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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天才锁匠-第13章

小说: 天才锁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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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莱恩说:“我敢打赌他吃类固醇!你看他去年长了多少肉!”
  “没错!他一定吃药了!”
  “我不确定这样是否可以。”丹尼说,听起来应该是酒醒了一半,“这样是私闯民宅,不是吗?”
  “我们又不是要抢劫,什么都不会做啊,只是把标语拿进去而已。”
  “这样不好吧?”丹尼说,“我觉得不要啦!”
  大家静了一分钟,我从后视镜想看看葛里芬,结果发现他正盯着窗外的马许家,隔着街道,还听到对面派对依稀的吵闹声。
  “怎么样?”布莱恩说,“葛里芬,你也像丹尼一样娘炮吗?还是要跟我们走?”
  “我去。”葛里芬说。
  布莱恩转头握住葛里芬的手,“先生,我宣布你正式脱离美术班娘娘腔团了。”
  “怎么样?”布莱恩转过来问我,“要不要加入?我们没有你不行啦!”
  特雷说:“这是为了学校,这是修理那混账最后的机会了。”
  我看着马许家,窗户很大,草坪很整齐,这看起来像城堡一样。我完全无法想象住这里是什么感觉。
  我开了车门下车。
  “干!”布莱恩惊叹。
  丹尼说:“我不去,我留在车上。”
  “好啦,随便你。”布莱恩关上车门,“谁需要你啊?”
  于是就我们四个,我、布莱恩、特雷和葛里芬——两个画画的、两个足球队员。现在鸡尾酒的酒劲好像退了,我脚下的每一步都很稳。现在正要非法闯进别人家里,这个别人,我从来都没见过。
  走了几步到围墙边,到处都有路灯,每隔大约一百尺就有一盏。那时候我还傻傻的,不知道这么多灯容易暴露行踪,况且还有对面派对屋里的灯光,把我们的身影照得清清楚楚。不过我也不晓得,那所谓的防盗灯,当天晚上却变成我最好的朋友——前门一点亮,其他没照到的地方通通没入黑暗看不见了;后门一点亮,从前面什么也看不到,还能让你看个清楚,这对想闯进去的人来说相当方便。
  后门的锁只用三分钟就打开了。另外三个人每隔几秒就探头探脑,也不知道要紧张。没人想到要把风,这样的话,干脆拉张网子打排球算了。
  门一开,全部的人跌跌撞撞踏了进去。在厨房里站了整整一分钟,观察环境。有足够的光线能看出厨房里有个大型的金属炉具,还有专业级的抽风机。双门大冰箱、大理石琉璃台,看起来都像在发光。
  “干!”布莱恩说,“真要下手耶!”
  “走吧!”特雷说,“去找他房间。”
  “真不敢相信。”布莱恩说,“这很严重吧!”
  “老兄,别给我龟缩啊!到底要不要跟来?”
  我很清楚,换成别种情况,特雷绝对不敢这样跟布莱恩说话。那是我第一次学到人的本能反应——在紧急的情况下,反应就是跟平常不一样。平常讲话大声的,可能就会变成胆小鬼。平常的跟屁虫,反而会大胆起来什么都敢。不管怎样,特雷好像变成老大了,不过或许也太得意了点,丹尼甚至连车门都不敢打开。
  葛里芬呢?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就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
  我呢?我什么感觉也没。我发誓,一踏进来,我什么都不想了。刚刚开锁的时候,觉得有种兴奋感窜流全身,像是有静电不断吱吱响,穿过身体里的电台。一等我开了门走进陌生人的家,那种感觉就不见了。
  后来我就很熟悉那种感觉了,或者说,那种感觉消失以后的感受。在那天晚上,我站在有钱人的厨房里,看到特雷手肘一拐,让布莱恩赶快行动。葛里芬还是没动。
  “我觉得应该不要去。”最后葛里芬对我说,“把风好了,怎样?”
  光线不够,我看不清葛里芬的表情。
  “好啦,我想这不是个好主意。对不起啦,应该不要来的。我只是在想……啊,不知道啦,大干一场吧?你知道我的意思吗?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我不想站着听他讲话,只想去看看屋里其他地方。
  “你要去哪里?”
  我没管他,离开厨房来到客厅。客厅里有很大的壁炉,上面还挂了一张画,画着一个穿无袖洋装的女人,头上的帽子遮住眼睛,旁边还有一头绑了绳子的黑豹,很酷。
  家具都是奶油色的皮革,电视是我看过最大台的,客厅另一头还有一个更大的水族箱,里面有打气机的泡泡,底部还有个玩具藏宝箱,隔几秒就会打开,吐出更多气泡。数了数有几条鱼,总共四条。我站着看鱼游来游去,就在那个发亮的大盒子里面。
  下一秒,盒子炸开。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裤子就被倾出来的水浸湿了。几秒钟后,就看到特雷的脸出现在对面,刚刚还是水族箱的地方。他手里握着壁炉的拨火棒。
  特雷低头看着水族箱的残骸,脸上挂着一抹残酷的笑容,似乎很高兴、很自豪自己在一秒钟里造成多大的混乱。我一阵厌恶,嫌恶到觉得恶心。那种感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楼上传来声音,“特雷!你他妈的在干吗啦?”
  “就跟鱼打招呼啊!”
  “你到底是吃了什么药?应该是让他们进来看到标语才吓到吧?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这样的话,把房间弄得更乱不就得了?”
  特雷对我眨眨眼,放下拨火棒,接着上楼。
  我站在原地,看着脚边的鱼痛苦挣扎,抓起了两条走进厨房。
  “那是什么鬼东西?”葛里芬问,他还站在门边。
  我走到水槽放水,把鱼放进去,接着回到客厅把另外两条也抓来,放进水槽才关掉水龙头。现在四条鱼又能游泳了,就像刚刚一样。
  “我觉得应该赶快走。”葛里芬说,“不管那些白痴了,怎样?”
  我伸出食指,接着走出厨房,上楼来到第一个房间,看起来好像是缝衣服的地方,里面没动静。
  我接着往前走,把头探进主卧室,里面是四柱大床,还有两间更衣室。我进去看,还找到大型的按摩浴缸、淋浴间,大理石的洗脸台上有着金色的水龙头,这房子就是这么豪华。
  我走到尽头最后一间。记得这是雷克兰校区的房子吗?我不认识这家人,不知道亚当原来有个兄弟,起码那时候我是这样以为。我以为那是男生的卧室,墙上有很多海报,都是我没听过的摇滚乐团。接着注意到床单是红色的,上面还有一个黑色的枕头,是爱心的形状,旁边大概还有一打绒毛玩偶。
  “麦可!你在哪?”葛里芬在楼下叫我。我置之不理。我注意到梳妆台上有一个很大的文件夹。我知道那是什么,因为我自己就有一个,用来放我的画。我走过去拉开系住的绳子打开,正要伸手打开墙上的灯。
  “麦可!下来啦!”下面的声音更大了,听起来简直像扩音器。但是我还是没动,眼睛无法离开眼前的画。
  第一张是个小女孩,坐在桌子前面,眼睛看着旁边,脸上的表情混着希望和恐惧。第二张是两个男人站在小巷里,一个帮另一个点烟。下一张是单纯的静物写生,画了桌上的一个苹果,上面还插了一把刀。
  画得很好。画画的人有天分。我记得马提先生说过,说我要努力把自己放进画里表现出来。那正是我努力不要做的事。
  就是这样,这就是表现自己的方法。就算只是画小女孩、画抽烟的人,甚至只是插着刀的苹果,不管是谁画的,她也在画里面。
  我正要合上文件夹,却注意到下面还有另一个。刚刚这个是便宜的厚纸板文件夹,下面这个却是皮的,黑色的皮革,还有拉链固定,看起来就很贵。我迟疑了一秒,伸手打开。
  “麦可,马上下来,要走了啦!”声音越来越焦急,不过我还是没注意。一小时后,我在脑海里回想那一幕的时候,还是不记得。
  这些画都是同一个女人,她大概三十岁,很漂亮,可是看起来很悲伤,长头发绑在脑后,脸上挂着紧张的笑容。第一张,她坐在椅子上,两手摆在腿上,背景在室内。第二张,她坐在户外的长椅上面,脸上的表情还是一样,好像始终都无法放松。其他的几张也都是同一个女人,从纸和笔迹看起来,应该是断断续续画的,画里也看出技巧不断进步。
  最后一张……主角换了,比较年轻。画纸好像拿动了好几次,边缘都卷了起来;眼睛和嘴巴旁边有橡皮擦擦过的痕迹……画的人一定花了很多时间修改,画了一次又一次。这样就能看出下了多少工夫,只是一张简单的人物素描,却能这么传神、仔细。
  我这才明白,是她。这是自画像。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艾米莉亚。
  我听到外面有轮胎摩擦路面的声音。接着有车灯扫过,照进房间,这才让我回神。我放下手里的画,来到外面下楼。看向窗外,看到有车子斜斜停在车道上。我冲向后门,大错特错!要逃命,应该找窗户,找房子最里面的一扇窗。
  结果有两个人进来,在后院抓到我,把我撞倒在地上。一时之间我无法呼吸,那种感觉又回来了,九年前那种感觉……麦可,你不能呼吸,不能呼吸,一定会死掉。
  “其他人呢?”一个声音说。我好像吸到空气了。
  “其他人到哪去了?谁跟你一起?”
  我什么都没说,于是又被抓了起来,送到警察局。
  
  第十章 洛杉矶,2000年1月
  
  隔天早上去搭车以前,我把头发全剪了。剪得很短,鬈发都没有了,这样看起来应该跟以前很不一样。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弄完一照镜子,我看起来简直像刚做完化疗的病人。
  我还买了一副太阳眼镜,选了颜色最淡的镜片,这样就可以随时戴着。加上短发,我看起来果真像另一个人。感觉是没什么不同,不过有些事情要改的确不容易。
  我还买了新牛仔裤、上衣和外套,把以前穿的衣服都丢了。我知道不能乱花钱,不过人总得穿衣服,不是吗?反正我又不是在高级百货里买东西。
  把家当通通打包:几件内衣裤、袜子,加上另一双鞋,还有牙刷、牙膏、一块肥皂,最后是一瓶快用完的洗发精,当然还有我练习用的挂锁。软皮夹里面收着我全部的开锁工具,还有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里面是我从以前到现在画的图,是每天晚上坐在这间空房间画的,从搬到这个中国餐馆以后就是这样。这些就是全部了,我全部的家当。
  ?
  噢,还有呼叫器。白、红、蓝、绿几个都带上了,实在很想把黄的丢了,就留在窗沿也可以。不管它以后怎么响,反正最后电池会没电。管他呢,说不定楼下的中国老板有亲戚会跑来看,让他回电好了,就跟对方讲汉语或英语都无妨。反正讲电话的一定是外行人,这样他就会打退堂鼓,免得又有人头被轰掉。
  结果到最后,我还是把黄色呼叫器带走了。所有的东西打包齐全,下楼拦了计程车去巴士总站。到了车站,我用现金买票,等车的时候去买了点东西吃。坐上车,车子离开车站,我在心里向纽约道别。你大概觉得我恨不得赶快走,还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到这里来。不过离开的时候,我却还是有点舍不得。不管在这里生活有多凄惨,我还是活下来了。起码我已经向自己证明——假如要自力更生,我一定办得到。
  巴士继续向前开,一整晚没停。一路上我睡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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