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耕黑夜2-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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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正在准备着，院子里笑眯眯地走来小玉和小莎，一进门，小玉就嚷着虫虫为什么不给小芳回信，小莎也是小声地问。
虫虫解释说是学习太忙。
小莎说再忙，朋友的信也不能不回，再说她妈都说了，写信可以锻炼写作水平，提高语文成绩。
虫虫见小莎说话的样子实在温顺，柔弱的样子实在可爱。
小玉活泼调皮，模样虽不是十分漂亮，却也不讨人厌恶。
俩人不管怎么说都比小芳好看，为什么偏偏要与最不好看的人回信，虫虫心里强烈地想着。
几人正在唧唧喳喳地说话，张亚晃着肩膀也走了进来。
小莎与小玉一见张亚，眼里流露出厌恶的神情。
张亚见小莎和小玉也不是他认为的那种漂亮女孩，也没把俩人放在眼里。
“虫虫艳福不浅啊！”张亚夸张地大叫。
“一边去，都是我妹妹！”虫虫红着脸。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玉骂张亚。张亚也不生气。
“好男不与女斗！”张亚笑。
“好女不与狗斗！”小莎的话让在座的人都哈哈大笑。
虫虫见小莎更是可爱。
小莎和小玉走开的时候还再三的让虫虫快点给小芳回信，不然的话都不理睬虫虫了。
张亚是来找虫虫和小周喝酒的，虫虫说他们要去看电影。
张亚说看电影不如看录像，电影不好看还贵，不如他们三人一起去录像厅，那里有哥们，看录像便宜一半。
进录像厅的时候，张亚买了瓜子，卖票的果然也认识张亚，但让他们坐在最后的一排。
先放的张亚说这叫警匪片子，都是枪战的，里面的黑社会人枪法都不太好，老是一群人一起疯狂地扫射就是打不中一个人，却被一两个脾气不太好被警察局开除的警察连老窝都给端了，警察那枪法真是神了，一枪一个，一个炸弹就炸死一堆，一巴掌就能把楼梯打断，看着实在过瘾。
又放了一个古装的，人在天上乱飞，伸手就是闪电雷鸣，不一会就有人喊着老板换片子。
张亚对虫虫说，马上就放好看的了。
虫虫抬头看了看场面，好多抽烟的，猛然间觉得空气里好呛。
张亚说的好看的片子出来了，画面上先是一张床，床上一个打滚的女人，滚着滚着衣服就掉了，赤裸裸地露出了两雪白的乳房，双手在乳房上不住地乱揉，嘴里发出相当难受的声音。
虫虫看了一下小周，小周也正在偷看虫虫。
张亚笑着说这叫鬼打架片子，好戏还在后面。
果然床上的女人脱掉了裤子，把身子一翻就露出毛乎乎的大腿。
虫虫和小周的眼都直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黄色录像。
小周站起来对虫虫说快走，这样的片子是流氓看的。
虫虫也耳红心跳地站起，却被张亚一把拉住。
小周走了，但当一个男人也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的时候，虫虫拽开张亚拉住的手。
他怕小周笑话，小周在外面等着。
俩人回到住处，不住大骂张亚真是害人，想把他们拉下水。
电影没有看成，虫虫决定给小芳现在就写回信。
信刚开了一个头，虫虫脑海里全是录像里那个乱叫女人的镜头，女人东一声西一声的乱叫和那让人喷血的画面，让虫虫不知道如何下笔。
虫虫甚至想到那女人就是小芳，那男人就是自己，想到这，虫虫实在不能忍受住自己发涨的下体骚扰，撇开小周说要去蹲厕所。
在厕所里，虫虫把那个女人一会换成了小燕一会又换成了小莎，把他认识的几个女孩都换了一遍时，虫虫把一股赃物丢在了厕所里。
虫虫回来的时候，不敢看小周的眼睛，因他刚刚干了件天下最龌龊的事情。
虫虫小心地坐在床沿趴在桌子上给小芳写信。
信上说他现在因为学习的时间比较紧张，没有及时的回信希望小芳能谅解，以后一定不管学习有多么的紧张，都会马上回信，因为友谊是天长地久的。
信写了很多，有四张信纸。
虫虫又给沈全写了信，这家伙好长时间都没见过面了，信写的让虫虫懒的回，满纸的大道理和说教，好象他是伟人。
虫虫在给沈全的信上说叶飞军好象失踪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如果有他的消息，立马告知。
这是虫虫给沈全写信的最主要的原因。
信都写完的时候，小周都睡了，虫虫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躺在床上还在回味录像的女人镜头。
（三）
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这牛毛小雨，把早就张开的嫩芽冲洗的更加的碧绿，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春天的香气，这香气在人流中蔓延，在每一张看着都十分幸福的笑脸上荡漾着，春越来越浓，人越来越懒。
虫虫从中午才起床，起来的时候，虫虫发现昨晚写的信还在桌子上，连忙用手拿到被窝，却发现小周不在，暗笑自己的慌忙，其实信上也没写什么，友谊的纯洁不能用文字亵渎。
等一会儿，小周还没有回来，虫虫才知道自己实在起的太晚。
到大街上找小周，顺便把信寄出。
漫天的雨丝把满大街的景物都模糊着。
虫虫在邮电局里把信放在邮箱里，见到玻璃柜台里放着许多美丽的邮票，他不禁驻足，正看的出神，听到有人喊他，把他吓的一跳。
小莎笑眯眯地站在他的面前。
“你也喜欢集邮？”小莎问到。
“集邮？啊，我看看，随便看看！”虫虫慌乱地掩饰着自己，集邮到集不起，小时侯玩的洋火皮到不少。
“我喜欢火柴皮！”虫虫笑了。
“啊！你集火花，太好了！我有空向你请教。”说完小莎问虫虫看到这有刚出的首日封没有。
虫虫说他不知道，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首日封。
小莎一副很失望的样子，虫虫突然都想到上前抱着她安慰，小莎猛一抬头，虫虫更加慌乱自己的目光。
“你晚上有空吗？”虫虫鼓足勇气向小莎问到。
“干什么？”小莎明知故问。
“我想在学校的操场等你！”虫虫说完这句话，发现好象所有的人都已听到，被小雨亲吻过的脸顿时又有些湿意，约女孩原来这么紧张。
“几点？不能太晚了！”小莎大方地看着虫虫，虫虫心里装进的一群小鹿顿时又狂奔起来。
“六点吧？”虫虫试探着问到。
“不行，天还没黑被人见着不好！七点吧！”小莎说完把头一低，留给了虫虫无尽的娇羞。
下午五点的时候，虫虫与小周就开始做饭，虫虫胡乱地咽下几根面条，就往外跑。
虫虫到操场的时候，见到有许多人在踢足球，他知道那一帮人都是校外来的痞子，自己最好离远一点，不然抄出麻烦来会影响自己的好事。他摸出电子表一看，现在才五点半多，离小莎来还有很长时间，所以自己就象老鼠躲猫似的离开。
虫虫想回到住地，但又怕小周罗嗦，只好在教学楼的一个角落蹲在台阶上，他看了看自己，觉得自己的衣服实在土气，猛然想到小周今天刚买了一件夹克，不禁有了主意。
虫虫换好夹克但又觉得自己的裤子和鞋子也难看，但又没有其他可以替换，只好不满意地要离去，小周在他身后笑他象是相亲，虫虫跑了出去却又折返回，对着镜子，摸了摸脸，这才走开。
时间离七点还有一个小时，但虫虫怕小莎到了操场回遇到痞子，所以就在学校后门口站着等，他见小莎放学都是从这里回家。
虫虫不停地看着电子表，每一秒时间如一分钟一样漫长。
天色暗了下去，街灯却一盏盏亮起令人讨厌的光。
已是七点五分，怎么还没见小莎的影子。
已是七点八分。
已是七点十分。
已是七点十五分。
不见小莎的人，虫虫象是站在火尖上，眼前走过无数个象是小莎的人，但都不是。
“虫虫！”一声轻唤，虫虫差点跳将起来。小莎带着一身香味从虫虫的身后突然冒出。
“走吧，去操场！”小莎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虫虫说到。
虫虫跟在小莎的身后。
“别去了吧，你看那有抽烟的，一定是痞子！”小莎回过头。
“那去哪？”虫虫一时想不到地方。
“去黄泥岗吧！”小莎看着虫虫。
“黄泥岗？那片老坟滩？”虫虫有些吃惊。
“怎么怕了，也没有鬼！”小莎笑到。
黄泥岗这地方是出了县城的一片空旷的平地，零星地突起几座低矮的孤坟。牛毛小雨早在中午时候已经停止，地上还是湿漉漉的，乱发的野草不一会就把俩人的鞋子弄湿。
头上的星星没被街灯掩去，与远处的灯火一样通明。
俩人就是面对面的站在荒野的夜色下。
谁也没有上前一步。
“你晚上吃的什么？”虫虫打破了彼此间的沉默。
“你找我有什么事？”小莎没有回答虫虫那么样的问题，把谈话直接带入到今晚约会的目的。
“我！”虫虫好大一会才说出一个我字。
到是小莎打开话匣，一句一句轻柔地说到。
她妈是记者，每天都在外忙，没有时间照顾家。所以她爸爸就和她妈在她三岁的时候就离了婚，去了省城。妈妈留在县城是因工作的关系，她喜欢自己的工作。现在妈把姥姥接了过来照顾她，自己还是整天在外面奔波着，她爱她妈妈，但也想她爸爸，她羡慕天下所有爸爸妈妈在一起的人。
小莎说完苦笑了一下，虫虫就是那么痴痴地看着。
小莎接着说她从小就喜欢与男孩子在一起玩。
虫虫说看着不象。
小莎问为什么。
虫虫说喜欢跟男孩子玩的女孩都叫假小子，看你文文弱弱的象个林黛玉。
小莎笑着问虫虫喜欢林黛玉吗？
虫虫说喜欢。
小莎又问喜欢林黛玉什么？
虫虫说喜欢她写的诗。
小莎问喜欢哪一首？
虫虫说是《葬花词》。虫虫也没看过《红楼梦》，但就知道这首诗，那是于沈全一起练字时学的。
小莎问虫虫喜欢诗中的哪句。
虫虫一开始说喜欢开头的‘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后又说喜欢最后的那句‘洁本还来洁本去，一扑净土掩风流’。
小莎拍着手说这两句她都喜欢，那兴奋的样子差点都要扑在虫虫的怀里。
小莎说她妈妈有很多书，从小就教她念四大名著。
四大名著的概念虫虫是知道的，沈全的爷爷给他介绍过，书也摸过，但一本也没读过。只是在收音机里听过《三国演义》的评书，还没听全。
在小莎面前，虫虫突然觉得十分的无知，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看得书实在很少。
小莎让虫虫到县图书馆办个借书证，什么书都有，还都是免费。
虫虫不作声，大胆地望着小莎，小莎似乎感觉到虫虫的心潮澎拜，也以同样的心情望着虫虫。
“我与小芳从幼儿园就是好朋友！”小莎幽幽说到。
“那又怎么样？”虫虫追问。
“我怕对不起她！”小莎说到。
“我与她也没什么，对不起她什么！”虫虫一把抱住小莎，狠劲地往怀里搂来，也不怕把小莎搂碎。
“别这样，地上太湿！”小莎感觉到了虫虫要做什么，不住地挣扎。
虫虫喘着粗气放开了小莎。
小莎说要回家，虫虫没法，想亲小莎，但小莎只让虫虫亲她的脸庞。
虫虫亲了一口，小莎的脸好凉。
（四）
虫虫进了图书馆的时候，眼前一排一排的书架，虫虫发誓要把所有的书全部看完。
等图书证办好的时候，管理员告诉虫虫，他能借的书只有眼前的一排，那几架书是不外借的。
虫虫当时就借了一本港台言情小说，走在回学校的路上都忍不住低头细读，真是吸引人的好看。
突然听见有人嗤笑，他见一个水果摊的主人正在笑着看他。主人很小，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长着一头黄黄的头发，穿着肥大破旧的衣服。
虫虫问她笑什么，丫头说看他象书呆子。
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