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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乡野风情:蛮村-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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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日子了,这老村长经常是这样,白土山便不在去理。
好一会儿,老村长才开口说道,“风娇又去打麻将了吧?”
白土山说道,“是的,爹,吃过饭就走了,是打麻将去了罢。”
老村长说道,“我就这一个妮子,她娘死得早,打小我就把她给惯坏了,不管干啥事都是一根筋,你以后别和她一般见识。”
“我哪会?”老村长的话让白土山有些摸不着边际,又说道,“爹,咱是一家人,您老说这话是见外了。”
“这过日子能忍就忍,能凑合就凑合了,你看看咱白家庄谁家过得都不舒坦。这么些年了你啥事都让着你媳妇,你心里委屈爹也明白。”
这一句话正说中了白土山的心事,他何止委屈,他何止心里受气,有时候好好想想连他都佩服自己。就是这些年,做了菜贩子,常在外乡跑,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也见了不少是世面,曾经在村人眼里走路连头都不抬的窝囊废不知啥时候变成精明人了。也正是因为这样对待人对待事也慢慢有了些看法。
虽说是常为蝇头小利而斤斤计较的生意人,但那个人没有几分性情,听了这些不免有些感伤,却还是能控制自己的。知道老村长今天说了这样多的话是为着啥事了。
说道,“爹,不管啥时候,我以前待风娇咋样,以后还会对她咋样。”白土山希望这么说,老村长能够放心。
短时间的静默,老村长本是在藤椅上躺着的,他缓缓的坐了起来,说道,“土山,你过来。”
听这话,白土山已经预感到了会有事情发生,把还有大半截的烟掐灭了,扔到地上,走了过来,声音有些颤抖,说道,“爹,啥事?”
“给,拿着——”老村长把一串东西放到白土山手上,白土山拿起来看,惊道,“爹,这——”
2)
老村长说道,“拿着吧,这些东西早就该给你了。等会儿把那柜子也搬到你屋里去。”说完,老村长又躺在藤椅上,不再言语了,刚才坐着说话,可能是累着了,夜的缘故虽然看不清人脸,但能听得清那嘴里发出的轻微的喘息声。
两个人又都不说话了,因为刚下过雨,这天气清新的很,可在这清新里也是透着几分凉意的。
白土山看老村长要睡的样子,按捺住亢奋的心,用尽量平静的声调说道,“爹,天凉了,你要睡,回屋睡去吧?”
老村长说道,“我躺一会儿就回去。”
“那——爹,我给你拿条毯子吧!”白土山站起来,走到老村长旁边又说。
“不用了。”老村长道,“你去忙你的吧。”
白土山进了屋,拉开灯,亮光突然刺激了眼睛,白土山觉得有些晃眼,甚至有些头晕。
这是老村长的卧室,里面有几样陈旧的家具,但每一样都摆放得规规矩矩的,白土山已经来过这屋子无数次了,就是这仅有的这几样家具在他眼里都化做了无形,他的目标是床下的位置。老村长说的那个柜子就在床底下放着。
白土山蹲下身,把那个大木箱拉了出来,这箱子里放了些衣物,而箱子底就放着那柜子,每次批发菜的时候,白土山看着老村长总是从这柜子里把钱拿出来,每次卖完菜后,白土山也总是看着老村长把钱放到这个柜子里去。
就是这小小的柜子,里面却有着大乾坤。这有些象皇帝手里的那块玉玺或者是武侠小说里的那根棍子,在交接权力时,要接受这样的信物才算是名正言顺,而这柜子就有这这样的功用。但同玉玺和那棍子相比,这柜子要更实用一些,里面放着两件很重要的东西:钱和地契。
锁是几十年前用的那种旧锁,插进锁眼后或是因为激动或是真的很难打,都汗流浃背了,白土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打开。
里面放的是意想中的花花绿绿的票子,有旧的也有新的,厚厚的一沓放在那里。因为是做了多年的菜贩子,一张糙手已经摸过无数了,但都是一张一张的,或是几张几张的,这么多钱放在一起还是第一次见。小商人对这钱是有着很深感情的,每日里起早贪黑,才换来那么一丁点。而今这厚厚的一沓,该是多少年的汗水与辛劳。白土山慢慢的合上了盖,双手扶着,闭上了眼,流出的是两行热泪。
白土山小心翼翼的捧起了箱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刚进了屋就听到了开启大门的声响,光凭这声音就能判断出来,是他媳妇白风娇回来了。
3)
白风娇一进门就看到了在腾椅躺着的老村长,叫道,“爹,天都这么晚了,你咋还不睡哩!”
这声响足以把常人吓得惊跳了,还好老村长有着不同寻常人的定力,只“哦”了一声算是应答。
白风娇没有停,径直向自己的屋子走去,老村长叫住了他,慢慢道,“妮子,你等会儿进屋。”
“爹,啥事?”白风娇掇条凳子,在老村长身旁坐下了。
白土山听到了外面的响动,在这关节不知道这老谋深算的岳丈会对他女儿说些什么话,于是就俯在门口偷听。
老村长拿眼扫了扫那虚掩着的房门,娓娓说道,“咱家已经交给你男人了,以后不要对他使性子了,啥事都要依着他,顺着他。“
“要我依着他,顺着他,那他还不是上天了。”见自己了屋子亮着,压低了声音说道,“爹,你不知道他这个人……”
“你这是什么话?嘴上都没个把门的,他是你家男人,听他的话是天理。”老村长生气道。
白风娇不服气,说道,“爹,你这是咋了,你不就是想抱孙子吗?白大仙说家让他当家就让他当吧,也不用这样迁就他。就他那窝囊样见人就低头哈腰的,要我怎样听他的……”
老村长气极,说道,“你说着到是有理了,你看看咱白家庄那个——”还没有说完话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白风娇赶紧过去,拍打着老村长的脊背,说道,“爹,你消消气,我听你的就是了。”
老村长咳嗽着,边说道,“你这妮子就是缺个心眼,听爹的话,以后说话做事都要顺着土山。”
白风娇怕她爹咳出什么症状来,就说,“爹,外面这么凉,你就回屋睡吧,你要我依着他,我就依着他,你要我顺着他,我就顺着他。”看老村长不在说话只是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就说道,“爹,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屋吧。”
进了屋,老村长压低了声音,拉着白风娇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妮子,你看看爹这身子骨,已经没有几天活头了。爹是想在进棺材前抱抱孙子,可爹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
白风娇有些不解,说道,“爹,我不缺胳膊,不却腿的,你有啥放心不下的?”
这些日子以来,老村长已经看出来了,这女婿是个有心计的人,白大仙说要白土山当家他们才能有子嗣,这事本来蹊跷却也不想追问了,况且这家迟早要给他的。却真是放心不下女儿,怕自己走了,白土山会对她不好。可这话是不好和女儿说的,即使是说了,他这女儿也不一定能听得懂的。于是就又说道,“爹年纪大了,干啥啥事都不中用了。土山是咱家的顶梁柱,以后啥事都得靠着他,白大仙不是说了吗?这土山身上有股龙气,不能压着,不能憋着,让他做了咱家的主,咱家才能有后……”说着,老村长又咳嗽起来,却不知道说了这样多的话,这女儿能听进去多少。
白风娇走过去拍打着老村长的脊背说道,“爹,我知道了,你——你睡吧。”
看着女儿走出了屋,老村长长叹出口气,起身伸手把灯给拉灭了。
第五十五章 麦收
    1)
娃子再也不敢光着脚丫子满大街的跑了,这地面热得烫人。光着脚的话,不消一刻钟便成卤猪蹄了。
白家庄小学已经放了假,因为前两天刚下过一场雨,村东头的那个大坑成了孩子们的水上乐园。当然那全是一些淘气捣蛋的男孩子。光着身子在水里你追我打的真是闹腾。
在坑的一边是棵歪脖子的老槐树,那树叉拐弯的地方正好在水面上方,离那水面有一米多高,不知那个小家伙起的头,爬到了树叉上突的向水坑里跳去,只听得扑通一声,再一看水花四射。其他孩子也纷纷效仿,撅着腚蛋子,争抢着要往这棵树上爬,这下可就热闹了,只听得扑通普通的,放眼看时溅起的波纹不断的向远处散去。
这坑里的水本来就是不干净的,经过孩子们的搅拌,全成了泥土的颜色,愈发的浑浊了。有些喜干净的家长是不让他们的孩子在这里玩的。但自己去地里干活了,那能整天看着他们。或是偷偷的溜了出来,或是被其他小伙伴叫了出来。一窝疯的全朝村东头跑。
2)
骄阳似火,酷暑难捱。娃子有他们消暑的地方,却苦了大人们。
在毒辣的日头下,黄灿灿的麦子直直的立在田间。因为熟了,沉甸甸的麦穗低着它们饱满的头。大部分麦子不在吸收水分也不在蒸发水分了。这时候千万不要有风吹来,若是真有风吹过,就象是老天给这人间撒了无尽的石灰粉末,那种干燥的感觉让烈日下的人们很难忍受,但也只能忍受着。
白家庄和大部分村子一样,已经进入了半机械化的时代,表现在麦收上,这半机械化的意义就是,用拖拉机载着割麦机把地里的麦子撩到以后,剩下的——碾墙,扬墙,晒麦等之类的劳作就全靠人工来完成了。
这中空的麦杆承载着一穗沉甸甸的果实,它们的生命其实是极其脆弱的。前日那一阵雨,下得并不是很大,可雨过后不少的麦子都纷纷倒伏了。按照以往的经验,仅仅是一阵风吹来也都是会减少麦子的收成的。
种子是在同一个时令种下的,这成熟也定然会在同一个时令成熟。而这夏日的天气又是那样的让人难以琢磨,说是风就是风,说是雨便是雨的。一季的庄稼不能毁在这一时上,多半年的辛劳也不能费在这一刻上。都卯足的劲头,要尽快的打粮入囤。
若是在以前早磨利了自家的镰刀,挥舞起来在麦田里大干一场了。可现在报纸上说到了机械化的年代,好些人都把自己的力气看得金贵了,宁可在田间地头等着收割机来也不愿意自己下地了。
这也不该责怪他们的,譬如一亩地的麦子,要让一个精壮的男劳力干上一大晌最后还不知道能否顺利的完成,若是让这拖拉机驶进同一块地,嘟嘟嘟的,眨眼功夫,田里的麦子就纷纷倒地了。若非死心眼,谁都知道还是用着拖拉机划算。
3)
而在白家庄挂着拖拉机的割麦机只有三五辆,但白家庄在这几天里有几百户人家都在等着割麦子,这便有了争抢的局面。
在割一家麦子的时候,好些人都在地垄上等着,彼此都认识得讲了先后顺序,谁先来就是谁先排号。同一个村的人不好意思争抢。但在村口就要热闹多了,外面的收割机也会驶进白家庄,于是就会在村口等,一见车来了就去争抢,甚至要大打出手。
这司机仿佛是铁打的汉子,一连开了几个小时都不觉得累,即便是累了可一想到一天能挣上几百块钱,便也不觉着累了。
白强坐上了拖拉机,指挥着司机向自家的地驶去。这是等了大半天才轮上他的。
路上,伴随着那柴油机刺耳的轰隆声,司机喊道,“白强,你家的地离这儿还有多远?”
白强也喊道,“不远了,拐了前面这个弯就到了。”
那司机又问,“有多少地啊?”
白强答道,“我建设叔和我家的,加起来一共有十多亩吧。”
如今不是生产大队了这地分到各家个户手里,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了。这次一下子能割十亩地的确是个不小的数目。司机摘下墨镜,揉了揉酸痛的眼,白强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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