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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潭下若有知-第45章

小说: 潭下若有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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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祝与林花丝毫未觉这个动作有些亲密地超出预期,依旧平稳闲叙,林花很是不服气,“我自己的事情哪里没做好了,我自己的事情哪个不是我做好的?”
  “只为了几句话从山上跑下来,背着布囊,连伞也未撑,在雨夜独自行在巷子里,便算做好自己的事情了?你……”王祝取下林花头上的土布,神色有些严肃,又觉似乎对林花管的太多,急忙刹住了,抿唇不语。
  林花头顶的发已经被擦干了,毛茸茸的,林花抬头想反驳,见王祝神色严肃,又住了口,底气不足,“我就是有点怕……”
  “无需害怕,”王祝语气淡淡,唇角却扬起温情的弧度,烛影摇曳,眸中也被笼上了一层淡淡柔光,垂眸时刻睫羽在眼底扫过重重阴影,更衬眉目俊朗,“若非我自求一死,无人能取我性命。”
  “那,”林花怔怔看着王祝,一刻也未别过视线,抿了抿唇,“王三会想杀了你吗?”
  王祝俯视林花,只见林花抿着唇认真看着自己,即期望得到答案,又有些害怕,黑亮眸中映出自己温柔的片刻,王祝缓缓摇了摇头,唇角一勾,有些戏谑,“他怕是还没这个胆量。”
  “真的?”林花狐疑地看着王祝,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险些要舒了口气,又思及平日里王竹在书摊中理所应当地做着蠢事,撇了撇嘴,“我不信。”
  说大话,王祝应该最厉害了吧。
  “不信?”王祝想了想,觉得也并无向林花解释的必要,点了点头,“不信就算了。”
  “要我相信你可以,只要你告诉我……”林花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嘿嘿笑着看着王祝。
  “不信算了。”王祝起身,抖落身上溅着的水珠,迈着步子走向自己的屋子。
  林花失落地叹了口气,挠了挠头,却见王祝在屋前停住了脚步,一手搭在门上,欲推未推的模样,扭头看向林花,“今日回来便是为了与我说这些?”
  林花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王祝也颔首,一时屋内陷入沉寂,半晌又道,“今日,是回来,还是来报信的?”
  林花毫不犹豫,“当然是回来啊。”
  “为何?”问出口的一刻,王祝神色放松了不少,不似之前有些不安拘谨,但却让林花一下子拘谨了起来。
  “想回来了,”林花故作轻松,但手却在衣角攥得紧紧的,“在山上没什么东西能吃,冬天的话,没什么好吃的,对吧。”
  王祝不语,跟着点点头,许是夜色温柔,烛火朦胧,林花看着王祝,悠悠道,“而且,公子你未娶,我也未嫁,只要你没出家,我就还有机会,对吗?”
  王祝一怔,没料想林花竟会如此直白说出这句话来,难得有些窘迫地别过脸去,尴尬地轻咳一声,欲装作未闻,推门进去,林花以为王祝真没听到,又壮着胆子问了一次,王祝有些呼吸不稳,“明日还要开张,早些歇息吧。”
  林花“嗯”了一声,王祝便飞入屋内,急急关上,背靠着门,轻轻舒了口气,清雅眉目染上赧意,面上浮起了红晕,素日里每逢此类事故,都能轻巧化解,拒绝或避免,都在自己的把控之内,今日却站于原地,方寸大乱,半日也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来,莫非自己真的对林花对了心思?
  王祝眸底复杂神色翻涌,时而温柔,时而无奈,时而落于嘴角化作一抹笑意,时而飞入唇边只留一丝轻叹,夜不能寐,冬雨淅淅沥沥,阶前点滴,今夜也尝尝世人为七情六欲所困扰的滋味。
  睡不着的岂止王祝一人,林花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地回味着方才自己一时冲动所说的话,还有王祝的回答。
  明日还要开张,早些歇息吧。
  有些模棱两可,但绝对不是像拒绝翠蝶姐时的干脆利落不留情面,公子对自己肯定是上心的。
  而且公子今日还帮自己擦了头发,给自己披了披风,是不是说明,公子其实还是喜欢自己的?
  林花回忆起出征前酒醉问及王祝的问题,捂着脸在床上翻滚,羞涩难言,面红耳赤,心若擂鼓,每每劝自己不要多想,早些入睡,却更是清醒,津津有味地品味着与王祝对话的细节。
  两人皆怀心事,思绪飘远,虽房间只隔一个小小过道,就是不知对方也一样无心安寝,不过一个是孤身站着,一个在被窝中毫无形象可言的恣意翻滚罢了。
  夜深,思绪挡不住浓浓疲惫以及困意,两人皆卧于床褥中,安然睡去。
  王祝照常醒来,京城脚下渐渐热闹起来,照例艰难地买了菜,回了书摊,多煮了两支玉米,坐于书摊前,静静阅书,时有人上门讨教书中内容,皆耐心回应,躲在巷中偷看王祝的少女,春心萌动,目光中闪烁着憧憬与羞赧的光,王祝只若未见,屏蔽了来自京城小巷的爱心辐射,气定神闲的读书聊天。
  只因林花深夜到了书摊,睡得又完,王祝便也觉得睡迟些没什么,日晒三竿,王祝本想叫醒林花,但因男女有别,且因心中莫名有些期望林花能休息久些,便也没有去叫,直至正午,王祝才觉察出不对劲来,仰首眯眼看了看日头,大步走向林花屋外,敲了敲门,“林花。”
  屋内无人回应,王祝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又敲了敲门,同样,屋内无点声响,王祝又敲了一次,力道比前两次都大些,只听得屋内有东西翻倒的声音,还有微弱的□□声传出,宛如游丝,“公子……”
  王祝破门而入,快步走至床前,俯身,只见林花面色苍白如纸,额上布满冷汗,碎发皆被汗所打湿,粘在鬓角,唇角干裂,声音细不能闻,王祝手背贴了贴林花的额头,被烫得缩回了手,不由分说,拽住林花的胳膊,拉起身,将一件裘衣披于林花身上,搂着林花的腰,一手穿过林花腿下,轻松抱起,急速迈出书摊,奔往医馆。
  林花半眯着眼睛,看着王祝严肃的神色,似梦非梦般眨了眨眼睛,王祝时不时垂首看看林花,抱得更紧了些。
  一到医馆,王祝便寻到大夫,急迫道,“风寒,望老先生全力医治。”                    

  ☆、重伤之日

  穆花繁进京,举朝轰动。
  寒冬风瑟瑟,李慕着官袍神色有些不耐地站在大殿内,瞥了眼身边空出的位置,心中暗暗腹诽。
  早知如此,自己也装作病得厉害就好了。
  在鹿茫镇不过见了一次面,如今连穆花繁长相都已忘记,唯记得她口吐恶言,对自己百般戏弄讥嘲,无半点女子淑德的样子,提不起零星好感,若见了面,怕又是一场唇枪舌剑,倒不如远远避开为妙。
  正当李慕胡思乱想着,忽闻殿外鼓乐齐奏,热闹非凡,众朝臣皆侧身而立,公公在殿外高声道,“苍国公主穆花繁觐见。”
  所有人皆侧目而视,穆花繁从殿门而入,唇边勾起得体笑意,“穆花繁见过国君陛下。”
  群臣望向穆花繁,皆是暗暗叹了口气。
  肤若凝脂,明眸皓齿,虽说是女子英气眉宇斜飞入鬓,微微颔首,下巴精巧,顾盼神飞,却带着生于帝王家的尊荣与气度,一袭红裙更衬窈窕,眉间一朵凤凰花,如同一朵火焰,笔直立于殿内,不动声色抓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李慕小心翼翼地退后一步,垂首不语,余光里只见身前不远处红衣一裾,皇帝于穆花繁说了些什么李慕已然无心再听,无非是关于鹿茫镇夜袭之事,李慕此刻只希望能快些退朝,免得与这个女人碰上。
  “首次来赵国,自然需要随意走走,了解了解我们赵国风土民情,朕派人与你同去,你看如何?”
  “谢陛下,”穆花繁抿唇一笑,视线有意无意掠过站在身侧却垂首不看自己的李慕,“殿上有一人,花繁是认识的,不知能否让花繁自己挑一人同行?”
  “自然可以。”皇帝和颜,此刻也饶有兴致地看向李慕,李慕暗暗咬牙,就是不挪动脚步,只听得穆花繁清亮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花繁在鹿茫镇与李慕将军偶然相识,不知李慕可否行个方便?”
  他人皆听不出,只有李慕听出了穆花繁语气中淡淡戏谑,李慕微微颔首,“是在下的荣幸。”
  细长手指紧紧攥着象笏,额上隐隐浮起青筋,终还是泄了气,暗暗叹了口气,真是冤孽。
  穆花繁大大方方地接受了,“既然如此,不知李将军何时有空?”
  “李慕随时奉陪。”
  穆花繁似笑非笑的颔首,“那就有劳李将军了。”  
  林花彻底在京城少女界火了,大庭广众之下,被草根男神抱在怀里,飞奔到医馆,是何等的殊荣?更何况,这位草根男神,在传闻中武功盖世,家财万贯,虽说无权无势,但怎么说也是王李府上两位嫡孙公子哥儿的好友,相貌莫说不及两人,论气度更有胜过两位金灿灿的公子哥儿的趋势,正是少女们心中完美丈夫的不二人选。也有不少少女酸溜溜地嚼舌根,暗地中表示,林花不过是命好,比所有人都先碰上了王祝而已,若自己能碰上个这样的公子哥儿,有幸和王祝生活那么久,日久生情不是没有道理的。
  林花后来痊愈了,孙甲偷偷摸摸地告诉林花这些传言,林花很是淡定地接过王祝递过来的中药汤碗,点头认可这种说法,“没错啊。本来就是这样,可是她们已经来不及了,真是不幸。”
  林花病得有些重,两天卧床,头昏脑涨,王祝就借此机会,将买菜之事交由孙甲代劳,每日照常开张只是时不时便会到林花屋内看看,鉴于某一百二十多岁高龄男子只会煮玉米,孙甲随便担任了书摊厨师一职,只因林花在两天内吃了八支玉米棒后,终于在一个晚上吐了。  
  林花热泪盈眶地看着王祝手中握着玉米朝自己走来,当王祝再一脸淡定地把玉米往林花嘴边塞的时候,林花的泪水喷涌而出,哆哆嗦嗦地拽住王祝的手,“公子,我不想再吃了……”
  王祝挑挑眉,“不吃你怎么能好起来?”说罢便要挣脱林花的手,林花死死攥紧,任王祝怎么挣扎就是不撒手,王祝被病重的林花的大力气吓了一跳,好半天才道,“不想吃玉米了?那晚饭便不吃玉米棒了。”
  林花含着热泪点点头,还来不及高兴呢,又听到王祝道,“叫孙甲把玉米剥下来,再煮着吃,省得啃了。”
  林花咬牙看着王祝,哀嚎一声晕死在床上,王祝重重地敲了敲林花的额头,“装死?起来把药喝了。”
  林花艰难起身,瘪着嘴接过药碗,难过得眼睛都红了,皱着眉头一口闷了中药,扭头想再往被褥里倒,被王祝及时拉住了,“玉米还没吃呢。”
  林花气得哆嗦,使尽全力夺过王祝手里的玉米棒,恶狠狠地啃了起来,王祝满意地点点头,走了出去。
  当晚孙甲便给林花煮了碗面,林花感激地久久握着孙甲的手,不停摇晃,喉头哽咽说不出半句话来,孙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煮个面而已,不用这样。”
  王祝站在一旁,只觉得莫名有些滑稽,别过脸去轻咳一声,捂嘴掩饰唇边一抹笑意,步入后院,端起中药锅便往外走,孙甲嗅了嗅,皱着眉头问道,“什么味儿?”
  林花满脸苦哈哈,“我的药来了。”
  过了一日,林花烧退了,但还是有些头晕脑胀,迷迷瞪瞪,但出行已经是没什么问题了,只是与人交谈时有些懵而已,孙甲知道后便打死不愿再帮王祝买菜了,林花有些困惑,问其原由,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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