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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男人不易做 by朱小蛮(小鹿)-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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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仲亭腼腆地笑了一下。
“来来来,过来说。”路爸爸拉住何仲亭话家常,问了何仲亭爸妈这几年过得怎麽样,又问何仲亭这几年怎麽样,几个人聊著,转眼间就到了午饭时间。
路妈妈特地煲了鸡汤汤给何方吃,何方喝了一口汤,死活不肯吃鸡肉。
何仲亭好言相劝:“方方听话。”
何方闭紧嘴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何仲亭脸一拉,眼一瞪。何方怕得跑到路放身边,抱住路爸爸的大腿,躲在腿後。
“这孩子挑食,就是不爱吃鸡肉。”何仲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路放夹了块鸡翅放在何方面前哄骗她:“方方不吃鸡翅,肚子里面的小宝宝生活来就不会飞。”
何方睁大双眼,抱住自己的肚子,“啊?那方方要吃!”张口,就咬住鸡翅。
路放怕她吃不好,抱起何方放在自己腿上,教她怎麽啃。
何仲亭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女儿和别人共演父女教学片,心中颇为吃醋。夹了一筷子鸡肉伸到何方嘴边,套用路放说话句式和方法:“方方不吃鸡肉,肚子里的小宝宝就长不出指甲。”
果然,何方一句话都不反驳,乖乖地吃掉鸡肉。吃完後,何方砸吧砸吧嘴说:“还好我吃了,要不让宝宝生出来就不能挖鼻孔了。”
众人皆窘,随後哄然大笑,唯独始作俑者何方不自知,依旧快乐地吃著鸡身上的不同位置,吃的同时嘴里还咕哝,吃了啥啥啥宝宝就会啥啥啥。
路爸爸摸著何方的脑袋发表感慨:“二十一世纪的孩子就是与众不同!”

第二十章

下午路放和何仲亭跟路妈妈学了如何扎辫子,晚上一到路放家,何方就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两位爸爸一左一右站在沙发後给她扎辫子,练习到後半夜,两位爸爸才熟悉起来。
招呼了方方去睡觉,何仲亭躺在床上跟路放夜聊:“原来扎辫子也不是很难学麽。”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路放枕著手臂,看著天花板,“这话不无道理。”
何仲亭脚尖踢踢路放的小腿,侧过脸看他,“嗯。明天回我家,你说给方方扎什麽样的辫子?下午你妈妈教了我们那麽多,哪个好看?”
收到召唤,路放侧过身子,“最後学的那个,简单的两个小辫子就挺好,明早我们一人帮他扎一个刚好。”
何仲亭笑弯了嘴角,“行,一起扎即省时又省事。”
路放伸出手,摸上何仲亭弯著的嘴角,直勾勾地看著他笑著说:“一起给方方扎一辈子的辫子吧。”
委婉而又寓意明确的一句话毫无预计的从路放嘴里蹦出,太过突然了,何仲亭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在床上,任由路放的手指描绘著他的唇形。
“好麽?”路放再一次询问他。
“不好!”何仲亭拒绝得干脆,路放的手骤然停止移动,愣在原地不动,眼里满是失望。
“是麽?”路放笑容顿失收回手,翻过身背对著何仲亭,刻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
习惯了路放的紧追不舍;习惯了路放的步步逼近;习惯了路放的毫不退缩,这样生疏而又冷淡的路放是何仲亭不曾见过的。冷风从两人之间的空隙间灌进来,鸡皮疙瘩纷纷跳了出来,何仲亭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颤,多麽想路放像以前一样张开双臂等著自己钻进去。
“路放……”何仲亭叫他的名字,他不理他,何仲亭一下一下蹭过去,鼻子贴著路放的後背小心嘀咕,“方方长大哪里还需要我们?”
路放立刻由悲转喜,又犯别扭了不是?不过这样总比拒绝的好。翻身亲了下他的额头说:“方方再长大也是我们的女儿。”
何仲亭“嗯”了一声再无动静,路放等他片刻,侧脸一看,紧贴著自己的人已入梦乡,路放伸手搭在何仲亭肚子上,满意的睡去。
昨天闹了那麽一小出戏,路放何仲亭都忘了对闹铃,隔天早上还是何方叫醒了两为懒虫爸爸。临近午饭时间,两人才带著何方风风火火地赶去了何仲亭家,到了楼下,路放想起忘记买东西给何仲亭父母了。
“不买了吧,还不够麻烦的。”
“这是礼貌问题,做人要面面俱到。”
“嗯,我看你是挺两面三刀的。那麽多面也不嫌累得慌。”
路放心说:我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
何仲亭说路放两面三刀是有据可依的,一般人送礼都是什麽贵重华丽送什麽。可路放并非如此,既然送,就要达到送的目的。还记得有一回路放陪何仲亭回家,何妈妈正在和何爸爸抱怨某位亲戚送了华而不实的东西,派不上用处不说,摆在家里还占地方,倒不如送些青菜萝卜的。何妈妈喜欢那些实在的东西,路放默默记下,当然他不会真送青菜,去超市买了些家里常用到的,挑了半天挑了个豆浆机,附带又挑了些五谷杂粮。
付了钱,路放提著几个袋子往停车场走,手机突然响了,刚按下接通键,何仲亭著急的声音立刻传来,略带哭腔,“路放,我爸妈知道了。”
路放一怔,“知道什麽了?”
“离婚的事。怎麽办怎麽办,我妈把我赶出来了,方方还在家里,怎麽办啊?你说怎麽办。”
这可不是件小事,路放加快脚步来到汽车旁,打开车门,随手把买来的东西丢放在副座上,“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家门外,方方在里面哭个不停,我爸妈又不给进去,怎麽办?”何仲亭焦躁不安,不停的重复著怎麽办。
路放也著急万分,开车的速度也逐渐加快,与此同时还不忘安慰何仲亭:“你现在哪也别去,就在原地等我回去。”
“我爸刚才差点把桌子都掀了,说让我滚,路放你说他们要是把方方带走,还和我脱离父子关系怎麽办?”何仲亭急得在楼道里来回打转,转到墙角抬脚就踢,踢痛了也不自知,痛了也不停下。
“你别瞎想,何叔叔也就一时生气说了重话。好好的他们怎麽会知道你离婚的事?”
“我爸问方方妈妈呢,我当时正好在厨房帮我妈洗菜,等我出来时,刚好听到方方说她妈在国外永远都不回来了,我哪里知道方方还记得上次吃饭王嘉琪说的话啊。我爸问我方方的话是什麽意思,我牙一咬就说离了,我爸听了就要掀桌,早知道我就不该一冲动告诉他们,就应该接著瞒。”
“你这麽做也不是办法,一个谎话要想不被人发现,就要用无数个谎话去圆它,等到终有一天编造的谎话多了,多得你也无法自圆的时候它终究要被别人发现。离婚的事迟早他们都会知道,只是提前了些而已,你别害怕,方方是你的,永远都会是你的,一切我有陪著你,一切有我帮你解决,你相信我麽?”
刹那间路放的面孔出现在何仲亭眼前,他安静下来,靠在墙上慢慢地滑下,眼角也有某些透明液体一起滑下,“信,我信你。”何仲亭哑著嗓子,“你快来吧,我好怕,方方哭得我心都被揪成了一团。”
路放加快马力赶到何仲亭家,一上楼就看到何仲亭抱著膝盖埋著头坐在门口的楼梯上。
何仲亭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呆呆地问:“你来了?”
路放看著那个孤单的身影,心中忽然一痛,赶快伸出手,“起来吧,地上怪凉的。”
何仲亭抓住路放的手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转过身敲了家门。
何妈妈站在屋里通过猫眼看见了路放,著急地说:“你怎麽也来了?正好,赶快把何仲亭带走,他再不走,他爸就要拿菜刀冲出去了!”
路放没辙,只能先把何仲亭拖下楼,打开副驾驶座门,把座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到车後座上。何仲亭忸怩著不愿意进去,非要往楼上跑,路放赶忙伸手阻止他,好言相劝:“我们先回家。”
何仲亭红著眼怒视路放,心里埋怨:敢情方方不是你亲生的,说丢下不管就不管。
“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路放气急,第一次吼他,“我家就是你家!”
何仲亭可管不了那麽多,扯著嗓子吼回去“不是!”,路放也不甘示弱,一边胡乱地扯松脖子上的领带,一边大吼“你在说一遍试试看!”,跟著拉著何仲亭的手把他塞进车里,信手甩上门,坐进驾驶座,开始倒车。
何仲亭转头看著窗外,胸口一起一伏的,路放看了心疼得厉害,干脆忽略掉刚刚的争吵,顺了顺气,“现在的问题不是你赖在家门口就能解决的。你疼方方我知道,我也疼她,但现在不是犯别扭的时候!一切回去我们从长计议,现在你爸正在气头上,你说什麽都没用,我刚才看你妈妈还帮忙劝著,想要解决问题就要从你妈妈下手!”
“你有办法了,对不对!”何仲亭忽然转回头,脸上带著喜悦。
路放笑,靠边停下车,“对,我有。你要回去,好现在你下车。”
何仲亭嬉皮笑脸地扒著路放的手臂说:“嘿嘿……我什麽都听你的。”
何仲亭的双眼还红肿著,脸上还粘著未干的泪水,配合上这样一副笑容,路放看了不禁失笑,凑过去帮他抹掉泪水,重新发动汽车往自己的别墅驶去。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路放下了两碗面,随便打发一下。饭後路放洗碗,何仲亭魂不守舍、无所事事,早早的便上了床,路放担心他想不开,心里惦记何方,洗好碗也陪著他一起上床,说说话宽宽心。
何仲亭摸来自己的手机,躺在床上打电话,他不敢直接打家里,特地拨打了妈妈的手机。路放想阻止他,可是没来及,手机已经接通,何仲亭刚叫了一声妈,何爸爸的怒斥犹如千万根箭,一窝蜂地射向何仲亭。
“变聪明了你啊,不仅会撒谎骗我和你妈,而且还知道打家里电话怕我接,直接打你妈手机了是吧!我告诉你,方方现在在家好得很,你一辈子也别回来了,我和你妈就当没生过你!”
骂声停了,电话也断了。何仲亭扔了手机,愤怒地翻身骑在路放身上,一把抓住他的睡衣领质问:“你骗我!如今我妈也被我爸操控了,还什麽解决问题,我看根本是死路一条!”
路放掰开何仲亭的手,“我说了要从长计议,等过几天你爸气消了,你再打电话回去。或者你妈得空了,自然会打给你。”
“我不信你了!”
“你何时信过我?何时真真正正地信我?何仲亭我喜欢你,你比谁都清楚,可是你却一直在装傻充愣。我告诉自己,你只是别扭不好意思承认罢了。偶尔亲亲你抱抱你根本不够,我想要再进一步,可是你不同意,虽然你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我心里清楚。我尊重你,我告诉自己,我可以等,等到你亲口告诉我的那天,哪怕你只是说我愿意和你永远在一起,没有性也可以,我想要的只是单纯地在一起而已,没关系,你退我追,未来的时间还长,我慢慢来、慢慢追,但是你也不能总是後退啊,只要你有半步的前进,我就觉得前途光明,希望就在前方。”路放忽然停住,微微扯了下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可你不,你坚守你的信念,就是不前进。我不是圣人啊,何仲亭……永无止境的等待谁能受得了?我承认最开始我用了某些手段逼迫你来我家住,可自从你和方方住进来,我亏待过你们一回麽?我真心实意地去关心爱护你和方方,到头来换来的是什麽?口头上说信任我,遇上事立刻否认。何仲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是别捏,你是压根就没对我路放动过心,小时候是你依靠著小鹿哥哥,长大了就不需要小鹿哥哥了,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逼迫你,我在这和你说声对不起。”
何仲亭直愣愣地僵坐在路放身上,不知道该怎麽回应。
路放推开他,动作很轻很温柔,之後掀开被子走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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