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说这是我欠你的-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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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带我去舞会？……我听说你从来不带舞伴的。”
“到了，”天少停下车，仍然没有回答问题。费尔下车一看，是游乐场，“进去吧！”
“啊？可……可是现在快晚上12点了，游乐场都关门了！”
“人是种高级动物，动物最本能的行动就是——爬！”说完，天少就爬上了铁丝网，身手敏捷地一跳，翻了进去，“你怎么还呆在那儿？”
“为什么？”费尔出神地望着天少。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是想问这个，你根本对我什么都不了解，不是吗？天少，为什么呀？！你这个大傻瓜。
“喂！你听我说话了么？”
“恩……我不会翻墙。”
“不会？！卡门的身手不是很好的吗？”
“那是十月，我不会打的。”
天少又翻了出来，蹲下，“上来！”
“恩？”
“快上来，我背你。”看费尔仍没有行动，就只好把她抱在肩上。
费尔伏在他的肩上被吓了一跳，“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天少没有管她，向上一跳，抓住上面的铁栏杆，手腕用力，脚一蹬，翻了过去。
天少气喘吁吁地放下费尔，“小丫头，你该减肥了，我小时候可是练过身手的，都被你弄得累死了。”天少擦了擦头上的汗，他说谎了，费尔其实很轻，但他左胸疼得实在受不了这种折腾。
“你没事吧？”费尔看见天少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渗了出来。
“快点！”天少不顾她的担心，“你要玩什么？”
接着费尔几乎玩过了游乐场所有的游戏，当然天少是在一旁控制机器的。
“好美啊！~” 费尔从摩天轮的窗子上看了出去，现在三点多了，外面一片漆黑，所有人都在快乐地做梦吧，只有少数的几个公寓上混暗的灯光与少许的星星遥相互应，这是每个熬夜工作的人都会见到的夜，来去匆匆无暇顾及的夜，静心地凝视，与这寂静融为一体的确很美。“每次做卡门时，我唯一的欣慰就是可以享受这种感觉，好喜欢。对了，我不知道你到底信不信我上次说的关于我是透视者的事，但我每次真的是看见古董中的灵魂，然后他们向我示意，我才知道的。”
“我，当然信。”天少汗越出越多，脸越发苍白，嘴唇开始发紫了，但他借着箱子里的混暗躲过了费尔的视线。
“为什么？你不觉得我更像是在胡扯吗？”
“不知道，我的直觉告诉我——相信你。”
“……为什么呢？”头低了下去，发丝悠悠地垂下，遮住了眼睛，“你根本对我一无所知，不是吗？”
“傻丫头……你在说什么呢？”
“如果这样……”费尔给人一种很异样的感觉，“你会后悔的。”很轻很轻，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什么？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又露出原本的明朗的笑容。
天少好像觉得费尔前后判若两人，但也许是人不舒服，出现幻觉了吧。
“费尔，我有件事想问你，关于……你和金妍的……”
“很奇怪吧！一个孤儿竟然和富家小姐认识了12年了？”
“我不是这意思。”
“你认识金妍6年了吧？”
“对，我和金妍是同所贵族学校——湉翮学院，14岁时在校庆上认识的，那时我因为跳级，已是她的学长了。”
“是啊，我那时10岁，有一次金妍参加校庆回来，她就对我说，她认识了一位超帅超棒的学长，她很仰慕他，很喜欢他。后来她每天回来告诉我关于她在学校遇见那位学长的事，一开始只是偶尔见一面，点个头，微微一笑，之后的‘您好’，后来慢慢熟起来，在餐厅的聊天、谈笑，她还每天看那位学长参加各种体育活动，比赛一场也没错过，她说他体育全能，而且还学空手道、剑道等等，她最喜欢看他打篮球和踢足球了，她几乎把每场比赛都背了下来，晚上兴奋地告诉我。当我知道你的女朋友是金妍时，我就猜到那个学长就是你了。”无奈而奇异的眼神。
“她读的是贵族学校，住的是樱廷修道院，我也住在那里，那个修道院是不论小孩的贫富，那里都会收，我们就在那里认识的，她什么都告诉我，关于你的一切。那里对于背景好的孩子是个照顾倍佳的乐园，而对于像我这样的小孩就是被逼训练的地狱，卡门正是来自于那里。”
月光仍这样照着，在混暗的箱子中，照出了两个人影，隐约又清晰。箱子缓慢地移动，闪入相似却变化的夜景。天少静静地听着，关于那个修道院，只是简单的两句就已让人毛骨悚然，令人发指。
但对于费尔和金妍的关系，天少更有些琢磨不透了，“那你们……”
“我嫉妒她，嫉妒她什么都有，什么都可以做。”
“天少，你……会不会喜欢一个很坏的女孩？”费尔拉住了天少的手，无比冰冷，全是虚汗，突然发觉不对，仔细地打量天少，才发现他的异样与痛苦。“天……天少……你怎么啦？”
“没，没事……”
“什么没事，你看你……”
“对不起，费尔，你生日……”
“生日？……”她出神地凝视着痛苦的天少，不禁道：“12月29日，我生日是12月29日。”
天少用一种惊异而温柔的目光凝视着费尔，“是吗？那你有什么愿望？”
“愿望？”看了看夜空，“……蛋糕吧……我从来没吃过，一个生日蛋糕。”
天少惊奇地看着她，然后露出欣慰的笑容，“没……没问……题……”昏了过去。
“天少！天少！！！”
费尔呆滞地看着昏厥过去的天少，一阵担心，又是一股无奈，“我怎么了？今晚为什么会那么开心？为什么要说谎？哼！愿望？！那是你这种人才可能有的。”摇了摇头，拿出手机，“天少，你是个真正的傻瓜。”
“嘟……喂！是金妍吗？”
第六话 真正的卡门
我好想出来，我快要出来了，你听见了吗？
我世世代代让你的血成长
我让你的身心知晓世界万物的一切，
一切的意愿、一切的欲望
我就是你——释欲者
“啊！”天少再次从梦中惊醒过来，他实在受不了了，每天都做这种怪梦，而且胸口也越来越疼，“什么是——释欲者？”
“你怎么了？”出现在天少眼前的是金妍。天少看了看周围，这里是金家，金妍的房间，弥漫着一种金色典雅的感觉。
“我怎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不会在这里？你不是经常出入我这的吗？也时常住在这里呀！~……开玩笑，你在游乐场昏倒了，费尔打电话给我的。”坐到了床边，“说实在的，我不希望她再出现在你身边……会有危险的。”
“金妍……关于修道院的事……”
“她对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不过……”
“我只在意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找最好的医生检查过了，你身体一切正常，可为什么……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了，我真的很担心你……”金妍轻轻地倚在了天少的肩上，露出了担心的眼神。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天少轻轻抱住金妍的身子，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梦、身体、思想、心情好像都在起着微妙的变化，让自己有点觉得很……悬。
金妍随手开了电视，“看看吧。”
“昨晚卡门盗取恒山博物馆价值八千万的紫水晶的行动失败，就此事我们采访了负责卡门一案的高山警官。”一个新闻主持人侃侃而谈。
金妍想关掉电视机，却被天少截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
“高山警官，请你对昨晚此事发表下见解。”
“好的，其实昨天晚上卡门的失败完全归功于我们警方的部署，我们吸取了过去多次的经验，利用七件赝品来混淆视听，让卡门无从下手……”
“怎么可能？……难道费尔出事了？”天少紧张地问着金妍，没有得到任何答复，就掀开被子，跳下了床。
“不要去！”金妍挡在了天少的面前，无奈而哀求地看着他，“求你了，不要去！她没出事。”
“可是……”
“为什么你碰到那家伙的事就失去冷静！你不是该送她进监狱的吗？！你不想想十月会让她出事吗？！而且她什么时候自己去过现场了？！”金妍颤抖地拉住天少的手叫道，一种无助和害怕清楚地传入了天少的心中，让他有种揪心的痛楚。“不要去，我真的好怕，你和她在一起就生了病，而且你总失去冷静，我好怕，好怕失去你！~”金妍紧紧地抱住天少痛哭了起来。
“我不会有事的，”在金妍的耳旁轻呓道，“对不起……我去去就回。”手在金妍的脖子上一击，金妍就昏了过去。
“今晚的行动不能再出差错了，”天少冲到自己的房门前，正巧听到了十月与费尔的对话。
“费尔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我们不能再出岔子了！”一把拎起在旁无心理会她的话，却津津有味看着电视的费尔，“你明不明白我们没有第三次机会了！再失败我们只有一条路，就是——死。”
“不会的，没有第三次机会的人不是我们，而是我。”费尔拿开十月的手随意道。
“你什么意思？”
“今天晚上的任务，不出意外，还是失败，我会一个人扛下所有的责任，十月，你不用担心。”又看起了电视。
“你想背叛？”
“背叛？！没想过，不过，看来~我现在必须开始想想了。”
十月无力地坐在了床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奥特曼》我真的觉得很好看……”
“算了，你不说总有你的理由，不过，费尔，你得记住一件事——我十月的命是你的，谁敢动你，就得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从落地窗跳了出去。
天少打开了门，走到了费尔的身边。
“《奥特曼》真的很好看，为正义而战，可是正义到底是什么呢？救世主真的存在吗？为什么没人来救我？为什么……”
“那是虚构的，”天少凝望着这张美丽的脸，美得不沾风尘，可谁又了解那美丽下的无奈、无助、无语呢！对于从小在宠爱中长大的他会了解什么呢？也许只有文字语言上的悲戚吧，怪不得别人总批判舌头是下贱、罪恶而且无能的，他还能超过吗？或许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只能阐述事实，是的，金妍说得没错，他需要冷静，他得恢复冷静，他没必要不顾身体地半夜乱闯游乐场就为了讨一个女孩的欢心，他没必要降低身份以身犯险和一群小偷搞在一起，他更没必要去了解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去动摇对他至爱女友的爱，这些也许会夺取他的性命，而让他自乱阵脚的女孩只不过是个唐突的过路人，未来她也将会回到那个陌生人的位置，不是吗？“《奥特曼》之所以让你觉得很好看因为它弥补了你一个梦，有人救赎的梦，救世主永远不存在，人们就算相信也只不过像祈神拜佛一样，给自己一个梦，求个心安理得，成人不爱看动画片因为他们直面了现实，而你和孩子一样想要一个纯洁、公平的梦。”
“我不相信纯洁与公平，但我只想要一个梦，难道有错吗？”
“没有，不过逃避现实的人只会被世界淘汰，只有越早看清世界、面对现实，人才能成长。”
“那么世人看清了吗？人的视角只有180度，另外一半永远只有后脑勺才知道。人在选择相信的同时不就在否定他们不相信的一面？这种一相情愿和孩子的梦有什么两样？”
沉默，他不知道怎样回答她，也许她很清楚现实是怎样的，根本不需要别人的提醒，但自己却不明了自己为何要与她说这些呢。
“曾经有人对我说，夜是属于我这种人的，因为在晚上，漆黑会将人的视角变小，而我却能真正达到180度范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