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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合欢树下的泪滴-第15章

小说: 合欢树下的泪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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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并不很张扬的微喇。 “喇叭裤和微喇有什么区别?” 楚晴说:“不一样!” 这就是差距。此后一段时间肖刿果然就安分了一些,虽然又和姜幺尘他们喝过几回,也有一两次稍稍的高了一点,但都没有大闹,可他喝酒打架的消息还是在这个小镇不胫而走。
暑假刚上班,楚晴还没把屋子收拾停当,肖刿也骂骂咧咧的回来了,他告诉她,他们被双双调到了,本县最为偏远的散水头乡中。
果然一会校长就把楚晴叫到办公室通知她说:她也被调走了。在八十年代被调走的往往是干得特别好或者没干好的人,当然他们属于后者,楚晴清楚这肯定是因为肖刿,自己这是跟着沾包了。
那个时候在某一个圈子里,总有那么几个人被踢来踢去,比方说姜幺尘就是从县城踢回来的,不幸的是,楚晴这样一个注重尊严的人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他们这次是被真正“踢”狠了,这一脚把他们彻底踢到了农村。肖刿回来一直在骂:“婊子养的们真没有人味呀!良心全都让狗给吃了!” 楚晴倒没有过多的遗憾,她觉得和肖刿远离这个已经充满是非的大镇子,也没有什么不好。
在朴实的的乡间,各种诱惑相对少一些,肖刿也许能够有所改变。因此她劝肖刿:“接受教训吧,我们是该反思了!” “反思?我不是吹,现在全县有几个能背,《离骚》更别说《鹏鸟赋》?” 是呀是呀!自从被重点大学录取肖刿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人才。
即使是现在中学里有几个真正科班出身的?他们那个大学毕业的到现在还一个也没有回来,况且他的影子诗,已经有诗刊给介绍。当年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场面,整条街的婶子大妈都来给他送行,那时候考上个中专都不容易,更别说重点本科,而他几乎是一夜之间被传为佳话,这个佳话还被当年教他的老师一代一代往下传,传那个有着惊人记忆力的肖刿。
不管这记忆力和智商到底有什么关系,反正中文的高考主要就是考记忆力。可如今这个人才竟不被社会上那群王八蛋羔子承认!肖刿憋气!他说:此时刘单若在面前非灭了他老丫的不可,当然若依着肖刿的性情推论,反过来他也许会灭了自己。
楚晴说:“算了算了!” “我想穿喇叭裤!”肖刿突然提出要求。楚晴说:“更不能穿,那里是乡下!” “我在外面受气,家里头受你管制,我是一点自由也没有啦!”肖刿把裤子摔在地上:“我烦,我喝酒!”肖刿把学生给他带的酒拿了出来。 
“肖刿,你是真不长出息呀你!” “我本来就没出息,你们看不上我都挤兑我。”肖刿喊着眼睛都红了。挫折既可以把一个人的个性磨平,也可以把一个人磨的更有个性!如果细心可能发现,他的脾气越来越坏了。聪明成熟的就不应该再给他施压。可楚晴既不聪明又不成熟,还老想管住他,这就违反了一个自然规律,夫妻要想和谐向来是阳刚之气阴柔之美…… 
不过楚晴并不是一个天生的独裁者,她本质上是渴望做小鸟依人的那种,从十八岁开始就幻想着找个成熟一点的大哥哥,可偏偏遇见了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又偏偏没有理智,所以要活着要有尊严的活着,就得管着他,和他在一起要多累有多累!而肖刿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有点才气的男人,心中自有那不易了不断的英雄情结,他又岂肯长期被人管着……
他找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女生崇拜自己也许会更适合一些。中国有句老话叫顺其自然,肖刿最初发疯一样的追楚晴也是违反了自然规律,违反自然规律必将受到惩罚,这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散水头乡地处比较偏远,那正是知识断代的年代,乡中里连中专生都没有几个,更别说重点大学的本科生。
校长听说要给自己调来两个大学生,高兴得轰着大骡子车来接,尽管他已经活了五十多岁,真正的大学生他还没有见过几个,他也没有想自己大老远接来的是福还是祸…… 
两个人没有家具,只有几件行李,和那个三爪的小锅,胖子的王校长颠前跑后,样子虔诚而又热情,由于乡中的老师都是半工半农,所以王校长的脸上也多少带着太阳灼出的颜色。
自打毕业以来,他们得到的除了歧视还是歧视,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热情的待遇,所以这次调动并没有让他们过多地感到失落。
王校长还坚持让楚晴和她的自行车也一同坐在大马车上,肖刿则骑着单车跟在一旁。
一路上绿油油的原野,参差不齐的庄稼,静静的小河流水,和一片一片惊起的小鸟,坐在大马车上楚晴感觉“浩浩乎如凭虚御风,而不知起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她有些快乐地想:新的生活开始了。
第七章 (1、散水头)
    乡下的人热情而又朴实,见新来了两个老师大葱、白菜、土豆的给送来不少。
因为的确是高学历,又是校长亲自接来的,在其他教师面前,他们无形中有了一种优越,多了一份精神。
他们两个还制定了往外打作品的写作计划,这里决不是他们的久留之地。学校让肖刿教初三语文,楚晴是初一的班主任。
这里升学率很低,已经有两三年没人考上一中了,校长和家长们对他们寄托着很大的希望。
散水头?是呀是呀!这个地方为什么叫散水头呢?走进校园,楚晴望着门口铁皮做的牌匾有一种不详的感觉…… 
当天晚上,一个更加威武雄壮的中年人敲开了他们的宿舍,随后颠儿颠儿撵来的王校长赶紧微笑着介绍说:“这是乡总校长张雨民。”也就是他的顶头上司。
张校长也是行伍出身,文革期间大兵转业当校长的比比皆是。因为过去遇见过一个尚方,楚晴一开始就觉得和张校长十分投缘。军人直率、真诚而严厉,过去的校长尚方不就是个军人吗?楚晴常想,如果有尚方那么一个校长让肖刿崇拜,并且约束着肖刿,肖刿一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张校长非常健谈,肖刿更是滔滔不绝,他们聊学校的前景,聊重镇的富庶、聊教师地位的低下……他们踌躇满志、他们抱负远大、他们跃跃欲试、他们一拍即和……楚晴见吃饭的时间到了,张校长还没有走的意思,就赶紧到商店买了几个小菜留校长吃饭。张校长更是个爽快实在人,他说:“那就真不走了,我们哥俩儿喝两忠。” 楚晴现在是谈酒变色,但总校长一言既出,就只得去买酒,心想看来只要离不开社会就离不开酒,这不又喝上了?一边走心里就敲着小鼓,害怕肖刿旧病复发。
但又因为总校长如此欣赏肖刿而感到安慰,好在肖刿还知道把握自己,在楚晴目光的牵制下,今天到底控制住自己没有喝多。最后,喝出兴致来的总校长,用一双让酒精染红了的眼睛望着肖刿与楚晴说:“散水头不能再穷了,我们也不能再穷了”,他开始筹划使用乡镇和中学积攒的几万元钱,让肖刿去开办工厂,聊着聊着,张校长又突然小声说:“只要好好干,用不了几年,公家肥了,我们个人也发了……”此时王校长早已咪咪笑着走了。
楚晴又是喜悦又是担忧,但让肖刿彻底扔掉文化去搞产业,楚晴的心就像枯叶飘落:肖刿到底还算个文化人……肖刿对此倒没有什么不平衡,他早就渴望自己能有机会飞黄腾达…… 兴奋到极点的肖刿抽烟抽到深夜:呵呵!没想到,自己这一脚踩在电门上抖起来了。
肖刿的家中,有一个八十岁的爷爷。星期天他们回去看方方时,正和老人走了一个对面的楚晴站住了,因为步履蹒跚的爷爷首先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老人的嘴角颤了几颤分明是有什么话要对楚晴说。楚晴的婆婆对楚晴像女儿,对爷爷却像敌人。
过去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楚晴不清楚,结婚后她看到的是婆婆对爷爷的冷漠和怨怼因为婆婆不停地向楚晴灌输爷爷过去的万般罪恶,所以楚晴也一直对爷爷敬而远之。
但今天爷爷颤着嘴角到底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呢?楚晴有些好奇,就叫了声:“爷爷!”。爷爷颤了几颤说:“一个女学生,你不在的时候总到咱家来。
那一次小刿都睡着了,女学生还趴在一边看。工作咋样啊?赶快调过来吧!”原来爷爷还不知道楚晴已经调过来的消息。楚晴听了此话心中着实吃了一惊,可是如果真有这事儿,婆婆他们怎么就不管。后来她从小姑那里得到了证实,爷爷并没有说假话,可她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小女生暗恋自己的老师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只要提示他,要他注意就完了。
虽然已经察觉到肖刿身上的“狗脾气”,可他天天与自己相拥相亲,尤其做爱时那不可自持的,“我爱你”“我爱你”的乱叫,常常叫楚晴心醉神迷。他对她的疼爱似乎也不同寻常,每次在家里吃饭,他都毫无顾忌地把好吃的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她的碗里夹,致使小叔子不停地撅嘴,婆婆止不住地笑骂:“牲口!牲口!”,公公也拿白眼翻他……
第七章 (2、肖厂长 )
    两个月后,肖刿就在总校长的全力支持下“下海”开了一个校办服装厂。
尽管王校长大老远把他们用马车接来,决不是想让他开办什么工厂,但在官本位的中国官大一级压死人,有总校长做主,谁敢阻拦?况且从这两个月中,他也看出肖刿不是个踏踏实实做学问的料儿,一节“影子”诗,把王校长的信心全都讲没了。
倒是楚晴踏实一些,也肯用功,教学上兢兢业业。写得东西不仅文笔好,也能看得懂,内容虽然都是从生活中拮取的小事,但读着挺有趣味也挺有意思,几家报刊接连给发头条,还真是了不起。
前几天市委宣传部来打听,王校长就说:“八成弄错了,我们这里没有这么一个人。” 他带点自私地想:能留住多久就留住多久吧!这些日子,他们似乘上了顺风船,楚晴的作品在外面连连打响,当上厂长的肖刿也格外得神气。
让他多少有些郁闷的是:外面再也没有一个刊物肯理他的影子诗……不过既然做了肖厂长不写影子诗也罢!他说:过去表姐夫打自己俩嘴巴子,不就是因为得罪了他的厂长吗?怎么样,我自己现在就是厂长!是肖厂长!十年河东啊十年河西!楚晴你虽然也不断的有作品在外面发表,可管个屁用!在当今制导弹的不如卖鸡蛋的,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的,这还看不出来?有什么也不如有钱,有钱就是祖宗有钱的就是大爷!
楚晴本来挺高兴的,可听他一会儿祖宗一会大爷的,满嘴里头只有一个钱字,心里就老大不舒服。心里想:亏你还是个大学生……况且刚刚走马上任,连点业绩都没有神气什么?!但不舒服归不舒服,楚晴并没有像过去一样去制止他。
她还是愿意往好处想,丈夫出息了毕竟不是什么坏事。见楚晴在一旁乖乖地听着,肖刿心里说:你楚晴身上不是一直有股子傲气吗?现在怎么样?也让我给压住了吧?我现在不用做那个托下巴的动作就像列宁?只有假列宁才去那样矫饰,真正具有列宁风度的人,还用得着去那么比画吗?是的是的,人们现在天天都叫我肖厂长,我是肖厂长。这样想着他就说:“等北京王府井百货大楼定上咱们的货,那收入,可就海了!”
肖刿是诗人,诗人就是富于想象! “王府井?你们还和王府井有业务?”楚晴吃了一惊,她奇怪自己怎么没有听他说过。 “我还什么都向你汇报?你琢磨着有这个必要吗?” 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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