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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年年含笑开 作者:果贝-第18章

小说: 年年含笑开 作者:果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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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笑颔首,这和她当时想到的突破口一致。难道不行吗?她迎上他的目光。

    江衍明大律师出道有近二十年,也算得上是阅人无数,然此际他就没弄懂,面前明明是个纤纤瘦瘦的女子,一双明澈眼波里,怎么会流转出他见惯了的、男性世界里的城府和冷智。

    也许,她本不简单,只不过,安子辰的事业做得风生水起,不愿意自己太太出来抛头露面,这才令到明珠闲置吧。

    江衍明略微有些走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不自然地咳嗽一声,重回话题,“那不过是他们拿出来炫耀并威慑的资本之一。对方当事人叫丁建勇,二十岁,高中毕业,在社会上混荡了两年,虽然没案底,但也没少做偷鸡摸狗的事。小家伙连话都说不连贯,偏会翻来覆去地强调他们的杰作,还说如果不赔钱就要纠集一帮人到公司闹事,扯横幅示威……。”

    含笑的眉头皱起来,这种泼赖做法势必影响企业形象和经营。

    “刚开始我还以为他不过是有个谙悉此道的刁滑亲戚或朋友在背后出馊主意,哪晓得,他无意中冒出一句,说什么如果我们还不妥协的话,他甚至可以告安总酒后肇事。”

    含笑脸色一惊。一旁的阿雅就算之前已经了解,再听到,还是攥紧了皮包。

    “全国上下目前对酒后驾驶的恶行有多愤怒,您肯定知道。这条罪名揽在身上,那麻烦就大了。所以,我赶紧去交通大队询问安总的酒精浓度检测结果,最奇怪就是这,他们不给不说,包括当天出警的两位警察,无一不对此事讳莫如深。”江衍明又摇头,“这也算得上是我遇到的手眼通天、布局精密的敲诈案之最。”

    伤残证明;

    高薪证明;

    挑衅滋事的威胁;

    酒精检测;

    ……。

    怎么可能是一起偶然的交通肇事案引发出的普通敲诈?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乍暖还寒的春夜,空气在封闭的走廊里流淌出一派冰凉。

    一张细密如蚕丝茧般的网,漫漫扬扬笼罩下来,目标仅仅是安子辰?背后那双象狼眼一样闪耀着攫取光芒的,真的仅仅只为三十万?

    含笑将垂落鬓下的一缕发丝拢到耳后,温声问:“阿雅,你对公司情况比较熟悉,仔细想想会不会是生意场上结下的仇家做的。”

    “来的路上我和江律师已经筛过一遍了,商场如战场,免不了明争暗斗,但把事情做得这么宵小、鬼祟的,真还没几个。如果一定要排,那就得在最近争抢DN总代理权时落败的那两家里找。您放心,这头我会加紧追查。”阿雅将“这头”两字咬得特别重。

    另一头在哪里?秦锐?提都不用提,含笑用自己的生命信任他。

    “江律师,你觉得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她想继续听行家的意见。

    江衍明叹口气:“老实说,打官司我不怕,他们拿出来的呈堂证供全都经不起推敲。我担心的是他们不走正常的法律途径,用这些假证据混淆视听,采用什么扯横幅、围堵公司的泼赖做法,既影响公司正常经营不说,还会在社会上造成很恶劣的影响,这样就……。”

    没有办法了?含笑询问的眼光投过去,江衍明和阿雅两两相望,都从对方眼里读到了无奈。

    也是,都不过是高楼大厦写字间里的温雅男女,习惯的是打脑力战、嘴巴仗,象电脑一样执行既定的程序。当另一个阶层的侵犯尤如病毒般袭来时,他们有理由无措或退缩。

    含笑不晓得自己有没有理由选择回到那一亩三分地里去。她若不是杀毒软件,病房里面那个又是吗?

    想到这儿才惊觉,好象,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在需不需要把这事告诉安子辰的问题上保持着缄默。也许,都和含笑一样,相信那将会是种在杀灭病毒的同时、崩溃电脑的另一病毒吧。以安子辰的性格,怎么会容忍这种**裸的敲诈?

    含笑突然笑起来,化开逐渐变得尴尬的气氛,一边笑一边说:“既然我们目前连对方是谁都还不知道,那勿如以静制动,看他们能玩出个什么花样。江律师,我觉得你可以把这个案子搁一边了,别说三十万,就算接到他们只要三角钱的电话,都直接挂掉它。不服气就去起诉咱们,过堂,走你的强项。至于他们威胁说要如何如何,由着去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再说,他带来的人越多,对我们找到背后主谋的帮助就越大。”

    一番话说得似云谈风轻,又蕴锋藏锐,将她的决定和勇气尽囊其中。

    江衍明和阿雅都是聪明人,大脑一转,相对于消极选择给钱免灾的怯懦,或者,安子辰以暴制暴的直接,含笑的做法无疑是最实际最有效的。

    “那安总那……。”阿雅嚅嚅地问,想象得到后知后觉会令他震怒到什么程度。

    含笑眼皮都不眨:“就说是我不让告诉他的。”

    第二天清晨,安子辰在满屋浓郁的豆浆味里被拍醒,耳际传来轻唤:“安子辰先生,你要是再不起床的话,等护士换完班我可就没办法偷拐你出去了。”声音又软又糯,不象叫醒,反倒如摇蓝曲。

    安子辰以被蒙头,浅浅笑,却瓮声瓮气地嗯嗯了两声,没起。

    “安子辰先生,你不是要我今天载你去看给DN投建4S店的备选场地吗?快起床了。”

    赖得正酣,不防被子被揭过头顶,他赶紧正了表情。

    “安子辰先生,安子辰,子辰……。”

    唤得一声比一声俏皮,他已经忍不住要笑了。忽然,一方凉湿的毛巾盖到脸上,冰得他失声惊叫。吃吃笑声自头顶荡漾,散开入心头。 


选址
 

    没有与安子辰走这一趟,含笑永远也体会不到成就背后需要付出的辛劳。

    气派宽敞的汽车4S店倒是看得多,前期的选址工作,却是鲜有知道。安子辰目不能见,市场部初选出来的几个位置只有依靠含笑引领、介绍。昨天答应他时,以为不过就只是司机的干活,带带路,大致说说方位、面积,哪晓得,会象套《十万个为什么》的有声解读版一般,答疑解惑,无所不知。

    “这就是市场部所说景华区那块地?咱们开车过来花了多长时间?”

    含笑郁闷,出发时又没说要计时,“嗯……,大概半个小时吧。”

    “那不是在景华区边上、靠近郊区了?报告上怎么形容方位的?”

    含笑翻资料,“嗯……,西距火车站二十分钟的车程,东南面是全市最大的‘安居工程’示范小区……。”

    “DN的商用车搁在住宅小区边上干嘛?”安子辰显得迟疑,“先看下一处吧。”

    这次含笑记得留意时间了,“东山区西北位置,原粮油公司的仓库。我从市中心过来花了十二分钟。”多精确,她洋洋得意。

    “方位?”

    含笑拈过资料夹,朗声读:“距机场二十五分钟……。”

    “这里到机场只要二十五分钟?估计上高速都不止吧。”

    她耸肩,“没跑过,说不好……。”

    “那咱们开过去试试?”

    再一个位置含笑悟到了些窍门,“报告上写着与高新工业园毗邻而居,虽然说得不太确切,但我刚才特地从工业园的大门口绕过来,只用了七分钟。”

    够全面了吧?

    “地主是谁?土地用途是建筑用还是农用?”

    含笑顺着报告找,“地主……属金桥村委,用途……,用途上面写的是建筑用,但打了个括弧——待核实。”

    “走!带我去村子里找人了解了解。”

    ……

    这还仅仅只是选址!按他的说法,接下来还得谈买还是租、签协议、招标工程、建筑监理……,含笑听得发呆。

    “能把这套流程顺利走完,就算是最理想的状态了。前年建修理厂时,想买已经倒闭的饮料厂的地,厂领导答应了,协议也签了,工人们拿不着钱,死活不同意,一帮人堵着不让施工队进场,我冲上去就逮着挑头的揍,硬是打出条通道。但是,后颈上被他们用玻璃瓶砸个大口子,满背是血,估计那碜人的模样也起了些震慑作用。当时是夏天,纱布裹上去和围巾的效果差不多,弄出不少痱子,伤口周围又痒又疼……。”

    聊及这些,安子辰的表情很淡漠,似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激得含笑内心发寒的那些血腥和暴力,于他而言,宛如家常便饭。

    前年夏天,她在干嘛?葡萄成熟季节,村委会里擅炒作的高手们打出葡萄酒节的噱头,引来四方游客。歌乐声中,她和姑娘们一起手拉手,学了《云中漫步》的场景,在巨大的葡萄框里踩跳歌舞。夏日阳光被村口的擎天大树筛滤成碎钻,温温和和地撒在她们身上,馥郁温润的果香在脚趾间的清凉中升华为醉意上扬。有游客跃进去随她们起舞,有各式各样的杯子里盛满的葡萄酒被她或敬饮或自饮,三分酒意七分欢欣,陶陶然直追人间仙境。

    那一刻,她甚至连秦锐都不再记起。

    却是他在为她的欢乐用鲜血买单。

    蓦然,象有把木锤敲在含笑心中某处,不痛,但涩得令周身酸楚。她举手至他的后脑,抚开衣领,果然有微微外凸的伤痕在指间回鸣着想象得到的狰狞。

    她的手开始发颤。

    “不冷呵?”安子辰不耐烦般拂开她的手,竖起衣领,不让她看下去。

    含笑深吸口气,将手搓搓暖和,固执地绕上他的脖子,把大衣半脱,拉低毛衣领。触目,是道仍显猩红的长疤痕。她的指腹一遍遍在疤痕上摩挲,眼光由迷离越变温软。

    “痛不痛?”她的语声带着丝颤音。

    安子辰不敢说话。清雅体香在脸侧合着柔软呼吸,颈上有手指轻抚,以及那传递出疼惜与敬怜的问话,如梦似幻,蛊惑着他有种甘坠阿鼻地狱的情愿。就算来日是无休止的痛苦煎熬,他还是舍不得、还是害怕一开口就让这一切,统统不复存在。

    也许,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回程路上,含笑可劲地叫累,她自认不是个怕吃苦的人,却依然觉得,这一天跑下来,自己应该改名叫“含哭”了。

    “不应该会开车。”

    “以后一定要学乖一点,再别随口乱答应。”

    大呼上当的过程中,含笑碎碎念。副驾上的安子辰闭眼抄手,想是在打瞌睡,偏偏嘴角噙着勾莞尔。

    她恍然大悟低吼一声:“安子辰!”

    他埋脸领口。

    她开着车,气咻咻地说:“你故意折腾我。市场部的备选方案做得挺好,需要了解什么,你直接拎了他们过来问就是。就算不放心、想亲力亲为,也应该是阿雅陪同呀。”

    安子辰抬头,嘴际已不复莞尔,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惊愕:“宋含笑,我真还把你惯成了无知农妇。”

    什么意思?她突然莫名心虚。

    “你看这公司,只是个按步就班运行下去的程序。”

    对!可她看见他脸上山雨欲来的表情,又有点不敢答出口。

    “而我看它,却是一切!”

    一切?一切是什么意思?

    “照你所说,我停摆了,自有副总经理接手日常工作,大到协议、合同,小到公章、印鉴章,按程序交下去便是。市场部做项目,财务部做帐务,销售有经理和总监,维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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