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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潭下若有知-第24章

小说: 潭下若有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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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花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点点头,三人沉默又坐了一阵子,随意聊了两句,林花才得知原来郑虎也是个未曾娶妻的,郑虎有些窘迫地挠挠头,“我也是没找着合适的姑娘,不着急,还早呢。”
  独孤农夫调笑了几句,林花也跟着笑,心下略有失落,但很快便淹没下去,面前这人,也是个靠得住的,勤劳能干的老实人,吃穿不愁已经再好不过了。  
  良久,王祝回来了,一手扣住一个酒坛子,一手拽着许多纸包,放在桌上一一拆开,都是些酒楼里带出来的热菜,几人晚膳还没吃,纸袋一打开,香气四溢,众人皆饥肠辘辘,林花忙起身,到锅中取了热饭,取了筷子,一人一碗盛上,王祝也不客气地在林花边上坐下,盛了一碗饭,取了筷子搁在碗边,手持酒碗站起身,含笑望向对面独孤农夫,“不知兄台可饮得了酒?”
  独孤农夫把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也端起了酒碗,“会喝一些,农夫敬王竹兄弟一杯。”王祝仰首一饮而尽,眼波盈转,璀璨有若天边晨星,唇角含笑不语,林花怔怔然看向王祝,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放在唇边一抿,便又放下,郑虎见林花一直不语,笑道,“林花妹子会不会喝?今日没什么外人,不如一起喝一杯?”  
  林花嘿嘿一笑,“郑虎大哥不会是想看林花出丑罢?当年在村子里我可是最能喝的姑娘呢。”
  “哦?不知道妹子是哪个村子的,这样豪爽。”独孤农夫一杯下肚,面上便已浮上浅红,眼睛亮亮看向林花,林花还没问答,便听到身边王祝声音稳稳传来,“既这么能喝,去拿个碗满上,光说大话,可不算什么本事。”  
  林花不服气,“王公子说这话,一会儿我们喝上几盅,看看是谁喝倒了?”      
  王祝瞟了一眼林花,“还不拿碗?”  
  说完,林花就哒哒哒跑进厨房,独孤农夫为自己满上一碗,端至郑虎面前,神色诚恳,“郑虎,今天的事能成,最要谢谢的还是你,这碗我就敬你。”说完一仰头,咕嘟咕嘟,又一碗酒水便见底了。
  王祝不动声色打量着独孤农夫的面色,在他又为自己满上一碗时,食指搭上坛口向下一按,独孤农夫怎么也抬不起这坛,抬头神色略显迷蒙,“王竹兄弟怎么了?”
  “独孤兄弟还没吃菜,怎么净喝酒了,空腹饮酒伤身,”王祝笑意浅浅,“不如先吃些小菜,这酒一会儿再喝也不迟。”  
  郑虎在一旁,见独孤农夫面色不对,急忙夺下他手中的碗,“先夹些小菜,你酒量不好,这酒一会儿再喝。”
  独孤农夫点头坐下,拿起筷子,王祝郑虎也纷纷落座,林花端着碗回来了,为自己倒了满满一碗,端至王祝面前,王祝失笑,站起身来,往日觉得朴实善良,怎的这般记仇?
  “公子,”林花看向王祝,神色难得地认真,双手持碗,“林花这条命,一半是公子救的,今后林花不能再替公子挣钱了,但林花永远记得公子你的恩德,假如以后林花有钱了有出息了,一定会和相公一起报答你的恩德……”
  王祝神色微动,唇边笑意不减,“王竹最恨言而无信之人,你可要记住了。”
  林花仰头,痛快地一饮而尽,将碗倒扣,看向王祝,神色得意,一撇嘴,“怎么样?”
  面前的林花今晚似乎不再是素日里蠢呆反应缓慢能干能聊的村妇,而是一个身材瘦弱机敏豪爽开朗豁达的女子,毛茸茸的脑袋,黑亮的圆眼睛,王祝强压下想揉揉林花脑袋的冲动,笑了笑,“一碗而已,不过如此。”  
  林花为自己再倒了一碗,王祝将碗端过,视线落在对面坐着夹菜的独孤农夫身上,“这酒你想一个人喝不成?坐下边吃边聊吧。”
  林花羞赧不已,赶忙坐下,王祝转身便欲往后院走去,郑虎开口欲询,王祝摆摆手,“王竹不胜酒力,到后院散散酒气一会儿便回。”                      
作者有话要说:  

  ☆、沉睡的豹子

  月华入练,倾泻于瓦上,王祝仰首站于院中,凝眸注视皎皎明月,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佳节,只是在这世上已然没有了家人,王府虽留了下来,也绵延了子嗣,但却不能相认,毕竟活了百年容貌不变的人不为世人所接纳,若让当今天子知晓自己的存在,自己所知太多皇室秘辛,难免为今时今日的王家招来祸患。唯一算得上的亲人,便是与自己一同到此处的林花,其实林花与自己也有些相似,林花虽说是此时期人,但却无依无靠,与自己处境类似,除却王三和李慕时常的怀疑与骚扰,在书摊的日子,平心而论,还是舒心自在的……  
  屋内隐约听见独孤农夫劝酒之声,王祝立于竹下,如同一棵挺拔孤松,大袖一拂,竹叶簌簌而落,随手一摘,一片竹叶便安稳躺于掌中,颀长手指掂住竹叶两端,置于唇边一吹。
  竹叶之音带着秋夜凉风丝丝沁入心底,细腻清脆,却带着些萧条沧桑之感,王祝阖眼,思及百年恩怨,竹叶之音愈先悠远,王祝孑然一身立于夜色中,月华也不曾笼罩,十年百年,只留他一人望尽海角天涯,穿过万水千山,朝暮里年岁下身边人都褪尽活力,一梦便是百年。
  睫羽轻颤,缓缓睁眼,视线掠过院后一片森森竹林,振羽虫鸣声已随夏日消逝而淡去,屋内渐起争执,王祝思绪被抽离,神色略动,侧身望向灯火处,透过纱窗却见屋内独孤农夫满面通红,伸手拽过林花,林花躲闪着被椅子绊倒,独孤农夫满嘴胡话,王祝皱眉,大步迈入屋内,拎起林花,一手握住独孤向林花砸来的拳头,挑眉看向郑虎,郑虎也被独孤农夫弄的恼火不已,窘迫道,“一喝多他就管不住自己,酒醒了便好了。”
  林花手臂被独孤农夫捏得淤紫一片,此刻被王祝拽着疼得抽气,手肘在绊倒时在地上蹭破了大片皮,鲜血从伤口处涌出,一时鲜血淋漓,染红小袖,独孤农夫此时嘴中还在胡言乱语,满嘴酒气,“你说你和王竹是表兄妹,你骗谁呢?不过都是俊俏小伙玩剩下的,在这里树什么贞洁牌坊,欺负我独孤农夫没文化是吧!”
  王竹皱眉更甚,林花挣扎着站起来,声音都颤抖了,带着哭腔指着独孤农夫,“你说我可以,你若再污蔑王公子声誉,我们便没什么可说了。”
  独孤农夫拳头被王祝捏在掌心,一时动弹不得,力道渐渐收紧,拳头被捏得咯咯响,独孤农夫痛呼着欲甩开王祝,怒气冲天看向王祝,“看着是个读过书有文化的公子哥儿,家里藏着个姑娘,你当人人都是傻子么!……啊!松手!……”
  王祝沉静眸子一眯,手中拳头骤然收紧,拾起桌上散落的一支竹筷,轻轻施力便如入豆腐般没入独孤农夫手心,登时血流如注,独孤农夫哀嚎着蹲了下来,王祝松了手,独孤农夫便瘫倒在地上,痛昏过去。
  郑虎忧虑不已,却不知如何劝阻,蹲下去查看独孤农夫伤势,却听王祝在头顶处淡淡开口,波澜不惊,“今日来闹,就此算了,若还有下次,每口出一次恶言,我便断他一根指头,王竹从来不耽伤人性命,但也绝没有能叫王竹惧怕之事,明日需叫独孤农夫备好银两送到此处,够治愈林花手臂上的伤便够,郑虎兄弟,劳烦代为转告。” 
  郑虎点点头,心下一惊,素日里王竹性情温和疏离,只道是般儒雅风流,原来是只不爱惹事的豹子,忙替独孤农夫解释道,“每回尽兴喝酒他便会成这个样子,其实农夫性格随和,平日里也不太惹事……”
  “这些王竹都管不着,郑虎兄弟是个正义之士,有劳转告。”  
  林花走几步向前,看向郑虎,有些抱歉,“郑虎大哥,今天的事真对不住。”
  郑虎摆摆手,“是这小子没出息,怨不得你,林花妹子,过几日我再帮你看看,今天给你们惹麻烦了。”  
  说罢便半搀半扛与独孤农夫一起离开了书摊。
  林花有些沉默地坐在书摊里,新衣服在撕扯过程中有些破损皱褶,林花拽了拽,无法恢复平整的样子,只得作罢,看着满屋狼藉,林花沮丧地只想痛哭一场,王祝站在林花身后,见林花垂头丧气,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听得林花低低开口道,“公子,我又欠你一条人情了……” 
  王祝不答,林花伤口上的血液已经干涸,弯弯曲曲留了数道血迹在手臂,只是林花不自知,王祝无奈上前,拽下林花的袖子,林花此时才注意到手肘在地上被蹭破的伤,忙抽回胳膊,“我自己来吧。”
  王祝也随她,松开了胳膊,林花那桌上的水洗了洗伤口,又把酒水倒在手肘,疼得热泪盈眶龇牙咧嘴,却听王祝此刻才悠然开口,“刚刚独孤农夫说了些什么?”
  林花的眼泪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抽着鼻子侧过身去,不答,却听王祝淡然道,“既还没有订下亲事,独孤农夫便与你毫无瓜葛,只当是路人便可,无需伤心。”
  林花抽着鼻子点点头,良久才道,“刚才独孤大哥喝高了,胡说八道了几句被郑虎大哥喝止了,吵了起来,我去劝,独孤大哥越说越难听,我没忍住也说了几句,独孤大哥要我现在就跟他走,不走就砸了书摊,拉扯中就把书摊弄得乱七八糟的……”
  王祝垂眸不语,心下冷笑,单凭方才独孤农夫在此所的几句话也能猜出之前独孤农夫醉酒后究竟说了什么,只是面前这人竟傻到要与醉酒之人争辩,倒确实叫人刮目相看了。  
  “若下回再遇上这类情况,不要自己解决,唤我回来便成,”王祝沉吟,“若我不在,便保全自己为先,鱼死网破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林花红着眼睛不服气的哼哼,“要不是他不说一些侮辱人声誉的胡话,我哪会这么气愤?”
  王祝忍不住叹了口气,眼神清亮望向林花,“王竹的声誉无需你多加维护,管好你自己就行。” 
  林花撇撇嘴,不答话,眼圈又红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王祝摆手打断,“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林花怔怔看着王祝,王祝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回身面对林花,“如今人心险恶,若不深交,随意嫁了,今后怕会后悔,在找到合适对象之前,你还是接着在书摊住着吧。”  
  林花重重地点点头,眼眸亮晶晶的,“公子你饿吗?”
  “管好你自己的伤,王竹无需你操心,”王竹视线落在林花手肘的伤口上,又淡淡撤回,大步迈入自己屋内。 
  看起来好像很疼的样子。
  林花随意清理了一下伤口,收拾了一下铺子,小心翼翼怕惊扰着睡熟的王祝,轻手轻脚地往自己房间走去,却在自己屋门口站着的王祝。
  “公子还没睡啊?”林花把王祝拨到一边,推开了房门,被王祝拽住了胳膊,林花惊异地看向王祝,“公子怎么了?”
  “你的伤势如何了?”王祝凝眸注视着林花的手肘部分,林花下意识要把手臂往身后藏,被王祝一把拽出,不由分说挽上袖子,林花的血液轰地一下冲上了脸,几乎要滴出血来。王祝见林花伤口流血的部位周边已经红肿了起来,轻轻按压,林花便疼得叫出声来,王祝忍不住皱眉,走几步至前厅见铺子也已经收拾妥当,冷凝了一张脸,张口欲言,瞥见林花怯怯的迷茫的神情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有伤药?今日不敷,到明日伤口化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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