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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潭下若有知-第5章

小说: 潭下若有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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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点点头,只道,“你好好照顾自己罢。”
  林花微微颔首,“婶子你去罢,我也要走了。”
  妇人闻言,紧紧手中挎着的篮子,转身走远了。
  林花抬头,楼阁上姑娘都已经不理会她了,各自调笑着,又是一片言笑晏晏,林花呼了一口气,扭头朝后门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谢谢观看~

  ☆、小镇迷思

  正午。
  日光透过层层树叶直射下来,王祝一身白衣阖眼盘腿坐于树下,面容清俊,密林中这样一位脱尘人物,在蝉闹声中竟透着点仙气来。神色古井无波,只是眼皮微跳,泄露些许心神不宁的心思。
  昔日容冠京城,技绝中原的盛名,单从容这方面,还真真不委屈了这人。
  王祝骤然睁眸,眼底有一丝恼意闪过,站起身,大步向小屋走去,小黄鸡跟在身后,欲追随王祝进屋,王祝衣袖轻拂,小黄鸡在后面跑来跑去,却总也不能离王祝更近一些。
  推门走进木屋,王祝径直走向林花收拾的碗柜前,找了找,将几个瓶子置于怀中,触至怀中一处,眼不禁眯起,直起身,向屋外走去。
  灵珠潭边响起舀水声,不过片刻,便有又只能闻细细潺潺的涧流之音。
  离潭较远的一棵孱弱小树树叶已然枯黄,在盛夏中挣扎着呼吸,似是日薄西山,王祝扶了扶那树,却见叶子凋垂,枝干细弱,个头也不似其余树木那么高,而灵珠潭边的树木长得笔直高大,树叶通透亮泽,叶影下温度也远比日光到达的地方低上不少。
  王祝恻隐,将小树尽根刨出,小心移至潭边,将叶子做了些修剪,虽无甚大变化,看了却是精神不少。
  午后,潭边树荫下透着丝丝凉意,王祝侧躺于一块平石坦上,墨发散落肩头,浅浅小憩。
  小黄鸡小心走到王祝跟前,蹭蹭王祝垂下的手臂,王祝神色未变,手掌一拂,小黄鸡落入掌心,轻轻一送,小黄鸡落入阴影遮蔽下一块落叶繁茂的草丛中。
  时光悄然流淌。
  本想着浅眠片刻,不觉天色已晚,王祝睁开眼时已然到了归巢时分。
  望向山下袅袅炊烟,王祝眼底晦暗未明。
  “林花,就那几口破碗用得着洗上几个时辰么?赶紧的,一会儿人多了,这盘碗还不高得摞到你头顶了!”一年纪约莫30出头身材容貌保养极好的女人伸出手指,在林花额头上轻轻戳了几下,罢了又摸摸她的脑袋,“别怪妈妈狠,妈妈疼你没让你接客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林花擦擦额头上的汗,憨笑,“我知道我知道,假如人手不够,我也可以接客的。”
  女人被林花逗笑了,纤指在林花额头不轻不重的一戳,“傻。”
  翠衣女子走到女人面前,低语几句,女人神色平淡,点点头,“知道了,你先去。”
  翠衣女子点点头,款款而去。
  “林花快些罢,一会儿贵客要到,现在不洗完这些,一会儿真要忙到明朝了!”女人留下这么一句,扭头走出了后院。
  林花手下一抖,忙不迭点头,表情却有点苦哈哈的。
  暮色沉沉,天光已然匿于远山之后,绮霞易逝,空留淡蓝天色与夜色做着殊死一斗。
  闲步于小镇,王祝有些怔忪,距离自己坠潭最多不过短短数月,如何这小镇变化如此之大?且不说这道被拓宽了不止一丈,就连街边店铺也增加了一倍有余。
  眉头不禁微蹙,经过一酒楼,王祝脚步一顿,转身进了酒楼,在一个较为偏僻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清茶。
  说书人身着长袍,站在台上,手中折扇,啪的一合,“……只听得那苍国将军一声怒喝:杀!身后千军万马直面冲向我赵国领地,马蹄扬,尘土万里,这时却听王将军举起手中长矛,直指穹苍,天地为之一抖,暴呵一声,‘众将士听令:‘护我大赵河山,宁死不还!’一时山谷中喊声震天,王祝战神与那苍国大将缠打在一起,一时间难舍难分……”
  缠打在一起?难舍难分?
  王祝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呷了一口茶。
  “……那苍国大将终是不敌我赵国战神王祝,侧身堪堪避过王祝击来的剑锋,道:王祝!我敬你是个人物,若你坚持负隅顽抗,你麾下所有士兵都将马革裹尸,死于我苍国骏马蹄下,你若肯同我回苍国共事一主,我今日且放他们回去,绝不杀害士兵!”
  王祝脸色一黑,酒楼里一片嘈杂唏嘘,“这苍国大将倒是个惜才的人物……”
  “是啊,是啊,不晓得王将军肯了没有,听闻王将军当年也是个惜兵之人哪……”
  “不会动动脑子么!命重要还是社稷重要?王将军假如降了,说书人今儿还在这说甚么!”
  “你们吵吵甚么!若王将军降了,今儿还有你我的安生日子么!不识时务。”
  王祝面色稍霁,捧起茶杯,又呷了一口。
  说书人纸扇在桌上啪啪敲了两声,酒楼静下来,说书人又道,“只听得王祝朗声大笑道,‘我王祝岂是贪生怕死之徒?纵你苍国能让我坐享万千荣华,一人之下万人之下,我王祝誓不易主!’……”
  说书人语音刚落,酒楼中一片叫好声。
  王祝挑挑眉,‘呵,你能给我什么?我王祝无求权势,偏生对黄金美人感兴趣的很。’这才是原话吧。
  不过这说书人,改的倒也不错。
  “……‘那就恕在下只能忍痛斩英才了。’苍国大将提刀驾马向前,王祝持矛立于马上,恍若天神降临,‘且看苍国大将究竟有多少本事!’”
  啪!
  “欲知后事如何,请闻下回《百年战神王祝传》。”
  酒楼里响起唏嘘声,不满之声嘈嘈杂杂,听不真切,无非就是“每回都在关键时刻……”“这酒楼怕就是这说书的撑着的罢……”
  人慢慢散去,说书人吁了一口气,拿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一年轻男子上前,低语几句,说书人有些受宠若惊搓着手,男子退至一年轻挺拔的锦服公子身侧,恭谨地弯下腰,公子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递给男子,而后站起来,展扇轻摇,尽显风流,遥遥冲说书人点头,说书人鞠了个躬,男子将银票交至说书人,说书人施礼,男子还礼,旋即走出酒楼跟在公子身侧。
  王祝走出酒楼,思绪难得如此飘忽,百年战神王祝?
  如此说来……
  自己莫非已在百年之后?
  呵,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再见故人

  思绪纷繁杂乱,心下浮躁,王祝在小镇上了走了几刻,甚是迷蒙,下意识往昔日最喜的书摊走去,不到几分钟,脚步一顿,嘴角勾起一抹无奈苦笑。
  来仪阁。
  楼阁上的姑娘正在调笑,余光瞥见门口驻足的王祝,一时噤声,掩了口,眉目含情,眼内春波漾漾,脸上飞起一朵朵红云,声音也细弱起来,“门口的公子可要进来瞧瞧我们来仪阁如水的姑娘们?”
  王祝恍若未闻,未抬首,垂眸大步跨进来仪阁,嘴角一抹讥嘲。
  呵。书卷易为脂粉,好个百年。
  莺莺燕燕如同花丛中飞舞的蜜蜂缠绕在王祝身边,王祝却不为所动,径直在台下坐下,气度脱俗,恣意风流,翠衣女子从后院出来,眼波一漾,却见王祝眉目分明,淡然而坐,一时愣神,其他莺莺燕燕见王祝无丝毫反应,渐觉无趣,慢慢散开,王祝察觉到有目光凝视自己,微微偏头看向凝视者,翠衣女子对上王祝温雅目光,莫名心下一惊,慌忙移开眼,素手捂住胸口,心跳的厉害。…
  王祝收回目光,面容古井无波,细细打量起这里,昔日琳琅书架已然成为一块儿供恩客和来仪姑娘戏耍的小块儿地 ,而屏风后用于练字临摹创作的书房,竟然光明正大的成为青楼红牌耍宝卖艺的地方。王祝嘴角讽意更甚。
  当年王祝最中意的就是那墨池后院,难不成现在成了来仪阁渭流涨腻之地?王祝站起身,翠衣女子鼓足勇气欲上前搭话,王祝目光淡淡,与之擦肩,径直跨步入后院,翠衣女子神色淡淡,略带黯然。
  王祝步入后院,却见如今的墨池与昔日墨池出入倒也不算太大,相较昔日墨池常被人用于洗砚,净笔,此时的墨池算是清澈干净了,只是这坐于板凳弓着身子洗碗的小丫头和她身边摞得高高的盘子着实煞风景。
  林花听闻身后有脚步声,头也没抬,“放心吧,贵客到之前一定会洗完所有盘子的。”
  王祝神色一顿,向前的脚步略有迟疑,林花?
  林花见来者没有反应,转过头来,手从净是肥皂泡的盆中提起,溅了满脚的水滴,嘴张得大得可以塞下一个哈密瓜,瞪圆了眼睛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公子?”
  林花慌忙起身,沾满泡沫的手在围裙上随意的擦了擦,“你怎么下山了?”
  王祝没有回答,温雅视线上上下下扫了一圈,才悠悠开口,“你如何到此处洗碗来了?”
  林花闻言心中欣喜,一直无缘找人述说自己找的这份活儿是多么称心划算,无奈身边没有熟人,只得放心里压着,可巧王祝开口询问,林花就不吐不快了,眼底是质朴的无畏与大胆,“说起来还真是巧呢!那天我在路上走着,听见头顶有笑声……”
  短短经历偏生在林花嘴里有千般有趣曲折,王祝未打断林花滔滔不绝的筚路蓝缕经历,反倒听得还算认真,林花中途停了停,到自己屋内给王祝倒了杯水,搬了张凳子,王祝也不推辞,大方坐下,手中掂着水杯,轻轻晃了晃,神态举止自然风流,林花一时忘记自己说到哪儿了,咂了咂嘴,皱起了眉头,话题生生断了。
  “大婶拉住你,然后怎么了?”
  “哦,对,然后……”
  两人深深浅浅的交谈了一会儿,不觉已过半个时辰,王祝起身,林花也站了起来。
  “天色已晚,公子今天不能留宿一宿么?每到这个时辰,来仪阁总是热闹的很,我看很多客人都在这儿留宿,这儿房间和环境都很好,天色已晚,不如留宿一晚再走也不迟?”
  林花手里捧着杯子眼底带着期冀看着王祝。
  王祝失笑,真真是单纯如白纸,神色却依旧淡淡,“不了,姑娘保重。”
  林花点点头,也不强留,沉默了须臾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公子稍微等待片刻。”言罢转身进了屋子,片刻又跑了出来,手里攥了个东西,上面锈迹斑斑,形状如同一只箭羽,“这可是你的?”
  王祝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兵符。
  “是,多谢姑娘。”王祝不动声色的收过兵符,眼波盈转,悠悠然道,“话说回来,你到来仪阁可曾签过什么契?”
  “什么是契?”林花怔怔看着王祝,黑眸里疑惑万分。
  王祝简要解释了契,“简要地说,所谓契就是契约,两方书条款于纸上,签名于纸张下……”
  林花听了一会儿,果断摇摇头,“没有这东西。”
  王祝手指在空中作了作敲东西的手势,沉吟道,“那你可曾按过手印?”
  “按过,怎么了?”
  林花看向王祝,王祝神色有些无奈,却是无法开口解释各中原由,在林花热烈发亮的目光中,只淡淡道,“那份按手指的契约现在可在身上?”
  “在房间里,公子要看?”
  王祝抿唇,偏过头细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林花转身撒丫子飞奔进房间,王祝看着林花豪放无忌的姿势,嘴角微抽。
  何时竟变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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