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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次犯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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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递回给他, “最近事情不太顺利,你可以下个礼拜再开始节食。好吗?” 
 在大卫去浴室换睡衣时,安用手扫过他的被单,扫掉一些饼干碎屑,并 
闻闻床单看有没有尿骚味。还是干净的,而且已经持续两天了。她松了一口 
气。治疗医师认为,只要大卫可以持续一星期不尿床,就有可能打破这个模 
式。 
 这间小卧室跟安的住房比起来真是乱得令人难以忍受。这孩子确实是个 
喜爱收藏东西的小家伙。大约九岁的时候,他收集了所有他找得到的铝箔片, 
粘成一个直径一英尺以上的银球。在他那放有两张单人床和一个小书桌的小 
房间里几乎没剩什么空间,有一天安趁他上学,终于把他那讨厌的金属球给 
扔到垃圾桶里。这是一个模式:为了让他的房间可以居住,他的妈妈必须等 
到他对某组垃圾兴趣减低时,赶在另一组垃圾进占房间前偷偷地把它们丢 
掉。 
 她瞥瞥他床边的书柜,希望下一次是模型飞机。它们不可能造成灰尘, 
而且大卫自从他的手被万能粘胶粘在鼻子上之后,已经好几年不曾要求过一 
组新的组合模型了。 
 一个奇怪的景象吸引了安的视线。自从他的父亲失踪后,大卫就剪下了 
书本、杂志或报纸上每篇关于幽浮的文章。虽然他没有大声说出自己的看法, 
但安知道他在心中持着父亲被外星人绑架的理论。比起父亲被凶杀后不明葬 
身之地的想法,这当然较容易接受。大卫一定想着,如果是某个外星人带走 
了父亲,那么可能某个外星人也会把父亲送回来。 
 然而,自从妈妈被射伤后,他被迫要面对现实。是的,她悲伤地想,看 
着这些飞碟海报被揉成一团,丢在垃圾桶旁边。他从来没有自己除去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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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任何东西过。“你真的要把这些丢掉吗?”他从浴室走回房间时,安问他: 
 “我是说,如果你不想丢掉它们,倒是可以收在柜子里,否则它们会被运到 
垃圾场去。” 
  “是的,把它们丢了吧!”大卫说。安从他的床上站起来后,他扑通跳 
上床,“没有外星人这回事;太空船也是胡扯。佛雷迪说那些只是摄影花招。” 
 安轻抚他的头发,弯身亲吻他的脸颊,心中非常沉痛。他的爸爸被谋杀, 
然后他的妈妈被射伤。没有任何小孩应该承受这样残酷的事实。枪支——安 
在心里想,摇着头,看着他的床头墙上排了一排的球队三角旗。人们何时才 
会觉醒而把枪支丢弃?适当的枪支管制法通过前,还要死多少人? 
  “你没有突击者美式足球队的三角旗。”她说。此刻她的手臂交叠,露 
出严肃的表情,“为什么那样对待克伦,拒绝收下他在体育馆买给你的那支? 
那真是太伤感情了。” 
  “突击者笨死了!”大卫说,转过身去,“我只想跟汤米去看球赛,他 
硬要跟着来,结果把整天的情绪都破坏了。” 
 安叹了口气。在克伦这个问题上再做任何争辩都没有用了。走到门口时, 
她看着儿子,微笑地说: “但是你喜欢他买给你的巧克力饼干。我在你的床 
上看到证据。记住我经常告诉你的话,大卫,别咬你的手。” 
 他忽然在床上坐起来,脸上表情迫切。“妈,明天别回去工作,求求你!” 
他哀求着, “如果他们又射杀你呢?” 
 安倚在门框上说: “我们已经查过这件事了,亲爱的。那是个开车经过 
时偶然的射击,他们不在乎射到的是我还是别人。知道吗?这样很好,那表 
示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她走向他,想做别的尝试来安抚他,但却不 
知道还能说什么, “现在快睡吧!一切都没事了。我爱你,宝贝!” 
 安赤脚走回房间,躺到床上,举起手抚摸酸痛的肩膀。过去这一周都留 
在这房子里,使得安缠绕在汉克的痛苦回忆中。她看看屋内,想回忆他活着 
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的丈夫总是将每件东西修理、粉刷得光亮如新。现在 
墙上的油漆破碎剥落,屋顶也破了洞。安接受人们的建议,去年把卧室改变 
成自己的房间,用柔和轻淡的色彩和上有花卉图案的印刷品将房间重新装饰 
过——既然汉克已经不在。她不喜欢乱,所以没有什么小装饰品,但她买了 
些可爱的棉布盖在刮痕累累的梳妆台与床头柜上。这些是她的父母亲留下来 
的。然后她又用与墙上花卉图案相同的向日葵及睡莲做了些干燥花,用藤篮 
盛着,摆在屋内四周。 
 不过,在克伦带来的鲜花旁,这些人造花显得虚假而寒酸。床头柜上那 
一束是他今天带来的,安吸着它们的香气。被射伤后,这位检察官的贴心与 
关怀常使安又惊又喜。许多男人在事情平顺如意时非常体贴,然后一见到麻 
烦就顺势逃之夭夭。克伦已证明了他不是那种人。安觉得很感激,对他的情 
感又加深一层。 
 不过他却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取代汉克。像那边那个,安心里想着:看看 
那个梳妆台。每当汉克值大夜班回家,蹑手蹑脚进卧室后,总习惯把枪和警 
徽丢在上面。安总摆个大陶碗让他放那些东西。每天早上她起床后,会去捡 
起他脱在地上的制服,看看是否还能在送洗前多穿一天。然后她会收起他的 
枪,锁在角落地上那个小保险柜里。 
 老习惯很难除去。安对自己说。有时她还会发现自己走到那里,呆站着 
瞪视汉克以前放制服的地方。那个旧保险柜现在已经移到窗户下方,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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绉印花桌布盖着。但安仍把自己的枪放在里面。被射伤后,她让那只保险柜 
维持在没锁的状态,万一危急的时候需要它就可以迅速拿到。这么多年了, 
大卫可能早就忘了保险柜仍在这个房间里。 
 抬头看看天花板边缘装饰用的冠状壁带,安试着回忆这房子的正确年 
龄。从她的父亲开始算起;他们搬进来时安才三岁。这么些年,她倒没想过 
要问父母当初买的是不是新屋,所以除非去翻查税务员的档案,她无从知道 
是否曾有别的人家住过这栋屋子。如果有,会让安觉得很奇怪,因为这栋房 
子看起来完全是属于她自己的。父亲去世后,安继承了它,并与丈夫在新婚 
后马上住进来。 
 安的母亲在她十一岁时去世,所以她可以切身体会大卫失去父亲的痛 
苦。与儿子不同的是,她早就知道母亲快死了,而且她也知道她葬在哪里。 
这使她较容易接受母亲的死亡。 
 但这房子曾是安和丈夫的心结。闭上眼睛,安回忆着特别火爆的那一次。 
他们出去找房子,在靠近公路的地方找到一栋很漂亮的四房新屋。大卫那时 
候两三岁了,他像印地安人出征时所经过的路线一样,在那栋空房子里四处 
做记号。 
  “真美!”安在亮丽的厨房里说,双手摸抚着那个瓷砖柜台。一点都不 
像父亲房子里那个斑驳污损、似乎永远都洗不干净的柜台,“还有看看这个, 
好大的储物室哦!” 
  “要不要去跟他们出价?”汉克说,眼里闪烁着兴奋。 
  “什么意思?”安回答,感染了他的兴奋,“我们住不起这样的房子的, 
以我们的薪水。” 
 汉克迅不及防地把她抱了起来,高举着转了几圈,像逗大卫一样。 “放 
我下来!”安大叫着笑出声来。 
  “好!”他说,温柔地把老婆放下。“我已经算好了。我们可以向银行 
贷款,然后我会额外找个周末的保全工作。我们可以办到的,亲爱的!”他 
说,微笑着, “我要买这栋房子给你。” 
 安真爱她的丈夫微笑的时候——两颊饱满,好像微醺一般;不像他穿着 
制服、戴着警徽时又冷又酷的样子。 
 接下来的十分钟内,安在屋内走来走去,打开所有的衣柜,查看浴室里 
所有亮晶晶的全新装置。 “我们可以把我们的床放在那面墙边,”她在主卧 
室里对汉克说, “然后我们可以把电视机放在那里。你知道吗,那第四个房 
间当书房用会很好。你能想象吗?一个真正的书房,我可以有个书桌和所有 
东西。” 
  “对!”汉克说,眉开眼笑,“然后我可以叫些同事来帮我在后院放个 
热水浴缸。” 
 安把目光飘向后院,兴奋之情却开始减低。那里除了尘土以外什么都没 
有。没有篱笆,没有庭院,没有窗帘。他们将会需要更多的家具来填补所有 
的房间。安可以看见钞票在心里面一张张越擦越高,看见自己每个月坐在饭 
桌上签付帐单的样子——但如果他们买下这栋房子,她就没有足够的钱付清 
帐单了。 
  “不!”她说,迎向他的双眼,“我们不能,汉克!我们的收入一向不 
是很足够,而我们甚至没有可以抵押的东西。这栋房子每个月的贷款可能需 
要将近一千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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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克·卡莱尔是个不善理财的人。他与安结婚之前,总是花掉收入的每 
一分每一毛,所以现在也拿不出什么钱了。安的哲学正好相反。她认为人不 
应该花手头上的钱——这是她父亲教她的第一件事。 
 汉克的脸色变得阴沉了: “那又如何?我说过我会找个兼差。光是那份 
工作,就可以支付贷款了。” 
  “你没有考虑到现实,亲爱的!”安对他说,“他们还会抽税、扣缴所 
得税。你不可能周末加一两班工作就可以抵偿那些贷款的。而且既然你讨厌 
你那公路巡警的工作,你也会讨厌当保全警卫的,就算它只是一周几小时而 
已。” 
 汉克走过来,把她拉向他, “我要买这栋房子给你,一栋全新的房子, 
一栋没有别人住过的房子。我恨我自己是个警察,宝贝,但那只因为我无法 
买下所有你应得的东西。我不要我们一辈子都住在你爸爸那栋破旧简陋的小 
房子里。它连闻起来都很老。”他停下来表示幽默地抬了抬眉毛, “还有, 
知道吗,大卫越来越大了,而他的房间正好在我们隔壁。我们根本不可能做 
爱而不让他听到。” 
  “没那么糟吧,汉克!”安恳求,“求你!我不想让负债把我们弄得焦 
头烂额。光是搬家,我们就需要额外的钱,然后还有家具、窗帘、更高的不 
动产税。天知道还有什么别的。不行,汉克,我们不能。”而且他也会需要 
更多的好东西,像是他刚刚提到的热水浴缸。安晓得自己的丈夫——他喜欢 
好东西。她抽身退后盯住他的视线,“我们负担不起,汉克。你赚得不够多。” 
 安靠着枕头撑着,对接下来发生的事畏缩了一下,希望能在心中挡住那 
不舒服的记忆。 
 过了几秒,电话铃响起,她赶忙抓起听筒,急着摆脱掉过去。是汤米·里 
德。 
  “你可知道我不在的时候,我这部分工作没有人帮我做吗?”当他反对 
她明天回去上班时,她对他说: “克劳黛甚至还想亲自处理一些案子呢。” 
  “我才不担心那个!”里德说,“我只担心你的健康。” 
 安感激所有关心的表示,真的很感激。里德不过是第六个讲这种话的人: 
我只担心你的健康,好好休养,什么事情都有办法解决的。蛮好听的话,说 
起来让自己很舒服,听起来也不难入耳。克伦还更离谱,坚持要她带大卫去 
度几个月的假,甚至说要帮她付所有费用。但就算本意是好的,提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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