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火烬-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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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焱飚不急不躁地说：“愿意配合，很好。其实，搞好配合并不难，只要有点勇气就行。先老老实实向我坦白问题或罪行，不难吧？”
石旭东自言自语道：“问题？罪行？我只是跟沈琼芳鬼混过，别的坏事从来没有干过。”
聂焱飚说：“别执迷不悟，讲讲在水生动物馆做过的事。”
经点拨，石旭东浑身一炸，脸上汗直冒。但心里却开始紧急盘算：看来自己被人点了死穴，讲，是死，不讲，可能不死。于是便说：“我每天下午6点至半夜两点当班，只是做些投食、清场、检查卫生安全等工作。”
聂焱飚慨然一笑，意味深长地说：“既然连实话都不愿意讲，我只好制成影碟，交给杜小强了。”
石旭东头上早已聚汗成珠：“我给你钱，”看了多功能电视机一眼，“能把那碟子给我吗？”
“给钱？我已经说过，不是为了钱。退一步讲，果真要钱，你也给不起，一百万？一千万？你能给？话已挑明，至仁至义，想说就说，不说拉倒。”
说罢，摆出起身走人的架势。
石旭东赶紧起身拦住，哭丧着脸说：“你是真正的爷，我服了，我豁出这条命不要，全给你坦白了。”
据石旭东交代，最近三年，由杜小强安排经石旭东的手，已将12位小姐喂了鳄鱼或食人鱼。这些小姐都是被强暴后，脱光衣服抛入鱼池的。比立鱼池中的遗骸都连夜被水下机器人拾起，由石旭东装在塑料袋中埋入花山荒野处。而鳄鱼池中的遗骸则被裹埋在淤泥中，从来没有清除过。
聂焱飚愤慨地说：“真是丧尽天良。你再详细讲讲杜小强送交小姐的情况。”
石旭东说：“杜小强总是一个人送小姐来。他先在品字楼地下室将小姐麻倒，用轮椅将小姐推出地下室，乘坐电梯下至隧道，沿着隧道推过来，再乘坐电梯上来，然后推来交给我，一直到我把小姐抛入池中，他才离开。”
“你怎么这么心狠！”
“我也没有办法。不做，我的下场也会是下鱼池，做了，还能得到奖赏。我只能昧着良心干，只当那些小姐是鸡呀鹅的，闭上眼睛往下推。”
“你有没有进出隧道来回打通关的办法？”
“有！”
“好，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为我绘制一张地下和地面设施图纸，并提供一套钥匙、密码和操作程序。”
“行！”
“我警告你，不准再干伤天害理的事。”
“不会的，再做坑人事，天雷轰顶！”石旭东发誓道。
“我再吩咐你做一件事，瞅机会把沿途摄像探头破坏掉。”
“没问题。”
*
黄德坤十分重视黄丹瑛的安全。尽管方方面面安排得很周到，但仍然不太放心。尤其是与爷爷碰过面的那帮人，似乎已经嗅出妹妹的踪迹，他更担心妹妹的安全会有闪失。
正当苦恼时，徐亦捷拨来电话：“黄队长，我是华春市波罗侦探所侦探徐亦捷，你妹妹曾托我取出阿丽遗书，我已经办妥，并已将复制件交给华春市公安厅相关干警，请代为转告。据我们从特别渠道了解，现代黄鹤休闲娱乐中心已派出大量人力，四处查找黄丹瑛，随时都有可能对她下毒手。另外，他们已盯上阿丽失踪案知情人，打算杀人灭口，你也可能上了黑名单，一定要小心。”
徐亦捷给黄德坤的电话，是应聂焱飚的要求打的。
接听徐亦捷电话后，黄德坤果断决定做两件事情，一是与广州一位同学联系，秘密护送黄丹瑛到广州躲避一段时间。二是向华春市公安厅彭刚正副厅长报告有关情况。
*
彭刚正听了黄德坤的报告，感到阿丽失踪案可能是捅破现代黄鹤背后黑幕的导火线。但是，武卫华厅长为什么一定要将阿丽专案组负责人高鹏飞调出，到系列抢劫专案组去呢？想到这儿，他决定边投石问路，边暗渡陈仓。
郭正峰应约来到彭刚正办公室。“报告！”一个标准敬礼。
彭刚正起身还礼：“郭大队长，请坐。今天找你来，是想了解阿丽失踪案进展情况。当初立案是我批准的，时间已有一个多月，你也该端出一些象模象样的菜碟儿吧？”
郭正峰神情严肃地说：“我正准备向您汇报。阿丽失踪案进展不大，但由阿丽失踪案派生出的案子却已浮出水面。盯着阿丽失踪案不松劲的白瑞娜，一个星期前与现代黄鹤小姐黄丹瑛同时被保安私下抓了，险些被强暴和杀人灭口，幸亏她俩都先后脱逃。白瑞娜是体院学生，我们已会同体院保卫处，采取了周密监护措施。黄丹瑛则逃回X县，已通过内部协查搞清去处，并请求当地警方加强监护。这是两个重要人证，对揭开现代黄鹤神秘面纱极为关键。目前，最大困难就是人手不够，高鹏飞调离专案组后，侦破工作基本上原地徘徊。”
“任正道被害一案进展怎样？”
“初步查明是现代黄鹤保安干的。凶手已经锁定在李小威和饶小刚身上。”
“郭大队长，你和同志们辛苦了，谢谢你们。下一步，你要及时调整警力，适当加强阿丽失踪专案组力量，确保白瑞娜和黄丹瑛生命安全，要派干警与现代黄鹤正面接触，调查声势可以搞大一点。这叫敲山震虎。至于任正道被害，应看成是阿丽失踪案的一部分，因此暂时可以引而不发，待阿丽失踪案结案时一并收网。但从现在起，应该对李小威和饶小刚实行监控。”
“是！”郭正峰干脆利落。
第二十八节
当天晚上，明月咖啡楼三楼小包间，彭刚正与高鹏飞边品茗啜茶，边讨论阿丽失踪案。
彭刚正说：“谈谈阿丽失踪案情况。”
高鹏飞答道：“我到系列抢劫专案组前，已向郭大队长做过详细汇报。据我所知，您已经约见过郭大队长，我没有必要复述一遍吧？至于我离开后的情况，则应由段东阳来回答。”说完，望着彭厅长“嘿嘿嘿”傻笑。
彭刚正佯嗔道：“甭捉迷藏，谈谈看法。”
高鹏飞想了想，随后低下头，端起茶杯送到嘴边，当茶杯慢慢倾斜时，却悄悄拉起上眼皮，尽量提升眼珠子，偷偷看了看彭刚正，见对方正期待地望着自己，才象征性喝了点茶，然后夸张地咂咂嘴，分析道：“阿丽失踪案不是孤立的。阿丽失踪前，现代黄鹤曾经有员工失踪过，阿丽失踪后，相关知情者也险些被现代黄鹤置于死地。这说明，现代黄鹤是造成员工失踪的根源。深入一想，不难得出结论，现代黄鹤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彭刚正鼓励道：“继续分析。”
高鹏飞说：“您曾经教导过我们，公安干警讲话要重证据，不能胡推、妄猜、瞎说。我只能凭直觉作个判断，现代黄鹤在华春市并不是孤立的，因为，孤立的现代黄鹤，块头再大也包纳不下这么大的胆子！”
彭刚正近乎怂恿地说：“有道理。顺着直觉往下触摸，现代黄鹤会与哪些力量发生联系呢？”
高鹏飞为难地说：“再往下延伸，仅凭直觉已经不管用了。”
“什么意思？”
“得有过人的胆识胆量！”
“不妨挑明了说。”
“能够替现代黄鹤撑腰壮胆、张势助威的力量，不会比您的力量小，一旦顺藤依蔓摸下去，触到一串沉手的瓜，连您也摘不动，怎么办？”
彭刚正正色道：“假如我们心中真正装着警徽的话，就意味着，你和我，还有我们的战友，所拥有的力量已经不是个人的，而是国家和人民的，这样的力量是任何邪恶势力也无法比拟的。回顾历史，可以知道，一个有着五千年文明史的中华民族，一个有着一百三十多年奋斗史的中国共产党，一个有着一百一十年发展史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正义的力量是战无不胜的！我想，我们将会遇到的邪恶力量，即使再强大，也终究逃脱不了被剿灭的命运。”
高鹏飞说：“从发展的总规律和总趋势上讲，我赞同这个结论。但从具体途经上讲，我们要逾越的困难和障碍确实太大太大。”
彭刚正说：“办法总比困难多。阿丽失踪案一定要彻查。我现在正式授权你私下参与阿丽失踪案的侦破，有关情况直接向我汇报。”
“您是说，名义上我仍然是系列抢劫专案组成员，业余时间参与阿丽失踪案侦破？”
“对！”
“能否让我名正言顺？”
“不行。至少，眼下不行。不过，我可以抽调几个人，交由你全权指挥。这样一来，明暗并进，声东击西，你私下参与或许反而会成为主要突破力量。”
“您的授权在什么情况下失效？”
“阿丽失踪案真相大白，有关犯罪嫌疑人全部落网。”
“如果犯罪嫌疑人是您的顶头上司？”
“有效！”
高鹏飞站起来，立正，向彭刚正敬礼！
彭刚正也起身还礼。
*****
应弁正将做好的早点端到餐桌上，声音洪亮地一喊：“开饭啦，各就各位。”
就餐时，钟唯物对钟月娇说：“与黄德坤联系一下，问他考虑得怎么样，就说华春市公安系统正需要扛大梁的人物。”
钟月娇甜甜美美地点点头。黄德坤后来答复说，缓半年吧。这是后话。
钟唯物吃完，一抹嘴：“上午有个会，不回家吃午饭。”
钟月娇吃完，一搁筷子：“妈，我中午有个应酬，不回家吃饭。”
应弁正坐在那儿，望着残碟、空碗和筷子，怔怔地入了神。不一会，自我解嘲地笑道：“自谋生活出路，我也会！”
她快捷地收拾碗筷并洗净，随即拿起坤包，拉开拉链，见金卡在包里，便风风火火驱车赶往现代黄鹤。
她来到大众麻将厅，掏出金卡递给巴台女士。巴台女士一刷卡，递给她475元游戏币。
她这次搓麻将特顺手，是同桌的最大赢家。结账时，巴台女士将赢的800元连同购游戏币的475元一并递给她。她一分钱没有拿出，居然现得近1300元，别有一番喜滋滋甜蜜蜜涌上心头。
她转身来到女宾美容美体部，要了豪华包房，点了两个技师。
“知道为啥点你们俩吗？”待技师进入包房，应弁正反客为主，问道。
两个小伙子笑而不答。
“当然是追求满足和享受的最大化。先吃点东西吧。”
应弁正点了甲鱼裙、鸭舌、“三叫”、清蒸武昌鱼后，又叫了法国干红。酒菜上齐后，他们边饮酒边聊天。
“如何判断性感？”应弁正问道。
“厚厚的嘴唇。”一个说。
“水汪汪的眼睛。”另一个说。
“管窥之见。性感主要是客体特征作用于主体视觉，引起主体性意念萌生及其变化的程度。判断一个人是不是有性感，性感程度如何，一般取决于以下一些因素，即客体的魔鬼身材指数、性征指数、吸引指数和年龄俯差指数。”应弁正说得有鼻子有眼睛。
两个小伙子听得频频点头。其中一个还不经意地看了看碟中蠕动的幼鼠。
“先吃‘三叫’吧。”应弁正边讲解边示范，“这些幼鼠出生不足24小时。‘三叫’是幼鼠在人食用过程中挣扎的体现。像这样——被筷子夹住时，一叫，蘸调料时，又一叫，放进口里……”她咬的时候，幼鼠发出了凄惨的也是最后的一声叫。待吃完，她补充道，“‘三叫’不仅营养丰富，而且刺激性强，富有挑战性和征服感。”
在应弁正鼓励和怂恿的目光中，两个小伙子将碟中的幼鼠一扫而空。
“我接着说。你们俩在我眼中充满性感，我在你们俩眼中却缺乏性感，为什么？……原因就是上述指数不同。你们看我，胖女人，性征一般，吸引力不大，年龄仰差过大，所以缺乏性感。而你们俩在我眼中，身材近乎魔鬼化，性征凸现，吸引力强劲，年龄俯差较大，所以充满性感。”
两个小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