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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犁耕黑夜2-第13章

小说: 犁耕黑夜2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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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就来满了拉架和看热闹的人。虫虫脚上的血泡已被蹭开,整个脚象放在火上烧着一样,痛的钻心。他坐在地上,用袖头擦着鼻涕,放声痛哭。有人对他说,还不快跑,一会儿你爸还要打你!虫虫不理他们,仍在没命似的哭,四嫂跑了过来,把虫虫身上的土打了打,一边还在骂着安尊文的黑心。
安尊文早被看热闹的人拉回了屋里,嘴里还恨恨的说着骂虫虫的气话。众人很是不解,虫虫一向可是安尊文的放在手里怕飞了,放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心肝,今天发这么大的火,出这么大的力气,恐怕是酒搞多了,酒老爷当了家。
人散了,天也不早了,四下的黑夜把村庄包裹的安安静静,风与秋虫的声音到处流淌。
昏暗的灯光下,安尊文的烟卷头,抽出丝丝缕缕的青烟,仍如挥向虫虫的鞭子,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亦如一头随时扑过来的豹子。
虫虫躲在四嫂的怀里,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虫虫!挨打的可快活!再见你推牌九,可不是跺你两脚算了,我把你的爪子砍了!听到没有!”安尊文的话,火药熏过的一样。
“他推牌九,碍你什么事,你的一脚,不踢死他,你不快活是吧?”四嫂为虫虫不平。
“去你娘的!你少多嘴!你知道惯子不成吗?!”
“我怎么惯他了?”四嫂红着眼睛,心疼地摸着虫虫的头发。
“那你为什么一听到郭传飞家的小丫头,你就不同意那门婚事了呢!我想他郭传飞不是一生下来就会赌的吧?”安尊文打着比方说话。
“你别把虫虫与他比?小孩子玩玩纸,也不是钱!走虫虫睡觉去,不管他!”
“我看你敢!今晚我还没让你跪黄豆,就算饶了你!说,下次敢不敢了?”安尊文站起身来,目光早就抽打在虫虫的脸上。
“你别一身劲,明天准备老敢他们学费啊!要赊帐,你去,我不去!”
“怎么你老是与我对着干!虫虫不打还能成人吗?”安尊文抬腿就要出去,四嫂却以为他又要来打虫虫,连忙站起来护他,安尊文一笑:
“我出去尿泡尿!看你就象老母鸡样!”
虫虫见安尊文出去了,此时才又防声大哭。
老敢和秀珍早被安尊文的凶样吓傻了,他们从没有见他发过这么的火气对虫虫。
四嫂埋怨老敢带虫虫去学校转悠,让他赢什么鸟书上什么屁学,本来虫虫就长不高,再念书费脑子,以后更是难活。再说那老畜生还一心相信什么老坟好,以后念不好书,还不知道怎么对虫虫下毒手呢!
虫虫一听四嫂这么说,站起来就要去把书扔到外面去,但脚疼的让他走不成路。
虫虫哭着骂老敢真是害他,明天念书脚不管走路,一定要背他去学校。他甚至说等上课想上茅厕的时候,也让老敢去背,不然就尿在班里,把老师骚死。
四嫂一旁笑,说班里有一些小丫头,到时候你肯定不敢。
老敢见虫虫不住的哭闹,把脸一板说虫虫念不念书关他屁事,等爸回来再打,连一个人都不会拉。
四嫂说,还没正式念书就挨上了打,以后虫虫可要小醉难受了。
吓的虫虫忘了脚疼和哭。
今晚,他第一次知道爸也会打他,打他与打老敢一样重。
第六学堂群殴
    (一)
这场雨来的有些气势,先是风象发疯的牛群一样从树梢上奔过,把树叶踏满了一地。一些树枝无法承受蹂躏,纷纷如残兵的尸体一般横七树八地与房顶上吹下的茅草在还未干的泥土上相继族拥着。失魂的知了,嘶哑着嗓子在风中不停的逃命,时不时啪啪地摔在地上,无奈地挣扎着折翅的命运。风,还没有全走,雨就无情的泼了过来,惊的平时张狂的狗儿,也躲在门后,不尽委屈似的哼哼着。
圣桂与小姊如同从水里钻出来似的站在堂屋时,四嫂吃了一惊,连忙站起身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娘,爸呢?”圣桂光了膀子,露着疙疙瘩瘩的肌肉,随手用拧了几把的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水,开口问到。
小姊放下了里屋结婚时装上的布帘,一声不吭地走了进去。
“带着虫虫去外面借钱去了,学校开学好几天了,老敢与秀珍还没钱报名”四嫂说完,递过一条干毛巾,又往里屋喊了一声“小姊!换衣服了吗?小心受凉了!”
“你别管,受凉也死不了!”圣桂接过毛巾把头发揉了揉,虽手就把毛巾摔在一旁。
“怎么了?圣桂?”四嫂见圣桂不高兴的样子,脸沉了一下。
“死了也不要你埋!我死填我的坑!”小姊在里屋火药味很浓的搭腔了。
“去你妈的!死了,就把你拉出去让狗拖!”圣桂张口就骂。
“去你奶奶的!你死了,狗都不拖!”小姊还着嘴。
四嫂一听两人连衣服还没换好就拌起嘴来,并听到里屋的还骂,一时也生起气来,冲到圣桂的面前,抬手就往圣桂结实的肩头打了一下,啪的一声,很响。圣桂也伸出手来,挡着四嫂准备要打的第二下。
“娘!你去一边去!日!这个女人不打还要上房揭瓦呢!”圣桂推开四嫂往里屋骂。
“日你妈!日你祖宗万代!”小姊的嘴象机关枪一样从里屋扫射出一串脏骂。
这时圣桂一把拽掉布帘,冲进了里屋,举起拳头就往小姊身上没轻没重的打。里屋传来的打沙袋一样的击打声,和乒乒乓乓的扔东西声,和小姊竭底嘶里的哭骂声把屋外的风雨声顿时淹没。
四嫂知道自己也拉不住他俩,只好站在堂屋跺着脚骂到:“你们想干什么!祖宗们!你那死鬼老子怎么还不回来啊!!”
“好你个老女人!你就看着你儿子把我打死算了!你们一家人不把我当人看啊!”
四嫂一听小姊在里屋骂她,气的一脚踢飞地上的一个脸盆,大叫了一声:“你俩谁打死谁,谁倒霉!”头一不回地冲到雨里,踏着飞起的泥水跑开了。
安尊文回来了,只见小姊在里屋一个人摔着东西咬牙切齿哭着咒骂,却不见圣桂的人影,一时间弄的满屋狼籍。
“因为什么啊?你俩象这样打还象是过日子的人么?!”安尊文在堂屋抽着烟粗着声问到。
“你们老安家不是人啊!不把人当人看啊!”
小姊不理他,还只顾在骂。虫虫在一旁张着嘴想说什么,却被安尊文吼了出去
“去!把你五叔他们叫来!再去找你大哥去!妈的!老子还没死,就这样闹反天啊!”
虫虫翻了一白眼,极不情愿的走开了,脚上的血泡好的差不多了。等他到安尊武家的时候,见到四嫂。四嫂正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与大人们说话。虫虫走到四嫂的面前把安尊文交代的话给四嫂说了一边后,就跑开看永化与小蛮蹲在地上玩糖纸叠的飞机。
圣桂不知何时抬着一张被抓了几到红杠的黑脸走了进来,进门还干笑了两声,小许见了,递过一个板凳,不轻不重地骂他一句后,就让他坐下。
“你这个死孩子!看帮你娘气的,你们小俩口打架,关上门别牵扯到老的不行吗?”
小许骂完,四嫂擦干了眼泪看了圣桂一眼,地下头叹气。
“你没轻没重的打,出了事怎么办?”
“出什么事!惹了我,我剥了她的皮!”
“看你那死样!你们办完事有半年多了吧?出什么事你还不知道?”小许笑了。
“没有!日她妈,她瞒岁!比我还大一岁!”圣桂淬了一口。
“什么!香门头她家送的八字可是说她是属牛的,三月初四辰时生,比你小一岁!办事时候,让瞎子算命择日子过门的期都是按属牛的算的!”
在场的人都大吃了一惊,发生这种事情,挨打其实也不亏!
“放他妈的屁!那是她妹妹!不然今天下这么大的雨我都回来了!我要去公社给她办了手续!女大一,儿孙绝!没见半年都没有什么事吗?”圣桂的脸色好青。
“迷信!现在知道黄花菜都凉了!人都到家了,什么屁也别放了,你娘比我四哥也大一岁,不是还有你吗?!”
安尊武一听,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这媒可是他说的。于是就说到
“我可是你亲叔叔,我做的媒人!什么话现在都不好说了!”
“啊!赶快找瞎子再算算!她属什么的?别克了我们家谁!”四嫂惊的站了起来。
“她家人算过了,说不克谁!”圣桂插了一句。
“那也不行啊!明天我得去找她家人!怪不到缝纫机没买到,她家最后还把人嫁了!”安尊武好象明白了什么似的。
四嫂回到家,见安尊文还蹲在堂屋哄小孩似的在安慰小姊,于是就捏着腔怪声说到:
“你在外面浪的不回家,这家快败了你还不知道吗?”
说完见安尊文不动,又骂到:
“你是菩萨啊!快烧锅!老娘一顿不烧,就全家不吃!”
说完给了安尊文一个眼色,里屋的小姊却沉不住气,大声说到:“不吃就不吃!你家饭好吃吗?!穷的尿骚!”
“我不想和你吵!不好吃,当时谁捂你眼来!我们家的眼到让人捂上了!”
听四嫂这么一说,小姊却从里屋的床上一下蹦了起来,冲到堂屋,卡着腰指着四嫂的鼻子骂到:
“你个老比货!你个劳改犯家要到我,算你祖宗修的福!”
四嫂被小姊泼妇般的一骂,先吓了一跳,随即气的眼珠都快迸出,语无伦次的喊到:
“小圣桂!小老敢!小虫虫!给我打这个孽子货!”
圣桂却还在安尊武家,没回来。
安尊文一听,真怕老敢冲上去打小姊,这家伙平时早就有要打小姊的想法。此时一听小姊骂了四嫂,早在一旁忍着手痒。“
“日你妈小姊!你再骂一声。老子褪你一身癞子!”
老敢挥舞着拳头。
“滚一边去!去把圣桂找回来!你这丫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讲嘛!”
安尊文一边冲老敢喊着,一边想推小姊回里屋,没想到小姊一把推开安尊文,张牙舞爪地就向老敢扑了过来,还没等老敢出手打她,她已用锋利的指甲,在老敢的脸上刮下四到深深的血痕。
“去你妈的!”
老敢一脚踹在小姊的肚子上,啊的一声,就在地上乱滚,并随手就在地上胡乱地抓住什么都往老敢砸来。安尊文先打了老敢一耳光,然后见老敢还要冲上去打小姊,于是就拦腰把老敢抱住。十六七岁的老敢,象发怒的豹子,挣脱了安尊文的胳膊,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小姊的头发,使劲把小姊的头按在地上,用膝盖顶住她的背,武松打虎一般,小姊在地上只有不住地嚎叫。
虫虫被小姊乱砸过来的东西打到一下胸口,很疼。
四嫂也没想到老敢真的把小姊打倒在地,一旁让虫虫快去把圣桂喊回来,别把事情闹大。
(二)
雨早停了,地上的稀泥与夜融在了一起,四周零星的狗叫声随着风的飘动,一波一波,或远或近。
大队医生安治雁早年丧父,母亲改嫁他乡。前些年,村里觉的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着实可怜,就让他与下放的知青学了学医术,没想到他学的十分刻苦。一两年后,一般的头疼脑热的毛病,居然也能应付的了。知青走了以后,他就留在了大队医院,安治雁为人不爱多说话,对谁都是笑脸相迎,在村里的辈分又长,都喊他大治雁,一般人有病很爱找他。所以他很快成了医院三个医生中的顶梁柱。
此时大治雁已经睡下,朦胧中被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惊醒。点灯披衣开门一看,见满院子的人,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治雁!不得了了!尊文家大儿媳妇喝药了!快去看看吧!”
大治雁一听这么一说,还没来得及看说话人的脸,就匆忙转身跑到屋里抓起一个听筒,随着人群往安尊文家跑去。
到了安尊文家,只见院子里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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