缓缓开口说:“吃饭?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面子请得动你!” 语气尖锐讽刺,说着就要推包间的房门。
  房门先他一步被打开,“小婉,电话打这么……”蒋小薇话未说完,脸色骤变,只是几秒钟的功夫又换上娇媚的笑容,“小五哥!”


  第26章  龃龉

  “小五哥!”
  秦昊狐疑的眼神在她们两人间梭巡,最后停在陈婉脸上,“你们认识?”
  “你见过我的学妹?”蒋小薇也是惊疑的表情,“小婉,这个就是我说的……秦昊,我叫他小五哥。”说着意有所指地向陈婉挤了挤眼,看见陈婉脸上浮现出惊骇和不可置信,笑容于是更加灿烂。
  “我……我先进去了,你们慢慢聊。”她早就预想过秦昊这类人的无耻,却怎么也无法想象秦昊会是蒋小薇故事中的男主角。人至贱则无敌……陈婉强抑心里的震惊,慌不择路地拨开蒋小薇推门进去。
  门打开的一瞬,秦昊已经看清席间众人,面色愈添阴翳。凝目注视蒋小薇半晌,倏然一 笑,说:“又玩介绍女朋友换交情的勾当?你拉的皮条还嫌少了?有兴趣怎么不去做妈咪?”
  笑容在脸上一寸寸瓦解,蒋小薇吸了口气沉声说:“你那票朋友我也没少介绍,早不见你说什么?”
  秦昊嘴角勾起,抬手轻轻摩挲她耳垂上双C字样的耳环,俯下身子。
  蒋小薇绷紧的心弦一松,微启着唇,吐气如兰迎向他。他却侧着脸,在她耳边低声说:“你明知道我和洪建学的关系还要掺和进来?和我掉腰子你还不够段数,那些个破事不拆穿你不代表我不知道。别自以为聪明,我捧得了你上天,也能把你摔回原处。”说完把面色灰白的蒋小薇丢在门外,大步走了进去。
  在座的男人几乎都是相熟的,知晓洪建学和秦昊之间的龃龉。酒酣耳热之时见了他进来,尽管不少人心里诧异,但还是团起笑脸站起来。只有洪建学端坐在首座,微微扬了扬眉,对身边人说:“喊服务员加座。”
  秦昊也不客气,对众人一笑,拉开陈婉旁的椅子坐下,大喇喇说:“别介,我就坐这,挺好。”说着搭在陈婉椅背上的胳膊滑下来,笼住她的肩膀一紧,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温柔声音说:“宝贝,对不起,我来晚了。”
  看见洪建学面色一沉,秦昊心中得意。顾不得掌下陈婉的僵硬,视线环顾一周落在洪建学身上,笑说:“今天这顿记我账上,洪哥,难得聚一次,你们谁也不许跟我客气啊!”
  洪建学站起来,拿过桌上的酒樽,手上往秦昊面前的杯子斟酒,眼睛端详他怀里僵直着身子木着脸的陈婉,问:“认识?”
  秦昊询问的表情望向陈婉,也问:“没和洪哥说过咱们的关系?”不待陈婉愤然开口,接着对洪建学说:“她就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想脚踏两只船,其实是少见世面脸皮薄。是不是,宝……”
  话未说完,陈婉手肘狠狠向他肋骨撞去。秦昊闷哼一声,痛得皱起眉头,托住陈婉下巴,说:“死丫头,不就是在家吵两句嘴吗,给我来狠的?想谋杀亲夫?”想到每次为她好却不被感激,心里窝火,手上不由捏重了几分。
  陈婉痛得眼泪欲流,拍开他的手,骂说:“精神病院没关好门?怎么又放了你出来?”抬头间,一席人皆做目瞪口呆状,想是把他们看作了当众打情骂俏。再望过去,蒋小薇背靠墙壁,脸色灰败惨淡。陈婉本就羞愤难抑,念及蒋小薇付出十年的爱情、没有感受过丝毫家庭温暖的盼盼,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低头说句“对不起”,不忍再睹,拿起座位上的袋子落荒而逃。
  秦昊嘴角噙着笑意,目送陈婉出门后也站了起来。他与洪建学身量相等,四目相投,谁也不肯掉开视线落了下风。一时间,剑拔弩张,凝滞的空气几乎弹指而裂。其他人不敢贸然上前劝解,只能屏住呼吸静观其变。
  秦昊举起桌上的杯子,敬向洪建学,说:“洪哥,我们哥几个没几次坐在一起喝酒的机会,今天难得,先饮为敬。”说完仰头一干到底,然后笑看着洪建学同样喝完一杯。在场众人稍微松了口气,但是接着变故突起,所有人来不及上前拦阻,秦昊已经抄起桌上的酒樽砸向洪建学。
  酒樽撞向洪建学身后的墙壁,女人的尖叫伴着落地的脆响,水晶瓶碎裂,连着酒液飞溅开来,满房间酒香四溢。
  秦昊敛了笑,阴着脸对强自镇静的洪建学说:“想叫我看上的女人陪酒,也要看喝不喝得下去。”
  其实在帝都,象秦昊这样的第三代是不敢太过嚣张的。无数双眼睛紧盯着,谁敢给自家老子找麻烦?所以派系之间的倾轧只限于暗处。到了地方,虽然局限性少了些,但是象他们这种出身“红色家庭”的孩子,从小耳濡目染的是讲政治讲阴谋阳略,没人会傻到把自己的弱点端入明处授人以实。
  他今天是气急了,所有的不甘不忿兜足了劲往洪建学身上发泄。所幸当时还有些理智,要给双方老头留个台阶,不然照他的准头,洪见血今天不见血真是愧对他名字!
  出了名仕阁,仍有些余怒难平。眼角的余光一路扫向马路两侧,寻找罪魁祸首的影子。
  陈婉慢了一步,只看见尾班车的屁股没追上,想到要打车,好一阵心疼。秦昊发现她时,她在车站正低着头扒拉着袋子数散票。
  “上来!”秦昊见她只是一抬眼,视若无睹地又低头继续,不由又是憋了一口气,“和你说话呢。”
  她清清冷冷的眼神堪比初上的月华,由他面上扫过,象是不认识他一般,他没来由的心下一慌。却见她招了招手,坐上前面的出租车绝尘而去。
  秦昊恼怒地捶了下方向盘,骂一声,还是追了上去。
  到了朱雀巷前街路口,他也分秒不差的停车。陈婉目注出租车拐出街口,然后回身望向他。街灯昏黄,仍旧能看清她冰寒如三九天的潭水般的眸子。他追上来想和她说什么早忘记了,明知道惹她讨嫌,可还是忍不住。哪怕是被她冷冷看一眼,也觉得心里涌潮似的一波波的欢喜一浪浪的难受。
  她静默地看了他一会,掉头离开,他不由自主地又追了上去。她听见尾随的脚步声,坚持走了十多米终于咬着牙回头,他立时也停住脚,全身所有毛孔收缩着,戒备地等待她的低声咒骂和嫌恶的表情。
  她没有说话,面色也是冷淡平静到极致,他反而更加恐慌。“我送你到家门口就回去。”
  她把下唇咬得没一丝血色,然后叹了口气,说:“你要是有时间就对蒋姐好点,她过得那么苦,你忍心?”
  既然陈婉和蒋小薇认识,那么想必也知道了他和蒋小薇这两年的苟且。秦昊想起她曾经问过第几任的话来,慌忙解释说:“蒋小薇现在和我没关系,就算有关系今天也算了结了。你要是不放心,我现在打电话和她说。”


  第27章 莲花

  陈婉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明明过了谷雨,头顶却象有惊蛰的雷声滚滚轰鸣。她白天疑惑舅舅提前被放出来的事情,还猜想过是不是他,毕竟认识的人中只有他才有这个能力。心里隐隐的有些感激,特别是想起昨天人潮涌涌时他眼中的情急。她还暗自帮他找借口,或者他以前的无赖泼皮处是习惯所然,本性如此。可是今天晚上却深深被骇住,天底下竟然有这样寡廉鲜耻,泯灭了良知的人物,她总算见识到了。
  “你还真是……无耻!”她咬牙切齿地说,既替蒋小薇不值,又为自己被这样的人追求而恶心。
  她没有好脸色没有好听话,这些在预料中。可是送入耳里,他还是如同上次被斥为“垃圾”时一般的感受,全身肌肉僵硬,五脏六腑仿佛打了个结,连呼吸都无法顺畅。这种感觉令他困惑令他不安而且令他疯狂的想砸碎些什么。他再次选择以彼之道还于彼身,“无耻?垃圾?还有什么?人渣?”随着他突扬的音调,不知哪家院子的狗狂吠起来,“你好得到哪儿去?跟着洪建学混的都是些什么货色?今天陪饭明天陪酒后天还不陪上床?即当婊子还要竖牌坊,有心想卖……”
  脸上火辣辣的挨了一记,打人的那个气得浑身发抖,哆嗦着嘴巴说不出话。秦昊见她如此,心尖上莫名的快慰然后是莫名的空洞,无边无际袭上来荒凉不甚,嘴角牵强地扯起,笑着继续说:“有心想卖早点出声,我给个好价钱你。”
  她恨极怒极,扑上去想撕烂他戏谑的笑意。他反而欺身向前,电光火石间握住她挥舞过来的两只手腕,用力一拉,把她拥入怀中。她奋力挣脱,指甲在他脸上划过,鞋尖踢向他胫骨。他抽紧了下巴,脸上是绝然之色,再次钳住她双手。这次他用足了十分力气,她痛叫出声。急促的呼吸就在他颈间,月色里苍白的脸剔透如玉,压抑的叫声入耳后另有一种勾魂的缠绵,他本能的箍紧了双臂,低头堵住她的嘴。
  她脑中突然的空白,所有的反应能力象是被抽空了一般,唯一有知觉的是他烫人的嘴巴。然后血液回流,她狂乱地在他怀里挣扎起来,呜呜出声。
  他用尽全部力气都似觉不够,恨不能把她烙进胸腔里,溶在一处。蛮横地用力抵着她的后脑,不让她后退和来回扭动。心跳如鼓,脉搏如雷,奔腾的血液急切地寻找着发泄的方向,只有再贴近她一些才能纾解失控的感觉。他伸出舌尖意图撬开她的唇瓣,接着一阵剧痛,他强忍着,趁她咬他的间隙,探了进去。下唇流着血,涔涔渗入唇齿间,铁锈腥味抵不过她如兰如麝的芳香,他尤觉不够,侵入更深,寻找着她的。
  然后,又是一阵忍受不住的剧痛,他闷哼着放开她,舌头像是被咬断了似的,满口的血液浓腥。
  月光里,她两汪眼波幽幽暗暗,嘴角触目惊心地沾着他的血,面色令人心悸的平静。他身体某处似乎被她的平静揪紧了,后背冒出一层冷汗。他忍着痛想开口说话,她却被骇得后退一步,然后醒觉什么似的,拔腿飞奔,一眨眼功夫,消失在前街的拐角处。
  第二日,秦昊吃了三顿稀粥。胃里的饥饿感还能忍耐,难忍的是心里的空洞,象是丢了什么再也找不见。烦躁了一日,晚上约了宋书愚出来坐坐。
  “不像你性格啊?清吧也来?”宋书愚满眼都是疑惑,打量着四周说。
  秦昊习惯性地抿口酒,酒精烧灼着创口,疼得他卷起舌头抽冷气,不是宋书愚坐在身边只怕立马跳将起来。
  “喝酒也能呛着?”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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