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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拼夫-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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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有诈,二婶母该不会有诈吧?”
    她对梁氏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至少那次若没有梁氏帮她,只怕她很难脱身。
    “所以我才要叫人写名帖。就是觉得,可能真出了什么事。咱们先过去看看。究竟怎么一回事。”杨氏说着拉起管沅的手,走向桐青苑。
    管洛。是真的病得死去活来。
    梁氏忧心忡忡在她身边照顾着,却丝毫不见起色。
    “起先大夫不过说寒热侵体,多少还能用些东西,现在什么都吃不下!”梁氏郁郁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女儿。
    “二婶母先别着急,”管沅走去扶住梁氏宽慰道,“太医马上就来,长姐平日身子骨康健,肯定能好的。”
    梁氏重重叹息一声:她哪里会不知道,洛丫头为了不嫁到靖安侯府,故意把自己折腾病?本以为过几日就能好。谁知道现在越发严重了……
    早知如此,当初她就该拦着洛丫头!
    但拦着也不是办法呀,难不成真让洛丫头嫁过去?
    说来说去,还是洛丫头眼高手低,要是起初挑亲事的时候,按她安排的路一步步走下去,就不会闹成如今这样子了……
    太医来了之后,说是肝气郁结、胃气不降,开了如下方子:
    姜竹茹三钱.川贝母杵五钱.淡吴萸次入六分.酒炒川连一钱.旋复包先三钱.生赭石杵先二两.酒炒楝核杵先三钱.炒枳实一钱半.黄郁金一钱.整荸荠打一两.淡海先煎二两.
    管沅一听肝气郁结,便猜到几分——
    多半是为了她的亲事。
    人贵心宽,前世她和管洛正好换了位子,但她在庐陵的境况可比管洛差多了。杨家败落,什么依靠都没有,连基本用度开支都成问题。
    但她也没像管洛如今这般。
    “既然太医说几服药便能好,那我也不打扰长姐休养,先告辞了。”管沅礼貌地退下去。
    有些事,她明白,也可以说,别人却不一定听得懂,更不一定理解你的用意。
    十月十八,鞑靼小王子尽起勇士,侵犯宣府,连营达二十余里。大同、宣府边关告急。
    刚从书斋明掌柜那里得到消息的管沅,立马就想冲去找杨氏,才想起来自己的消息未免太快了,此时只怕内宅里都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但基本可以确定的是,边关告急,父亲作为大同参将,镇守防御都还来不及,回京述职,只怕要泡汤了!(未完待续)
    ps:感谢(平仄客)打赏的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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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甭管什么牛鬼蛇神,王爷权贵,
    别想伤她一分一毫……

  ☆、056 不合

管沅渐渐平静下来,思索了一阵:“灵修,你拿我的信送去给明掌柜,让他打听大同的情况;灵均,你把这消息传给大少爷,他自会知道怎么做。”
    “那要通知世子夫人吗?”灵均追问。
    管沅顿了顿:“先别告诉母亲,毕竟还不知道关于父亲确切的消息。而且这样的事,让哥哥和母亲说会更好。”
    待到下衙时分,管沅手里已经有了书斋送来的消息,此时她坐在东跨院,听哥哥同母亲说这件事。
    “鞑靼小王子连营二十里攻打宣府。宣府那边根本没有足够应付这么多敌军的兵力,所以,大同总兵、武康伯世子杜砚杜重端派了父亲前去宣府支援,年终只怕回不来了。”管洌说得很缓慢,像是怕惊着母亲似的。
    然而杨氏只是短暂地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也只能再等来年,军情大事最要紧。”
    管沅扯了扯母亲的衣袖安慰着:“娘亲,爹爹那么厉害,一定能打胜仗,到时候论功行赏,又有机会升官,您也别太担心了。”
    杨氏回以微笑,轻轻颔首。
    走出东跨院,管洌低声告诉管沅:“齐允钧得知宣府告急,特意去兵部问了情况告诉我的,否则我还不知道此事。”
    “齐公子在锦衣卫,又是北镇抚司,有些事自然比我们消息灵通,”管沅顿了顿,“这件事他帮了忙,你该替定远侯府感谢他。”
    管洌故意咳了几声:“他帮自家岳父,你还这么客气见外?”
    管沅美眸冷冷扫了哥哥一眼,却没有说话。不怒而威。
    “好好,算我说错话,”管洌连忙摆手认错,“我知道了,我会替你谢他。”
    “是替定远侯府谢他!”管沅纠正。这件事是整个定远侯府的事。不是她一个人的事。
    “知道了,”管洌微微摇头,其实还不都是一样的,“你的消息居然比我还快,是齐允钧告诉你的?”
    管沅没有明说:“我自有我的消息渠道,快慢一事却不好说。有时也靠运气。”
    管洌见妹妹三缄其口的模样,不好追问,略说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管沅目送哥哥离开,便转身去了外院。
    “此事真的和武康伯府有关?”管沅有些难以置信。
    明掌柜拱手一揖:“嫌疑很大,杜重端是大同总兵。掌控大同兵力,参将不止令尊一人,他却调令尊去宣府。宣府可是被鞑靼小王子围困的地方,是最危险的地方。而且他明知令尊年底将要回京,还是做出如此决定……”
    管沅抓着鸡翅木座椅扶手,指尖几乎要嵌入其中。
    杜砚别有用心?
    “明掌柜,如果这是真的,”管沅停了半晌。“莫非我父亲和武康伯世子不合久矣?”
    “推下去是这个结果,”明掌柜郑重点头,“一直以来和睦共事的人。怎会突然翻脸不认人?”
    管沅倒吸一口凉气:她虽不甚了解带兵打仗,却明白一个道理——战场之上,若与主帅不合,只怕最危险最艰难的活都分派给你;可到了最后论功行赏的时候,又会夺了你的功劳。
    这样下去,父亲功劳被占事小。危险丢命事大。
    “你继续打探消息,”管沅神色凝肃。“若宣府有什么消息传来,第一时间通知我。”
    “那三姑娘是否要把武康伯府从中作梗的事。告诉世子夫人和大少爷?”明掌柜问。
    管沅轻轻摇头:“告诉他们都不顶用,反而徒增烦恼。这件事我要问祖父。”
    或许只有见惯官场、人脉广布的祖父,才会知道其中曲折。
    掌灯时分的上院,天有些灰蒙蒙的。
    管沅由禺伯领着,穿过上院的抄手游廊。
    “三姑娘大约为了世子的事而来吧?”禺伯语气亲切。
    “什么事都瞒不过禺伯,自然,更瞒不过祖父。”管沅轻声回答。
    禺伯叹息一声:“哎,其实,侯爷也束手无策,边关告急,爱莫能助呀!”
    “这就请禺伯放心,”管沅淡淡一笑,“我自然知道没办法阻止,并不是来抱怨什么的,而是有些事向祖父请教。”
    “哦?”禺伯显然有些惊讶,“三姑娘每每举动不凡,叫老奴猜不透呀!”便把管沅领进书房。
    管路正面对花梨木书架挑拣书册,听见身后动静,微微转头:“沅丫头来了?”
    “拜见祖父,”管沅行礼,“孙女有些事情想不通透,因此,特来请教祖父。”
    “嗯,”管路神色如常,“说说看。”
    管沅斟酌了一下才开口:“孙女生的晚,年岁轻,因此不知道,定远侯府和武康伯府是否曾有过节。”
    管路有些意外地回头望着管沅:“缘何问这一出?你是听了什么糊涂消息?”
    “祖父,父亲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但之后我仔细想了许久,觉得处处透着不对劲。”管沅解释。
    管路从书架前离开,走到旁边的一排座椅旁,伸手一指:“坐下来细说。”
    禺伯看茶,管路落座,就听得管沅道:“大同总兵,是武康伯世子;父亲是大同参将。但大同参将不止父亲一人,武康伯世子是知道父亲原本要回京的,却还是选了父亲派去宣府。况且,宣府如今可是最危险的地方。所以,只怕父亲和武康伯世子,不合久矣。”
    管路也从管沅的话里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一旁看似呆立的禺伯,警醒中透着感慨:想不到这样微妙的关系,居然是三姑娘一介小娘子提点了侯爷……
    “祖父,旁的事情我不懂,”管沅继续补充,“战场之上。若与主帅不合,最危险最艰难的活都分派给你;属下的功劳被主帅夺取,主帅的错误要属下承担。这样下去很危险。”
    “武康伯府从前和定远侯府并没有什么过节,”管路也察觉了事情的重要性,正如管沅所言。与主帅不合很危险,“这件事,我会亲自过问,写信给你父亲,也会从其他地方打探消息。估计杜重端在大同和你父亲有了龃龉。”
    管沅点点头:“有祖父过问,孙女自然就放心了。另有一事。孙女只怕有些为难。武康伯世子杜重端的女儿杜思,从前和孙女有两分交情,杜思和太后娘娘有些沾亲带故。但不知京中武康伯府其他人,是什么想法。如今矛盾假如闹大了,只怕……”
    “你怕因为父辈不合。影响其他人,进而会得罪太后?”管路揣测着管沅的意思。
    说是揣测,实则因为管沅的本意并非想说太后,而是想说——得罪杜思。
    前世,杜思把从与先皇结发起就专宠内宫的太后都给打压下去了,太后和杜思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因此,真正要防范而不能得罪的人。是杜思,并非太后。
    但祖父管路不清楚这一层关系,因而。这般误会,就让祖父误会去吧。
    “的确,如果矛盾能化解,自然还是化解为上,得罪了太后不好办。”管沅含糊过去。
    管路的神色有些纠结。他从不把心思放在内宅,更不了解那些妇人都在想什么。因此管沅的问题。他有些无从答起。
    “孙女自然不会率先和杜思撕破脸划清界限,那样会得罪太后;就不知。如果杜思想这样做,孙女应该怎么办?”管沅把问题又具体了一些。
    管路哈哈大笑:“你算是难倒了祖父。内宅琐事需要你自己想,也当是锻炼你的机会。你只记住一句话,热脸贴冷屁股,屁股不会捂热,脸却会冻冷。不相碰,最好。”
    管沅若有所悟:“谢祖父教诲,孙女明白了!”
    不相碰,最好。
    在事情并未明朗之前,她应该避免和杜思接触才是呀!否则怎样都尴尬。
    有了主意的管沅,安心离开上院。
    宣府的战事还未见起色,很快到了年终对账的时候。
    定远侯府的庶务交由管洌打理,因此今年的对账也由管洌主持。
    但对账的屋子里却支着一架屏风,管洌就在屏风前后来回跑。
    “错账让他们找出来纠正,至于假账你自己就该能挑出来;然后叫他们把三种账都归清楚:特别好的,将将合格的,以及情况不好的,”管沅在屏风后指点,“接着我们再来讨论三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妹妹,你说你对账目的天赋,怎么就这么高呢!”管洌颇有一种望洋兴叹的感觉。
    管沅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还得说,你习武的天赋怎么就这么高呢?人各有所长!”
    前世庐陵,若非跟在大舅母身后碰了一脸灰,她也不会有今日。
    想到此,她便有些想念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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