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童话的季节-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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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奇奇则因为是在自己家里，没有上次那么拘束了，她不停的囔着让我挟这挟那给她，吃得很香甜，而肖老师给她挟的却动都不动，这孩子对她不喜欢的东西或人表现出来的排斥情绪让我吃惊，心想真是太小看小孩子的抗逆性格了。暗暗意识到应该试着让奇奇改变自己的冷漠性格，这样下去对她的成长很不利。
林南不时向我们这边看一眼，有点心不在焉跟肖尹丽说着话。
奇奇放下筷子说：“阿姨我吃饱了。”她胡乱抹了下嘴，滑下椅子就拉我进她的小房间去，我忙说：“两位慢用，我给奇奇洗一下脸去。”
洗漱完，我们，当然小狗跳跳还有呆瓜一起挤进奇奇的小房间，奇奇附在我耳边神秘的说：“阿姨，我不喜欢老师来我们家。”
我说：“奇奇，你为什么不喜欢老师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嘟着嘴，还不忘用脚去撩拔小狗，跳跳也用前爪抓挠她的小胖脚玩，呆瓜则躺在地板上懒懒的伸展四肢。我把她拉到怀里，点点她的鼻子说：
“奇奇，你要听阿姨的话吗？”
“听！”她坚定的点点头。
“那你说你刚才对老师做得对吗？”
她低下头不吭声了，半响才说了一句不对。
“好孩子应该对谁都有礼貌的，奇奇也是个好孩子，阿姨相信奇奇也可以做到的，是不是？”
半响，她小声说：“阿姨，奇奇错了，以后再也不了。”
“这才是阿姨最喜欢的奇奇呢。”
奇奇说：“阿姨，今天你不走了好不好，奇奇要跟阿姨一起睡。”
我不禁笑了：“奇奇，你的床太小了，咱们俩挤在一起都睡不下啊。”
她眼睛滴遛遛的转了转，说：“爸爸的床大，那我们睡爸爸的床吧，我去跟爸爸说。”
我吓了一跳，急忙说：“不行不行，要不这样吧，等你放假了，你去阿姨家，阿姨的床很大，你还可以在那翻筋斗呢。”
“真的吗？那跳跳呆瓜也要去。”
“行，跳跳呆瓜当然要去罗。”
奇奇跟我拉拉勾，调皮的转了个圈，跳跳呆瓜也跟着转圈，两只笨狗两个方向转了个对头碰，撞得呜呜哀鸣，直抓挠着狗头，我说：“笨狗。”和奇奇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呢？”林南敲敲门，说：“出来吃点水果吧，老师弄了水果。”
肖伊雪真的弄了一盘漂亮的水果盘，红苹果黄菠萝紫色的葡萄等好几种水果叠在一起，斑斓的色彩，煞是好看，她笑盈盈的说：“请别客气，随便吃吧。”
我刚放了块菠萝进嘴，差点咬了舌头，她明显的反客为主，俨然一副主妇模样，我不禁瞄了林南一眼，他也正好看着我，柔和的灯光下，眼里也荡漾着柔和的光芒，似乎没有听见老师的话，我脸一红，咳了一声，说：
“谢谢！”
二十　微妙的关系
　　　　奇奇也跟着小声说了一句谢谢老师，然后看着我，我赞许的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她颇有些得意的再抬头看向爸爸，林南则带着惊喜轮流看看我们，可怜的林南，也许是第一次听到奇奇向别人道谢吧，女儿这种改变使他欣慰极了，从他眼里流露出对我的感激之意。
我们三人无声的眼神交流在肖老师看来有点暧昧，她要急切的打断这种暧昧，遂转向奇奇，拉住她的小手亲热的说：“奇奇真乖，你要是喜欢，老师以后还来帮你做更漂亮的水果拼盘。”
奇奇还是不太喜欢别人的触碰，她无声但执着的要从老师手里抽出自己的小手，肖老师只得松开她的手，再次讨教了奇奇的乖僻。
她用牙插起了一块苹果递给林南，说：“多吃苹果有好处，多吃点吧。”
林南很不自然的接过去说：“谢谢，老师也吃吧，老师是客人，怎么好意思让你动手。”
肖伊雪笑靥如花，甜甜的说：“别把我当客人看，你也象对安安阿姨一样当我是朋友好吗？我可是当你是朋友哦！”
默默看着肖老师的切切殷勤，谁都可以看出来她对林南的情意，林南不是木头人，岂能不知？
肖伊雪似乎觉我是个碍脚的人，看我的眼神带着点清高和不屑。她竭力在林南面前表现着自己的魅力，吸引大家的眼球。
灯光下的肖伊雪很美，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眼睛带着一点迷离的光彩，涂了淡淡水红色口红的嘴唇浮着一层诱人的润湿，别说是男人，就是我也看得有点发呆，这样的尤物，大概没有谁能拒绝得了吧。
再瞧瞧自己，素面朝天，整个人都是灰暗色的死气沉沉，跟亮丽的老师比起来，才知道什么叫自形惭秽。
健谈的肖老师还在跟林南聊着，我插不上话，也不想说。呆坐了会，实在无聊，我说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肖伊雪说：“你要回去了，不再坐会了吗？”
我说：“不了，我有点累了，你们继续聊吧。”
林南想说什么，张嘴又闭上。
奇奇跟着我来到门口，拉拉我的衣袖说：“安安阿姨，你要记得放假来接我哦。”
我说好的，奇奇早点睡吧，阿姨记得的。她乖巧的说好，阿姨再见！
林南说：“我送你吧。”不等我开口拒绝，他已先出了门。
他要去开车，我拦住他说：“我坐出租回去，肖老师还在家呢，你上去陪她吧。”脸上的坚决阻止了他，他不再坚持，神情有些落寞，一时无话可说，盯着远处的路灯不知想什么。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他说话了，眼睛依然看着灯：“安安，我并不知道老师会在我们家，真的，我没有请她来的。”
“没什么呀，她来不好吗？再说奇奇的老师来自己学生的家也很平常啊。”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表示我无所谓，心想他何必要解释呢，再说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也只是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车子从他身旁滑开去，隐约看到林南眼神里的复杂，车开出好远了，从后镜中看到他亦来亦远高大的身影，孤单的拖长着，这一刻林南的内心会不会也很孤独呢？
肖伊雪不知什么原因，确认因为我的存在使她感到了某种潜在的危机，于是她常常在我们三个人计划好出游的那天或是呆在林南家胡闹时不期而遇和登门造访，她刻意在我面前对林南表现了一个女孩子大胆的爱慕和热情，她的出现使林南也有点尴尬，又无法拒绝。
肖伊雪的年轻美丽和迷人的风情让我感到羡慕，也感到自卑。我越来越沉默敏感，特别不想挤在他们中间说话，会静静的离开。
她就象一股强劲的风，在我心里刮起了一阵阵心乱意烦的感觉。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大胆新潮，眼神里丝毫不隐瞒她对林南的爱慕，开始频频的在他家出入，甚至思谋起给林南父女俩买保暖内衣，她问我：“安安姐，你说要什么牌子的保暖衣好呢？林南会喜欢什么颜色呢”
我呆了呆，说：“我不知道什么好，你去问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啊。”
转天真在林南家看到了摆在桌上的俩套保暖衣，说不清那时的滋味是什么样的，只觉心里沉闷不堪，只跟奇奇说话，对林南爱理不理，不想跟他说话，自己也不明白跟他生什么闷气。
林南的表情在我看到保暖衣时显得有些尴尬，他不安的说：“肖老师说要帮奇奇补课，我······”我打断他的话说那很好啊，就不再理他，掉头找奇奇去了。
她的出现使我们原本轻松自然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除了奇奇，跟林南的距离反而增加了，心里觉得堵塞了什么东西似的闷慌，心头象有一根刺，难受极了，可是我只能沉默。
这天在公司，林南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匆匆交待了几句就走了，公司的人狐疑的彼此看看，不明白一向镇定稳重的林经理怎么啦？很少看他这样慌乱，我也不由忐忑不安起来。
回到家，照例开着电视，慵懒的蜷在沙发上不想动，手里拿着摇控器不住的转换节目，五彩缤纷的莹光跳跃着，不是广告就是垃圾电视剧，看那些主角们做作的演技，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看下去，只是不停的换台，想搜索一个可以打发时间的节目来。
有人敲门，我吸着拖鞋漫不经心的打开门，是林南带着奇奇还有两只小狗站在门外，我惊讶的看着他们，忙让他们进来。
二十一　林南的住事
　　　　林南迟疑了一下，说：“安安，我今晚有事，奇奇可不可以先让她在你这儿？晚些时候我会来接她。”
“你放心吧，奇奇不用你担心，是不是，奇奇？”
　“是！”奇奇因为可以呆在阿姨家显得兴高采烈，随即就松开林南的手爬上沙发，大眼睛兴奋的盯住了电视，因为我刚好换到了一个卡通片，跳跳呆瓜没忘了跟我套套近乎，舔舔我的手后，也跟着跳上沙发看起电视来，真奇怪，小狗也喜欢看电视。一忽儿，这人跟狗都安置下来了，我笑着说：
“你瞧！”
林南也笑了，看得出来，笑得有点勉强，他说：
　“那麻烦你了，我走了。”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奇奇一眼，脸色有点沉重，似乎还叹了口气。
林南走后，我思索了一会，问奇奇：“奇奇，爸爸今晚有什么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奇奇注意力全在电视上，随口答道，我也不禁好笑，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
吃过了晚饭，我们又玩了一会拼字游戏，瞄瞄钟已经是快十点了，奇奇大概得在这儿睡了。我帮她洗了澡，哄上床，盖好被，奇奇拉着我的手说：“阿姨，你说故事给我听嘛。”
“好吧，说什么故事呢，奇奇要听什么样的故事？”
“我要听小矮人和白雪公主的故事。”
“从前有个王后，她生下了一个小女孩，她的皮肤真的就像雪一样的白嫩，透着血一样的红润，头发像乌木一样的黑亮。所以王后给她取了个叫白雪公主······后来，白雪公主和王子结婚了，他们一辈子都快快乐乐地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
奇奇转着黑漆漆的眼珠，好奇的问我：“阿姨，什么叫幸福的生活？是不是我跟爸爸和阿姨这样的？”
我怔了怔，说：“就是奇奇跟爸爸很开心很快乐的在一起。”
她似懂非懂的说：“还有跟阿姨在一起也很开心很快乐。”
奇奇终于睡着了，一络微黄的头发柔软的搭在她的脸颊上，衬着娇嫩的小脸蛋，象极了那个沉睡的白雪公主，我抚着她的脸颊，喃喃想：等你长大了，也会有一个王子来找到你，去开始你们的幸福生活的。阿姨也曾经这样梦想过，可是阿姨的王子走了，失去了幸福和快乐。希望奇奇有一个象白雪公主一样的童话人生，不要象阿姨是残缺的童话！
林南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外面正刮着冷风，我说奇奇睡了，不要再惊动她就让她在这睡吧。他点点头，神色显得很疲惫，脸色不太好，我忍了忍，还是问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
他说：“给我一杯水，谢谢！”
我倒了水给他，看他一口喝下，默默的等他说话。
他看看我，嘴张开又闭上，仿佛不知怎么开口说，最后闷了半天他说了一句话，却让我愣住了。
他说：“奇奇的爸爸来找她了。”
好一会，我才反应过来，傻傻的问：“你不是她爸爸吗？”
他摇摇头：“我不是她亲爸爸。”
“那，那你，奇奇不是你亲生的？”我有点混乱，说话也结巴起来。
“奇奇其实不是我亲生的，她是我一个朋友的孩子。”
见我震惊又糊涂的样子，他叹了口气说：
“这事我从来没有跟人说过，不是存心想瞒你，我一直把奇奇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是不是亲生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由自主的点点头，林南对奇奇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